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你當年不僅把我推下山,你還殺了人,你以爲你可以脫身嗎?你們這麼瘋狂地搶着這個女人,其實她在九歲的時候就已經害死人了!”顧盛秋不顧一切的大吼起來,對着鏡頭的臉已經扭曲的不像樣了。
她的話雖然不會讓當事人有什麼感覺,但是不得不承認,還是可以讓那些記者起了波瀾。
“顧盛秋小姐,你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夏然她殺過人?”
“不是吧?夏然殺人了?殺了誰?”
“顧盛秋小姐,麻煩你說清楚一點!”
…………
商展成看着這個瘋狂的女人,眼神已經是陰鷙,早前他就知道顧家的在很早的時候經常欺負夏然,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大膽——
他會讓這個女人今天這麼愚蠢的行爲付出代價的!
相較於商展成此刻的憤怒,夏然和陸楓城卻都是淡定的。
夏然下意識的扭過臉去看了一眼陸楓城,而陸楓城柔軟的眸光也正好對上了她的。
他們兩人什麼都沒有說,眼神的交遞間卻已經知曉了彼此心裡的想法——
陸楓城有多精明,夏然就有多聰明。
前一天他們還說起過十幾年前的事情,也許以前夏然不知道所謂的“殺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她卻已經一清二楚,而她之前有所懷疑的,陸楓城的事情會和顧盛秋有關係,只是沒有證據她不敢多想什麼,可是現在光是聽顧盛秋這麼一說,她就已經可以確定了!
陸楓城當年掉下山坡的事情,絕對是和顧盛秋有關係!
“你們想知道嗎?不如問問我的這個好姐姐。”顧盛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自然也不會明白很多事情都是禍從口出,“問問她當年是不是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嘴角挑陰險的笑容,看着夏然,“姐姐,你不對這麼多的記者朋友解釋一下麼?”
繼而又看着陸楓城和商展成,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站在她的身邊,顧盛秋只覺得怎麼看怎麼礙眼,“還有這兩位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不問問我的好姐姐嗎?其實這些年來我也很好奇,她怎麼能夠做法醫?也許她心理真的有夠bt才能夠勝任這樣的工作,每天對着死人都不會覺得害怕?”
夏然面色絲毫不變,聞言也不過就是輕輕一笑,不卑不吭地對上了顧盛秋的視線,“是麼?顧盛秋,我一直都不記得我當年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卻不想你比我還清楚呢。至於你說的死人……我從來不覺得死人有什麼好害怕的,最可怕的人,不就是站在我的面前麼?”
“你——夏然,你囂張什麼?”
“我囂張麼?我還真不記得我當年做了什麼事,不如你來給大家解釋一下如何?”
“你以爲我不敢?”
“呵呵,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是你顧盛秋不敢的?顧大小姐,來吧,你在我身上潑的污水還不少了,也不差再多一筆。”
夏然笑盈盈地說着,彷彿是在看着一個跳樑小醜,她臉上絲毫沒有緊張的表情,顧盛秋不是沒有失望,可是越是這樣,顧盛秋越是覺得不甘心。
憑什麼?
憑什麼她就可以笑得這麼礙眼?她應該是哭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是嗎?她有什麼好笑的?!
她幾乎是要衝上去撕爛她臉上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因爲夏然的笑就好似長了牙齒,可以咬住她的血管,反而是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誰要往你身上潑髒水了?!夏然,你敢說你當年沒有把我推下山坡嗎?我是運氣好,所以才只是骨折了而已,現在還有命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說這些話,可是有些人運氣就不太好了!”
“誰?”夏然挑眉,看着她越來越往自己的陷阱裡面跳,她反倒更是悠哉起來。
顧盛秋被她這種淡然的表情刺激得連心都扭曲了,陳洛梓已經在一旁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她卻是不顧一切地大吼起來,“誰?你還意思來問我是誰嗎?當年你不我推下山的時候還有一個和我們年齡差不多的男孩子吧?他不過就是來找你的,結果你怕你自己的事情敗露了,心狠手辣的把人家也給推下了山坡,後來那個男孩子一直都沒有消息了,因爲他已經死了,那麼多年過去了,這事情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但是現在我終於忍不住了!殺人償命,夏然你應該償命!”
陳洛梓面色劇變,一把拉住女兒,終於忍不住低喝一聲,“盛秋,你給我住嘴!”
這個女兒個性衝動又沒腦子,她是知道的,但是眼下這個情況哪裡能說那種事情?
當年的事情,她並沒有親眼目睹,但是之後她也知道,這事情是女兒自編自演的,十幾年前可以騙過一個顧明凱,讓他把那兩母女趕出了顧家,可是十幾年後,她可不敢保證還能騙過全世界的人。
加上,現在她竟然又扯出一條人命來!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而且就算真有其事,這種話能當着記者的面說出來麼?
顧盛秋的想法自然是沒有陳洛梓那麼周全,這種事情畢竟是代表着整個顧家,到時候要是真的牽扯上了什麼人命問題,顧家肯定也會被牽連的!
陳洛梓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用力拽過顧盛秋,“行了,跟我回去!”
只是她們想走,記者也不會讓她們走了。然還九曲以。
尖銳的問題再度襲來——1cayg。
“顧盛秋小姐,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夏然九歲那年真的還推了另外一個小孩子下山?”
“顧盛秋小姐,麻煩你詳細地說一下當年的情境。”
“顧盛秋小姐,請問當年這件事情你有參與嗎?”
“是不是你也參與了呢?不然爲什麼你會這麼清楚?”
顧盛秋只聽到那最後一個問題,就紅着眼眶大喊,“你們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參與?我沒有!當年的事情和我無關,都是夏然做的!”
“是麼?那你爲什麼會這麼清楚當年的事情?”一直都沉默的陸楓城忽然開口,他語氣淡淡的,卻是讓全場沸騰的情緒驟然平復下來,一羣記者也都閉了嘴,鏡頭全都給了他。
顧盛秋早就已經被嫉妒和憤怒取代了她僅存的那點理智可那點可憐的智商,一聽到陸楓城這麼問她,她還以爲連陸楓城都懷疑了,撒謊起來就更順暢了,“因爲當年是我親眼所見的!”
這話一出,陳洛梓已經安奈不住了,拽着顧盛秋的手更是大力,“……盛秋,我叫你閉嘴!”
“媽,你怕什麼啊?!”顧盛秋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是一腳踏進了黃泉路,還一臉沾沾自喜,以爲打擊到了夏然,指着她的鼻子就說:“我今天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揭露出來,我要揭露夏然的惡行!我的這個好姐姐,當年做了那樣的事情,還不允許我說嗎?自己敢做就不要怕人說!”
夏然彎了彎脣角,眯着眼睛看着顧盛秋,只說了三個字,“你撒謊。”
“我撒謊?夏然,現在在撒謊的人是你,你別不承認,你做過什麼不僅是我一個人看到的,還有其他的目擊證人,還有一個澤深哥也知道!”
顧澤深是麼?
夏然心中一冷——
果然是和她之前預計的八九不離十了,那件事情不僅是和顧盛秋有關,還有顧澤深也有關!
也難怪一年前她去找他的時候,他會吞吞吐吐一臉爲難的樣子,如果她沒有想錯的話,顧澤深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爲的也就是顧氏的那個位置。
也對,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顧澤深?顧盛秋小姐你說的顧澤深是不是顧氏目前的總裁顧澤深先生?”
顧盛秋自己尋死,還不忘記拉着顧澤深,坦然地點頭,“對,就是顧澤深先生!他當年也是目擊證人!”
馬上又有記者提問,“這麼說來,當年還有一個小男孩也掉下了山?那麼顧盛秋小姐,是你先掉下去的,還是那個小男孩先掉下去的?”
夏然沒什麼表情的彎了彎脣角。
顧盛秋卻是一愣——
說謊說得太急切,纔沒有發現剛剛自己的話根本就是前後不搭,加上這會兒被有心的記者這麼一提前,她更是有些慌亂不堪。
顧盛秋張了張嘴,語氣早就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盛氣凌人,反而是結結巴巴,“……我、當年是……當然是那個小男孩先掉下去的!”
有記者立刻步步緊逼,“這麼說起來,顧盛秋小姐你當年就是共犯了嗎?”
顧盛秋一張臉頓時蒼白不堪,“……什麼共犯?你怎麼說話的?你是哪家報社的?!我會恐告你的誹謗罪!你別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是共犯?!”
“顧盛秋小姐,你當年是和夏然小姐站在一起的,結果那個小男孩別人推下了山,你卻一直都不站出來說,今天才說出來,這不是故意包庇犯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