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愉快的氣氛一直鬧到晚上,程肅覺得感冒好了些,但是懶得動,也沒去洗澡。
裴礪洗完澡出來,程肅正在整理被子,他看着她彎着腰把兩個枕頭挨在一起,他已經快一個都星期沒有碰過她了,剛剛洗澡就想得緊,可是一看到她就想起在客廳說的話,臉色又沉了下去。
程肅掀開被子正要上去,回頭看見裴礪只圍着浴巾站在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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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條件反射道,“怎麼不穿衣服?”
暖氣再足,也會着涼啊。
裴礪邁開長腿走過去,掀開另一邊被子直接坐上去,“爲了不被傳染,今晚上你睡沙發。”
程肅微微睜大眼睛,定在牀邊。
裴礪若無其事的拿起旁邊的書,看也不看她。
程肅站了一會,抿着嘴巴去櫃子拿被子。
裴礪擡頭看着她的背影,呼吸漸漸加重。
程肅拿出被子正要關上櫃子,突然聽見身後有布料摩擦的聲音,她沒轉頭,接着手臂一痛被一股力量拉到了牀上,熟悉的沐浴乳味道鋪天蓋地朝自己壓下來。
裴礪在她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聲音悶悶道,“你就不能對我撒撒嬌?”
程肅被他咬得疼,手掌抵着他的胸膛別開頭,“別把感冒傳染給你了。”
裴礪仿若未聞,蠻橫的吻着她。
程肅突然很心酸。
裴礪可以這樣壓着她親吻,擁抱,或者是上牀,可是僅限於此,兩顆心的距離還是那麼遠。
她再一次,把自己的心丟了。
他可以對任何一個有姿色的女人做同樣的事,在很久以後,把自己的心交出去,愛上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她只不過是一個給過他身體快樂的配角。
裴礪的吻漸漸往下,滑過她滾燙光滑的身體,程肅咬着嘴巴,淚水無法控制洶涌而出,落在雪白的牀單上。
裴礪佔有她時,程肅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
裴礪勁腰一頓,黑眸鎖住她的臉,心裡被拉扯了一下,泛着疼意。
他伏下身吻住她的脣,放軟聲音哄道,“別哭了。”
程肅聽見他的聲音更加控制不住,抓着他的胳膊哭得直打嗝,裴礪心疼得不行,皺着眉想退出來,卻不由自主的向前挺。
操!
裴礪捨不得出來,但是身下女人哭得這麼厲害又不得不壓抑住衝動,程肅哭聲漸漸小了,淚眼朦朧的望着額頭一層細汗看着自己的男人。
“你,你幹嘛?”程肅抽抽噎噎的問。
裴礪要是有心臟病,現在估計就暈過去了。
程肅眨眨眼睛,睫毛上的淚水留下臉頰,她動了動腰結巴道,“你,你幹嘛不動……”
裴礪青筋都爆出來了,沉聲問,“還哭麼?”
程肅輕輕搖搖頭,臉卻紅了。
裴礪怒吼一聲,將程肅狠狠壓在身下……
連着淚水和汗水都快要蒸發了,程肅才感覺到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懶洋洋的撐起重量,把她抱去浴室清洗。
鼻子抽抽搭搭的,但是明顯比白天舒服多了。
已經很晚了,裴礪把程肅抱上牀,給她掖好被子摟在懷裡準備睡覺。
電話叮叮咚咚的響起來。
裴礪煞有其事的問,“這麼晚了誰給你打電話?”
程肅抓過手機一看,跟目光死盯着自己的裴礪說,“我媽。”
接電話之前程肅咳嗽了好幾下,儘量讓聲音聽起來不像感冒,也不想剛做完壞事的那種。
一聽是她媽,裴礪便不再管,貼着她閉上眼睛。
程肅聲音放柔,跟程媽媽聊些有的沒的。
“你和爸要是有空的話,明天我回去看看你們。”
“那倒不用了,最近我們忙着呢,你也別老是瞎跑。”程媽媽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閨女你都二十五了,還沒有心儀對象啊?”
程肅頓了兩秒,看了眼裴礪想起身去外面說,誰知裴礪準確的扣住她的腰,擡起臉在幽暗的光線裡盯着她。
程肅不敢再動,應付着程媽媽,“還沒,回去再說吧,離家裡近點的比較好,你和爸也放心。”
也不知道這句話哪裡不對了,裴礪突然撐起身子,在程肅的脖子裡啃啃咬咬。
程肅被嚇得手機都差點拿不穩,推搡他的時候發出聲音,程媽媽疑惑的問,“你還沒睡覺啊?”
“啊,睡了睡了。”程肅壓抑着聲音,身子被挑起了火,呼吸紊亂起來。
程媽媽警惕的問,“那我怎麼感覺你那邊有人啊?”
裴礪不知道咬到了程肅哪裡,程肅咬着嘴巴腦子裡閃過一片空白,好一會才憋着呼吸道,“我養了一條哈士奇,特別粘人,晚上不睡覺爬我牀上來了。”
這話一出口,裴礪變本加厲的胡攪蠻纏,直把程肅弄得喘不過氣。
程媽媽信了,語氣還挺失望,“要是真睡着個男人多好啊。”
夜裡安靜,程媽媽的聲音裴礪聽得清清楚楚,他欺負夠了從被子裡鑽出來,在程肅耳邊極其小聲的笑了一聲。
程肅感覺半邊臉都被他的呼吸弄麻了,假裝咳嗽跟程媽媽埋怨,“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程媽媽說,“睡不着啊,想你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程媽媽才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
手機一丟,程肅再也忍不住,翻身騎在裴礪身上。
裴礪玩味又滿意的嘖了一聲,嫌棄道,“你還病着確定要來?”
程肅也是抱着豁出去跟他玩命的心態,她是生氣,沒想到大腦一過激就做出這樣的舉動。
裴礪雙手託着她的腰,拍拍她的屁股道,“睡了,再來又要兩個小時,我不想幫你洗。”
說着摸了摸她的額頭,其實是擔心她吃不消。
程肅挺尷尬的滑到牀上躺好,手機還亮着,她瞥了一眼時間,確實很晚了。
這麼晚了,爲什麼一向睡眠很規律的媽媽會打電話來呢?難道是感應到她感冒了嗎?
之後幾天裴礪都回家睡,程肅也很配合的不去問那個女人是誰,照樣像以前那樣伺候他的身體和胃。
不過程肅作息越來越規律,多冷都會按時起牀,一週三次健身房,研究菜譜,在網上買了學習教程,身體保養也更重視了。
晚上裴礪下班回家,程肅熬了濃湯,盛了一勺子給裴礪嚐嚐味道,覺得味道合適就出鍋了。
程肅笑着道,“我用細火熬了三個小時。”
湯很美味,剛剛在寒風裡走了一遭的裴礪渾身都是暖融融的。
程肅把頭髮隨意紮了起來,臉蛋白淨媚眼如絲,穿着寬鬆的棉質毛衣和貼身棉褲,將姣好的身體曲線勾勒地特別漂亮。
漂亮喉結滾了滾,道,“不做飯了,晚上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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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肅端着湯停在門口,迎着裴礪的視線問,“有什麼事嗎?”
“於川延請吃飯。”裴礪皺了皺眉頭又恢復平靜,快得不易察覺。
程肅心裡有點失望但沒有表現出來,把湯倒回鍋裡蓋好,心想晚上回來再吃,聽見裴礪在後面說,“有前輩在,你穿得體面點。”
其實家裡每一件衣服都適合見客人,裴礪這麼說,是想提醒程肅什麼。
他沒打算叫程肅去吃這頓飯的,但是又不想她一個人在家裡,他想程肅要是知道這頓飯的目的是什麼,肯定又會傷心。
因爲周陵兒的父母來了。
裴礪心裡有什麼邪惡因子作祟,看見程肅吃醋,他心裡特別舒暢。
想到程肅等會在餐桌上面對自己的情敵,裴礪莫名期待起來。
程肅洗了手去臥室換了衣服,名媛的打扮,跟裴礪站在一起極其搭配。
裴礪給她整理頭上的帽子,程肅隨口問,“爲什麼於川延突然請我們吃飯了?”
沒在飯菜裡下藥麼?
裴礪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勾着她的腰按了電梯,“帶你見見你的情敵。”
程肅轉頭,怔怔的看着裴礪帶着笑意的臉。
她臉上的黯然沒逃過裴礪的眼睛,輕笑一聲問,“是不是很難受?”
程肅心理無比強大,道,“裴先生要做什麼我沒管轄的權利,我只是一個牀伴,我要是去了,應該不太合適吧?”
裴礪問,“你難道沒想過要代替她的位置麼?”
程肅失笑,“我還沒那麼多閒工夫。”
裴礪聞言,收起了笑意。
程肅看着一格一格往下的樓層,“裴先生也不值得我這麼做。”
腰間一痛,裴礪大掌用力的握着她的腰,程肅差點悶哼出聲。
裴礪冷聲道,“我就欣賞你這招欲擒故縱的本事,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口是心非到什麼時候。”
又是欲擒故縱。
程肅心裡一片荒涼,因爲接下來要面對的人,因爲裴礪的狠心。
你不喜歡我,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我這麼做了,也換不來你的喜歡啊。
到了酒店,裴礪帶着程肅直奔尊貴的vip包房,開門一看裡面居然只有兩個人。
裴礪黑着臉問周陵兒,“還沒到?”
周陵兒快速掃了一眼程肅,笑道,“誤機了,要明天才能到。”
裴礪拉開椅子坐下來,動作衝得於川延倒酒的手都抖了抖。
“你幹嘛啊?”於川延囔囔,邪氣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程肅,不懷好意道,“小美人沒把你伺候好啊?”
裴礪並不回答,陰冷的視線看着眼前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