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楊瑞還睡的迷迷糊糊，接到了范甘迪的電話，比他想像的更早。
“傑瑞，出來一起吃早餐吧，聊聊戰術，我們不能再輸了。”范甘迪嚴肅的說。
“好吧，哪裡？”
“球館附近，哪裡都行。”
“回味小吃店吧，那裡我最熟。”楊瑞提議。
見面後，兩人點了幹蒸燒麥、腸粉、皮蛋瘦肉粥、豆漿。
范甘迪眼裡佈滿了血絲，青着眼圈，臉色煞白。楊瑞知道他是頭疼球隊連敗沒睡好，不知道的會以爲他昨天通宵看a片，在家強修了一晚水管，即將灰飛煙滅。
范甘迪最近憋的不輕。他本想靠自己走出困境，所以沒和楊瑞溝通太多。
一週時間，1勝3負的戰績狠狠的打醒了范甘迪，他唯有頹然放棄。事實證明，球隊進攻不力，他拿不出任何辦法，楊瑞那套也不管用了。
在訓練中，范甘迪看過楊瑞對邊緣人的使用，被他嚴密的邏輯，大膽的用人給征服了。儘管他覺得劍走偏鋒不完美，卻沒法理直氣壯說楊瑞不對。現在，他終於放低姿態，決定依靠楊瑞。
范甘迪心中悲切，他以前姿態就放的夠低了，開賽以來用的都是楊瑞的進攻戰術，只是主要用誰，打多長時間都是他說了算。事到如今開始輸球，讓誰上場的權利也得分給楊瑞一些了。
“傑夫，你真不嚐嚐這粥？味道不錯。”楊瑞笑問。
范甘迪皺了皺眉，小聲說：“我不喜歡皮蛋。”
美國人好像都不吃皮蛋，外表看起來的確怪。先是色彩就反常，是黑的。湯姆、斯嘉麗、亨特等人都表示看見就不舒服。
范甘迪顯然無心吃東西，夾了個燒麥放碟子里長時間不動，皺着眉頭問：“傑瑞，我們主場打森林狼不能再輸了，進攻方面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楊瑞微笑道：“其實我建議好多次了，但你沒有采納，那就是重用查基-阿特金斯和斯蒂芬-傑克遜，讓查爾斯繼續替補，查爾斯和本配合的非常好，和帕特里克一起，他的策應能力就荒廢了，第二陣容內線也沒法很好的運轉球。”
“你讓查爾斯做邊緣人的替補？他會怎麼想？”范甘迪感到不妥。
楊瑞不急不躁：“如果按我說的打，他應該會想，原來我適合打替補啊，的時候球隊輸了三場，我一替補球隊就開始連勝了。”
“……”范甘迪嗆的不輕。“你確定重用斯蒂芬能贏球？他才18歲，缺乏比賽經驗。”
“你不讓他上場，他永遠不會有經驗。”楊瑞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難道就看不到他身上有查爾斯沒有的東西？”
“什麼？”
“潛力。”楊瑞覺得這人腦子真是死板到無藥可救，這還用問？
凡是玩過經理類遊戲的人都有這種概念，放着18歲的小鮮肉不培養，讓35歲老將打再長時間也沒意義，老將只會狀態下滑，能力值下降，絕不可能變更強。
楊瑞接着說：“是的，常規賽新人們有可能犯錯，不如老將配合默契，但我們的目標是什麼？是總冠軍，不是常規賽不犯錯！現在着重培養新人，季後賽他們才能揮作用。現在不讓他們出場，季後賽你更不敢用，就固定幾個人輪換怎麼奪冠？我們得趁着還有時間，挖掘新人的潛力，幫他們在更大的舞臺上揮。”
范甘迪反駁不了，只覺羞愧難當。
這哪是找助教商量對策啊？分明就是聽楊瑞給他上課。
“讓斯蒂芬直接打，你就這麼確信他能行？”
楊瑞沒有半分遲疑。“當然，因爲他和拉里有共同點，那就是位置模糊，甚至他連1號位都能打。他只要拉出外圍對位誰都是錯位，能投三分。我們沒時間磨合新戰術，否則肯定會輸很多比賽，效果未必好。”
范甘迪低頭思量，如何把握好分寸，出成績並保證更衣室的和諧。他現在騎虎難下，楊瑞把解決辦法說出來了，還保證能贏，他要是還不敢調整，傳到經理、老闆耳朵裡，就不太好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替補進攻怎麼辦？克里斯也受傷了。”
“克里斯防守堅韌，但是看進攻，查基比他強。第二節只要派查基出場，我們肯定能壓制對手。”
“難道你還想讓他主攻？”
“不，第二節誰有機會誰投，這幾場被防住，就因爲對手都清楚我們第二節內線沒攻擊力，進攻都由約翰那一點起，盯緊他就限制全隊。現在我們改一下，後場搶下籃板球立即動反擊，查基的推進度，突破都好過克里斯。”
范甘迪平時訓練看的很清楚，阿特金斯度更快，柴爾斯進聯盟時間雖然不長，這才第四個賽季，年齡卻31了。
“本和奧克利身高都兩米出頭，替補激動性有優勢，能打反擊就打，查基和約翰適合亂戰，如果落了陣地，稍等……”楊瑞從口袋裡掏出了便籤紙和圓珠筆，畫了起來。
他幾筆就畫了幾個簡單的半場陣地圖。“中路約翰持球，隊友拉開，內線兩側給查基和克里斯無球掩護，兩人跑位接球投籃，位置是底角到7o度，本空切準備搶前場籃板球，查爾斯在側面和中路活動，接球中投，或者進行二次掩護。”
“這樣，側面就有兩個三分點，也有人搶前場籃板，位置固定，多了一次無球掩護。約翰擅長持球進攻，也能傳球，是這樣吧？”范甘迪眉頭依舊皺着。
這戰術他感覺很好，可惜不是自己想的。
約翰-斯塔克斯是雙能衛，94賽季場均5.9助攻，讓他持球單挑能威脅籃筐，分球意識也足夠。
前幾場雖然也這麼打過，但斯塔克斯到處亂跑，和隊友配合不夠，現在有了兩側掩護就不亂了。
楊瑞淡淡說道：“我還有個請求，在比賽中，希望你能聽我一些意見，換人的時候大膽些，老將最大問題是體力，不要讓他們連續打太長時間，常規賽我們必須做好輪換！我認爲輪換這個詞非常關鍵。”
“打比賽的時候再討論吧……”范甘迪嘆了口氣。他不願把話說死，其實論能力，他已經輸了。
讓他頭疼的難題，到了楊瑞這兒全變了味道，解決起來輕鬆到讓他難堪。
多大點事兒啊。
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