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沖刷廁所的聲音響起。
萬科研捂着肚子從廁所裡走了出來，面色蒼白。
他剛纔趴在馬桶上，忍着噁心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金屬氫的樣品。
也就是說，金屬氫還留在他的肚子裡。
花生米大小的小東西，如果卡在腸道里的什麼地方，譬如闌尾，那可就完蛋了。
萬科研可不想自己下半輩子當個人體炸彈。
馬錦程拿着一本英語書坐在不遠處，正在背專業英語詞彙，看到萬科研從廁所裡鑽出來，嘿嘿笑道：“便秘，哈？我聽說吃點酵素挺管用的。”
便秘你個頭啊！
萬科研走到了馬錦程的身邊，心中想的是：“你小子再特麼說難聽的話，小心我立刻爆炸，炸死你！”
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事，什麼時候爆炸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這兩天，只要閉上眼，萬科研就能看到自己被炸成碎片的樣子。
他茶不思飯不想，整天躲在牀上，即便天越來越熱了，卻還是裹着厚厚的被子，遇到敲鑼打鼓的就恨不得掐死人家，大聲說話、鳴笛和跺腳，在他面前都被禁止了。
誰知道什麼樣的衝擊力，會讓金屬氫爆炸？
兩天的時間，萬科研好像蒼老了十歲，他捂着肚子坐在了馬錦程身邊，問馬錦程：“小馬啊，如果你會爆炸的話，那該怎麼辦？”
“那就趕快加入isis啊！”
“爲什麼？”萬科研瞪眼。
“當人體炸彈！”馬錦程道，“怎麼說也能廢物利用啊！”
萬科研覺得自己找錯了人傾訴了。
找這混蛋傾訴，平白給自己添堵。
他坐了一會兒，越想越不安，轉身又進了廁所。
馬錦程看着他的背影，撇嘴：“還說自己不是便秘。”
……
王子楊在會上深受打擊，憋了一肚子氣，回去之後，越想越不爽，扯着被拉來開會的風天佑道：“老風。你說鐵蛋和李想這倆傢伙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也說不上吧。”風天佑笑道，“只能算是提出了合理要求。”
“我就不信一萬倍的計算量還不夠！”王子楊氣鼓鼓道，“不行，我要去找南總！”
“找南總做什麼？別去了。這會兒南總也煩着呢。”風天佑道。
“你說李想是不是在故意針對我？”王子楊不爽道，風天佑因爲有了懶神船廠，已經算是從懶神科技獨立出來了，身份比較超然。
“你覺得李想那種性格，會專門針對人嗎？”風天佑笑道。
王子楊抓着腦袋想了半天。也只能搖頭，如果李想會針對某個人，那就不是李想了。
雖然想通了這點，但該不爽的還是會不爽。
他看王子楊還在生悶氣，失笑道：“不管是一萬倍，還是四十三億倍，總要造出來才行，既然你有想法，爲什麼不付諸行動？”
懶神系向來鼓勵想到就去做，反正地下室的那臺超級3d打印機。閒着也是閒着。
王子楊這傢伙，如果閒下來，只會陷入無盡的拖延之中，還是讓他忙起來比較好。
白松堂幾個人，比預計中停留的時間更長，參觀完了青大懶神之後，一行人又跑來找南冥了，說想要借劉南川一陣子。
“恐怕不行。”南冥聞言，頓時搖頭。
現在青大懶神滿負荷運轉，整個懶神系內部都捉襟見肘。建設新的超算已經迫在眉睫，正是用人之際，如果劉南川走了，他這邊人手就更不足了。
“我們的青大懶神也要擴容。現在正在前期論證階段，劉南川教授是不可或缺的人物，現在如果他離開了，恐怕進度就會變慢了。”
被南冥拒絕之後，劉輝頓時不爽了，扯着白松堂道：“這個懶神科技的南總。實在是太不識大體了，耽擱了天河三號的建設，他擔當得起嗎？”
“其實我的想法和南總是一樣的，在技術有突破之前，沒有必要再堆硬件堆出來一個天河三號了……”劉南川道，“我建議你們現在着手補課，把超算的應用程序、系統內部的優化做起來，只有硬件沒有軟件，除了測試時都沒辦法滿負荷運轉，這對一臺超算來說，實在是太浪費了。”
“劉南川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天河三號可以達到現在超算運行速度的十倍，將會是里程碑一般的進步！”劉輝不爽道。
“劉輝！”白松堂皺眉，劉輝這傢伙還是有點真才實學的，但是他實在是太傲了，總覺得別人都不如他。
劉南川是個老好人，只是笑笑，也不多說話。
“劉教授。”劉輝突然放緩了語氣，壓低了聲音，對劉南川道：“我想問你，你有沒有興趣跳槽？”
劉南川一愣，還沒回答，就聽劉輝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南總似乎對超算沒有什麼進一步的想法，你這身本事，放在青陽大學這種三流學校，放在懶神科技這種私企，都是浪費了，不如你跟我們去國防科技大？”
白松堂聞言，想要說什麼，但想到了劉南川剛纔展示出來的學識，卻又住口了，任由劉輝去發揮。
如果能夠把劉南川挖回去，他們將會再添助力，對天河三號來說，絕對是極大的促進。
劉南川皺眉，還沒說話，劉輝已經道：“老劉你也別猶豫，你想啊，天河三號是集全國之力，傾力打造的軍方重點項目，和你們私企打造的服務器，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論是名譽，還是實惠，都比你在懶神科技得到的多的多。以你的能力，到了我們那裡，拿到個項目總監絕對不成問題。”
“不好意思，我已經習慣了在懶神科技了。”劉南川就算是再老好人，此時也有些不爽了。
他搖頭拒絕了劉輝的邀請，劉輝還不甘心，道：“老劉你別拒絕的這麼幹脆，你這身本事放在這裡真的是浪費了，你想要什麼條件？錢？我們項目組能給你開出來現在收入的兩倍。地位？你到了我們那裡，至少級別上不用擔心！絕對比你現在高！”
劉南川心說，我現在是什麼級別你知道嗎？
我現在的工資是多少，你又知道嗎？
不過他還是沒說，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