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快捷酒店的牀哪裡會有那些高檔酒店的牀鋪那麼柔軟?
夏然被重重的扔到牀上就覺得脊背一陣生疼,她整個人也很快從牀上爬起來,一手按着自己的後背,氣喘吁吁的怒罵,“陸楓城,你發什麼瘋?你有病啊?!”
相對於她的上氣不接下氣,扛了她一路的陸楓城卻是大氣都不喘一個,他雙手抱胸,站在牀邊冷冷的看着她,那一直都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已經取下,原本那雙銳利的眼眸,少了鏡片的阻擋,彷彿更是陰冷了幾分,夏然只和他對視了三秒,就覺得心頭慎得慌。
這個男人的眼神太可怕,她惹不起,那還躲不起麼?!1bn1j。
反正他也沒有打算說話的意思,她也懶得和他廢話,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直接跳下去,就往門口走,面色鐵青的男人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在她走到房門口的時候,陸楓城二話不說直接就拽住了她。
剛剛兩人都淋了雨,加上後來的掙扎,夏然身上的衣服都是溼的,一頭長髮更是凌亂的不像話,此刻就算是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視的看着陸楓城也毫無任何的威懾力。反倒是陸楓城,見她這麼一副樣子,終究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得幫她撥開了正好落在她額前的一縷碎髮。
夏然十分不給面子的偏過頭去。
只是下一秒,就已經被陸楓城給扣住了下巴,硬是掰過來和他對視,“誰慣得你這種脾氣?夏然,好好和你說話,你一定要鬧成這樣是不是?”
夏然瞬間反駁回去,“你有好好和我說話嗎?陸楓城你就會說我脾氣差,那你脾氣又好到哪裡去了?你一天到晚對我說話都是霧裡看花一樣,你不累得慌我還累!”
其實,夏然自己也感覺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的態度變化,比起之前似乎是軟化了不少,“我說話就是這樣,你這種智商還聽不懂我的話?”
“我聽不懂!”
“哪句話聽不懂?你不懂你就來問我,我一定會解釋給你聽!”這算是給她一個臺階下,也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的節奏?
夏然就是不買賬,一把推開了他捏着自己下頜的手,硬邦邦的冷哼,“不需要!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你離我遠點就行!”
“夏然!你就一定要這麼氣我是不是?!”陸楓城面色一沉,那隻被她推開的手再度壓在了她的肩上,咬牙切齒的樣子還真像是被氣着了。
夏然反倒是舒舒坦坦的笑起來,陰陽怪氣的諷刺他,“哈,堂堂的陸少爺,ng的最高掌權人,不是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麼?什麼時候還會這麼沉不住氣?我就是一個脾氣差勁的女人,我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你還會因爲我這樣的女人生氣啊?”
夏然原本就是無意的調侃和奚落,誰讓他剛纔那麼囂張還惡劣的對自己?卻不想她說的話讓陸楓城整個人陡然一怔。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突然來這麼一句話,鋒利的眼神瞬間染上了幾分迷茫和震驚,清俊的臉上也有些不受控制的漂浮起幾絲疑惑……
他彷彿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又好似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低沉的嗓音更像是喃喃自語,“是啊,你是夏然啊,不過就是對我說了幾句話而已,我怎麼就沉不住氣了?”
他說完,擡起頭來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那眼底有着太多陌生的情緒,是他陌生的,也是夏然陌生的,因爲她從來沒有在陸楓城的這雙銳利的幾乎是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睛深處看到過這樣的情緒——
類似於迷茫、疑惑,他就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回答,等待着她給他一個答案,爲什麼?
喜愛然心底無由來的一抽,落地窗外的雨似乎是越下越大,而房間裡各安心思的一對男女,誰的動容之下藏着冷酷和計謀,又是誰的冷酷之下藏着一絲難以抗拒的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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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面對那個讓自己徹底亂了方寸的男人,夏然是真的毫無頭緒。
他們算得上是戀人的關係麼?雖然他總是對自己說有興趣,他們之間也有過親密的關係,可是……好像他沒有正式和自己表白過,女人總是很在意那些東西,畢竟有興趣和我喜歡你完全是兩種感覺,夏然承認自己很在意。
那天晚上,他們在快捷酒店還是鬧得不歡而散,不過似乎是她最後的那句話戳中了他的要害,之後的時間裡,他竟然再也沒有爲難自己,而是讓她洗澡,還叫來了人買了新的衣服讓她換上,最後他先離開了酒店。
所以第二天夏然去退房的時候沒有砸壞任何的東西,也沒有傳入任何的聲音,前臺小姐還十分禮貌的歸還了陸楓城之前給她的那張金卡。
夏然把玩着手中的金卡,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因爲那天他先走了,所以這卡最後就落在了她的手上,她想着是不是應該還給他?到底還是他的東西,要是一直不給他也不太好。可是又想着那天之後他又是好幾天都不聯繫自己,自己主動去還卡是不是有點倒貼上門的感覺?
真是頭大!
比起感情問題的話,夏然覺得還是工作上的事情來得直接又簡單的多,因爲ng那邊的案子她已經交給了別的法醫跟進,所以她目前正在處理顧澤深的那個案子,撇開別的不說,那天和陸楓城這麼一鬧,她的心情倒是豁然開朗了不少。至少她現在可以很正面的去面對顧澤深的這個案子。
不管顧澤深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站在她法醫的立場上來說,她覺得自己只要做好本分工作就行了,其他的問題,她一律都不想再多參與什麼。自私也好,懦弱也罷,她夏然也就是一個庸俗的普通人,她不會以德報怨,顧家的人,她一點都不想再牽扯任何的關係!
她雖是這麼想的,但是有人卻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這天剛一下班,夏然人才走到停車場,就已經被等候在那邊的來人堵個正着。
“凝凝。”
夏然的確是很意外,意外的是十幾年不曾見過的親生父親,如今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樣順口的叫着自己的奶名。
顧澤深,還真是一個不同凡響的人物,不過就是一個顧澤深,可以讓顧明凱紆尊降貴的來找自己。
十幾年沒有見過了,夏然此刻看着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只覺得陌生,記憶中那張臉早就已經模糊不清,只是唯一不變的是他身上的那種商人的市儈氣質,比起以前彷彿是更濃重了一些。
如果說驟然接到了他的電話,聽到他叫自己的小名的那一刻,夏然的情緒幾乎是要崩潰,那麼這一刻,她早就已經熬過了最初的痛楚,留下來的都是平靜沉穩,她甚至對他笑了笑,“沒想到也有這麼一天,堂堂顧氏的董事長竟然也會來找我,請問有何貴幹?”
顧明凱今年已經快五十多歲,如果不是顧澤深突然出了事情,顧氏他都準備下半年就交給他繼承,顧盛秋到底是一個女孩子,商業手段也不夠,可是現在顧澤深出了事情,他不得不來找夏然。
“凝凝,我到底還是你爸爸……能不能就看在我這個身份的面子上,給我幾分鐘的時間?”逼退了身邊跟着的保鏢和助手,顧明凱此刻早就已經褪去了一身高高在上的氣質,面對夏然,他更像是一個愧疚的父親。
只可惜,夏然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吃回頭草的人。
她雙手抱胸,不過是斜了斜嘴角,“爸爸?我真的不記得我有一個這麼高高在上的爸爸,顧先生,我的確是有爸爸,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我的爸爸他已經去世了,去世很多年了,目前就在a市的xx墓園裡,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種有重種軟。顧明凱知道溫絮當年帶着夏然離開顧家之後又改嫁給一個男人,他也的確是打聽過一些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知道他爲人不錯,收入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卻很爲溫絮和夏然着相,夏然能有今天,他自然是功不可沒。現在夏然這麼護着他,他一點都不例外。
這個女兒,早在十幾年前被他掃地出門之後,顧明凱就知道,他這輩子都已經失去了這個女兒,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上門來找她。
她是什麼脾氣,他一清二楚。
“好,我知道你不可能會原諒我,我也不指望你會原諒我,但是凝凝……”
“你別再叫那兩個字,別再用那兩個來噁心我!”夏然不耐煩的打斷了顧明凱的話,秀眉擰起,“我叫夏然。”
“好,小然……”
“麻煩你叫我夏小姐,或者是夏然,小然也不是你可以叫的。”
顧明凱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此刻卻又發作不得,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卻是一聲嘆息,“好,你讓我叫什麼我就叫什麼,我欠了你太多,我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應得的,不過小……夏然,不管你有多恨我,也別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你澤深哥哥的事情,我知道和你有關係,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男人幹什麼要平白無故那麼幫你?你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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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多事情要忙,不確定能否寫6000
白天要陪媽媽去一趟醫院,晚上要去給女兒開家長會!
但是我會盡量寫完6000的,實在來不及的話我只能先欠着了,這一更半夜熬夜碼出來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