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夜探蜀山胡家堡

一個時辰之後,吳月兒拉着盧清清從裡間走了出來。只見兩人雙眼紅腫,想必剛纔流了不少淚。趙衍便故意不提吳月兒的家事。問道:“張大哥呢?”

吳月兒答道:“還在裡面跟母親說話。長平讓我跟趙兄弟你說一聲,他已經決定留在此處爲我母親治病,由我陪你上蜀山。”

趙衍道:“應該的。張大哥醫術超羣,本就該留在山上。我們走吧。”

盧清清道:“哥哥,你若見到我五哥,只消告訴他我想與他見上一面,他就會肯跟你來的。若是他有什麼不方便,就帶個話給我也好,不知我族人在崖州如何,爲何他要一個人逃回來?”

趙衍點點頭道:“放心吧,我一定帶他回來見你。”

盧清清走上兩步,拉着趙衍的手道:“哥哥,我想知道家中情況如何,但是也擔心你的身體,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

趙衍笑道:“小媳婦,我趙衍賤命一條,企是那麼容易死......”

盧清清捂着趙衍的嘴說道:“就要出門了,這麼不吉利的話,怎麼能亂說?”

趙衍道:“我趙衍的命正好與別人相反,比人越怕的我反倒越不怕。放心吧,快則三天,慢則五天,我們就回來了。”

盧清清低下頭,似乎又要流出淚來,最終卻忍住了,擡頭對趙衍微笑道:“我天天爲哥哥焚香禱告,願兩位哥哥平安歸來。”

趙衍手指在盧清清臉上劃過,托起盧清清的下巴,炙熱的眼神落在她的眼睛上、脣上,片刻後卻咬咬牙,轉身走出了山寨大門。

吳月兒緊隨其後,盧清清站在門邊目送兩人離開。一直到人影轉進山坳裡看不到了,才緩緩入內。

再說趙衍與吳月兒兩人兩馬日夜兼程,第二人中午就來到了蜀山腳下。看看天色尚早,趙衍與吳月兒商量過後,來到一家客棧落腳。

進入蜀中,穿各種各樣服裝的人就多了起來。吳月兒的打扮反到不覺得突兀了。兩人決定趁夜裡抹黑上山,只是吳月兒頭上,身上,手上都是銀飾,走起路來沙沙做響,很不方便。於是兩人來到一家衣服店,給吳月兒換身衣裳。

才走到門口,只聽裡面一個漢子喝到:“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是蜀山派胡家堡的,要錢上堡裡找安管家要去。”

一個老漢唯唯諾諾的說道:“是是是,只是不知道大爺姓什麼,小老兒也好給安管家回話。”

那惡漢子喝道:“你只管說是給新來的,盧相公拿的就是了。”

聽到此處,吳月兒正想衝進衣服店裡好好教訓這惡人一頓。趙衍已經看出她的心思,一把拉住吳月兒說道:“你打他,那老漢連衣服錢也收不回來了。“

吳月兒一想,也是如此,停住了腳步。趙衍微微一笑,雙手背在身後,三兩步跨進衣服店。吳月兒跟在後面也走了進去。

趙衍剛走進店裡,一個身材肥胖的大黑漢子迎面走來,正要出門,只見他雙目圓睜,瞪着趙衍。趙衍裝做害怕的往邊上躲了躲,讓那漢子出去了。

趙衍擡頭,看見一個小老頭的正向自己作揖,忙回了個禮。

那老頭問道:“不知客官需要點什麼?”

趙衍看他打扮,知道他就是掌櫃的,於是說道:“給我姐姐買身漢人的衣服,請掌櫃的幫忙看看。”

掌櫃看了看吳月兒的身材,走到櫃檯裡幫吳月兒找衣服。趙衍趁機問道:“剛纔那漢子兇的很啊,只是沒給他讓路,似乎就要挨他一頓拳腳。”

掌櫃的看了看趙衍,說道:“唉,看來客官你不是本地人氏。他是這山上胡家堡的,胡家堡在這裡勢力很大,我們這一帶的商人都要按時給他們繳保護費的。”

趙衍哦了一聲,在凳子上坐下,又問道:“這樣的惡霸,難道官府也不管?”

掌櫃的說道:“他們武功高強,聽說在江湖上也都是響噹噹的角色,官府哪裡是對手。姑娘個,這身衣裳你看看行不行?”

吳月兒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劃。趙衍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哦,原來如此。不知他們住在哪裡?我們姐弟二人正要上蜀山遊玩,爲保安全,避開胡家堡纔是上策。”

掌櫃的說道:“客官你們二人沿着山路向上行,自然能看到胡家堡,周圍幾丈都插有黃旗,只要你們不走過界,都是安全的。”

趙衍看吳月兒選定了衣服,便站起身來,說道:“哎呦,多謝掌櫃的,要不然我姐弟兩個可要闖大禍了。”

一番寒暄之後,兩人付了衣服錢,來到街上。

吳月兒一拍趙衍的肩膀笑道:“呵呵呵,趙兄弟,你可夠賊的。既然都打聽清楚了,現在怎麼辦?”

趙衍笑道:“填飽肚子,回去睡覺!”

三更十分,一輪明月掛在天空中。

趙衍蒙面來到吳月兒窗外,輕輕敲了敲窗戶,吳月兒從房內悄悄走了出來,也是換了漢人的衣服,斜揹着黑色的魚皮包,蒙着面。趙衍一個眼神,輕輕一躍,飛身上了屋頂,吳月兒緊跟着趙衍,兩人幾起幾縱,消失在縣城外的樹林中。

上山的路十分好找,沿山路快到山頂時,果然看見路邊立着一塊大牌子,上面寫着幾個大字“擅闖胡家堡重地者死”。再向下看,旁邊地上果然每隔三步,就插着一支半人高的小黃旗。

趙衍與吳月兒對望一眼,向禁地深處奔去。這一路上怪石嶙峋,野草叢生,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已經來到胡家堡的圍牆外。此時月明星稀,把大地照的亮堂堂的。趙衍擡頭看天,只見一塊烏雲正向月亮飄來,已經擋住了月亮的一邊。

吳月兒已經來到趙衍身後,也沒有理會趙衍停在圍牆邊,就打算翻牆而入,趙衍抓住吳月兒的手腕,指指月亮,吳月兒擡頭看到烏雲已經擋住了小半個月亮,明白了趙衍的意思,兩人轉身,緊緊地貼在牆邊,只等烏雲擋住月光。

忽然,院子裡傳出一陣動物的怒吼聲,象獅子,又有點象大狗。趙衍不解的看了吳月兒一眼,吳月兒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邊,讓趙衍不要說話。然後從小包裡拿出一個小瓶,打開蓋子,捏在手中。另一隻手一翻,打開拳頭,手心裡有兩粒藥丸,趙衍拿起一顆吞下,剩下一顆吳月兒塞進了自己嘴裡。

月亮已經完全被烏雲擋住,趙衍依稀看到吳月兒雙手緊握着小瓷瓶,於是也不問她,耐心等待,看她到底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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