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吃醋 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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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畫穿了一身紫色長禮服,裙襬曳地,她有些不習慣地去拉,卻因高跟鞋太高的緣故,身子向前一傾,她閉上了眼睛,幾乎能想象自己等一下會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然而……
感覺自己的腰部不知何時被人緊緊摟住,她斜着身子轉了半圈纔在男人懷裡停穩,蘇曼畫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還好有你。”微微踮起腳尖親了他下巴一口,當作是獎勵。
權鐸也穿着一套紫色西裝,剪裁得體,更顯得他身材高大挺拔,在以前蘇曼畫覺得這種顏色只適合穿在那些年輕的男人身上,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用自己的方式讓她大大驚豔了一回,紫色襯得他膚色更爲白皙,渾身隱隱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息,但那種成熟沉穩的氣質,又是藏不住的……
蘇曼畫一下子竟然看得呆了過去,然而,腰被他手臂扣得緊,有些痠疼,她皺着眉輕輕揉了幾下,卻聽到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腰痠了?”
蘇曼畫不明所以,只有點頭,“嗯。”
“所以……”男人低低地笑了笑,熱熱的氣息呵在她裸`露的白皙頸間,“今天晚上,關於誰上誰下的問題,應該沒有討論的必要了吧?”
蘇曼畫“轟”的一聲不爭氣地紅了臉,自己不就是前晚在牀上翻了一回身做了一次主人麼?何況最後還不是被他壓在身下……也值得他這樣提出來?不過,在上面似乎更加累啊,蘇曼畫回想着那令人臉紅耳熱的畫面,腰像是被活活扭斷一樣,但是……爲什麼這個長久以來一直掌握主動權的男人,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困擾呢?是不是她……太弱了?
小女人杏眼圓瞪,臉頰漲的紅彤彤的,儼然沒有發覺那種挑釁的眼神更容易激發男人的征服欲,權鐸偏頭笑了笑,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
蘇曼畫好奇地湊過去看,“這是什麼?”
權鐸但笑不語,修長的手指推下暗釦,慢慢打開,一條鑽石項鍊靜靜地躺在盒中,中間是主鑽,周圍還鑲嵌了一圈的碎鑽,散發着安靜而璀璨的光芒,光彩奪目。
“這是……給我的?”蘇曼畫興奮地問出口。
權鐸的動作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把懷裡的人推到鏡子前,小心翼翼地取出項鍊,蘇曼畫感覺脖子上一股涼意,擡頭一看,鏡子裡的自己,一身紫衣,頸間閃爍着純淨的光澤,那光芒彷彿映着那一片雪膚流動,更顯得晶瑩玉潤,乍看之下,似乎多了一絲嫵媚高貴,她眨眨眼,眸底風情波動,情不自禁地開口,“好漂亮!”
女孩子眼波瀲灩,猶如藏了一抹山光水色,權鐸也不自覺地心情大好,親暱地親了親她馨香的頭髮,“老婆,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蘇曼畫吐了吐舌,臉上散開一片晶瑩的笑意,晃着他的手問,“這個真的是給我的嗎?”女孩子總是對鑽石這種象徵永恆的東西絲毫沒有抵抗力,她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鑽石呢!
權鐸笑道,“我給你的東西,什麼時候收回過?”
蘇曼畫開心地靠在男人懷裡,歪頭看向他,“我好喜歡啊!如果能輕點兒就好了……一定值不少錢吧?”
權鐸也笑,目光不經意地在她指間劃過,傻瓜,你一定不知道吧?你手上的戒指,不知道要多比這串鑽石項鍊值多少錢呢。
三叔公是那種傳統的長輩,性喜靜,不喜歡太多人打擾,所以參加生日宴會的人並不多,大多是家族內部的人或者往日生意場上的舊友。
不出所料,權鐸和蘇曼畫出現的時候讓人大大驚豔了一番,淺紫色長裙與深紫色西裝交相輝映,又儼然是一對俊男美女,相視間百般默契,目光如膠似漆,大家紛紛在心底暗暗感嘆這兩人果真是天作之合,當然也有些別樣的眼光。
路上有點塞車,他們雖然沒有遲到,但不管是集團新任總裁蘇曼畫,還是最受壽星賞識的權家後輩權鐸,皆是最引人注目的焦點,能受到邀請,大家誰不是感到莫大的榮幸,至少提前半個小時到?但這兩人……
三叔公聽說兩人終於到了,沉着的臉色總算和緩不少,但還是繃着的,權鐸大概摸清了他的性子,帶着蘇曼畫上前道歉,奉上精心挑選的禮物,說了賀詞,末了見他似乎餘怒難消,又語氣恭敬地說,“三叔公,我們改天再登門拜訪,以表歉意。”
三叔公定定地看了蘇曼畫一眼,見這小女娃似乎很怕自己,都快躲到權鐸身後去了,那模樣像極了受驚的小老鼠,真是……他甩了甩袖子,“權鐸,你跟我來一下!”
其實蘇曼畫對這個老人倒真的是印象深刻,不過,她其實一點都不怕他,反而是心存感激,想想在那次的股東會議上如果要不是他,如今自己肯定會被成堆的文件壓死,剛剛不過是起了風,她穿的裙子是露肩的,有些冷,這才縮着身子往權鐸身後藏呢!
權鐸知道三叔公必然是有話要跟自己說,但又不想扔下小女人,神色有些爲難,“這……”
“你去吧!”蘇曼畫體貼地開口,纖指指了指不遠處,“我有點餓,先過去吃點東西,等一下你再過去找我哦。”
不等權鐸回答,蘇曼畫小心地拎起裙襬小步走開了。
桌上的糕點很是精緻,蘇曼畫挑了一塊慕斯蛋糕,上面有一顆鮮紅欲滴的櫻桃,她看了心裡真是喜歡得緊,剛拿起來放進嘴裡,還沒來得及咀嚼,便聽到後面傳來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你就是蘇曼畫?”
蘇曼畫疑惑地回過頭,看見一個年輕女孩子站在自己面前,長得很是精緻,但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像極了病美人,她點了點頭,大方承認,“我是,請問你是?”
錢瑩瑩的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層水光,她咬着脣慢慢走近,給人一種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之感,“我是……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就是現在的權太太!”
!!!???蘇曼畫險些以爲自己聽錯了,嘴巴好久都合不上,“你……”
那女的又靠前來,別看她人長得瘦,但勝在高挑,蘇曼畫被她步步緊逼直到後背抵到桌邊,只覺得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感覺近在咫尺的人又要欺身上來,她連忙伸手去擋,誰知道手心觸感一片柔軟,才知道自己的手竟然按在了人家胸口上,又迅速收回手。
哎!她竟然無意間非禮了一個女孩子?想到這裡,蘇曼畫的臉先紅了起來,微微向後彎腰,“小姐,有話我們好好說,不要……”
錢瑩瑩居高臨下看了蘇曼畫一眼,見她胸前有着形狀優美的起伏,由於是露肩的禮服,那兩團白皙的柔軟似乎就要跳出來,而反觀自己的……頓時一陣氣血上涌,終於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來,蘇曼畫趁着這個間隙,連忙閃到另一邊。
唔,蘇曼畫慌亂地向周圍看了一眼,找尋那個熟悉的身影,這是不是遇到變態了啊?怎麼一直盯着自己胸口看?而且還說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
看着那個紫色的身影匆匆離去,錢瑩瑩眼底閃過一絲悲憤,但很快又消失無蹤。聽父親說,權鐸拒絕企業聯姻的方式,間接地拒絕了她,畢竟是心有不甘,剛好想趁着今天這個機會來會會那個傳說中的權太太,沒想到……
聽說男人都喜歡胸大的女人,何況她還長得不差,傾國傾城說不上,但清麗有餘,怪不得,權鐸會迷上這個女人,而且還陷得這麼深。錢瑩瑩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沒有幾兩肉的胸前,簡直羞憤到了極點!
這簡直是女人的悲哀!錢瑩瑩自幼身體不好,社交活動更是少得可憐,在某次宴會上驚鴻一現,她便對那個沉默寡言的英俊男人一見鍾情,旁敲側擊從父親口中得到他的消息,知道他是權氏集團的三少爺權鐸,更是芳心暗許,父親有天突然告訴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促成他們的好事,她羞怯又欣喜地等待,沒想到不久後,竟然傳來權鐸結婚的消息,但……新娘不是她……
或許早就應該死心的吧?也不至於今晚來自尋其辱,錢瑩瑩心灰意冷地想。權鐸是什麼人?他怎麼會由別人隨意擺弄自己的婚姻大事?何況,那麼清冷的一個男人,竟然在公共場合對一個女孩子毫不吝嗇地展現自己的溫柔,可見是真的愛到骨子裡了吧?
蘇曼畫捧着蛋糕,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沒想到對面也有人跟着坐了下來,她擡起頭,也顧不上嘴角沾了奶油,興奮地嚷,“權赫!是你!太好了!”
剛剛被那個人嚇了一跳,現在看見熟人,那種感覺實在太奇妙,蘇曼畫連忙把盤子裡的東西推過去,“你要不要吃一些?”她後來又拿了好多呢!
權赫笑了笑,脣邊的笑容一如往日的乾淨,“三嫂,三哥怎麼沒陪着你呢?”
蘇曼畫吃了一口蛋糕,聲音模糊地回答,“他啊……他被三叔公叫走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大事,需要說這麼久?
權赫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鑽石項鍊上,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後平靜下來,“估計是公司的事吧?”
蘇曼畫恍然不覺對面的人目光在自己身上的停頓,衝他笑了笑,又繼續吃起來,她在這個人面前絲毫不感到拘束。
“對了……”蘇曼畫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放下手裡的小叉子,“權赫,你認識一個叫錢瑩瑩的女孩子嗎?”
“三嫂,”權赫一手撐在桌沿,臉上有着戲謔的笑意,眼神像春雨後的陽光,溫暖又柔和,“你真正想問的是,這個叫錢瑩瑩的女孩子和三哥是什麼關係吧?”
小心思被戳破,蘇曼畫一點都不覺得尷尬,“那你快告訴我,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出乎權赫的意料,這個恬靜的女孩子眼中竟然發出那種興奮地光芒,看起來根本不像要追究丈夫過去的多疑妻子,他抿脣笑,隨後很認真地說,“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根本沒有關係。”
聽到這個答案,蘇曼畫似是有些掃興,她微微上揚眉梢,有些不信,“可是她告訴我,她曾經很可能是權太太呀?”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說他們沒有關係,騙三歲小孩吧?其實,她心裡也隱隱覺得,權鐸應該是有過去的,不然怎麼會每次對她“**”都那麼爐火純青?
這個女孩子心思靈透,權赫怎麼會猜不出這個她心裡的想法?
幾縷髮絲遮在前額,也掩蓋不住權赫的笑意,他似乎怎麼也止不住,“三嫂,你真可愛!”語氣頓了頓,他又繼續說,“她說自己是權太太,完全是一廂情願的說法,實際上,三哥只和她有一面之緣罷了……”
聽權赫說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蘇曼畫用手捂住嘴巴,壓低聲音問,“你的意思是,權鐸在遇見我之前,過去全是一片空白的?”
這是事實。權赫只有點頭,“我幾乎從來沒有見他身邊出現過女孩子,倒是你……一出現,就成了我三嫂。”
如果不會吸引人注意的話,蘇曼畫真想跳起來大笑幾聲,但場合不對,身上的裙子也不允許,她忍着笑,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女孩子時不時地看向這邊,她指了指,“權赫,那個人,你認識?”
權赫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一臉平靜,頗有暗示意味地說,“她是我希望看見我和你在一起,能和你一樣產生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的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吃醋嗎?
他這句話說得很複雜,但是蘇曼畫很快明白過來,原來是他喜歡的女孩子,然而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個身影卻再也看不見了。
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身體再也沒有力氣,紅葉終於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手握成拳頭壓在脣上,企圖以這種方式壓抑自己的哭聲,然而眼淚還是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打在手背上。
是不是從今以後,阿赫再也不只是對她一個人這樣溫柔地笑了?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會有一個女人以作爲他妻子的身份站在他旁邊?紅葉咬着手背,妄想把這種痛徹心扉的痛楚鑲嵌進去,紅葉,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但……爲什麼心會痛得好像要死去?
書房裡,茶香嫋嫋,和外面熱鬧的氣氛截然不同。
三叔公捧起茶杯,淺抿了一口,“鐸兒,你可知道我找你來所爲何事?”
權鐸頜首,“大概知道。”
聰明人就不必拐彎抹角了,三叔公直言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權鐸看着前方,目光幽深,“竭盡全力,將異姓之人逐出權氏。”
這個異姓之人,毫無疑問指的就是莫玲葉了。三叔公贊同地點了點頭,“看來我沒有看錯人,你父親的遺囑……”
“三叔公,”權鐸斂了心神,語氣鄭重,“您也知道,那人欠我權家多少,且不說我母親和二哥,單是我父親這一筆,恐怕他們也還不起!”
“但……父親忍辱負重多年,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而且,權赫也是我的顧慮之一……”
是了,一旦真相公開的那天,必然會傷害到權赫,而且目前一切看似平靜,但又有誰知道,是不是隱藏着暗潮洶涌呢?
他的想法完全符合自己內心的期待,三叔公滿意地拍了拍權鐸的肩膀,突然轉移了話題,“剛剛我看見瑩瑩去找你家那位了,也不知道……”
聽三叔公的語氣,顯然還在對“他家那位”有所介懷,權鐸愜意地靠在沙發上,眼中滿滿都是笑意,“無妨,我對自己老婆有着絕對自信。”
就算她會追問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怎麼回事,但權鐸有信心,他家的寶貝兒絕對不是以質疑的語氣盤問的,反而會更像是出於一種八卦的心思。
說話間權鐸微微鬆開了領帶,三叔公也是隻深藏不露的老狐狸,眯着眼睛看見他鎖骨上隱隱約約的紅印子,像是在無聲地向自己宣戰,不免失笑,隨手拿過一本書砸了過去,“你這小子!”
權鐸見目的達到,也不多說,站了起來,“三叔公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別忘了把她帶來我再好好看看!”身後傳來一個如洪鐘般響亮的聲音,“別以爲有你撐腰很了不起,我老頭子這關可不好過呢!”
權鐸無奈地嘆了一聲,這老頭兒……
三叔公繼續冷哼,哼! 一聲不響地拐走了他們家族中最優秀的青年,他和這個女孩子的樑子啊,可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