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塑帶了百名弟子前去永安村平亂了!”唐小六漠無表情道。
“平亂?”
“朱公子也跟着去了。你們去不去?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走!”
三人一路狂奔,一個時辰後,遠遠望見一座山林,山腳下錯落着幾戶人家。
此時天色已大亮,四處冒着白煙,貌似炊煙裊裊。
三人加快步伐,不一會便已進入村中。
眼前的景象直接將三人驚呆,冒着的白煙哪是什麼炊煙,分明是房屋着火未燒完的殘垣斷木,有的甚至還冒着火苗。
四處一片狼籍,被踩偏的竹籃、打碎的碗碟、連根拔起的大樹、橫屍當場的家畜……,顯然不久之前,這裡經歷了一場惡戰!
“怎麼沒有死人?”唐小六突然冷聲道。
王玲也跟着道:“對呀,好奇怪!”
藍夜眉頭緊鎖,正待開口,忽聞一陣微弱的啼哭聲傳來。
藍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噓,你們有沒有聽到人的哭聲?”
唐王二人豎着耳朵聽了半晌,皆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藍夜仔細辨別了一下方向,向山中一指,道:“走,進去看看。”,說罷展開身法疾馳而去。
……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三人來到一處山溝,一條小溪緩緩流過。不遠處的空地上聚集着一羣人,約莫二百來人。或坐或站,或躺或蹲,無一不是身上掛彩,狼狽不堪!
一個滿臉倦容的年輕媽媽正蹲在地上輕聲哄着自己的孩子,孩子才三四歲,仰着頭一個勁地哭,聲音都已嘶啞。
“老大!”藍夜眼尖,一眼就瞄到了正在給其他人查看傷勢的秦塑。
秦塑猛地轉過頭,見是藍夜,不禁咧嘴一笑,大聲道:“老二,你怎麼纔來,剛纔那場架真慘烈,唉,被你錯過了,可惜!”
藍夜等三人快步上前,唐小六與王玲直接加入救護的隊伍中。藍夜則是被秦塑拉到一邊,講述了剛纔的經過。
原來,昨晚藍夜去追王玲不久,秦塑便接到宗門眼線傳來的消息,一夥不明身份的人計劃凌晨襲擊永安村,約莫四五十人。
秦塑當機立斷,命大長老劉玉與二長老李萌萌坐守宗門,自己則帶領百餘名宗內好手火速趕往永安村。
秦塑等人到達永安村後,迅速將村民轉移至山溝中,自己則帶着百餘名弟子埋伏於村中。不多時,四五十個黑衣蒙面人便闖進村來,雙方立即爆發一場惡戰。
由於秦塑這邊早有準備,對方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場惡戰下來後,留下十多具屍體便倉皇逃走。秦塑這邊百餘名弟子雖都有掛彩,好歹沒人隕命,算是大獲全勝!
藍夜三人趕到時,戰鬥剛過去不到一個時辰。
秦塑一通吹噓後,摸出一壺酒,猛灌了幾口,嗆得連聲咳嗽。
藍夜連忙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誰知秦塑大叫一聲,道:“別碰,痛!”
藍夜嚇得連忙收回手,道:“受傷了?讓我瞧瞧,嚴重不?”
秦塑一臉無所謂,道:“你不知道老大我皮厚肉糙,特扛揍麼?沒事,就是有點痛而已!”
“你本來就有傷在身,悠着點,別落下隱患!”藍夜好心提醒道。
“去去去,烏鴉嘴,沒句好話!”秦塑踹了他一腳。
過不多時,大夥都修整得差不多了。秦塑便將弟子們召集在一起,大聲道:“今日一戰,大家都辛苦了,表現得還不錯,回去給你們好好獎勵一番!”
衆人發出一陣歡呼聲。
藍夜在一旁看着秦塑,這傢伙還真有些未來一宗之主的樣子!
“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咱們做事得有始有終,大家再加把勁,幫村民們把房屋都修整一下,速度行動起來,要快!”秦塑拍着手,大聲道。
朱遺生此時也將村民都叫在了一起,隨同秦塑一行往村子裡趕去。
“朱兄,這次真是麻煩你了,本不關你的事的!”藍夜與朱遺生並肩而行。
朱遺生笑了笑,道:“藍兄說哪裡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輩中人該做的事,怎能不關我的事呢?呵呵!”
藍夜不禁莞爾,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
村裡一片熱火朝天,搬木頭的搬木頭,遞水的遞水,好不熱鬧。
正當大夥忙得不亦樂乎時,一羣聲勢浩大的官兵騎着獨角獸進入了村中。
領頭之人鮮衣怒甲,手握長鞭,一臉傲氣地掃視着村中衆人。
大夥正忙得不可開交,忽然闖進一羣威風凜凜的官兵,不覺停下了手中的活。
秦塑緩步上前,上下打量着領頭之人,臉露戒備之色。
“這裡可是永安村?”領頭之人朗聲道,言語中充滿着傲慢。
秦塑冷笑一聲,道:“有什麼事?”
領頭之人臉露慍色,道:“我問這裡是不是永安村?”
秦塑脖子一扭,高聲道:“我問你有什麼事?”
“大膽!”領頭之人怒道,手中長鞭一揮,直接甩向秦塑。
電光火石間,秦塑伸手一操,將長鞭一把抓在手中,用力一扯,領頭之人差點摔下馬來,連忙將手中長鞭拼命往回一拉。二人暗自發力,均不肯鬆手。
領頭之人身後數十名精壯士兵齊齊拔出長刀,意欲上前。
朱遺生見狀,連忙快步上前,攔在二人中間,道:“二位先鬆手,有話好說!”
秦塑哪裡肯聽,手中力道猛增,領頭之人滿臉怒容,亦是加大力道,手上青筋都已暴起。
朱遺生無奈,道:“秦兄,聽我一句勸,先鬆手,可以麼?”
秦塑聞言,五指突然張開,領頭之人毫無防備,自己力道來不及御掉,身子直接朝後倒去。
好在他反應夠快,左手撐住獨角獸臀部,整個人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落在地上。
“你……”領頭之人大怒,便要上前理論。
秦塑則是眼睛一斜,冷笑了一聲。
朱遺生連忙上前,抱拳道:“這位官爺請息怒,在下逍遙門朱遺生,還未請教這位官爺高姓大名?”
領頭之人聞言一驚,道:“閣下就是逍遙門少主?”
“正是在下!剛纔我朋友不小心衝撞了官爺,還請恕罪!”朱遺生道。
領頭之人臉色稍緩,也抱了抱拳,道:“朱兄言重了,剛纔只是個誤會。我乃青木郡駱森雲,郡主駱祥便是我爹!”
朱遺生驚聲道:“原來是青木郡少主,幸會幸會!”
駱森雲點了點頭,道:“本人得到消息,有一夥歹人將要襲擊永安村,於是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卻不曾想在這裡遇到朱兄。”
朱遺生道:“我也是前幾日到秦兄府上做客,剛巧遇到這事。”
“秦兄,哪個秦兄?”駱森雲問道。
朱遺生指了指秦塑道:“這位是我朋友,秦塑,風雷宗新任少主。”
秦塑懶得理會,鼻中冷哼了一聲。
駱森雲詫異道:“風雷宗少主不是秦翔嶺麼,怎麼是他了?”
朱遺生笑了笑,道:“以前是秦翔嶺,現在是秦塑了。”
駱森雲臉上滿是狐疑,道:“既是風雷宗少主,那剛纔之事確是個誤會。”
朱遺生道:“對,對,是個誤會。額,據在下所知,青木郡城離此地至少數萬裡,不知駱少主怎會如此神速就到了這裡?”
駱森雲傲然一笑,道:“朱兄有所不知,一年多來,東域地界突然出現爲數不少的不明身份之人,四處爲非作歹,鬧得整個東域人心惶惶,朱兄你也知道,這整個東域都是我青木郡的管轄範圍,東域出了事情,我爹自是不能坐視不管,於是便派了十幾隊人馬四處巡視,而我便是負責巡視南部區域,剛好離此處不遠,所以來得及時。”
朱遺生道:“駱宗主真是英明!”
駱森雲得意一笑,正待答話,秦塑卻插了一句:“及時個鳥,架都打完了纔來,有個P用!”
駱森雲聞言,猛地拉下臉,沉聲道:“看來秦少主對我有意見啊?”
秦塑冷聲道:“不敢!”
駱森雲冷笑道:“諒你也不敢!”
秦塑搖了搖頭,轉身走開,邊走邊道:“傻X一個!”
駱森雲揚鞭一指,怒道:“不要以爲你是風雷宗少主,本少爺就不敢對你怎麼樣,敢不敢與本少爺一決高下,看看誰纔是傻X?”
秦塑轉過身,道:“來啊,胖爺我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
朱遺生心中一陣發苦,道:“二位,現在幫村民修整房屋要緊,不如等此間事了,二位再一決高下如何?”
秦塑聞言再次轉身走開:“沒得打咯,唉,竟然讓某人逃過一劫!”
駱森雲臉色漲紅,大聲道:“MD,你說誰逃過一劫?有種的話,現在就比,誰慫誰是孫子!”
秦塑轉身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來來,你要怎麼個比法,胖爺我接下就是!”
朱遺生只得無奈閉上了嘴巴。
駱森雲想了想,道:“若我輸了,我負責全村房屋的修整,所需花銷全部由本少爺承擔,如何?”
秦塑眼珠一轉,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要反悔喲,堂堂青木郡少主總不會食言吧?”
駱森雲不屑道:“那是當然!你要是輸了呢?”
秦塑道:“胖爺我要是輸了,便不再是風雷宗少主,而且還在你手下打雜一年,任你差遣,如何?”
駱森雲聞言,哈哈大笑,道:“好,成交!”
二人很快拉開陣勢。
就在二人即將開打之時,藍夜卻走上前,道:“慢着,我有話說!”
二人均是不解地望着他。
“我大哥剛經歷過一場惡戰,殺退了來犯之人。”藍夜道:“現在,他與駱少主過招的話,明顯有失公平!”
駱森雲聞言臉色一僵,藍夜說得有道理,可是這陣勢都已擺下,難不成要取消?他心中可是一萬個不願意,有仇就得當場報,有氣就要立刻撒!
秦塑一臉不在乎,道:“老二,放心,即便胖爺我有些小傷,把他打趴下還是綽綽有餘,你讓開些!”
藍夜伸手一攔,道:“不如這樣,就由我代替我大哥出戰,若是輸了,我與大哥一起任你差遣,如何?”
駱森雲不認得藍夜,心中沒底,但見他把話說到這份上,分明是不給他退路,堂堂青木郡少主,若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認慫,那他以後還怎麼服衆?
“好!就依你!開始吧!”,駱森雲一咬牙,狠聲道。
秦塑一臉壞笑,退到了一邊。
王玲則是湊上前,低聲耳語:“這個什麼駱少主的今天怕是要栽在這裡了,嘻嘻!”
秦塑一臉得意,低語道:“那是,老二的實力胖爺我還是很清楚滴!”
“那你知道他心裡有沒有喜歡的女子?”王玲冷不丁的問道。
秦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