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冰聽得眉頭緊鎖,白豆豆的失去焦距,特別特別茫然的眼睛裡流下了淚水來。
這時她才終於慢慢地清醒了。
她輕輕地甩了甩頭,這纔看清了眼前的人並不是當年那個負心人,而是她目前最重要的金主,南牧冰!
她倒抽了一口氣,雖然剛剛在無意失神中說了什麼,她不太記得了,但是她知道:她肯定又惹禍了!
她怎麼老是惹南大總裁生氣!
她嚇得像是丟開燙手山芋一樣,立即忙不迭地鬆開緊緊攀附住南牧冰的肩膀。
南牧冰不經意地皺了皺眉,沒有將不爽表現在臉上。
剛剛還當他是救命稻草,現在居然當他燙手山芋……
不過,雖然不爽,但是眼下很顯然還有比這更讓他值得放關注點的事。
白豆豆之前究竟經歷了什麼?!
誰要殺她?
白豆豆顧不上是跪坐在浴缸裡,不停地鞠躬、低頭:“對不起,對不起,南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請原諒……”
她真的很怕惹惱他!因爲她自己也知道她在他面前犯的錯都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他可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啊。
南牧冰沉吟地看着她,那臉色讓人捉摸不透。
白豆豆不停地道歉,然而南牧冰既沒有發火,也沒有說什麼,難道他已經決定要將她從別墅趕出去了?
趕出去沒關係,她還不起那一百萬啊!
白豆豆懷着絕望的心情擡起頭來,只見那嬌小的臉龐上還不斷地往下滴落着水珠,眼睫毛上也沾着水滴。
南牧冰看到她這樣,心裡暗暗地吸了一口氣。
她這樣其實應該算是很狼狽,更跟風情什麼的有十萬八千里遠,但是不知道的,他就是覺得她擡起頭來的那一瞬,那沾着水滴的眼睫毛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着一種動人而且是勾人的感覺……
她又開始誘惑他了!
南牧冰的臉龐微微緊繃,簡直不願承認自己又再一次被她輕易地給勾起了火焰!
白豆豆搞不清他的心思,只看到他的臉龐有那麼一瞬間的明顯緊繃,她想當然的以爲南牧冰肯定是生她的氣了。
被她惹火了。
她並不知道,南牧冰確實是被她“惹火”了。
但是不是她想的那種惹火,而是另外一種意義的“惹火”。
白豆豆心裡害怕得要命,被從這豪華別墅掃地出門沒什麼,她怕南牧冰一怒之下廢除契約,找她還回那一百萬。
不行啊,老爹的病還需要錢……
她正害怕沮喪得要命,只聽南牧冰啞聲說:“知道錯了還不將功贖罪?”
完了完了……都怪自己……呃?
白豆豆擡起頭來不解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南牧冰的聲音有些暗啞,裡面是隱藏着的白豆豆所不瞭解的情慾火焰,只要一點點,就會再次將她席捲進去,到那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被你潑了一身的酒,你還不知道怎麼將功贖罪嗎?”
白豆豆一怔,南牧冰轉過身將挺拔寬厚的脊背對着傻愣愣的她,順手將一條毛巾扔給了她:“給我搓背!”
白豆豆沒想到自己是絕處逢生,天啊,南大總裁也是好人啊,和導演一樣也是大大的好人!
她撿起毛巾,簡直是感激涕零一般的連忙說:“是!”
南牧冰進浴缸之前其實已經洗過澡了,不過他樂得讓白豆豆效勞。
閉着眼睛,他感覺白豆豆的手法還挺熟練,忽然心中一動,回過頭來有些凌厲地看着她。
白豆豆正在“將功贖罪”,猛然看到南牧冰這麼凌厲的目光,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做錯了,又要惹惱這位大人物了?
南牧冰眯了眯眼,看着傻呆呆的白豆豆,低聲問:“你之前是不是給別的男人搓過背?”
連他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裡有了那麼一絲質疑和嚴厲的味道。
白豆豆哪裡受到了他這樣的質問,被嚇得手裡的毛巾一下子給掉到了水裡。
她這樣的反應讓南牧冰更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欺騙?多麼奇怪的感覺。
南牧冰不是說過,跟着他的女人,他沒興趣管人家的過去和未來,也不會負責。
但是爲什麼他剛剛只是想到白豆豆一定是給別的男人搓過背,就會立即產生了一種不悅的感覺?
就好像只屬於他的東西,居然被別人給搶先了一步,根本就不是他發掘的……
他的目光更加多了一分凌厲,他常年在商場上殺戮決斷,那氣勢只要拿出一點點來就足以讓一般人吃不消,何況是狗尾巴草白豆豆?
她頓時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第一次見到南牧冰這麼可怕的樣子!
之前撓傷他,潑了他一身酒……屢次惹惱他都沒見過他這麼可怕,看來她真是太笨了,南大總裁的萬分之一面她都沒有見識過!
她結結巴巴的,南牧冰越發覺得有問題。
如果不是確信她的第一次是給了自己,他真要懷疑她之前還有過別的男人了。
不過,她剛剛在失神驚嚇的時候不是說過“不要殺我……”,以他的智商當然立即就能聯想到:那很明顯是對一個男人說的!是她之前的男人嗎?
白豆豆嚇得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感覺下巴一痛,南牧冰已經轉過身來,結實光裸的胸膛對着她,但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漂亮的桃花眼裡已有了一抹狠色。
“說,你還給哪個男人一起洗澡過?”
南牧冰真的絕對、絕對、絕對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在嫉妒!
但是他現在的行爲又算什麼呢?
什麼“跟我的女人之前和未來我都沒有興趣,只是跟着我的時候不準背叛我”之類的話……咳,南大總裁,其實都是在放屁吧?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可能察覺了卻不願細思吧,因爲白豆豆本來應該是那樣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被他買來暖牀的女人罷了……
白豆豆疼得眼淚在眼眶打轉,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突然又惹南牧冰生氣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南牧冰究竟有多可怕,可能她才見識到了萬分之一,真正的南牧冰,她永遠想不到究竟有多可怕……
只是這樣就已經吃不消了!
她張着嘴,終於結結巴巴地說了出來:“是,是我老爹……”
“什麼?”南牧冰愕然。
白豆豆只覺得隨之而來的是下巴上的痛感消失了,南牧冰鬆開了手,但是她還是覺得下巴那裡被捏的隱隱作痛。
“我,我老爹身體不好,年輕時好像又因爲被毒打過,斷過脊椎,所以,所以常年臥病在牀……”白豆豆很緊張地看着南牧冰,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生怕一個不留神又惹他生氣了,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剛剛哪裡又惹火他了!
“原來是這樣。”
南牧冰臉上隱隱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再度轉過身,自己都沒發覺自己臉上的笑意。
白豆豆完全傻眼了,究竟是她的智商太低,還是南牧冰實在是太難以捉摸了?媽呀,什麼叫伴君如伴虎,她現在算是明白了!
她正發着呆,只聽一個輕鬆的聲音拋過來:“還愣着幹什麼?繼續給我搓背啊?”
“啊?哦,哦……”白豆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也由不得她想通,算了,反正她又不聰明,面對這樣無法捉摸的大人物,那確實是太太太高難度了,所以乾脆索性不去想了。
她應着,撿起毛巾又給南牧冰搓背。
南牧冰的脊背很寬厚,很挺拔,真正的運動員身材,顯然從來沒有疏於鍛鍊。
白豆豆跪坐在他的身後,一面給他搓背,一面臉蛋紅通通的。
誰知道沒一會兒,忽然又聽到南牧冰的聲音。
“這麼說,你是第一次跟男人洗鴛鴦浴咯?”
他的聲音似笑非笑,彷彿很是戲謔,在開玩笑。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白豆豆好像覺得那語氣裡隱隱地有一絲滿足和得意。
白豆豆暗暗地搖了搖頭,心想自己真是想太多了,肯定是錯覺啊,不用說。
但是,南先生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
白豆豆有些尷尬,只聽南牧冰在前面背對着她彷彿是不悅地“嗯?”了一聲,她膽小,立即脫口而出:“是,是。”
南牧冰不再說話,白豆豆對他的心思捉摸不透,只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放心得太早了,南牧冰忽然轉過身來,對她有些邪,有些壞地笑道:“那肯定也沒試過在水裡做過咯?”
白豆豆的臉頓時通紅,南牧冰捉住了她的手,白豆豆一驚,毛巾再次掉到了水裡。
“對不起……”她吶吶地說,想要低頭去將毛巾撿起來,但是南牧冰根本看都不看就精準地將毛巾撿起來,然後……順手給扔出了浴缸。
白豆豆臉色緋紅,眼看着南牧冰結實的胸膛覆了過來。
“啊……”
白豆豆忍不住脫口驚呼了一聲,但是驚呼聲瞬間就被他的薄脣給堵在了口中。
南牧冰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然後低頭不住地親吻她的脣瓣,然後不斷地親吻她白嫩的頸項。
白豆豆的脖子被親得癢癢的,她縮起肩膀想要躲避,但是雙手又被反剪在身後,逼得她無意中就挺起了雪白嬌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