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的話音落地之後,羚羊馬上搖搖頭,雙眼冒火一般的瞪着楚巖,道:“不可能!我和M賤人之間的恩怨沒有化解的可能,我已經傾家蕩產一無所有,這個仇,我必須要報,你如果想要阻止我,我勸你別浪費時間了,沒用的,要麼你就殺了我,要麼,就馬上離開這裡!”
羚羊的態度瞬間變的強硬起來,似乎莫夕瑤和他的恩怨似乎真的有那麼苦大仇深一般。
楚岩心裡清楚的很,在商場上,傾家蕩產是很平常的事情,如果每一個傾家蕩產的人都有這麼偏執的心思,那麼,恐怕全世界範圍內的兇殺案,會有很多份額是因爲生意失敗所導致的了。
所以,羚羊憤怒的原因根本不在這裡,楚巖看着羚羊的眼神,忍不住笑着搖搖頭,道:“羚羊先生,你不用白費心思了,這裡是希爾頓的豪華套房,這裡的裝修,最注重隱私,你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用,外面根本聽不到的。”
楚巖瞬間抓住了羚羊的心思,直截了當的將他的幻想打碎。
羚羊看着楚巖,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詫異。
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這麼短時間內便被發現,這樣的情況讓羚羊再一次對眼前的楚巖做出更深一層的評價和認知。
“那個男人極度危險,如果你不想自己死在異國他鄉,最好在他出現的時候,有多遠躲多遠。”
腦海裡,再度飄起了那個人的警告,羚羊看着楚巖的表情閃爍不定,一時間思緒十分的混亂。
楚巖自從一進來到現在,羚羊所表現出來的特點很瑣碎和不定,他一會表現的十分驚慌,一會表現的十分強硬,一會又表現的猶豫不決。
總之,這個人給楚巖的印象絕對是複雜、神經質甚至還帶着一點點的偏執。
楚巖一語道破了羚羊的小心思,這讓羚羊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掙扎,因爲仔細說起來,高聲呼救可能是目前唯一的解決途徑了。
現在這唯一的途徑也被堵死,剩下的,似乎就只有認真思考楚巖所說的問題了。
羚羊看着楚巖,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之前那些複雜而混亂的情緒表達似乎在這一刻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直視着楚巖的雙眼,問道:“你一定要插手這件事情嗎?”
“嗯。”楚巖點點頭,聲音很輕鬆的答道:“沒錯,這件事情我不但要插手,而且會一管到底。”
羚羊的情報信息似乎有些落後,他並不知道楚巖和莫夕瑤之間的關係,只是知道楚巖會幫助莫夕瑤,僅此而已,所以楚巖的話說完之後他馬上接下話茬,追問道:“爲什麼?M給了你多少好處?”
羚羊現在的表現在楚巖看來纔算是正常的,不管之前他爲什麼表現的那麼混亂,現在的羚羊,纔是一個可以溫和談判的人。
楚巖點點頭,擡起手指了指羚羊的腦袋,然後笑着答道:“羚羊先生,看來告訴你M在什麼地方的人,沒告訴你我和M的關係,M是我的女人,你說我是不是需要一直插手這件事情?至於你說M給了我多少好處,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她給了我全部的好處,這個答案,讓你滿意嗎?”
楚巖的話說完,羚羊瞬間傻眼呆滯,他沒想到楚巖居然會和M有這樣密切的關係,現在看來,羚羊也算是被人當槍使了。
“呵呵,看來,這個坑,我是不跳也得跳了。”羚羊頓時自嘲一句,然後擡起頭,對楚巖說道:“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只能告訴你答案了,我既然來到這裡,任務沒完成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楚巖能瞭解羚羊的現狀。
用中國的兵法來講,這就叫做陽謀,意思就是擺明了坑你,但是你還不得不心甘情願的跳進來,就這麼一回事。
羚羊別說是不知道楚巖和M之間的關係,就是他知道了,這一趟中國之行還是會來,而且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這件事情。
唯一的變數就是楚巖的突然間出現,因爲在羚羊之前所得到的情報當中,楚巖可是並不在莫夕瑤的身邊的,這也是羚羊之所以敢策劃並且執行的最主要原因。
只不過羚羊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剛執行完計劃,雖然計劃失敗了,但是楚巖卻是憑空降臨一般出現在他面前,這種情況基本上在告訴羚羊,他的計劃失敗了,而且註定失敗。
羚羊一直都表現的很淡定,或者說,自從他不再表現的混亂之後,心中的堅定讓他看上去似乎可以漠視生死,這是一種氣勢,一種很難練就的心態。
楚巖也多少有些意外,不過,意外對楚巖來說都是必要存在的,沒有意外的事情反而會覺得不習慣。
有意外,那就處理意外即可,無需要在多說什麼。
“好吧,看來你是吃定了我在這裡不敢對你怎麼樣,所以才一直都這麼嘴硬,OK,我理解。”楚巖看着羚羊,這傢伙似乎嘴硬的厲害,而且,有一件事情楚巖一直都很在意,那句是羚羊雖然一直都在嘴硬,但是卻沒有爆粗口之類的舉動。
這說明他雖然嘴硬,但是也不敢激怒自己,或者說,他也在利用自己出現在這裡,順水推舟的在醞釀着什麼計劃。
“佐治!”陡然間,楚巖想到了這個傢伙。
天鷹可是說過,來到南山的人不止羚羊一個人,佐治也在南山。
只不過比起羚羊,佐治顯得更加謹慎,他所落腳的地方並不在南山市區,足夠偏僻,也足夠安全。
另外一點就是,羚羊是先動手的人,不管他成功與否,佐治都不不會在短期內在做什麼。
羚羊如果成功,那他的仇也報了,無需在冒什麼險。
羚羊如果失敗,那他的仇還需親自努力,不過在策劃製造意外的時候,就會更加謹慎。
所以,楚巖在短暫的遲疑過後,馬上淡淡一笑,看向羚羊的同時,道:“羚羊先生,你是不是在期待着佐治能夠做些什麼?”
楚巖喜歡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遊戲,對羚羊和佐治的瞭解,讓楚巖在處理眼前的麻煩的時候會十分的得心應手。
事實證明,楚巖的猜測再一次擊中了羚羊的心中所想。
從羚羊那陡然間鉅變的表情當中,楚巖知道今天的談判,應該可以出現轉折了。
羚羊會徹底爆發出來,還是徹底服軟,馬上就見分曉。
楚巖希望是後者,因爲這給了楚巖一個臺階,可以離開這裡,然後等待時機,一旦羚羊離開了酒店,那麼,他的死期,也就會很快的降臨了。
不過,很多時候都是事與願違的,羚羊知道自己手裡所有的籌碼都已經失去了力量,隨即便面露陰狠,咆哮道:“很好!你什麼都知道了!M那個賤人是不可能活得了的,她當初搞的太多人都傾家蕩產了,我和佐治只不過是其中受害最深的兩個而已,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不然就給我馬上滾蛋!!滾!”
羚羊的暴走算不上毫無徵兆,他在嘗試了一系列的途徑和方式之後,最終發現自己無路可退,於是也只剩下了最後一條路可走,魚死網破,垂死掙扎。
楚巖看着羚羊暴走的樣子,這小子滿臉的扭曲,眼底深處的仇恨已經無法化解,對莫夕瑤的仇恨,令他早已經失去了理智,讓他後半輩子只爲了復仇一件事情而活着。
楚巖看着羚羊,聲音依舊輕輕鬆鬆,只不過眼神裡卻充滿了冰冷的殺意。
“你真的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