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能問出什麼來,就不在雲浩的考慮範圍之內。雲浩相信,在大唐百花齊放的刑訊藝術,會讓鄭觀音開那張金口,將她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那個叫做趙江的老王八蛋,就是幹這個的。
結果沒讓雲浩失望,在和李二下了半個時辰的棋後。他們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一切,讓李二大跌眼鏡的是。將鄭觀音和淵蓋蘇英串聯在一起的,居然是一個叫做冷翠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李二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冷翠?什麼人?”李二手裡捻着一枚棋子,作爲大唐帝國的主人。居然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而且還想着怎麼樣才能玩死自己。李二的內心非常憤怒,如果這一次不是雲浩機靈,自己面對突發其來的暗箭,能不能全身而退還真是未知數。
“息王妃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通過宮裡的一個老嬤嬤識得此人。老嬤嬤說,她是前隋皇宮中蕭皇后的侍女。後來在江都宮後,入了民間!再後面的事情就不得而知!
此女回到長安之前,已經和高麗人達成了協議。淵蓋蘇文唯一的要求,是能夠保證淵蓋蘇英的安全回去。”趙江站在李二身邊,小心的向李二稟報。
故事很合理!但冷翠這個名字怎麼聽着這麼耳熟?難道說跟張十三的那個老婆同名同姓?那鬼女人不是死在洞庭湖邊上了?即便是張十三的老婆,難道說不就知道改名換姓?都明目張膽到這個地步了?
雲浩的腦子裡迴盪無數的問號,這時候的他很像魔獸世界裡面的任務使者。
沒有跟李二分享冷翠的故事,沒根據的事情跟李二說,後遺症會很大。對於李二來說冷翠就像是一隻螞蟻,一隻他吐口唾沫,都足以淹死的螞蟻。
“那個叫冷什麼……!”
“冷翠!”
“哦冷翠的女人找到沒有?”這是一個由女人串起來的陰謀,李二不想漏掉其中任何一環。
“呃……!百騎司正在搜捕,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趙江有些猶豫的說道。
“讓百騎司加緊搜捕,一個女人都抓不到,百騎司越來越懈怠了。”李二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諾!”
知趣的雲浩立刻起身告退,他知道李二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跟皇帝分享過多的秘密,這絕對不是好事情。
回到家,雲浩第一時間找來了麻五和馬六。這哥倆兒從嶽州跟隨雲浩回到長安,就被塞到臨潼的衙門裡面當督頭。據說混得風生水起,在青樓女子當中很有威信。
“小人蔘見公爺!”兩個傢伙看到雲浩端坐在書房裡面,很客氣的跪倒磕頭。
“混的不錯了啊!看這臉色紅撲撲的都不差!”
“小人兄弟這都是拖了公爺的福氣,沒您在。我們哥倆兒做夢也過不上現在的日子!”
“小人和五哥都在家裡給公爺立了長生牌位,祈求上蒼保佑公爺長命百歲。”
“馬屁拍的不差,看起來有長進。起來吧,有差事給你們兄弟去辦。”雲浩一擺手,兩兄弟趕忙站起身來,身子躬得像是兩隻蝦。
“公爺交代的差事,我們兄弟就算是刀山油鍋也不含糊。”
“公爺您就吩咐吧!”
這哥倆兒一副準備英勇就義的架勢,看得雲浩有些鬱悶。老子又不是讓你們去炸碉堡?
“去找三夫人,讓她幫你們畫長畫像。”
“畫像?”麻五和馬六面面相覷,不明白爲毛要畫像。
“張十三那個老婆你們還記得吧,她到底死了沒有?”雲浩忽然間問道。
麻五和馬六有些懵,這公爺的思維太過跳躍。一下子從畫像跳到了張十三的老婆身上,這兩樣兒似乎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兒。
“應該死了吧……!”麻五有些含糊的說道。
“應該是個什麼意思?”
“公爺您不知道,那天張家村死的人太多了。屍體挨着屍體,村子裡面的人家差不多都被殺成了絕戶。再說好多屍體還是碎的,根本也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江南那地方您也知道,人口少的可憐。三四十里看不到人煙也是常事兒!所以,屍體也就沒人收。想來也都是餵了野狼野狗!所以,小人想來她應該是死在了張家村。”馬六趕忙在旁邊補充道。
“原來是這樣兒?”雲浩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算大唐人口最爲稠密的關中。好多地方仍舊是一片洪荒,更別說人煙更加稀少的江南了。
“去找三夫人,將冷翠的畫像畫出來,一定要像,知道麼?”獨孤婉婉丹青很有些底子,這種事情請不了別人,只能靠自己的老婆來做。
“諾!”
兩個水匪的形容能力非常差,獨孤婉婉足足廢了三天時間,纔將冷翠的畫像畫了出來。雲浩只見過冷翠幾面,印象本來就不深。找來雄闊海看過之後,這貨說差不多有八九分的像。這王八蛋說話一定不會錯,這些年他對女人越來越有研究,光研究回家生孩子的就有好幾個。
很快冷翠的畫像就被複制了N張,然後散發給雲家全國各地的商號裡面。尤其是長安的商號,只要看到這個女人立刻拿下。
不知道是獨孤婉婉畫技太差,還是雲家的管事們對於家主找女人煥發出來的巨大熱情。反正自從畫像散出去之後,幾乎每天都有女人被送到雲家。以至於麻五和馬六已經不上差,專門在雲家等着辨認送來的女人。
雲浩的鼻子都快要氣歪了,有些倒還有幾分像。有些乾脆就是驢脣不對馬嘴,倒是個頂個的漂亮。年齡大多數不超過十五歲,帶魚一樣的身子,脫了衣服跟少年郎木有半點區別。
知道手下的管事們會錯了意,以爲主家想找女人。雲家的子嗣問題,一直都是臨潼人民羣衆關心的大事。臨潼出去的管事,自然盡心盡力。像不像不重要,漂亮不漂亮才重要。以至於民間開始有了楚國公要選美的說法,李神通那老混蛋來家裡蹭吃喝時候,還擠眉弄眼兒的。
別人看老子也就算了,你們老李家哪隻不是色鬼投胎。你李神通都七十了,不還是得兩個少女侍候着?就您也敢跟老子滿臉跑眉毛的?
沒辦法指責老色鬼,因爲在廣大淫民羣衆眼睛裡,楚國公雲浩跟他們已經在同一檔次上。年紀輕輕就攀上了高位,沒有點兒風流韻事鬼都不信。好多有心思的,有漂亮閨女的百姓人家,已經在打着主意。看看怎麼賄賂一下雲家的管事,好將自己的漂亮閨女,洗香香送到楚國公的牀上。只要被楚國公糟蹋了,那全家就發達了。
至於青樓裡面的那些女子,尤其是高端會所那些行業精英更是摩拳擦掌。準備在楚國公蒞臨的時候,拿出最大的誠意與技巧,獲得楚國公的青睞。如果一個人不行,就叫上姐妹們一起來。
“哎!你聽說沒有,據說楚國公做了個夢。夢見一名奇女子,得了此女子那是人間閨房一大樂事。據說箇中滋味兒,讓楚公食不甘味。這不,懸賞了畫像。就要找畫中女子,再圓夢中場景!”
“聽說了!咋沒聽說,我鄰居的二小子的三叔的小舅子的七姐夫,就在雲家商號裡面做事。他們掌櫃的親自拿出來一張畫像,據說只要找到畫像上的女子,有重賞嘞!”
“重賞?雲家那麼有錢,這賞賜一定小不了。什麼樣的女子能這樣值錢,街市上的高麗美婢也就五貫錢一個。還都是黃花大閨女!”
“你懂個啥!人家楚國公要玩兒的,那就是滋味兒!”
“嗯!”圍觀衆人一臉的贊同,同時一起鄙視那位買高麗婢女之輩。
完了!完了!雲浩感覺自己的好名聲全毀了!就因爲一個鬼女人的破畫像,自己已經成了長安城裡的色鬼的代名詞。街頭巷尾茶餘飯後,幾乎每個角落都在談論。有云家武士經過,揍了幾波人之後。慢慢就變成了,被窩裡的交頭接耳。一個嘀嘀咕咕,一個做恍然大悟狀……!
“小子,沒見你後宅添人。眼光不要太高了,女人這東西吹了蠟燭都一個德行。”看着雲浩走神兒,李神通擠眉弄眼兒的說道。說話的時候,還特地湊近了雲浩,好像不想讓其他人聽到的模樣。
你他孃的吼得跟打雷似的,誰聽不到?
書院的老傢伙們都在,漁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雲家人口少,多添些孩子纔是正經。這沒女人,哪裡來的孩紙?老傢伙早吧雲浩當自家孩子看,這事情上抱的心思和趙氏差不多,都是縱容的意思多一點兒。
溫大雅兄弟更是不說話,雲家的事情關他們屁事兒。只要不危害大唐帝國,雲浩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他們也不會有二話。再說,年紀輕輕多有幾房妾室算什麼事兒。雲家身爲公爵,纔有一妻三妾說出去都給勳貴丟人。他家的孫子,都比雲浩女人多。兄弟兩個和漁老交換一下眼神兒,默契的碰了一杯,然後對着天上的月亮作詩。
剛剛從揚州刺史任上調過來的許敬宗,自然也沒有話說。自己這就算是攀上了楚國公的大腿,今後就算是楚國公的人。雲家人丁興旺,對他許敬宗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還是趁着今天的機會,多巴結一下淮南王老王爺比較重要,這位在皇帝面前絕對是重量級人物。
老李綱一項方正,對於雲浩多幾個女人他沒意見。可對於雲浩發傳單選美的做法卻有意見,看中誰家姑娘好好的娶過來就成了。偏偏弄成這個模樣,長安城烏煙瘴氣的禮崩樂壞。老人家最看重禮法,怎能讓雲浩如此放肆。
“哼!年紀輕輕不知道愛惜身子,你雲家子嗣單薄。多娶幾個女人也沒什麼?可你這樣按圖索驥,這又不是官府拿人?弄得長安城羣情鼎沸,你怎麼就不知道輿論有多可怕。一個色鬼的名頭就好?”李綱站起來,手指頭差一點兒就杵到了雲浩的鼻尖兒上。
“我……!”看着老李綱,雲浩沒辦法。老傢伙德高望重,光是太子就教掛了三個。李承乾也算是他的學生,這傢伙的地位僅次於顏之推。面對這麼個老傢伙,還是練習一下唾面自乾的比較好。
“老先生,少年郎自然有少年郎的缺失。你我在這個年歲,自然也犯過這樣的錯誤。這小子心思活絡,聖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來聽聽,許院判做的這詩真心不過。難怪陛下將他從揚州,調到京城來。”溫大雅不忍心看着雲浩挨訓,將李綱拉了過來,還對着雲浩擠擠眼睛,一副你欠我人情的表情。
雲浩不打算說話了,回去就打算將那畫像撕碎了扔火裡面燒了。再也不找那個鬼女人,這他孃的再找下去,還不定有什麼謠言傳出來呢。
“雲浩在找女人?”正在吃晚飯的李二,聽了趙江的奏報,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就連在一旁侍候的長孫,眼睛也瞪大起來一副專注的樣子。雲浩找女人,這是事情可少見。
“聽說還是按圖索驥,雲家的大管事都有一張畫像。聽說跑西域的管事,都隨身帶一張。只要跟畫上長得一樣的女子,立刻帶回來。有人說,是雲浩在夢裡面夢到了美人,於是發下畫像尋找。”趙江看到帝后十分關注,便說得詳細了些。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弄一張畫像回來,朕悄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美人。”李二也來了興致。
“諾!”
李二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就有一名跟畫像上女子一模一樣的人。正在太子東宮!
“冷娘,冷娘!成了成了,您弄到漢王府上的那個兔子,漢王果然送給了太子殿下。昨天進獻到了太子東宮,太子看了之後好像很喜歡,當場賜名稱心。”一個嬤嬤急吼吼的走進來,小聲的說道。儘管聲音小,可是充滿了歡快的調子。
“哈!果然是個兔爺兒,讓皇帝看看他兒子是兔爺也不錯。這一對兔子……哈哈!跟那位童爺說,他吩咐的事情辦成了。該給的尾款也該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