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章蛋糕的自白

他左手拿出紙袋子,右手用木夾子夾了一塊肉鬆蛋糕放到紙袋子裡。然後,雙手遞給面前的大媽。接着,他微笑地說了聲謝謝。轉過身去的時候,他又開始面對面前的大伯微笑着親切地問: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他,是這座城市一所大學的大二學生,他主修哲學專業。因爲家裡比較貧窮,所以從大學入學的時候他便開始了在蛋糕店裡當兼職服務生。很多時候,學費和生活費他都基本可以依靠自己解決。蛋糕店的工作,鍛鍊了他每天微笑、熱情、友善的表情。慢慢地,他也習慣了在大學學業以及兼職之間穿行。

這天,當他在店裡銷售蛋糕的時候,他發現了店外與往常很不一樣的情況。在他那段兼職的日子裡,他透過蛋糕店那堵透明的玻璃牆,發現常常會有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徘徊在門店外,目光注視着店裡的蛋糕。這個男孩在店外注視蛋糕的情況,也持續了一個多星期。如此特別的事情,引起了這位兼職大學男生的注意。他不明白,爲什麼這段時間,男孩總是習慣盯着玻璃牆內的蛋糕雙眼發亮。

於是有一次,當男孩再次出現在蛋糕店外的時候,大學男生提前給店裡的職員交接了工作。而當店外的小男孩轉身離開的瞬間,大學男生悄悄地跟隨男孩的身後,打算看個究竟。就在蛋糕店的不遠處,男生看到男孩跑向道路對面的一位白髮蒼蒼的大娘身旁。只見大娘正在寒風中收拾擺賣的鞋墊和小人書,身體特別不靈便。收拾完地攤後,小男孩幫老大娘拿着部分的鞋墊就向城市東邊的老城區走去。

大學男生特別好奇,他悄悄地尾隨着這一老一小的身影,走向老城區的一處破舊的平房。夜色悄悄降臨,平房裡的燈光也開始慢慢逐漸地亮起。而大學男生只看到大娘和小男孩,用了不少力氣纔打開平房的門,過了大概一分鐘房子內的燈光才被點亮。男生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心酸。他想,大概小男孩是肚子餓了,所以纔會到大娘地攤附近的蛋糕店看上幾眼。

往後的日子裡,大學男生依然認真地做着兼職,並沒有再過多地在意那位常常站在店外的小男孩。直到有一天,店外的寒風特別地大,這個時候也正值大學男生的兼職時間,他看到小男孩在店外吹着寒風心裡感到不大舒服,便熱情地請男孩到門店裡休息下。

無意間,大男生與小男孩談起了話來。

“小朋友,很喜歡這些蛋糕,對嗎?”

“對的!”

“你爸爸媽媽不帶你來買?”

“我奶奶說,爸爸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可能都不會回來了。我很小的時候,就跟奶奶兩個人生活。”

大男生聽罷,心裡一酸,本來微笑着的臉上沉寂了下來,眼睛裡的淚花在打轉。大學男生開始轉移話題。

“你真的很喜歡吃蛋糕?”

“不是的,我奶奶的生日明天就到了,我很想給她過生日。”

此時,小男孩的雙眼似乎閃現着淚光,而大男生也沉默了下來,雙眼裡的淚光不停地打轉。他想起小男孩與白髮蒼蒼的大娘在寒風中行走的身影,心裡特別難受。但是,他強忍着眼淚,笑着對小男孩說,明天大哥哥給你送一個大大的蛋糕。

小男孩先是搖頭,說買不起。大男生解釋說,不用買的,是大哥哥送的,大哥哥也跟你們一起過生日。就在小男孩奶奶生日的那天,大學男生拎着蛋糕來到了老城區那個破舊的平房。儘管寒風颼颼,但是,平房裡卻傳出了熟悉的生日歌聲,透着溫暖、透着幸福。

塵世之間,有許多看似細小而卑微的善,可是,它們卻可以在寒冬冷雪之中,給人無盡的溫暖,給人無盡的快樂。(文/藍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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