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擡手打掉那人的斗篷,然後立馬掐住了嬰兒的脖子,“魔主雖然功力深厚,但卻並不是全無弱點吧。”
李墨黷臉色大變,身體瞬間僵住,“放了那個孩子!”
惠安隨即大笑出聲,“哈哈哈哈,魔主似乎很是看重這個孩子啊,那不如魔主便自封修爲好了,然後同貧僧一起回摩訶殿如何,貧僧保證日後一定會善待這個孩子的。”
北蘭舟一臉遺憾的從旁邊走了過來,“我說這幾天怎麼這麼安生呢,合着這小廢物被你抓了去啦,可曾拷問,可曾用刑?”
李墨黷臉色越來越黑,怒吼道,“閉嘴,一邊去!”
Www •TTkan •CO “切~死了纔好呢。”北蘭舟悻悻的走到了一邊。
惠安則是面露喜色,看來惠暗也並不是全無用處,至少這個消息他傳對了。
惠安單手掐住嬰兒的脖子,無視嬰兒的哭鬧與掙扎,將他提於胸前,“魔主,考慮的如何?跟貧僧走吧。”
李墨黷看着惠安手中努力掙扎的孩子,眼中漸漸露出心疼之色,“放了他,我跟你走。”
惠安收緊了掐着孩子脖子的手,那孩子立時幾乎無法呼吸,已經連哭聲都快聽不到了,“魔主如今似乎沒有跟貧僧談條件的資本。”
李墨黷咬了咬牙,“你們要的不過是本尊,何苦爲難一個孩子,放過他,我馬上自封修爲。”
惠安放鬆了手上的力道,看到孩子重新開始呼吸,李墨黷才鬆了一口氣。
惠安將那嬰兒抱入懷中,“魔主,貧僧剛剛說過了,如今你沒有跟貧僧談條件的資本。”
李墨黷先是死死盯着惠安懷中的嬰兒,而後眼神飄向惠安身後的官關,對視一眼後兩人同時出手,官關攻向惠安,李墨黷則是想搶下惠安懷中的嬰兒。
惠安其實早就看到了李墨黷的眼神,他只是輕輕側身,重新掐住嬰兒的脖子,並將嬰兒送到了官關的拳下。
李墨黷大驚,“不要!”
好在官關及時收住了招式,不然那嬰兒此刻便已經是屍體了。
惠安扭頭看向李墨黷,“魔主,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了,乖乖跟貧僧走吧。”
李墨黷原本暴怒的表情,猛的一收,重新展露出了一張笑臉,“本尊怎麼覺得不需要跟你走了呢~”
惠安一愣,不對,魔主剛剛還是一副暴怒的樣子,此刻怎麼又變臉了呢?
“二長老,你不疼麼?”惠安猛然低頭,發現自己的胸前赫然出現了一把鬼刀,而與他說話之人竟是那名嬰兒。
嬰兒自惠安手中掙脫,身形開始逐漸拉長,慢慢變大。
惠安終於吃不住痛,單膝跪倒在地,“呵呵呵,魔主果然好算計,竟然聯合了地府之人。”
“那還真要感謝三長老了呢,他若不傳那消息,我們也想不到這個計策啊。”北蘭舟從邊上溜達了過來。
惠安氣絕身亡,黑白無常直接拘住了他的魂魄。
北蘭舟:“你倆速回地府,將那百萬天兵之事告之閻羅王,三日內選好地方,馬上將天兵移走。”
李墨黷:“另外,移走之時需仔細探查每一名天兵身體,謹防被設下機關,須知那天兵神識還要不少時日方能歸體,切莫大意被人利用。”
北蘭舟:“將天兵分作兩半,在外圍設結界,再將師傅的衣釦分別置於兩處結界之上,可蔽探查之術。”
“是,多謝老大,多謝魔主。”黑白無常拉過惠安魂魄急匆匆的直奔地府而去。
北蘭舟:“走吧,咱們去找赤鴉。”
李墨黷:“惠安的手下跑的還真快,咱們這一去可就是正面對戰嘍。”
北蘭舟輕笑,“那又如何,反正也躲不掉,索性推着他走唄,他急了,纔會出錯不是。”
李墨黷點了點頭,“走吧。”
......
地府。
閻羅王腦袋都大了,百萬天兵啊,這要往哪兒藏啊。
“放入幽冥血海,那裡我已隔成了三段並設好了結界,天兵放入後將教主的衣釦置於結界最上端的水面處即可。”后土娘娘的聲音傳進了閻羅殿內。
閻羅王倒頭便拜,“多謝娘娘。”
“地府暫時封閉,這三日內不接收任何亡魂。秦廣王和轉輪王坐鎮地府,黑白無常你倆帶着判官和諦聽,負責將天兵安全的運抵幽冥血海,我和其餘閻羅負責檢查所有天兵的身體。”閻羅王邊說邊帶人離開了地府。
這三日,地府如臨大敵,封鎖了一切消息,切斷了所有通路。
三日後,幽冥血海恢復了平靜,只不過原本是在河岸邊度化修羅的地藏王,如今竟直接坐到了血海之上。諦聽則帶領鬼差守在了去往幽冥血海的必經之路上,此處封閉,再無任何人可靠近分毫。
......
“主子,你可來了。”赤鴉抱着北蘭舟的胳膊就往大帳裡拖。
李墨黷一巴掌拍掉了赤鴉的手,“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
赤鴉立時瞪圓了雙眼,“動手動腳的是尊主你吧,好歹我們還是同性呢。”
李墨黷:“同性怎麼了,我怎麼知道你喜不喜歡同性,我得保證我家小舟舟只喜歡我一個才行。你們這些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要離小舟舟遠遠的,敢跟我搶人,我就把你們都閹了。啊~~~”
沒意外的,魔主又被扇飛了,營門外的塵土飛揚見證着魔主再次臉着地的事實。
大帳內,金靈帶着北斗七星君一臉興致盎然的看着,原來魔域魔主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果然傳言都是害人的,不靠譜的很喲~
北蘭舟同樣也在打量金靈,那羽衣譁彩之下,難掩一身傲骨,不愧是師傅的徒弟,即便是神識被封也絕不趨於人下。
北蘭舟走到金靈面前,躬身施禮,“見過金靈族長。”隨後起身對北斗七星君只是點頭示意,“七位辛苦了。”
赤鴉和北斗七星君同時愣了一下,爲何這北蘭舟對金靈如此的客氣?
金靈也很詫異,但她更在意的是,“你身上有種我很熟悉的感覺,異常的親近。”
北蘭舟笑了,衝着金靈眨了眨眼,“或許過些日子,族長就明白了呢。”
幾人正寒暄着,李墨黷拍着身上的土走進了大帳。
金靈趕緊上前準備見禮,但卻被北蘭舟一把攔住了,只北斗七星君對着李墨黷躬身行禮。李墨黷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走到北蘭舟和金靈面前,對着金靈躬身施禮道,“見過金靈族長。”
這下不光赤鴉和北斗七星君凌亂了,就連金靈也不淡定了,這不正常,爲啥魔域魔主要給金靈施禮!
只有北蘭舟笑了,還行,懂事兒。
李墨黷纔不管其他人呢,北蘭舟笑了就說明他沒做錯,看見師姐必須行禮,這是規矩。
北蘭舟:“金靈族長以後直呼他名字便可,無需見禮更無需客氣。”
“啊!”金靈等人再次傻眼了,金靈看了看同樣驚掉下巴的赤鴉,算了,看來是沒人能給她解惑了。索性再等等吧,剛剛北蘭舟不也說了麼,或許過些日子,就都明白了。
北蘭舟拉着金靈坐了下來,“金靈族長,小聞仲怎麼樣啦?”
金靈:“能吃能睡,好着呢。哎~你不會就是鴉鴉嘴裡的主人吧,她不是魔主的手下嗎?”
赤鴉託着下巴溜達了過來,“金靈族長,你才反應過來啊。哎~怎麼樣,我這新主子如何,人美、心善、修爲高強吧。”
“心善?小鴨子,你從哪兒看出來我心善的?”北蘭舟好奇的看向赤鴉。
赤鴉:“主子,那三長老,還有他們的徒弟,您是不是乾淨利落的就給嘎了?”
北蘭舟點了點頭。
赤鴉:“一點兒都沒讓他們受到任何酷刑的折磨吧。”
北蘭舟又點了點頭。
赤鴉一攤手,“那不就得了,這還不夠仁慈嗎?您想想尊主,哪次出手前不是先給對方來頓極致羞辱的,勢必要在靈魂上踩踏他們一遍之後,再咔嚓來上一刀,這就是二次傷害。之後等魂兒出來了,那他能放過嗎?必須不能啊,只要是他閒得沒事兒幹,他都是跟着小黑和小白一起回地府,勢必要把那魂兒逼着喝下一桶孟婆湯,保證幾輩子都想不起來他,他才罷手。”
衆人回頭直勾勾的看着李墨黷。
赤鴉繼續說道,“還有月宸族長,那個更狠,先咔嚓了你,然後把魂兒抽出來,再羞辱一番,最後當着魂兒的面把屍體挫骨揚灰了。小黑和小白呢?沒跟着您回來嗎?回頭您問問他倆,月宸族長交到他倆手上的魂兒都不用鎖,抱着他倆大腿求着跟他倆走。”
衆人想象了一下那個畫滿,呃~好慘!
赤鴉:“啊,還有龍閻......”
‘啪’——
一灘魔海之水直接甩到了赤鴉臉上,把她嘴糊住了。
李墨黷笑了笑,“別聽她胡說,我們一般都是很仁慈的。”
金靈往北蘭舟身後躲了躲,然後問北蘭舟,“他靠譜麼?不會每天都要攻擊我們脆弱的小心靈吧。”
北蘭舟看着一臉戲虐的金靈,和北斗七星君那七張恐懼的臉,直接笑抽了,“你自己解釋,活該,哈哈哈哈。”
李墨黷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扒拉海水的赤鴉,嘴怎麼就那麼快呢。
第二天。
金靈和北蘭舟正窩在大帳裡聊天,結果陣前派人來傳話,說是摩訶殿大長老等在陣前,想要見北蘭舟。
北蘭舟一臉的疑惑,“他認識我麼?”
李墨黷牽着她的手往帳外走去,“他是不認識你,但有人應該是認出你來了。”
北蘭舟恍然大悟,“啊呀,我都快忘了他了,我就說嘛,我這天天到處亂晃的,怎麼也沒箇舊相識來認認呢。”
“噗”李墨黷搖着頭繼續往前走去,這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能心善的了?
金靈淡笑着跟在兩人身後,也就小鴉鴉那個“眼瞎”的覺得北蘭舟心善,她要是心善能壓得住魔主嘛。
摩訶殿大長老,帶着九曜部衆人早就等在了陣前。
北蘭舟甩開李墨黷的手,慢吞吞的溜達了過去,“誰要見我啊,怎麼還不過來,不來我走了啊,這大太陽的,太曬。”
大長老壓下了九曜部衆人想要脫口而出的謾罵,微笑着走了出來,“是貧僧的過錯,讓施主久等了。只是不知,究竟該如何稱呼施主?”
北蘭舟:“這大和尚客客氣氣的,會說話。叫我北蘭舟就行了,找我幹嘛。”
大長老:“原來是北施主,貧僧乃是摩訶殿大長老惠明,昨天得尊主傳信,說是與施主許久未見了,想請施主過靈山一敘。”
北蘭舟:“不去,他算什麼東西,還自稱尊主?尊誰啊,尊哪兒啊,尊個毛線啊。佛祖還在呢,就這麼着急的想上位啦?他要不直接叫自己尊祖得了,反正有你們這羣孝子賢孫伺候着,到是也貼切。”
“噗~哈哈哈哈。”赤鴉等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北蘭舟的這張嘴啊,一點兒都不輸魔主,損人都不帶拐彎兒的。
“大長老你跟她客氣啥,你聽聽她說的那是人話嘛,簡直是狗嘴......”
一道金光閃過,北蘭舟直接飛身過去死死掐住了此人的脖子,而後一個閃身回到了大長老的面前。
北蘭舟晃了晃手裡還在掙扎之人,“還請大長老解惑,不知,這,是個什麼東西?”
惠明心中一驚,好快的速度,“此人乃是九曜部的大將羅睺,羅睺性格魯莽怕是剛剛言語中得罪了北施主,還請北施主看在貧僧的面上饒過他這一次吧。”
北蘭舟冷笑了一聲,“性格魯莽?”
“性格魯莽就回爐重造,怎麼還能放出來呢,我說大禿驢啊,這種貨色下次就別帶着出門了,你們不覺得丟人麼?”李墨黷從後面溜達了出來,從北蘭舟手裡接過了羅睺後,直接就掰斷了羅睺的脖子。隨手甩掉羅睺的屍體,並將打出一道結界,將羅睺的神識直接禁錮了。
李墨黷先是掏出了一方手帕仔仔細細的擦了擦手,而後丟掉手帕又重新取出了一塊新手帕。
赤鴉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一盆水,一路小跑着跑到兩人身旁,“尊主,水。”
李墨黷笑着點了點頭,“有眼力勁兒,值得表揚。”
李墨黷拉起北蘭舟的手就開始很認真的清洗,邊洗還邊說,“以後這種粗活都讓我來,他那脖子多糙啊,你看看這細皮嫩肉的,都磨紅了。別自己動手,他們身份太低,不配,能死在你手上那的是他們祖上燒了高香了的,就這種要腦子沒腦子,要眼睛沒眼睛,要嘴沒嘴還亂出氣兒的,都交給赤鴉。赤鴉黑,收拾他們正合適,這叫黑吃黑。”
赤鴉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尊主,我就當你誇我呢。”
北蘭舟強忍着笑看着一旁羅睺的神識,肉身一死那神識封印也就破除了,如今結界裡的羅睺氣的直冒火光。
金靈等人先是震驚到張大嘴,後是憋笑到差點兒忍出內傷。
金靈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笑意,“那這人也見完了,話也傳到了,今兒要不就先散了吧,咱們明日再戰。或是後天也行,畢竟你們要先辦喪事不是。鳴金收兵。”
北蘭舟帶着衆人浩浩蕩蕩的就走了。
大長老徹底黑了一張臉,眼中露出了點點兇光。
大長老:“免戰數日,等我回來,我不回來誰也不準有任何動作。”
九曜部衆人只得收斂了羅睺的屍體,回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