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的張強和南夏小學的張芸是同桌,可能同桌可以暗生情愫,兩個人你言我語,好像喜歡上了對方,所以李欣就不喜歡了。
至於張強和張芸是否談戀愛了,是否確定關係了,誰也不知道,張芸是班長,有點袒護張強,張芸有一些事張強也是幫忙做的,你說“在一起”了,並沒有證據,如果是沒在一起吧又感覺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張強有一天班空,喊我和佟帥出來,堵一個他們班的女生,這個女生比較黑,穿着很樸素,她媽媽做的方口鞋,洗的已經發白的牛仔褲,穿着各種小卡通圖案的大寬鬆外套,還有長髮及腰又挺粗的頭髮,嗯,原生之美吧!笑起來眼鏡都會說話一樣,大多數人看她長相一般,其實我感覺她還挺好看的。十分十分外向,經常和各種人鬧,這不張強鬧不過她,喊來了救兵嗎。她見了我和佟帥就安生了,嗓子挺粗:“他們是誰啊?俺又不認識他們,不鬧了不鬧了,回教室裡。”
說完她一溜煙走了。
後來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阮小青,綽號“二哥”,意爲比男孩子還要男孩子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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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班三組有四個男生,一個是班長王慶宏,另外一個同桌是南夏小學的,可是和王慶宏很要好,且甘心當王慶宏的跟班,叫耿之奎,另外兩個也是阮莊小學的,一個叫徐傳柱,虎背熊腰,欺軟怕硬,膽子不大卻啥話也說,一個叫阮樹光,比較黑,喜歡學習,上課可以認真學,下課可以放肆玩的那種性格,個子不太高,他喜歡坐在他對面的陳萍的同桌呂玉,這個人是我在初中第一個,願意主動交的一個朋友,我感覺這個人不錯,就是並沒有瞭解,但是心裡就想接觸就想在一起的那種,後來知道叫“同頻共振”,哈哈,好像說夫妻的,反正就是想和他交朋友,我就主動靠近,和他鬧一下,找他一塊解手,一塊去打乒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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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級裡有個大“演員”,每天把自己弄的特別誇張,比如頭髮染一點黃,穿着肥大的衣服,呲牙咧嘴的,說話故意特別大聲,張揚標榜自己有個初三的“哥哥”叫劉子東,整天狐假虎威,抽菸玩鬧啥壞學生乾的事情他都幹。
聽四組的蕭雷說他以前不這樣,在小學特別特別受氣,天天捱揍。不知道在中學怎麼回事就“稱勁”(牛逼)起來了,其實也沒什麼人打理他,他就找別人的事,最後就被陳述張兵,還有初二的幾個人,還有初三的幾個人揍過,也沒怎麼見他哥哥劉子東管,他哥哥好像也管不了,畢竟是陳霆小弟的小弟,不過就是在亂咋呼、亂打鬧和被捱打下,張斌也成了班裡不可忽視的壞學生。
其實有壞學生就有和小學的孔林這樣的學習差,又老實,又沒有勢力的學渣,班裡註定要“締造”一個像小學孔林一樣的,甚至還超過孔林的“人才”。
這個人是誰呢?
起初是沒有這個人的,沒有就得締造,而締造者不是別人,正是解楊。
徐盛懷,興魯小學,人高馬大卻奶裡奶氣,頭髮兩寸就會自來卷,好像在興魯小學也沒多少朋友,一開始,解楊和徐盛懷打鬧,他發現徐盛懷很容易妥協,讓他做一件事,徐盛懷拒絕,然後解楊稍微威脅他一下他就去做,然後解楊就越來越過分,天天和徐盛懷打鬧,讓徐盛懷幹這個幹那個,徐盛懷也不和家人或者老師說,就自己默默妥協。
到了周班會,王慶宏便舉報班主任:“解楊和徐盛懷鬧着玩,上課下課都打鬧。”
然後班級其他五個值日班長都說他們兩個鬧着玩。
班主任提着解楊問:“你和徐盛懷鬧着玩啦?”
解楊就趴在桌子上也不說話,感覺很丟人的樣子,班裡鬨然大笑,班主任又走過去問徐盛懷:“徐盛懷,你和解楊鬧着玩啦嗎?”
徐盛懷也是趴在桌子上不說話,班主任說:“說話呀徐盛懷。”
徐盛懷打死不說話就趴桌子上,然後班級裡又哈哈大笑。
牆倒衆人推,人善被人欺,有解楊打頭,看着欺負徐盛懷沒事,也不告訴老師也不告訴家長,蕭雷、王慶宏、張斌等等都加入欺負徐盛懷的隊伍當中,讓徐盛懷寫作業、買礦泉水、買零食、買菸、寫作業、在他抽屜裡倒水、在他衣服上用筆畫圈或者用圓珠筆扎他,或者又是從教室外邊抓把土趁徐盛懷不備塞到徐盛懷的衣服裡或者直接灑在頭上,然後蕭雷、張斌和解楊等人哈哈大笑,徐盛懷對這種越來越過分的要求表示過憤慨和強烈不滿!但是想反抗已經晚了,因爲張斌、解楊、蕭雷甚至是身爲班長的王慶宏等等全班的男生和一部分女生都認爲徐盛懷就是個受氣包,挨欺負的那種人,如果他敢反抗,所有人都會把他踩下去。
“受氣包”已經定了。
每個班都有“徐盛懷”,二班的凌雲鵬高高的個子,得有一米八幾,算是在全校都鶴立雞羣的了,可是性格脾氣使然,還是受氣,三班就喜歡欺負一下瘦瘦小小個子又矮的“小猴”候正文和鍾達州。
我雖然脾氣有點怯弱,也比較瘦弱,不過解楊萬萬不會欺負我這個發小的,再有我並不怎麼接觸這些壞學生,陳述和陳霆都是希望小學出來的,且我和陳霆還是一個生產大隊,各種因素的情況下,本人並沒有淪爲受氣包,只是偶爾會受杭亞輝和杭亞琪的霸凌,T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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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裡有個從堠固小學出來的叫王鵬飛,特別黑,不刷牙,也不怎麼換過衣服,襪子吧……咱也不知道,畢竟當時在一組,四組非常非常有“味道”,這種味道覆蓋方圓兩米,也就是四組全組都能問道那種味道,味道襲來,全組都捂着鼻子莞爾一笑。
不過有一天他帶來了個“子彈”,說是真子彈,當時解楊、王慶宏、蕭雷和張斌好多人都摸過,把玩過,我也想摸摸、玩玩,他沒有讓我動,可能感覺我不配動吧,畢竟沒有到那種和他們一塊抽菸、搗蛋的級別。我只是知道我是人生當中目前爲止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看到“真子彈”。
當時手機感覺還不便宜,09年的一千塊錢左右的手機或者五百六百的手機感覺可貴可時髦了。雖然沒有這麼智能更沒有這麼多的軟件,可是能登QQ、能玩麻將、象棋、鬥地主一類的小遊戲就特別厲害了,所以手機店,是我們這些學生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多想擁有一部自己的手機啊!
登着QQ,打着小遊戲。
爽!!!
幻想吧,又不掙錢,父母也不給錢,怎麼買手機?
對“味哥”王鵬飛來說這都不叫事,某天周天,他和另一個同村的一塊,去打劫了手機店。
嗯,是的,一個剛升初中的小屁孩和他同村的哥哥打劫了手機店,用粗棍子之類的,具體怎麼回事我並不在場,所以我並不能詳細說。只是知道他和他哥哥打劫了人家的手機店,然後他再也沒來上學,派出所也介入了,然後手機店也關了門,總之影響很大很大,在之後,王鵬飛便渺無音訊,跑了。
換哪個剛升初中的孩子去打劫人家的手機店,都是承擔不了承擔不起又感覺闖了彌天大禍一樣,唯一有一個回報就是有了三五個能登QQ的手機,不過這時候的手機,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感覺。
只能跑了,嗯,全家人都確定一個思想,跑!總不能讓派出所帶走去坐牢吧?所以只能跑,越遠越好!
不知道派出所有沒有逮住有沒有深度追查,只是知道王鵬飛再也沒有了音信。
留下的只有捲了幾本角的書還有撕了一半被當做手紙的作業本……
繼張進之後,又一學生輟學了,這次我知道理由,只是因爲一部手機而已,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