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搖頭順了順被風吹亂的發稍,精緻的臉蛋上愁容隱現。
“朱公子,你還是快趕去風雷宗吧,遲了怕又見不到藍公子了。”王玲強顏歡笑道。
朱遺生想了一想,道:“既已知道藍公子無恙,我也放心了,現在即便趕去只怕藍公子也早已離去,不如就讓我護送王師姐回去吧,霸盟這些日子越來越猖狂,你之前跟他們也有些過節,我跟你一起多少有個照應。”
王玲本想拒絕,但見他說得在理,於是便點頭答應下來。
二人結伴同行,一路上倒也順利,雖偶遇幾波霸盟小嘍囉,也被他倆三下五除二隨手解決。
不一日,二人已至玄炎宗地界。
此時,天色已晚。王玲回宗心切,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一個時辰後,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皎潔的月光下,兩道身影在山間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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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王玲臉色一變,霍然停下腳步,身後的朱遺生一個收勢不住,差點撞了上來。
朱遺生正待開口,王玲已轉頭對他使了個眼色,食指放在嘴邊作禁聲狀。
王玲一把拉過朱遺生,貓腰藏在一簇雜草後面,然後指了指前方。
朱遺生順着她的手指望去,前面除了一堆亂石外,並無他物,四周安靜得出奇!
朱遺生疑惑地望着王玲,王玲別了別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果然,亂石堆傳來一陣窣窸之聲,不一會,半個身影從亂石堆後面露了出來
王玲一見此人,臉色頓時大變!
此人正是玄炎宗弟子——李英蓮。王玲的師妹!
只見李英蓮秀髮散落,衣襟斜落香肩,一張俏臉紅霞雙飛,香汗淋漓。
“蓮兒,再讓我聞聞你的香味!”一道男人的低語傳了出來。
“討厭,我要回去啦,等下被師父發現,我就死定了!”李英蓮嬌羞道。
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李英蓮身後,低聲道:“怕她作甚,別忘了,我可是當今駙馬爺,她要是敢動你,我滅了玄炎宗!”
說話之人正是李天陽!
王玲臉色複雜,既有鄙夷,也有憤怒!
朱遺生輕輕拍了拍王玲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些。
李英蓮已整理完畢,嗔道:“你可不許胡來,我從小就是個孤兒,要不是師父她老人家收留我,我,我早就死了,哪還等得到現在跟你在一起?”
李天陽壞笑道:“哎呀,我就隨口一說,你別生氣啦,我錯了還不行麼?我自己掌嘴。”
說罷真的“啪啪”地扇起了自己的嘴巴。
李英蓮大驚,忙抓住李天陽雙手,道:“好了,誰說我生氣了,你,你,我,我會心疼的!”
王玲臉色陰沉到極點,心中暗罵一聲:“不要臉!”
李天陽反手抓着李英蓮的雙手,低聲道:“我就知道蓮兒最捨不得我,嘿嘿,我也捨不得你!”
李英蓮嬌羞地點了點頭,道:“天陽哥,我真要回去了,你放我走吧!”
李天陽意猶未盡,道:“唉,真是捨不得我的蓮兒呀,才呆一起這麼一小會就要分開!待日後事成,定要與你長相廝守,永不分開,好不好?”
李英蓮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怕家中的那個?”
李天陽隨手一揮,道:“你說長公主?呵呵,現在還真是有些顧慮,不過用不了多久,咱們就可以不用怕她啦!”
李英蓮臉露憂色,道:“天陽哥,你要我辦的事我總覺得有些害怕,萬一,萬一……”
李天陽打斷她道:“蓮兒,別怕,只要按我的吩咐去做,保證沒事兒。”說着,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玉瓶遞到李英蓮手中。
“記住了,每天將此藥拌在你師父的茶水中,不出一月,她便會神志不清,全憑你掌控了!”李天陽鄭重地說道。
李英蓮遲疑着收起小玉瓶,道:“天陽哥,這藥真的不會傷害到師父她老人家吧?”
李天陽輕聲道:“放心,這藥只會控制她的神志,對她不會有任何其他的害處,相信我!”
李英蓮點了點頭,與李天陽又依偎一番,方纔戀戀不捨地離去。
李天陽等她離開後,臉上笑意逐漸消失,一抹狠色浮現出來。
“哼,沒有人可以阻擋我,總有一天我李天陽會站在這個世界最高峰,所有人都得臣服於我!”說罷,身形一晃,眨眼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又過了一會,確定二人已走遠,王玲與朱遺生才動身向玄炎宗疾馳而去。
此時的王玲心急如焚,李天陽和師妹李英蓮不僅暗中私通,還欲對師父下毒手!他們暗中私通也就罷了,竟然想暗算自己的師父,這叫她如何能忍?!
……
次日,宗主練功房。
玄炎宗宗主劉煙雲正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雙目緊閉,手拈蘭花放於膝上,頭頂正冒着絲絲白氣。
“呯呯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劉煙雲臉露不悅,沉聲道:“何人在門外擾我靜修?”
“師父,是我,王玲,我,我有要緊事跟您說!”門外傳來王玲的聲音。
劉煙雲道:“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王玲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劉煙雲面前,躬身道:“弟子王玲拜見師父!”
劉煙雲杏目睜開,沉聲道:“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師父,趁我閉關,你就離開宗門出去撒野,現在玩夠了,知道回來了是麼?”
王玲慌忙跪在地上,道:“弟子知錯,請師父責罰!”
劉煙雲臉色緩和了一些,道:“起來吧,說說,有什麼要緊事,這麼慌里慌張的,我平日裡是怎麼教你的,你都忘了嗎?”
王玲頭埋得更低,道:“師父教誨弟子時刻謹記在心,只是,只是事關重大,弟子擔心師父安危,所以……”
“笑話!”劉煙雲打斷她的話,緩緩站起身,蓮步輕移,道:“我的安危有什麼好擔心的,難不成有哪個不長眼的想加害爲師?”
王玲忙站起身,焦急道:“確實有人要加害師父!”
“哦?”劉煙雲停下腳步,一臉疑惑地看着王玲道:“誰要加害爲師,速速講來!”
王玲左右環視了一遍,見並無他人,便將昨夜李英蓮與李天陽私會之事簡單說了說。
“你確定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劉煙雲仍然有些疑惑。
“千真萬切!”王玲只差舉手發誓:“當時逍遙門少主朱遺生朱公子也在場,他可以作證。”
“逍遙門朱公子?他現在何處?”劉煙雲沉聲道。
“昨夜回來得太晚了,朱公子便在附近的小鎮上找了間客棧住下,我與他約好今日前來,想必差不多快到了!”王玲道。
劉煙雲踱着步,隨手攏了攏秀髮,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
“你確定是當今駙馬,赤水宗少主李天陽?”劉煙雲兩眼直盯着王玲道。
王玲雖然被她盯得心中發怵,但仍咬牙對視着。
“弟子願以性命擔保,昨晚就是他吩咐英蓮師妹要在你的茶水中下毒!”王玲正色道。
劉煙雲微微點了點頭,緩步踱開,順手端起桌上一杯正冒着熱氣的茶杯。
“你是說,李英蓮要在這茶杯中下毒?”劉煙雲舉着茶杯晃了晃。
王玲大驚,道:“師父,別喝,小心有毒!”
“呵呵!”劉煙雲笑了笑,將茶一飲而盡,道:“好茶,駙馬爺送的養生茶真是極品,這幾日下來,我的膚色變得越發光亮水潤了些,是麼?”
“劉宗主天生麗質,其實與這茶水沒多大幹系!”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王玲如遭雷擊一般,霎時間愣在了原地。
一道白色身影從偏房中走了出來,正是李天陽!
“天陽見過劉宗主!”李天陽抱拳躬身道。
劉煙雲嫣然一笑,道:“駙馬爺不必多禮。我這徒兒說你與本門弟子李英蓮私通,還要加害於我,你怎麼看?”
李天陽身子彎得更低了一些,惶恐道:“劉宗主明鑑,天陽父親與您乃是世交,天陽又是當今駙馬,沒有任何理由要做這等卑鄙之事!王師姐真是冤枉我了!”
王玲臉色漲得通紅,怒道:“冤枉?我昨晚明明看到你與李,李英蓮師妹……還說要加害我師父,怎麼會看錯?”
劉煙雲臉色一沉,低吼道:“大膽,當着駙馬爺的面你還敢胡言亂語,不想活了是麼?”
王玲眼睛睜得老大,淚水已在打轉,跺着腳道:“師父,你要相信我呀,他真的想要害你啊!”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走了進來,正是朱遺生。
“哎,朱公子,你來啦,你,你快說,昨晚是不是他與我師妹說要加害我師父的,你快說呀!”王玲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朱遺生向劉煙雲、李天陽二人抱了抱拳,劉李二人點頭略作迴應。
“朱公子,既然我徒兒說昨晚你也在場,那就請你說說吧!”劉煙雲婉聲道。
李天陽道:“對,對,朱兄,你可要如實說呀。”
朱遺生笑了笑,道:“昨晚朱某確與王師姐在一起,也確實聽到加害劉宗主的話。”
王玲臉色頓開,道:“我就說吧,昨晚那個亂石堆除了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我跟朱公子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聽得一清二楚!”
朱遺生接着道:“不過,昨晚天色太暗,又隔得遠,我實在不能確定是不是駙馬爺和李英蓮師妹二人!”
“什麼?!”王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晌方道:“朱公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昨晚明明就是他們兩個啊!”
“住口!”劉煙雲一聲冷喝,嚇得王玲立刻閉上了嘴巴,但眼淚卻已滑落下來。
“朱公子的話還不明白麼?”劉煙雲沉聲道:“事情都沒搞清楚就亂說一通,你可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隨便亂說的!還好駙馬爺不會跟你計較,不然,你縱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多謝朱兄還我清白!”李天陽微笑着對朱遺生抱拳道:“我李天陽堂堂正正,絕不會做這等有辱身份之事。”
說罷,又轉過身對王玲道:“王師姐,看在你關心你師父的這份孝心上,這次我就不與你計較,下不爲例。我李天陽身敗名裂倒是無所謂,可要是壞了皇室的名聲,任誰也擔當不起喲!”
王玲眼中一片模糊,李天陽說的話她根本沒聽進去,只覺得眼前這張臉極其醜陋,令她忍不住想吐!
“你現在知道錯了麼?”劉煙雲陰沉着臉,言語中頗爲不悅。
王玲此時已是面帶梨花,呆在原地不住抽泣。
朱遺生上前兩步,輕聲道:“王師姐,在下真的不能確定昨晚看到的就是他們,請你見諒!”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離我遠些!”王玲突然大叫道。
“放肆!”劉煙雲杏目圓睜,怒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從今日起罰你在後山瀑布前面壁思過,沒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王玲還不死心,哭着道:“師父,你要相信我呀,他,他……”
劉煙雲揮手指向門外,怒道:“還不快去?!”
王玲失望萬分地看了看劉煙雲,道了聲“師父保重!”,便頭也不回地掩面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