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族宿命(1)

我被熱情的大黃一下子給舔醒了,然後熱了一身汗。一手推開熱情的大黃,拍了拍它的頭讓它一邊玩去。一面把貓大爺從喲臉上扒拉下去,還好它沒有尿在我臉上。

看到我醒了,爸爸走過來看了一眼問我還要不要吃點東西?我搖搖頭,十分不適應他這突然變慈父的轉變。想了想,剛纔的夢甚是奇怪。忍不住想去密室看看。

我出了靈堂,頓時覺得一陣習習涼風拂過臉頰。擡頭看已經是深夜,沒有月亮。倒是有很亮的星辰,風吹的院裡,院外的楊樹嘩啦啦作響。

我跟在院裡吃飯的媽媽和弟弟還有幾個嬸孃,奶奶打了個照顧。就繼續向院外走去,院外的穿堂風吹來,好像還要更涼快。

堂姑和三爺爺,三奶奶等親戚都坐在那裡乘涼。看到我出來,慈愛的叫住我問東問西。我耐心的回答了,三爺爺拉住我的手,激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我很好。我特別不喜歡他看我的悲憫眼神,就跟我爺爺當初一樣。可是他也是不鹹不淡的說着,我也不鹹不淡的回答了幾句。

好容易脫身,我按照表哥說的、向着墳地方向走去。一路上除了我藏在袖子裡的強光手電,再也沒有什麼光源。上山的路上桃園蘋果園很大,守夜的人是看不到的。

偶爾聽到的犬吠也是來自遠遠的村莊。我打着手電,一路上陪伴我的就只有風聲,走路的沙沙聲。

等我走到爺爺奶奶合葬的墳墓時,貓大爺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邊。它“喵”的一聲,剛開始嚇了我一跳,強光手電差點下意識的砸過去。

它敏捷躲過,好像是領着我特意走合葬的墳旁:第二棵松樹向右走兩步,在距離第三棵柏樹四步的地方停下。

我找到了那個地方,然後蹲下扒拉開表面僞裝的土堆和草皮果然看到一個鐵環。

然後我拉着鐵環是向下猛推,果真有一扇鐵皮門被推到一邊,露出了像地窖一樣的入口。我放心的嘆氣:看起來表哥沒有騙我。只是大概太久沒人走,所以拉開的時候塵土飛揚的。

臺階也是鐵做的,一條道走到黑說起來不難。只是那嘎吱嘎吱的聲音,還有因爲長期沒人走的黴味兒。我加快腳步,手電筒的光隨手一掃,貓大爺閒庭信步一樣的走在我身邊。

這個像地窖一樣的暗道很快就走到頭了,我打着強光手電筒四處照了照、這個暗道看起來就是個地窖改的,不過很高、一個一米九大大個兒站在那裡都不會憋屈。

“喵——”貓大爺叫了一聲,好像是在提醒我不要墨跡了。它的叫聲迴盪在這個暗道裡,就像靜謐無人時突然炸開了一個煙花。

我白了它一眼:“別叫了,我們這就進去,你真是我大爺。”然後我走到通道盡頭,看到了一扇普通的鐵門。門沒有上鎖,我用力一推,嘎吱一聲門開了。

首先撲鼻而來的是腐味,因爲地窖頂端還是能看到樹木垂下來的氣根。所以不會離墳地太遠,這種感覺有些驚悚。

貓大爺還是那麼氣定神閒的走在我前邊,邁着真正的貓步,豎着的尾巴偶爾甩甩。它的視力比我好,所以很自覺的在前面帶路。

我十分懷疑貓大爺一直是住在這裡的,因爲它對這裡實在是太熟悉了。更何況,地上還全是被咬死的死老鼠。有些死老鼠都爛的能透過腐肉看到裡面的骨頭了,我捂着鼻子繼續走。

整個密室很大,大概有兩個常見的舞蹈室那麼大。有很多鐵皮櫃和桌子,上面滿滿當當的放了一個又一個的箱子,盒子。

我拉開一個沒有上鎖的抽屜,發現裡面是書。有部分還是很罕見的古籍,另外一些書摸起來手感特別奇怪。

鐵皮櫃子是全部上了鎖的,我拿起一個鎖看了看,年頭頗久了、所以很是鏽跡斑斑。我不想明目張膽的破壞了,所以便放棄了。

除了桌子和櫃子,密室裡還有的東西就是大理石做的長桌和長凳,哦不、在靠近祠堂的那面,還有個小小的神龕。

走過去看,神龕裡供奉了一個拿着棒子的猴子。一開始我以爲是孫悟空,可是仔細看卻不是。神龕下的桌子上放了兩張瑟,一張像是楚瑟,一張像是漢瑟。

我之所以認識那是瑟而不是古箏,是因爲我之前關注過考古節目。我眼前的瑟是前人看過考古圖片的複製品,但是爲何放在這兒?

我離開神龕前又去四下查看,發現密室裡竟然有三四個仿製的連枝燈和雁魚燈,並且燈裡竟然是有燈油的。好奇的掏出打火機全部點着,燈亮了。

雖然亮度只相當於那種古老的昏黃燈泡,但是也夠我看清楚了。看清楚的第一眼,我沒有叫出聲、反正夢裡的奶奶也在騙我。

除了剛纔用手電來回掃視局部看到的櫃子,箱子。在密室的角落處,還有很多小小的棺材。棺材全是黑色的,全部層疊在一起。

貓大爺對於這裡有棺材並不奇怪,它看我不需要它就自顧自的趴在一個大理石長凳上玩去了。我嚥了口唾沫,上前掀開一個棺材看。

讓我意外的是裡面是空的,除了幾個銀手鐲,銀足環,銀項圈之外,還有幾身小孩子穿的衣服。我拿起來一看,衣料不錯,是綢的。

不是常見的蜈蚣扣,盤扣。而是我最熟悉的交領右衽,上衣下裳。是女孩穿的,交領襦裙。除此之外,還有兩雙小小的繡花弓鞋。

除了衣服,鞋子,銀器。剩下的就是繡着鳳和凰的被子,枕頭。還有玩具,小泥狗、撥浪鼓,玉連環、乞巧盒。

我連續翻了幾個小棺材,棺材裡面都沒有屍體或者骨灰。可是放的全是一樣的女孩穿用的物品玩具,沒有一個男孩子。

怎麼會全是女孩呢?而且還都是這麼小的女孩?我一肚子疑惑,卻百思不得其解。看完了牆角,我又轉頭去看那些堆着匣子盒子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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