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迴心中的恨意讓他的臉變得陰森可怖,他的語氣也不禁變得更冷,“我只問你一句話,管鳳茹在哪裡?”
思怡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來質問自己管鳳茹的下落的,她心頭有些犯澀,雖是知道讓他相信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那天兩人不歡而散,她還記得他是恨不得掐死自己,可是真的讓他當着自己的面問出這樣的話來,她還是覺得難過。
她實在是不能面對他眼中的恨意,太過明顯,太過赤.裸,那裡面不再有任何的溫情,也不會再有任何讓自己臉紅心跳的邪氣,她垂下眼簾,“我不知道……”
話音剛落,江燕回卻是倏地伸手,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頜,冷笑一聲,“葉思怡,你不敢看我是怎麼回事?你真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纔會在我面前這麼肆無忌憚?”
是她肆無忌憚麼?
現在肆無忌憚的人好像是他……
她心裡翻江倒海一樣的難過,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比自己更難過。
死的那個人是他的母親,她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母親,可是她一直都知道,林纖知在他的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江燕回內心所有的柔軟都是因爲他的母親,可是她現在死了,他的心也一定是死了一半……
房間奇異般的安靜下來,江燕回和思怡就這麼面對面的站在着,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的呼吸卻是格外的平靜,她那雙黑亮的眼睛一直都看着他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他瞳孔深處倒影出來屬於自己的臉,她看着自己的五官就這麼印在他的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忽然就朝他笑了笑,終於出聲打破詭異的靜默,“我真的不知道,江燕回,你相信不相信我都是這句話,我不知道。”
江燕回的手指倏地加大了點力道,思怡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她知道,現在他對自己不再有任何的疼惜,她就算是大呼小叫地哭,他也不會有一點心疼,她心裡難受,卻是死死的忍着不出聲,倔強地仰着下巴和他對視。
江燕回看着她一臉執拗的樣子,怒極了反倒是冷冷地笑起來,他狠狠地摔開了她的臉,五指合併卻是倏地掐住了她白希的頸脖,將她整個人逼在牆上,一手撐在她的臉一側,“你真把我當傻瓜是不是?那天你和我在機場的時候,我看着她打電話給你的,她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就已經出事了,你還敢給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思怡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江燕回,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你認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我不想解釋,因爲對於你來說,我現在的解釋也等於掩飾。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媽她現在在哪裡。”
“那天她打電話給你,說了什麼?”
思怡看了他一眼,忍下了心頭的苦澀,搖了搖頭,冷靜地說:“她什麼都沒有說,江燕回,你別這麼問我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我真是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會變成這樣……我知道說對不起都不能彌補任何,對不起是這個世界上最無力的三個字。我不想對你說,因爲我說了,就代表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其實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相信,那件事情真的是我媽一手搞的鬼,你們現在沒有任何的證據就這麼一口咬定是她做的,未免太過不公平,但是我知道我說這些話,只會讓你覺得更可氣,所以我什麼都不說。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這裡沒有任何你想知道的信息,也沒有什麼話可以對你說的,你放開我行不行?”
她沒有辦法承受這樣冷漠疏遠的江燕回,他曾經給予自己的溫柔太過纏綿刻骨,她現在每看一眼他冷冽的眼神,她都會覺得痛不欲生,如果從此之後都要讓她面對這樣的江燕回,她寧可選擇眼不見爲淨,至少這樣,她還可以保存着彼此之間那些短暫卻又甜蜜的回憶。
就算是蝕骨的毒,她也願意一個人獨自品嚐一輩子。
而且,她也沒有說謊,管鳳茹的確沒有和她說什麼,關於她的身世,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自然是不會多說,機場的那個電話,她那麼簡單的兩句話,就算她說了,也不過是說多錯多。
燕的怖話頭。“葉思怡,你他媽的就是把我當白癡!”江燕回壓根就不信,定定的看着她,“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的很殘忍,你現在這麼冷靜地對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這他媽的算什麼嗎?你真是……”江燕回說話的音調都有些扭曲了,“還是從一開始,你根本就是計劃好的對不對?葉思怡我告訴你,我早就已經知道你媽他刻意靠近我爸她居心叵測,只是我還沒有查清楚她到底是爲了什麼,卻不想讓你先下手爲強了,你們兩母女隱瞞的可真是好啊!你他媽的就是之前和你媽串通好了是不是?所以那天晚上你拉着我去唱什麼見鬼的歌,在我面前玩一把煽情,讓我對你放鬆戒備,好騙着我和你私奔……呵呵,私奔,他媽的我江燕回真是有眼無珠,我竟然……這個叫什麼?陰溝裡翻船麼?你把我支開就是爲了方便你媽動手吧?你早就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對不對?啊?!”
他每一個字都帶着不甘的憤怒,那樣直接地質問着她,思怡只覺得自己連呼吸一下都覺得心尖疼的難受——
他還是不相信自己,他這樣的推理真是合情合理,她也是一隻腳踩進一個莫須有的陷阱裡面的人,所以面對他這樣的質問,她根本就是無言以對,半響才把目光移向別處,精疲力盡地說:“如果你要這樣認爲,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江燕回看着她這樣一副冷靜的樣子,彷彿是無關痛癢了,他心頭更是刺刺的疼。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天爲什麼要來這裡。
這兩天他一直都在處理林纖知的身後事,他知道外公已經滿世界地去找管鳳茹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再過來見她。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那天他差點就把她給掐死了,他明明覺得她是活該的,可是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他快被這樣的感覺給折磨瘋了,只是整整兩天的時間裡,她卻一通電話都不打給自己。
她難道不應該覺得愧疚麼?
她是不是欠自己一個解釋?她是不是應該和自己說什麼?哪怕是欺騙圓謊都好,只要她說一句,她說自己知道那些事情,可是她現在後悔了,他都願意原諒。可是她卻連一個謊言都懶得給自己——
什麼叫做對不起是這個世界上最無力的三個字?
她分明是在狡辯,她就是不願意承認錯誤,欺騙了自己還要假裝一副清高的樣子,她現在一定是在心裡取笑自己,他江燕回是多麼驕傲的男人,可是他就是栽在她的身上,被害死了親人還巴巴地送上門來讓她取笑。
他這一跤摔的太狠,憤恨又狼狽,站都站不起來。江燕回惡狠狠地瞪着思怡,簡直恨不得拿刀把她的心剖出來,那樣的一顰一笑單純可愛,原來都是假的,他媽的全是假的!
思怡不去看江燕回的眼睛,她可以面對江燕回的憤怒,但沒辦法面對他的傷心與失望,她知道自己現在和他說再多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事到如今,她已經深深明白,他和她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他不會相信自己,他已經拿出那樣狠戾的話來質問自己,她所做的一切在他心中都是居心叵測,哪怕現在她說自己懷孕了,估計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讓自己打掉這個孩子——15gur。
她的心一陣陣發顫,卻是忍不住暗暗的自嘲,一開始就知道是一場錯誤,她卻是不甘心地繼續走在錯誤的路上,事到如今她都要承受這樣的肝腸寸斷。
她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守護好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所以她忍下所有的痛楚,清清冷冷地說:“你要是覺得是我就是一個無恥的幫兇,那要殺要剮也隨便你了,我反正也不會是你的對手。可是你要是想從我這裡套取什麼線索,我勸你還是省省,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用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但是你繼續這樣和我耗着也沒有什麼意思。”她慢慢地擡起頭來,連她自己都不由佩服起自己來,原來她也可以狠成這樣,哪怕心裡痛的翻天覆地的,說出口的話卻是那樣的冷清淡漠,“我……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是真的打算離開a市,我那時候說讓你和我一起離開都是真心話。不過我們這些渺小的人類哪裡是上帝的對手,她就在雲端眨了眨眼睛,我們這裡都已經翻天覆地了,現在要走的是我一個人,而不是和你一起。江燕回,平心而論,你抓着我也沒什麼意思,你放過我吧。”
江燕回聽着她這麼漫不經心地說要離開,心臟猛地一抽,冷笑,“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麼?還是真以爲我江燕回是你隨便可以玩弄的對象?想走是麼?好啊!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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