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子,一個長髮飄飄,仙氣靈動,另一個則一頭幹練短髮,颯爽英姿!
“說吧,你們想怎樣?”長髮女子冷着臉道。
“喲,我們想怎樣?”一錦衣公子哥大笑着問身旁的同伴,戲謔道:“她居然問我們想怎樣?哈哈!”
“啪!”
錦衣公子哥臉上突捱了一巴掌。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公子哥臉上就多了五個通紅的手指印!
太快了,根本沒有人看清楚是誰出的手。
公子哥更是愣在原地,根本沒反應過來,現場一片安靜!
一道挺拔的身形擋在兩位女子身前,正盯着被打的公子哥。
“MD,你是誰,竟然敢打我?”公子哥半晌才反應過來,怒罵道:“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公子哥說着舉起右手一拳轟出。
短髮女子正待出手,卻見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只聽“呯”的一聲,公子哥身形暴退,身後四人躲閃不及,被他撞翻在地。
公子哥一躍而起,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怒道:“TMD,你敢出手打我,報上名來!”
“中土百鍊門,唐小六!”
出手之人正唐小六,只見他低着頭,看也不看眼前幾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兩位女子卻是臉露喜色,長髮女子更是忍不住上前兩步,道:“你到底還是來了麼?”,言語中既有委屈,也有驚喜!
唐小六一臉冷漠,並未答話。長髮女子也不氣惱,好似早已習慣。
“百鍊門?”公子哥愣了一下,眼色複雜地瞄了瞄唐小六及兩位女子。
“不走?是不是等我送你們走?”唐小六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公子哥一咬牙,抱了抱拳,道:“既是百鍊門六公子,在下自認倒黴,咱們後會有期!”
唐小六冷眼望向遠方,絲毫沒有接話的意思。
公子哥緊咬牙關,揮了揮手,帶着同伴轉身便走。
沒走幾步,忽然轉身道:“閣下不想知道我的身份麼?”
唐小六漠然道:“不想!”
公子哥聞言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道:“很好!”,說罷再次轉身離去。
衆人見已無熱鬧可瞧,頓時沒了興致,四散開去。
待得衆人散盡,唐小六冷聲道:“小公主,你已出來太久,外邊兇險,比不得皇城,勸你還是早日回宮吧!”
說罷,便自顧自離開,將兩位女子晾在原地。
長髮女子正是皇室小公主周心紫,只見她氣得小臉通紅,跺了跺腳,快走兩步追上唐小六,雙手叉腰,攔在了他面前。
“你是不是擔心我纔來?”周心紫嘟着嘴,氣乎乎的道,活像個小老虎!
“我正好路過,順手而已!”唐小六雙眼望着前方。
“你騙人!”周心紫大叫道:“你明明心裡有我,爲什麼不敢承認?你就是個膽小鬼!”
唐小六臉色一陣難看,低聲道:“大庭廣衆之下,請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周心紫聲音又擡高了幾分,道:“是不是就因爲我是皇室公主的身份,你纔不肯接受我?”
唐小六抿着嘴不說話。
“你說啊?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是麼?”周心紫眼裡已有淚水在打轉,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不要這個身份,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皇室的公主,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這樣可以了麼?”
唐小六道:“小公主,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你這樣又是何苦呢?”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周心紫近乎撕心裂肺般道:“我任性?呵呵,你說我任性,我爲了自己的追求任性又何妨?至少我不是膽小鬼,不是懦夫!你呢,你明明心裡有我,卻就是不肯承認,你就是個懦夫!嗚嗚……”
周心紫說到傷心處,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來,絲毫不管街上行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唐小六站在原地,臉色難看至極。
“唐公子,我說句公道話。”短髮女子冷聲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小公主,就請你遠離她,如果能一輩子不在她面前出現,那就最好了!明明就在眼前,卻愛而不得,這種痛苦我想你不會了解!”
唐小六眼角抽動了幾下,冷聲道:“請王姑娘多照顧她一些,我知道怎麼做了,告辭!”
短髮女子蹲下身,輕拍着周心紫的背,道:“我與她情同姐妹,自會照顧她,無需唐公子吩咐。”
唐小六咬了咬牙,提腳緩步離開。
周心紫望着逐漸遠去的唐小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終於忍不住癱倒在地。
……
月如勾,夜似錦。
周心紫站在屋頂,兩眼無神地望着燈火闌珊的大街,雖然臨近深夜,但鎮上依舊熱鬧非凡。
晚風撩起她的長髮,精緻的臉龐面無表情,彷彿這鎮上的喧囂與她無關。
“你站在這裡已好久了,咱們回屋吧,小心着涼!”短髮女子在身後柔聲道。
“玲姐,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很傻?”周心紫突然轉過身凝視着短髮女子。
被她稱作玲姐的短髮女子正是玄炎宗王玲。
“怎麼會呢,你一點都不傻,相反還挺可愛!”王玲苦澀一笑,道:“我纔是真傻!”
周心紫道:“你是說藍公子?”
王玲將目光移向月亮,長出了一口氣,道:“除了他,還有誰?”
周心紫扒拉了一下王玲,道:“哎呀,玲姐,藍公子心中早有所屬,你這又是何必呢?到頭到受傷的還是你自己,值得麼?”
王玲道:“呵呵,你還來勸我,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你值得麼?”
周心紫急道:“哎呀,我們,我們不一樣嘛。”
王玲收回目光,盯着周心紫道:“有什麼不一樣?你我都是對心中的那個他有一份執念,你認爲值得麼?”
周心紫不知如何作答,道:“我不知道,我心裡亂得很。”
王玲笑了笑,道:“好啦,既然亂得很,咱們就不要去想他了,無論如何,咱們自己要開心,不是麼?我們自己都不愛自己,還有資格讓別人愛我們嗎?”
周心紫歪着腦袋想了想,道:“好像說的也對,玲姐,你……”
“少主,就是這兩個小娘兒們!”身後一道暴喝傳來。
王玲與周心紫心中吃了一驚,二人只顧着心事,卻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是你?白天還沒打怕麼?”周心紫冷聲道:“怎麼,打不過就叫幫手?”
公子哥下意識地捂了下臉,退後一步,身旁還有五人,其中一人青衣長袍,劍眉星目,端的是氣宇不凡,宛若天上神仙一般。
只見他緩緩向前兩步,微微躬身抱拳道:“在下菩提門,張無機,先前在下幾個不成才的師弟衝撞了兩位,特來向兩位姑娘道歉!”
張無機言語間頗顯恭敬,說話不緊不慢,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周心紫見張無機如此說話,本來煩燥的心情竟然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人家都這樣子了,她也不好得寸進尺。
“既是如此,看在張公子的面上,本公,本姑娘就計較了!”周心紫道。
“多謝!”張無機再次躬身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我姓周,她姓王!”周心紫道。
“少主,不能就這樣放過她們,她們還有個幫手,說是百鍊門唐小六,還,還……”公子哥急聲道。
“劉師弟,休要多言。”張無機未等他說完便冷聲打斷。
被喚作劉師弟的公子哥聞言,雖然氣惱,但也只得退到一邊。
“既然誤會已解,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張無機道。
“說來聽聽!”周心紫道。
“今晚天上月色美如畫,而眼前二位姑娘更似天仙下凡,可謂是月色與天仙交相輝映,美不勝收!在下能有幸見識這世間如此美景,真是喜不自禁,不知能否請二位賞個薄面,於流香樓一敘,也好給在下一個賠罪的機會!”張無機緩聲道。
周心紫看了看王玲,推辭道:“額,這個就免了吧,剛纔你不是已經賠過罪了麼?再說,我們纔剛剛認識,還是改天吧。”
張無機露齒一笑,道:“姑娘說的也是,剛纔是在下唐突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二位多多見諒!”
周心紫禮貌性地笑了笑,道:“張公子客氣了。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我們便回去了,後會有期。”
周心紫說罷便拉着王玲一個縱身,落到地上。
“玲姐,剛纔那個什麼張公子,你覺得怎麼樣?”周心紫邊走邊問道。
“人倒是長得挺俊,而且又有禮貌,就是太娘了些!不是我的菜!”王玲道。
周心紫一笑,道:“我只問他人怎麼樣,又沒問是不是你的菜,咯咯!”
王玲白了她一眼,佯嗔道:“哎,你取笑我?”
周心紫捂着嘴道:“我怎麼敢取笑玲姐呀,我知道,藍公子纔是你的菜嘛,咯咯!”
王玲臉色通紅,舉手欲打。
周心紫見狀連忙大笑着跑開。
沒跑幾步,不想一頭撞在別人的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心紫慌忙道着歉。
“呀,這不是周姑娘麼?咱們剛分開不久,便又遇上,真是有緣的很啦。”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是張無機。
周心紫臉色通紅,道:“張公子,對,對不住了,有沒有撞疼你?”
張無機搖了搖頭,微笑道:“莫說被周姑娘撞疼了,就算是周姑娘撞死了也是一件美事,呵呵,周姑娘不必放心上!”
周心紫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低着頭囧在原地。
“原來是張公子,我這妹子太頑皮了,不小心衝撞到你,你別生氣,我們這就走!”王玲追了上來,邊說邊拉着周心紫要走。
張無機道:“王姑娘多慮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咱們現在已是第二回見面了,也算得上是熟人了。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這裡的夜宵很有名,不如我帶二位嚐嚐吧?”
王玲連忙擺手道:“多謝張公子美意,我們兩個剛吃過,飽得很,下次吧。”
說着便繞過張無機等人,徑直向前走去。
“流香樓最有名的十里飄香,不去嚐嚐的話,確實有些可惜喲!”張無機轉過身道。
周心紫也轉過身,回道:“額,還是下次吧。”
張無機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今晚子時,便是沙曲鎮一年一度的月老問緣,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喜結良緣,聽說準得很吶,二位不去看看麼?”
周心紫與王玲聞言一愣,什麼月老問緣?聽都沒聽說過。
“人家都說了等下次,你聽不懂人話麼?”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