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眸色一涼,沒有說話,冷瞪着沐彤。
沐彤被我的目光撼得顯出怯意,卻嘴硬道:“你敢瞪我,我叫凌大哥、啊——”
啪!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清脆的巴掌聲打斷,她的臉也瞬間紅腫了起來,捂着臉愣愣地盯我,顯然沒想到我敢甩她耳光。
等她反應過來後,屁股坐在地上哭嚎,一手拽着凌躍的褲腳,一手捶地,“凌大哥,你看她打我、她打我,你快幫我報仇啊………”
噗!絕了,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有人坐在地上撒潑,對方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
我揉了揉用力過度有些發麻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凌躍。
他面無表情地抽回自己的褲腳,說了一句更絕的話,“你是誰?”
“哈哈哈,人家凌兄弟都不認識你。”柯少德誇張地捧腹大笑。
“凌大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一年前,我和同村的姐妹到龍源市玩,恰巧我們住一家旅館,我房間鬧鬼,是你幫了我。我對你一見鍾情,對你日思夜想,這次知道你來大苗山,我好高興。”
沐彤停止了撒潑,瞬間換成含情脈脈地望着凌躍。
臥槽!我終於知道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了,從潑婦秒變癡情女,衆人都傻眼了。
怪可笑的!我還以爲再怎麼着,凌躍和沐彤應該很熟,沐彤纔會喜歡他。
沒想到他們不過是一年前見過一面,該不該算凌躍魅力大?只消一面,就讓沐彤喜歡上他、並且惦記了整整一年,太誇張了!
凌躍眉頭一皺,似想起什麼,冷瞥沐彤一眼,才冷漠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半夜跑去敲我門,說房間鬧鬼的那個女的。”
“是我。”沐彤低下頭,故作嬌羞道。
笑死個人了!我不想拉低自己的智商和沐彤廢話,就對凌躍說,“走了!遇到這種極品,算你倒黴!說都說不清。”
沐彤聽了我這話,猛地擡起頭,怨恨地瞪着我,撿起地上的石頭就要砸我。“我砸死你,都是因爲你,凌大哥纔不理我!”
“呸!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丫頭,敢打小罈子,真是找死!”髒老頭動作很快,石頭還沒砸到我,他就扣住沐彤的手腕,猛力一折。
咔嚓!生生把她的手骨給折斷了,她痛苦地扭曲着臉,剛要張開嘴慘叫,蟬子就脫下自己的鞋,快速塞進她嘴裡。
男鞋比較大,把她的嘴塞得滿滿的,根本就發不出半點聲音。
“哼!讓你欺負我譚姐!”塞了鞋,蟬子還覺得不過癮,又將沐彤推倒。
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這蟬子將髒老頭的剽悍作風學得十成十啊!
“你們在幹什麼?”本來村民還不想多管閒事的,可現在沐彤捱打了,哪裡還能坐視不管?
“不好,快跑!”我一看,那些村民提着傢伙跑過來了,大叫一聲,拔腿就跑。
不跑就死翹翹啦!他們有的拿菜刀、有的提鋤頭、鐮刀什麼的,怪嚇人的!
論起逃跑,跑得最快的不是凌躍、也不是蟬子這小夥子,居然是髒老頭,簡直就是健步如飛啊!
我們跑出大苗山,沒有搭到回到小鎮的車,只得抄近路,但這條路會經過盅村。
按髒老頭的意思,盅村和草婆婆村子是死對頭,他們怎麼都不會追進盅村的。
雖然貿然進盅村很冒險,可我們也沒其他辦法,總不能和他們硬碰硬吧!雙手難敵四拳啊!
“累死我了!不知阿普會不會找到這裡來?”柯少德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也算我們運氣不濟,進了盅村時,天已經擦黑了。
髒老頭摸了摸肚子,“先找戶人家借宿,我這肚子餓得呱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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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借宿的這戶人家只住着一個姓張的老寡婦和她兒子、兒媳。
給了錢,他們高興地幫我們準備飯食。剛進門,髒老頭觀察到這家人沒有養盅,我們就放鬆了警惕。
他們家沒有多餘的空房間,商議後髒老頭和蟬子、凌躍同張寡婦的兒子大柱住一間,我就和張寡婦、還有她兒媳桂芳擠一牀。
農家人睡得早,我們也不好太晚,洗完澡就上牀了。
也許是太累了,我一沾牀就睡着了,睡夢中好像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
最後,被髒老頭的怒罵聲給吵醒了,“格老子的,居然想吃我們的肉!”
什麼吃我們的肉?我就是被髒老頭這句話驚得睡意全無,瞪眼一看,懵了!
我和髒老頭等人都被捆成糉子似的,靠在廚房的角落,而蟬子可就慘多了。
他的衣服都被扒光了,綁在柱子上,還暈迷不醒呢!
大柱正嚯嚯磨着殺豬刀,眼中透着兇狠的寒光,他老婆正在燒開水。
我腦子跟炸開了一樣,還有些暈,全身綿軟無力,哪裡還不明白我們是被下了迷藥。
難怪張寡婦做飯時,我好像聽到她要大柱去跟誰買什麼,敢情是買迷藥啊!
之前聽柯少德說過這盅村還有人會制些迷藥,用迷藥來養些奇特的盅,所以張寡婦能弄到迷藥也不稀奇。
可他們明明是人,怎麼還吃人肉?怎麼辦?我們現在可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哎!我們見他們不過是普通人,看起來憨厚,又沒養盅,才掉以輕心。
張寡婦抱着一捆柴走進廚房,聽到髒老頭的話,怪笑道:“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好了,前些天我們村子來了一隻鬼大王和他屬下。他們愛吃人肉叉燒包,可因爲嫌棄村子裡的人大多都養了盅,肉沾上盅氣不香,就只吃沒養盅的人家。”
桂芳接口道:“我們還在尋思着趁他發現我們家沒養盅前,到外面捉個人代替我們被吃,你們就送上門來了。”
什麼鬼大王?還帶着一個屬下?我突然想到前幾天,陸雲真剛好逃進這盅村來了。
“那個鬼大王的屬下是不是高高瘦瘦的,明明是男的,卻發出女聲?”我問道,暗想如果是他們就糟糕了。
“咦!你怎麼知道?”張寡婦微微吃驚,又打量了我幾眼。
“果然是他們,欲鬼不但是色中餓鬼,更喜歡吃人肉。”髒老頭面色鐵青,經我這麼一說,他也確定是欲鬼和陸雲真了。
“桂芳,水開了沒有?”大柱的刀剛磨好,就問道。
“好了,可以開宰啦!”桂芳興奮道,眼睛直盯着蟬子*的身體。
“老伯,該怎麼辦?”我強壓下滿心的驚恐,悄聲問髒老頭。
髒老頭抿着嘴,“我想想。”
“你倒是快點想啊!遲了,蟬子就要被開膛破肚了。”看着大柱拿着殺豬刀,一臉猙笑的走近蟬子,我急紅了眼,卻沒發現凌躍眸中隱閃着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