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7)

另一邊,雲霧仙境,一白衣男子站在崖邊,久久凝視遠方。

“師兄,空幻閣閣主之子南辰煙和桃霧仙子來訪。”一個聲音傳來,男子回頭,滿經滄桑的臉上佈滿了憂愁,繼而一躍而下,消失在雲霧之中。

“百年未見,辰煙竟變得如此俊俏。”男子慢慢走向大廳。

“仙尊誇獎了。”南辰煙似乎刻意疏遠着那男子。

他便是華山派仙尊,萬星辰。

“令尊近來身體可好?”

“託您的福,一切都好。”

萬星辰尷尬地笑了笑,落微急忙圓場:“星辰,一別千年,你還是這麼喜茶。”落微用鼻子吸了吸氣,“這可是雪國碧水寒潭之中千年一株的碧雪蓮,不帶我們品嚐品嚐?”

“哈哈哈哈,你的鼻子還是一樣的靈,什麼都瞞不住你,隨我來。”

路上,落微轉念想到了萬星辰剛見到他倆時的情景,論他倆的交情,爲何剛見面不先問候她,卻對南大哥噓寒問暖,還有南大哥的父親?莫非南大哥是個什麼大人物?

“這碧雪蓮萬年纔開一株,且生長在碧水寒潭之中,要摘取十分不易,我花了許久才摘到,嚐嚐吧。”萬星辰帶他們去了清心殿,備上了早已準備多時的茶。

“說了這麼多話,我都等不及品嚐了。”落微抿了一口,細細品味,不禁感嘆,“不愧是茶王!”

落微喝了幾口,便昏昏沉沉地趴到桌子上了。

南辰煙看了萬星辰一眼,走到窗邊,萬星辰也跟着他走來。

“碧雪蓮生於碧水寒潭之上,集寒潭之靈氣,常人生吃,便能昏迷五年之久,若晾乾泡於茶水之中,也能昏迷兩三年,修仙之人至少也會昏迷三四月。”

“不愧是空幻閣閣主的兒子!”

“你想幹什麼?”

“哈哈,我想幹什麼?當日我弟弟遭雲夢毒手,落微在一旁卻視而不見。”萬星辰嘆了一口氣,卻又突然凶煞起來,“若她當日,肯救我弟弟,現在,也不會這樣……”

“你要怎樣做與我無關,我留她還有用,不要傷及她性命。”

“我怎會讓她就這樣輕易地死掉!”

“你要和我說的,不是這件事吧!”

“能否,讓我再見上我弟弟一眼?”萬星辰突然用着請求的口氣。

“這個簡單,不過……”

“不過什麼?”

“代價!”

“好!”萬星辰爽快地答應,“辰煙兄且留宿幾晚,我已命人收拾了客房。”

南辰煙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此時,藍柔巫正讀着第二封信:“你且跟隨秦繹年將軍,他會護你周全,時機成熟我自會來找你,十日後,最後一封信。落款:可愛的辰煙。”藍柔巫讀的哈哈大笑,南辰煙太噁心了,藍柔巫嫌棄地將它燒掉,還和羅枸分享起了趣事。

藍柔巫卻不曾想過,爲何南辰煙會提前知道這些事,並一一爲她安排好,一切的預謀,只不過要她來實現罷了。

藍柔巫沒有發覺,從自己身體裡飛出一束紫光,藍柔巫的耳後,也隱隱約約出現了黑色的圖案。

兩天後,秦繹年率領軍隊首戰告捷,匈奴被打的節節敗退,最後只好投降。軍隊勝利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軍營,藍柔巫聽說了,急忙給秦繹年做了奶香桃酥,畢竟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將士們凱旋歸來,也準備收拾行李進京,藍柔巫端着熱乎乎的奶香桃酥進了秦繹年的帳篷。

“將軍,我做了奶香桃酥,特別好吃,你嚐嚐。”

秦繹年正在給皇上寫信,他擡頭望了望藍柔巫,笑道:“本想寫完這封信就去看你,沒想到你卻先來了。”他拿了一個放到嘴裡,藍柔巫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半天,秦繹年終於慢慢悠悠地說:“味道挺好吃,就是,奶味太重了……”

什麼!奶味重?“怎麼你們都說我做的奶味重。”藍柔巫垂頭喪氣地說。

秦繹年支開了話題:“你這桃花,從何而來?”

桃花?藍柔巫一時嘴快,“從後山上面,桃花開的,可美了!”

後山?秦繹年想,後山上面的確有一片桃花林,只是,前幾日他路過,樹枝早已光禿禿了,況且,現已深秋。

“打了勝仗,你們準備回京嗎?”

“恩。”秦繹年最不想面對的事情還是來了。

“我能跟你們一同去嗎?我沒有親人,如果待在這裡,不知道會怎麼樣?”

秦繹年正有此意!

“你這幾天不要去後山,那裡有狗熊,很危險!”藍柔巫離開時秦繹年千叮萬囑,若他不說,藍柔巫還不知道,藍柔巫纔不怕狗熊,便興奮地去了後山。

此時山上的樹都已經全枯萎了,卻唯獨那片桃花散發淡淡幽香,許久不敗,似乎秋天的到來對它沒有一絲威脅。

涼風拂面,粉色的花瓣如精靈般徐徐飄落,遠處,隱隱約約有個人影,似乎一直注視着她。

“啊,真舒服!”藍柔巫躺到落滿花瓣的地上,打了個滾,定睛一看,怎麼有個人朝她走開,身後……

藍柔巫突然站了起來,衝那人大喊:“快跑,有熊!”

那人似乎不害怕似的,藍柔巫見狗熊發了瘋似地跑來,可能他是個聾子,藍柔巫心想,太可憐了,一定要救他!

藍柔巫摸了摸腰,糟糕,沒拿劍,他一定是個凡人,不能施法,藍柔巫順手抄了根木棍,在狗熊撲到男子身上的瞬間一個橫踢將狗熊撂倒,再用木棍刺向狗熊。

狗熊大吼一聲,被刺傷的地方即刻恢復,又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慢慢走向藍柔巫,完了完了,這狗熊絕對不是普通的狗熊,應該是熊妖,看來我要和一個陌生男子葬身熊肚了,藍柔巫遺憾地想。

藍柔巫緊閉眼睛,男子才反應過來,拔出劍不偏不倚地刺向狗熊,傷口又快速癒合了,狗熊走近藍柔巫,卻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雖然不明顯,但也讓狗熊害怕,它大喊一聲,跑走了。

藍柔巫睜開一隻眼,看了看,才睜開另一隻眼。男子在一旁看着她,莫名地想笑。

“最近不要再來這裡了,狗熊太可怕了!”藍柔巫心有餘悸地對男子說。

“本太……我路過此地,見深秋卻盛開桃花,很是好奇,便來看看。”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藍柔巫纔想起來沒給別人說自己來這裡了。

“慢走,在下趙庭炎。”男子似乎也沒有挽留的意思,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藍柔巫!”藍柔巫回頭大喊,一眨眼就跑不見了。

趙庭炎笑笑,真是個有趣的小女孩,扭頭準備離開。

“太子,可找到你了!”一個穿着樸質的男人跑了過來,還帶着一大羣護衛:“太子,你有沒有事,老奴剛看見有一頭好大的狗熊跑了過去。”

“你長眼睛是幹什麼吃的,本太子很好!”趙庭炎不耐煩地說,轉頭就走,一羣人也膽戰心驚地跟着他。

藍柔巫剛回軍營,羅枸就急急忙忙跑了上來:“小柔,你去哪了,我們都找你呢!”

“我出去透透氣。”說着藍柔巫大搖大擺地走進帳篷。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準備啓程回京,藍柔巫和羅枸本來在馬車上,結果藍柔巫非要騎馬,兩三下就把馬給馴服了,揚長而去。

“太子,我們快出發吧!”昨天那個太監說。

“王公公,去折些後山的桃花帶回宮裡。”

“太子,桃花已經敗了……”王公公弱弱地說。

“什麼,敗了?”趙庭炎一激動,打翻了茶杯,王公公急忙爲他擦拭,收拾殘渣,趙庭炎沒有理會他,走出來帳篷,果然,遠處的桃花真的敗了。

一抹綠色身影從遠處掠過,他擡頭一望,正是藍柔巫在策馬,不禁笑了笑,轉頭走進了帳篷。王公公注意到太子最近有些特別,似乎脾氣好多了,還經常傻笑。

“將軍,皇上請您午後到宮中參加宮宴。”秦繹年與藍柔巫一行人剛回到將軍府,宮裡的人就傳來口諭。

秦繹年收拾了一下,準備帶藍柔巫一起去宮裡,可找了半天也找不見藍柔巫的人,卻隱隱約約嗅到桃花的味道,他的後院的確種着幾棵桃花樹,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他快步走到後院,突然停住了腳步。

桃花,又開了,而藍柔巫,正在園中!

“你來了!”藍柔巫看到秦繹年,興奮地跑過去。

粉紅的花瓣落了下來,藍柔巫穿着粉色的裙子穿梭在其中,陽光灑下,秦繹年動了心。

“一會我要去宮裡,帶你一起。”

“宮裡,是哪裡啊?”藍柔巫好奇地問。

“就是皇上住的地方。”

“皇上,是什麼東西?”藍柔巫又問。

“……”

雖然是午後,卻一點暖意也沒有,秦繹年突然叫住藍柔巫,小心爲她插上簪子,那簪子潔白無瑕,幾朵粉花點綴,如同冬日裡的梅花孤傲獨立。

“幹嘛給我戴這個?”藍柔巫摸着簪子好奇地問。

“沒什麼,送你的。”秦繹年說完急忙轉身進了馬車,誰也沒有看見他害羞的表情。

秦繹年帶着藍柔巫進入了皇宮,這次宮宴,不僅要慶祝此次平復匈奴,也要爲太子選妃,平日皇上與秦繹年關係甚好,自然要叫上他一起斟酌。

“末將參見皇上。”秦繹年來到了皇上跟前,行了個大禮。

“快快平身,入座!”皇上因爲勝仗一事龍顏大悅,眼神一轉,看到了藍柔巫,“這位是?”

“小柔,快參見皇上!”秦繹年向藍柔巫使了眼色。

藍柔巫走到皇上跟前,摸了摸他的帽子道:“我叫藍柔巫,你就是皇上呀!”

秦繹年忙接話:“皇上,小柔她自幼無人照顧,所以不懂這些禮數,還請皇上海涵!”

皇上擺擺手,喜笑顏開地說:“繹年的眼光真好呀,能娶到這麼一個可愛的妻子。”

“啊?”藍柔巫和秦繹年異口同聲道。

“皇上,您誤會了!”秦繹年急忙解釋。

“就是呀,我才18呢!”藍柔巫也應和着。

皇上指着藍柔巫頭上的簪子:“喏,這是什麼?”

藍柔巫疑惑地取下簪子,看着皇上:“這是秦將軍送我的簪子呀!”

“這簪子,是秦將軍家世代相傳下來的,名爲傾城笑,正如其名,也是傳給秦家媳婦的。”順着聲音而去,一個男子慢慢走來,在席的人紛紛行禮:“太子好。”

藍柔巫也看去,這不是趙庭炎嘛,她笑着給趙庭炎揮手。

“參見父皇。”趙庭炎向皇上行了個禮,又望向秦繹年:“幾月不見,秦將軍是愈發俊俏了。”

“太子誇獎了!”秦繹年友善地回答。

“炎兒,怎麼這時纔到,選妃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父皇,我不選妃了,我要娶她。”手指不偏不倚指向藍柔巫。

藍柔巫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別的人,才半信半疑指着她自己,趙庭炎點了點頭:“我就要娶她!”

“胡鬧,她已是秦將軍的髮妻!”皇上生氣地摔了杯子,周圍的人急忙跪下。

“皇上息怒,小柔,還未與我成親……”秦繹年解釋。

“好了,你們別吵了!”藍柔巫制止。

皇上也開口說:“聽聽她自己的意思吧!”

“其實,其實……”藍柔巫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她也不想傷害他倆。

耳邊似乎傳來南辰煙的聲音:告訴他們你的身份,藍柔巫懵了,她的身份,是什麼?

“其實什麼?”趙庭炎激動地問。

“我是仙界之人!”藍柔巫順口而出,也許只有這樣,纔會打消他們的念頭吧。

一片安靜。

其實他們早該料到,爲何後山桃花會在藍柔巫來的時候無緣無故盛開,走的時候卻凋零,爲何她掉落懸崖傷口卻能快速癒合,爲何早已深秋她身邊卻飛來蝴蝶,爲何狗熊靠近藍柔巫卻莫名跑走,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暗示。

“是空幻閣派你來的嗎?”皇上問。

藍柔巫點了點頭,又看向秦繹年和趙庭炎:“你們可以遇到比我優秀的人,不必要爲了我鬧得不愉快……”

她那麼不食煙火,也不該是我們凡人能擁有的,秦繹年和趙庭炎都一副傷心的樣子,藍柔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嘴饞地說:“快吃吧我都餓死了!”

絲竹聲悠悠地響起,舞女們擺弄着舞姿,皇上很和氣地允許藍柔巫坐在他的旁邊。

一曲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百名舞女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一個蒙着面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能想象出那面紗下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衆人如癡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藍柔巫可沒有多注意到那女子,只是低頭大吃,羅枸還一直在她耳邊吵着給她留點,藍柔巫一邊吃一邊小聲對她說:“別急,一會給你吃。”

簫聲戛然而止,那白衣女子緩緩走到皇上面前,衆人的目光也跟着她,只見她叩拜了皇上,眼神似乎往旁邊藍柔巫的座位看了一下,邊摘面紗邊說:“秀女子衿叩見皇上。”

子衿?莫不是?藍柔巫擡頭,看見那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帶着激動小心地問:“子衿姐?”

軒轅子衿擡頭,看見藍柔巫熟悉的臉龐,笑着點了點頭,一滴眼淚劃過藍柔巫的臉頰,她丟下吃的小跑了過去,抱住軒轅子衿:“子衿姐你這些天去哪了?”

“小柔別哭。姐姐很好。”軒轅子衿安慰着藍柔巫。

“這位,想必也是仙界的人?”

“她是我姐姐。”藍柔巫鬆開軒轅子衿,對皇上解釋。

“既然是藍柔巫的姐姐,那就讓下面的秀女不用上了,擬個聖旨吧,就她了。”皇上指着軒轅子衿說。

“請皇上賜罪,民女不想強迫太子,民女想等太子自己情願娶我。”

“算你有自知之明!”趙庭炎看了軒轅子衿一眼,“姑娘,本太子已有喜歡的人,不會喜歡你。”指着她,冰冷地說:“你還是走吧。”

“趙庭炎,你以後要對我子衿姐好一點,不許欺負她!”藍柔巫嚴肅地說。

太子看了一眼藍柔巫,我是因爲喜歡你呀,自從第一次看見你,你獨自一人在桃花林中,那樣可愛,你的模樣,早已深深刻在我的心裡。

“那日救我,小女早已發誓,此生此世,只想與太子一人白頭偕老。”

“早知那日,便不救你!”

“庭炎,不得無理,這位姑娘乃是藍柔巫的姐姐,能娶到她,是你的福分!”皇上對趙庭炎簡直失望透頂,這孩子太不懂事了。

趙庭炎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了。

這時秦繹年也走了出來,對皇上行了個禮:“皇上贖罪,末將實在身體不適,懇請皇上批准。”

“將軍快請起。”皇上又吩咐了一位公公:“好生送秦將軍。”

秦繹年望着藍柔巫:“小柔應該會住在皇宮裡吧。”

“我要陪我子衿姐姐。”藍柔巫笑眯眯地看着軒轅子衿。

秦繹年準備離開,藍柔巫突然叫住他:“我實在不適合拿着這個,還是,還你吧。”藍柔巫伸手把簪子遞給他。秦繹年看了一眼簪子,失落地說:“既然送你了,哪有要回來的理由。”

“那你就送我個別的吧。”藍柔巫看着他身上的玉佩:“這個可以嗎?”秦繹年點了點頭,取下玉佩送給了她,然後扭頭離開了。藍柔巫仔細端詳這玉佩,殊不知這玉佩是秦繹年母親送給他的,早已佩戴多年的了。

藍柔巫吃的很飽,軒轅自己買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皇上爲她二人安排了住處,可藍柔巫嫌離軒轅子衿太遠,就要和她住在一起,皇上作罷,就應允了。

一場大雪毫無徵兆地來臨,南辰煙披着貂裘大衣,站在雪中,許久,對身旁的弟子說了幾句話,在漫天大雪中漸漸消失。

“既然他要走,就走吧。”剛纔的弟子冒着大雪急忙跑到萬星辰的寢室,向他說了南辰煙的話,萬星辰似乎早已知道,沒有表現多少驚訝,吩咐他下去了。

一棟熟悉的宅子出現在視線裡,“空幻閣”三個字也映入眼簾,南辰煙走了進去,閣主早已在院裡等着他。

月光灑在南辰煙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表情。

“父親。”南辰煙很恭敬地說。

“辰煙,你爲何要這樣做?”

Wωω .тт kan .¢ Ο

“父親,收手吧,這些年被你害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我是在爲你爺爺報仇,都是他們自找的!”空幻閣閣主青筋爆出,十分激動地說。南辰煙看着月亮,平靜地說:“她已經不是神妖藍柔巫了,您又爲何苦苦相逼!”

閣主不解地看着南辰煙:“你還是忘不了她,忘不了她當年將你鎖在桃花谷,忘不了她親手餵你服下陰陽散看着你倍受折磨!”

“夠了!不要再說了!”

“辰煙,父親希望你放下她,畢竟你我都知道她的結果。”

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8)人生若只如初見(5)人生若只如初見(7)人生若只如初見(6)人生若只如初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