老公別基動
春雨淅淅瀝瀝,綿綿不斷,浪漫的法蘭西風格別墅中,男子靜靜地坐在窗前,沉默着,目光落在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身後,美麗的女子似乎剛剛從另外的一個房間裡走出來,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湛藍色的眸子灼灼有神。
每當他背對着她的時候,她看他的眼神便會變得異常灼熱,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她的目光便會変得清淡,清淡而又平靜,彷彿風和日麗的白天平靜的海面一般。
剛過來給他打傘的時候他們靠得很近,她知道他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
他居然……酒後駕車……
樑秋畫異常擔心地看着程一言:
他今天實在是太反常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那麼擔心,那麼想知道,但是,她不會開口去問,她瞭解他,他若願意讓她知道的,不需要她問;而他不願意說的,她就不會問。
“一言,這是抗過敏的。”樑秋畫輕輕地喚他,目光立馬平淡了下來。
“嗯。”他點點頭。
樑秋畫便拿了膠囊走過去,將開水放在他旁邊,小聲地說:
“小心燙。”
“謝謝。”他結果她遞過來的膠囊,就着水喝下。
“不客氣。”
她淺淺地笑着,笑容溫柔而又明媚,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一起看着窗外的濛濛細雨。
春雨,時而直線滑落,時而隨風飄灑,留下如煙、如霧、如紗、如絲的倩影,飛濺的雨花彷彿是琴鉉上跳動的音符,奏出優美的旋律。
窗臺上擺放着一盆丁香水仙,此時開得正盛,白色的花瓣圍繞着黃色的花蕊,細雨如絲在上面的花花草草上跳動動人的舞蹈,然後在那蔥綠的花葉中凝成一滴小水珠。
兩個人,靜靜地坐着,目光不約而同地迷離着,直到一陣清風春來,吹得樑秋畫忍不住往程一言身上靠了靠。
“冷了?”程一言被她輕輕一靠,便反映過來了,轉過頭,輕輕地問。
“有點。”樑秋畫淺淺地笑。
“你回房間裡去吧。”他的聲音輕輕地,目光一日既往地迷離。
樑秋畫皺了皺眉頭,她沒有走,而是伸出手抱住他,整個人窩到他的懷裡去:
“一言,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樑秋畫從來不會問程一言這類問題,但是,她今天實在忍不住了,因爲今天的他實在是太反常了。
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
樑秋畫嘆了口氣,他總是這樣……
但是,她又能怎麼樣呢?
她整個人靠過去,坐在他的腿上,擡頭小心翼翼地吻他,一點一點的,認認真真的,她將他抱得很緊,整個人妖嬈得磨蹭着他,呵氣如蘭,可是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映,除了會在她接近他的脣瓣時,下意識地躲開。
“秋畫,有酒嗎?我想喝酒。”
在她如癡如醉地吻他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問道。
樑秋畫愣了一下,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地抽了一下一般,不過,她的臉上依舊噙着淡淡的笑,離開他的身體,站了起來,溫柔地說:
“有,你想喝什麼?”
“隨便。”程一言說道,“只要是你釀的就可以。”
“好。”
她溫和地應道,笑着轉頭,往樓下走去,她走路的時候步子不急不緩,非常優雅。
大約過了五分鐘,她手裡端了一個很精緻的酒瓶上來,裡面裝着紅色的液體,走到他身邊,放下,又去取了酒杯,輕輕地放在桌前,湛藍色的眸子溫柔地注視着他:
“這是我新開發的redheart,你嚐嚐看。”
“好。”他點點頭。
“我幫你倒,還是你自己倒?”她笑着問他。
“我自己來吧。”
程一言輕輕地說道,舉起酒瓶,貼着被子倒酒。
紅色的液體沿着透明的玻璃杯壁一點一點地往下溜,一點一點地聚集,色彩一點一點地變濃,大約倒了杯子的三分之二,他將瓶子放下,舉起杯子往嘴裡一送,一口喝下。
樑秋畫不禁皺起眉頭,看着他又開始灌第二杯。
這……太反常了!
他喜歡喝她親自釀的酒,每次都是輕輕地啜一口,細細地品嚐,優雅地品味,今天是怎麼了?
他這是借酒澆愁嗎?
可是她明明記得他說過借酒澆愁是世界上最傻的行爲……
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難道和那天那個女孩有關?
樑秋畫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天晚上她交鑰匙給他的情景,她給他的要是上面有他名字的簡寫,以及love……
其實在送鑰匙的時候,她就清楚,他肯定會只收鑰匙不收鑰匙扣的,可是,她還是不死心,所以便裝作不經意地送了出去。
出於他的意料,他竟然沒有隻拿鑰匙,而是連同鑰匙扣一起收下了!
天知道她那一刻有多麼激動!
她帶着滿心歡喜驅車離開,途中卻突然想起有件事情忘記說了,便驅車回去,這些日子來,樑秋畫一直在想,如果那天她沒有開回去的話該有多好啊……
有些事情明明是假的,但是如果能一直被矇在鼓裡也是幸福的!至少好過當場撕碎的痛苦……
樑秋畫這些日子裡來,腦海裡一直都會浮現出這個畫面:
那盞路燈下,程一言挺拔的身姿一動不動地佇立着,目光一動不動地停留在前方。
前方有一個美麗的女孩正在和一個男子說着什麼。
那一刻,樑秋畫敏感地發現程一言看向那個女孩的眼神非常憤怒,憤怒得彷彿要衝上去掐死她一般。
那個眼神很可怕!
但是樑秋畫卻清楚,如果這輩子,如果她和其他男子說話的時候,程一言也能用這樣的眼神看一看她的話,她肯定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