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裡南河源於圭亞那高原的威廉敏娜山脈。
向北流經熱帶森林區和沖積低地,在帕拉馬裡博以北注入大西洋。
全長約五百多公里,上、中游峽谷夾峙,河牀落差大,多急流;下游展寬,河口開闊。
楚巖和戴芬兩個人所駕駛的小船,此刻就航行在蘇裡南河主河道的下游,也就是又寬又大的河流段,楚巖的目的地就在蘇裡南河的河邊,不過,並非是蘇裡南河的主河道。
“楚,蘇裡南河邊好像生活着很多印第安人的部落。”戴芬坐在小船山,看着河流兩岸的景色,臉上的表情也是出奇的輕鬆,似乎昨天晚上的事情對她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你的朋友是印第安人嗎?”
“是,他是一個精通四種國際語言的印第安人。”楚巖點點頭,坐在船尾控制着高旋轉的船槳,以便於在河道內航行的更加平穩:“你見到他的時候,你會喜歡他的。”
楚巖話音落地之後,前面寬闊的河口便出現了三個分開的岔口,一大兩小,大的自然是蘇裡南河的主河道,而兩個小的河道則是分支河道,楚巖的小船直接進入了右側的那一個小河道內,並且放慢了度。
並非是楚巖不想加,而是小河道的入口相對狹窄,而且水位也不高,所以,他必須要控制好船隻,在這段長約五公里的狹窄水道里航行,直到這段最爲難走的五公里走完,接下來的水道纔會更加的通暢。
蘇里南是一個水資源極度豐富的國家,楚巖說心裡話,從某種角度上,還是蠻喜歡這個國家的,這裡的生活節奏很緩慢,極其適合度假。
當然,如果能夠刨除那些事實存在的霍亂等等的疾病爆區,這裡就更令人嚮往了。
“戴芬,你知道嗎,距離這裡大約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是一座名爲阿福把卡的水庫,那是南美洲最大的人工湖之一。”楚巖駕駛着船隻,漸漸的提高了船,同時也和戴芬聊起了這裡的一些事情,左右無事,就當是在消磨時間了。
戴芬對楚巖知道的這些事情現在早已經習以爲常,沒有絲毫的驚訝,她搖搖頭,因爲楚巖所說的地方,她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她雖然不知道阿福把卡水庫,但是卻知道這條蘇裡南河的河水裡,存在着一些她在美國所無法見到的神奇物種,這對於戴芬而言,值得慶幸。
航行的時間很長,好在河岸邊的風景不錯,一些近乎原始的叢林在楚巖和戴芬兩個人面前展現着令人沉醉的風姿。
不時的能夠在河面上遇見一些打漁的漁船,偶爾也能夠看見一些岸邊的村落,他們世世代代的生活在這裡,所有的子孫都以蘇裡南河作爲自己生存下來的重要依仗。
當黃昏漸漸降臨的時候,楚巖的小船,再一次進入了一條相對寬闊的河道,但是,這裡不是蘇裡南河的主河道,只是一條因爲地形所造成的寬敞河道,而在這條河道的岸邊,一個規模大約在十幾戶的印第安人村落安靜而祥和的坐落在這裡。
“我們到了!”當楚巖看見這個有些陌生的部落之後,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因爲他出的時候,曾經想過自己也許會迷路,會在蘇里南的叢林河道里繞上好久才能找到這裡。
幸運的是,楚巖的記憶力真的很不錯,儘管這個印第安人的部落位置很偏僻,也很隱蔽,幾乎是與世隔絕。
但是楚巖還是找到了,並且基本上沒有走任何的冤枉路線。
當楚巖的小船出現在村落邊的時候,從未見過有任何陌生人闖入的一些印第安人的孩子和婦女,都紛紛走出自己木製的屋子,略帶好奇的眼神看着楚巖和戴芬兩個外來者。
很快,有人便通知了這個印第安人部落的族長。
正如楚巖一開始所講的,當一個赤裸着身軀,腰間只圍着一圈寬大樹葉的男子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時候,戴芬的確是被這個印第安人的族長所吸引了。
因爲他的外形很健碩,身上的肌肉極其的勻稱,而且,赤裸的身軀上,縱橫密佈着一下明顯不是意外傷害的疤痕,這一點,讓戴芬忽然間想起了楚巖。
她和楚巖滾牀單的時候,楚巖身上的疤痕,似乎比眼前這個印第安人的族長更爲恐怖。
“他們兩個人之間,應該有着令人羨慕的過往。”戴芬的腦海裡,已經有了自己的定義,而楚巖則是走上前去,看着面前這個地地道道的印第安人,直接擡起了自己的拳頭:“夜豹,好久不見!”
“岩石,你來我的部落,想要什麼?”被稱爲夜豹的印第安人年紀大約五十上下,犀利的眼神看着楚巖以及楚巖身邊的戴芬,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歡迎氣氛,反倒是對楚巖似乎充滿了敵意:“我這裡…有你想要的任何東西!!哈哈哈!岩石居然還活着,這真讓人意外。”
夜豹的表情,瞬間從陰冷、警惕甚至敵視的狀態來了一個大變臉,黝黑的拳頭狠狠的和楚巖的拳頭撞在了一起,緊接着兩個人便擁抱了在一起。
戴芬在一邊看着有點傻眼,因爲她沒想到這個夜豹居然會這麼有幽默感,而且他這樣一個看上去似乎不太像是印第安人的人居然是這個村落的族長。
“這是你的女人?”夜豹正如楚巖最開始所描述的一樣,他沒有一點戴芬所想象中的印第安人的特徵,反倒是和一個常年在槍林彈雨中的傭兵性格差不多,口無遮攔,而且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想法。
他的眼神在戴芬身上掃了一眼,隨後滿意的點點頭:“身材不錯,很有力量。”
戴芬被夜豹這種評價給搞的有些無奈,不過楚巖在一邊卻是笑着替她解了圍:“她是戴芬,國際刑警,順便說一句,她真的很有力量,但是,她不是我的女人。”
楚巖說着,和夜豹兩個人肩並肩走向了村落裡最大的那個木頭屋子走去,而部落裡其他的人看到這裡也都紛紛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只有一些小孩子還是很好奇,時不時的跑到夜豹的房子門口,趴在門邊上朝裡面看着。
族長的房子內,夜豹坐在地面上的獸皮上,手裡拿着一把匕,親手修理着一根筆直而堅硬的藤條,這是他的箭,平日裡打獵的時候,就是使用的這種木製的箭,而且箭身的頭部,是用鋒利的野獸牙齒打磨後固定上去的,很原始,但是也很有殺傷力。
夜豹雖然年紀已經五十二歲,但是,整個人不管是身體狀態,還是心態都是十分的年輕,而且戴芬能夠感覺的到,楚巖對夜豹十分的尊敬。
這一點是戴芬有些意外,但是也有些不解,因爲以楚巖的身份和實力,似乎真的不應該有眼前的表現。
當然,如果是楚巖因爲夜豹的年紀,而對他尊敬,那就另當別論。
“岩石,能見到你活着,我真的很開心。”夜豹很快便將自己手裡的一根藤條處理完畢,光滑整齊,藤條的一端,一顆長約五釐米左右的鋒利獸牙牢牢的固定在上面。
夜豹拿起獸牙的部分,仔細檢查着獸牙的鋒利程度,而後這才繼續對楚巖說了下去:“以我對你們的瞭解,你能活下來,也許,其他人也能,是這樣嗎?”
“嗯。”楚巖點點頭,面帶笑意的回答道:“的確如此,不過我還是失去了接近一半的兄弟,這事情,不會就此結束。”
楚巖和夜豹之間的談話內容,戴芬沒有插嘴,她坐在一邊仔細的聆聽着。
這是一次極其難得的瞭解楚巖的故事的機會,因爲很明顯的夜豹對楚巖很熟悉,是十分熟悉的那種,他的過往,他的背景,他的故事,統統都十分的熟悉。
夜豹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他說的話,卻是讓楚巖苦笑着搖搖頭。
因爲夜豹說:“復仇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