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老夫也不想的啊!可老夫又能怎麼辦?自從您賜婚的那一天開始,老臣的命運就和太子綁在了一起。太子榮我侯君集榮,太子敗則我侯君集也敗。魏王在一旁處處相逼,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太子又昏了頭,寫下了那封要命的詔書!

自貞觀九年起,魏王開衙建府以來。您看看,您是怎麼偏向魏王的。

貞觀五年,魏王在任揚州大都督的同時,又兼領了左武候大將軍一職,卻並不之官。

貞觀六年,魏王受封鄜州大都督兼夏、勝、北撫、北寧、北開五都督,餘官如故,仍舊並不之官。

貞觀八年,兼領左武候大將軍的同時,又被授予了雍州牧之職。

雍州即京兆府,也就是大唐王都所轄之地,自此魏王又兼任了掌管西京長安的長官。

貞觀十年,李泰徙封魏王,遙領相州都督,督相、衛、黎、魏、洺、邢、貝七州軍事,餘官如故。

您心疼魏王,特許魏王可以乘坐步攆進宮。

還在東都洛陽“並坊地”以賜大宅,而且合併坊地後魏王的大宅還佔了“東西盡一坊”之地,另有“瀦沼三百畝”,魏王於此處爲池、池與洛河之間修建的堤岸,正是堪稱“都城之盛”的魏王池與魏王堤二景。

貞觀十四年,您親臨魏王在延康坊的府邸,並因此特別赦免了雍州及長安死罪以下的罪犯,又免去了延康坊的百姓一年的租賦,並重賞了魏王府的官員以及同住一坊的老人。

大名鼎鼎“居地三十頃,週迴十七裡”的芙蓉園,也成了魏王的後花園。

岑文本說朝臣對魏王不夠尊重,您二話不說便將房玄齡,杜如晦,魏徵……等一干重臣傳喚進宮訓斥。

凡此種種,看在朝臣的眼睛裡是什麼?就是告訴朝臣,您喜歡魏王勝過太子。許多人就打着這個主意,想要扶起魏王做太子。將來,也能混個從龍的功臣。

憐兒是我的親閨女,孩子之中我最疼她。煙容還那麼小,老夫怎麼忍心讓他們寄人籬下。”

“胡說,朕怎麼會讓她們寄人籬下!”

“我的陛下!您是怎麼對待息王的家眷,您是怎麼對待齊王的家眷。他們也是您的親侄子,您留一個活口了麼?息王的那些妃子,齊王的那些妃子。最後都什麼下場,您比老臣清楚吧。

陛下!我侯君集今天犯下了錯事,我認!您殺也好,剮也好,我都認。可這事情,是前邊有車後面纔有的轍。太子有今天,正是照着您這道車轍走下去的。

今天您殺了一個侯君集,將來您還殺誰?岑文本?李績?魏王當了太子,您就真的放心?您真的相信,魏王當了太子之後您能頤養天年?

哈哈哈!我的陛下!在這皇宮裡面,第一個動刀兵的是您。既然種下了這個因,那就得承受這個果。太上皇那句話說的沒錯,大唐的皇位傳承將會變得血腥無比。而開這個頭的,正是您!

老臣先走一步,就在這長安城上空看着。看着陛下的子孫自相殘殺,陛下百年之後老臣拉着您一塊兒看!”

“混賬!”

李二氣得一腳踹翻了侯君集,站起來的有些猛。腦袋一陣的眩暈,身子向後仰倒。趙江眼疾手快的扶住,“傳太醫!”淒厲的聲音,立刻響徹整座皇宮。

皇帝病了,雲浩自然要進宮來看看。不管是作爲朋友,還是作爲臣子,這都是雲浩應該做的事情。

侯君集的屍體躺在鬧事裡面,身上只蓋了一塊席子。按照聖旨上的說法,需要暴屍三天。看看剛剛吐出嫩芽的柳樹,雲浩很慶幸現在是春天。如果是夏天,暴曬三天的屍體一定會生蛆。

沒人會給侯君集收屍,如果齊彪和來順兒還活着。他們一定會冒着風險出來給他收屍,可惜!這兩位兄弟已經不在人世!至今雲浩都整不明白,李承乾爲啥要殺掉那哥倆兒。似乎除了精神錯亂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釋。

趙節,杜正倫,陸德明三個人到底沒有執行絞刑。或者說執行了!因爲掛上去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雲浩爲此,付給孫伏伽很多錢。雄闊海看着那幫獄吏對他們三個施行各種刑具,花樣只全讓熊爺也歎爲觀止。回來稟報雲浩的時候說,這哥仨很後悔他們的媽把他們生出來!

皇宮門口等候着許多重臣,雲浩驚奇的發現長孫無忌居然也在等候的隊列裡面。這就說明,李二現在沒工夫見任何人。

牌子遞上去,就準備找個陰涼的地方坐坐。找幾個相熟的紈絝扯一上午的蛋,然後下午去簪花樓玩一下午。這是多麼愉快的一天!

見了鬼了!牌子遞上去,沒一炷香的時間就見到趙江出來。

“楚國公雲浩覲見!”公鴨嗓聲音不大,卻能傳出去好遠。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雲浩,目光成份很複雜。基本上可以概括爲羨慕,嫉妒,恨!

太極宮門前的廣場上靜極了,足足有一千多人的廣場上,連聲咳嗦都聽不到。雲家的聖眷之隆,甚至超過的皇后的哥哥長孫無忌。這還是朝臣們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之下,感受到皇帝對楚國公的態度。

對朝臣們不假顏色的趙江,見到雲浩之後躬着腰一副奴才相。親自在前邊引路,將雲浩請進了皇宮。

“嗡!”雲浩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宮門口,身後就像是忽然降臨一萬隻蒼蠅。

長孫無忌站在太極宮門前,臉色陰沉一句話也不說。

因爲有了雲家進貢的玻璃,所以太極宮裡面現在陽光明媚的一塌糊塗。春日裡的陽光好像瀑布一樣灑在太極宮的楓木地板上,內侍和宮人侍立在兩旁。大殿裡面點着檀香,香氣繚繞的樣子,再看看躺在龍牀上的李二。

長孫坐在牀邊,面色很是憔悴。出乎意料之外,長孫身邊站着的居然是吳王李恪,而不是魏王李泰。自從幹掉了太子之後,吳王恪就留在了長安,李二似乎一丁點兒讓他走的意思都沒有。

“雲浩!你一定有辦法的,能讓陛下好起來對不對?”長孫看到雲浩,一下子站起來。走到雲浩身邊,不顧身份的問道。

“呃……!待臣查看一下!”這些年的混吃等死,讓雲浩差點兒忘記了自己的另外一個身份。大唐絕世名醫!

皇家的人,尤其是李二和長孫,對雲浩的醫術很是推崇。至少,長孫幾次犯病都要死了,都是雲浩給弄回來的。

“頭疼的緊,快些讓朕舒坦舒坦。”李二看到雲浩進來,靠着枕頭坐起來對着雲浩勾了勾手。

李二的臉紅的有些發紫,太陽穴鼓鼓着。甚至眼睛都有些紅!拿起李二的手,號了一下脈搏。典型的高血壓,看樣子被侯君集氣得不輕。沒把李二氣得腦淤血,已經是上天在垂憐。

“法子有,不過臣不敢用。”雲浩實話實說,皇帝不是小白鼠。一旦弄死了扔了再找一隻就成,把皇帝弄死了。除了到地下去陪皇帝,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快着些!墨跡什麼!有什麼招兒儘管使出來,再磨磨蹭蹭,你就是太子一黨!”

雲浩無奈的一撇嘴,高血壓病人惹不起。太子逆黨!現在誰扣上這頂帽子誰死!李二說自己是太子一黨,那自己一定是太子一黨。不信你問孫伏伽!

“取一柄小刀,在您的耳垂上劃個口子放血就成。不過這樣的方法是應急,一次兩次還成。次數多了,就不再會奏效。”雲浩無奈,只能把法子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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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管下次,這次鬆快了就好。拿刀來!”李二一定是被頭疼折磨的不輕,急吼吼的吩咐內侍去拿刀。

刀拿來了,一柄純銀小刀非常精美。內侍放在一個托盤裡面捧給雲浩,被雲浩一把推開。敢在皇帝腦袋上動刀子,活膩歪了!普天之下,敢幹這件事情,能幹這件事情的只有長孫一個。

長孫無知的左右看看,李恪面無表情的後退一步。以實際行動,表示不趟這池子渾水。

鼓足勇氣拿起純銀小刀,在蠟燭上烤了烤。長孫顫抖的手,對着李二的耳垂就割了下去。

果然是高血壓,血珠快速的嘀嗒。很快速度快得都成溜了!

兩名宮人用金碗承接李二滴下來的龍血!雲浩不知道這兩碗龍血要怎麼處理,按照雲浩的想法,做血豆腐或者灌血腸都用得上。

放了兩碗血,李二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看起來高血壓將他折磨的不輕,症狀緩和下來李二的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沒顧得上看李二的血究竟是不是拿去做血豆腐,雲浩趕忙告辭出來。自己又不是他兒子,用不着在牀前盡孝。

長孫守着李二沒動,李恪卻打着送雲浩出去的名義跟了出來。這小子一定有話說!

“有話就快說,有屁就快放!”對自己的學生,用不着客氣。不管他是不是親王!

“父皇要我留京!”李恪手扶欄杆,眼神悠遠的說道。

李恪的身份非常的微妙,在李二所有的兒子中間,他的血統是最高貴的,身負兩代皇族的血脈,讓那些前隋老臣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他。

所以這幾年李恪總是在逃避,只要朝廷上有絲毫的風吹草動他就像一隻鵪鶉一樣立刻鑽進窩裡,抱着腦袋在裡面瑟瑟發抖。

李承乾與李泰在長安鬥得你死我活,可他們卻從未對遠在吳地封地的李恪掉以輕心。就在吳地不遠的揚州,就駐紮着六千玄甲。那可是李二起家的軍隊,戰場上披堅執銳的就是他們。只要李恪有任何異動,大軍就會毫不留情的碾壓過去。

如今李二居然主動把李恪召回了長安,生病這麼敏感的時候。李泰不知去向,李治不知去向。李恪卻侍奉在李二身邊,階級鬥爭又有了新動向。李二這個心眼跟馬蜂窩似的皇帝還真是不消停!

傻子看得出來,以前李承乾跟李泰那是龍爭虎鬥。現在,李承乾倒了,長安城李泰一家獨大。

李二不過是想再立一個山頭,讓李恪和李泰哥倆兒繼續掐。只要兩個王爺爭鬥不休,李二的皇位就會安穩無比。雲浩知道,李二是不打算將李泰立爲太子了。

按照李泰今天的勢力,如果他成爲太子的話。恐怕李二想混個自然死亡都困難!最好的下場,就是老爹李淵的模樣,過一個悽慘的晚年,然後不明不白的死去。

“當年是我勸你遠竄封地躲起來,現在你是怎麼想的?靜極思動了?”雲浩看着李恪的模樣就知道,李二的行爲讓這小子動了心思。

“我李恪身負兩代皇族血脈,雖然不是嫡子。但,我覺得我更有資格繼承皇位。在吳地這些年,我真的憋屈夠了。”李恪抓着欄杆的手非常用力,以至於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瞭解!”雲浩搖搖頭很無奈。

李承乾手下有一波人,李泰手下同樣有一波人。身爲吳王,李恪也有自己的手下。老皇帝還沒死,那就一切皆有可能。讓自家主子登上皇位,是每個屬下的夢想。因爲一旦成功,這就代表着富貴一生,代表着高官得坐妻妾成羣。

不是李恪說不想爭,那就不爭的。他的那些手下,也會推着自家主子往前走。爲了自己的富貴,他們纔不會在乎李恪的意願。況且,李恪本身也非善男信女。

李承乾的倒臺,讓本來阻力重重的事情,變得水到渠成!而且,皇帝似乎也很支持李恪。尤其是皇帝讓李恪留在京城,這讓手下們心裡本來已經快熄滅的小火苗,又熊熊燃燒了起來。憑藉血緣關係,只要聯絡那些前隋老臣。李恪很快就會拉起一支隊伍,與弟弟李泰相抗衡。

“楚公可否幫我?”李恪轉過身來,眼神熱切的問道。

“絕無可能!”雲浩連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摻和。口氣說得非常死,不讓李恪抱有任何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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