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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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裡想着這些事情,卻慢慢地又睡着了。熟話講得好,春困秋乏,雖然狼人的體力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睏乏的感覺還是和人沒有兩樣。這一覺,一直睡到陽光照不到雪谷,我才醒來。將衣服取回來一看,還稍微有些潮溼,無奈下,我將昨天夜裡剩下的樹枝點着,用火將衣服徹底烤乾。而這時,太陽即將落山,雪谷中,漸漸暗了下來。又是一天過去了,又到了狼人活動的時候了。

傍晚,我的飢餓感越來越強烈,在被逼無奈下看,我只好咬牙將一隻羊殺死,吸食了它的血液。當一切恢復平靜有,我走出了冰瀑,站到一處雪坡上,我看到,那彎彎的月亮,斜掛在天空之上,月亮又圓了一些。我記得,女華曾經說過,狼人每到月圓的夜晚,都會不由自主的變身成狼,現在算一下,距離月圓應該還有十天,十天之後,將是我成爲狼人後,第一次經歷月圓之夜。究竟會發生什麼?會不會與平時變身一樣?會不會出現更加狂暴的血液流動,使自己出現暫時的自我迷失?一切都是未知數,只有等待了。

寂靜的夜晚,閒來無事,我在雪谷中信步亂走,卻不知不覺走到了草原。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草原上不時有晚風吹過,吹得草叢一陣響動。我心中不禁感嘆,這樣的夜晚,真的能讓人靜下心來。記憶中,只有很小的時候,偶爾在遠離人煙的地方,才能看到這樣的景色,而這裡,卻到處都能看到,大自然,真的太美了。走到草叢中,任憑草葉碰觸我的皮膚,我躺在其中,望着夜空中,閃閃發光的星星。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寂寞,好像身邊少了什麼?對了,是格格,現在要是格格也在這裡,依偎在我懷裡,一起看着星星,該是多麼美好啊!

我還沒有從美好的回味中走出來,卻突然感覺到西邊的雪山下,正有一個四代狼人快速沿着雪山向東走來。他的速度不是很快,向前走着,偶爾還會跳到巨石上面,向四周張望。我馬上就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哈爾巴拉派來的,他終於肯派人來找我了。我沒有任何動作,一直躺在草叢中,等待那狼人慢慢靠近。沒過多久,他已經距離我不過二十多米,突然,那狼人停下了,隨後,向我這邊走來。我心中暗笑,這狼人的感應能力還不錯,能夠在二十米外感應到我,比一些三代狼人要強一些。

可是,我也知道,現在不能再躺着了。既然他一個四代狼人都有能感應到我,那我這二代狼人,應該比他更早感應到纔是。想到這裡,我猛然從草叢中站了起來,直接撲向那狼人。然而,我這一撲,卻是門洞打開,那狼人只是看了一眼,嘴角露出笑容,飛起一腳,將我踢飛。我人還在空中,心中卻突然明白過來,那一撲的方法,是野獸慣用的招數,在人的對戰中,這種招數是不管用的。想歸想,狼人之間的搏鬥,比的是力量和速度,接下來必須要躲過他的快速攻擊。想到這裡,我剛一落地,就向旁邊滾去,隨後站了起來。那狼人吃了一驚,隨後用不算流利的漢語說:“你的反應很快嘛!”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直接一拳,直奔他的面門而來。那狼人腦袋一閃,隨後伸手要抓我的手腕,我一看不好,直接用力橫着向外掃了過去。那狼人反應很快,直接雙腿一彎,又閃了過去。我心中不由得佩服,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老手,動作非常麻利。可是,我也不甘心,左腿迅速擡起,趁着他還沒有站起的功夫,直接踢向他的胸部。卻不料,他竟然藉着腿部彎曲之勢,直接向後跳了出去。這一切的動作,說起來會很麻煩,可是真正做起來,只需要幾秒的時間。我一看他跳了出去,直接用蒙語說:“你的反應也很快嘛!”

那狼人聽我說蒙語,先是一愣,隨後笑道:“不錯,竟然會說蒙語,難怪到了蒙古後,能夠生存這麼久。”說完,看了看天色,說:“我叫牧仁,你呢?”我謹慎的看着他,說:“我叫赤那,你爲什麼到這裡來?”牧仁笑了笑說:“到這來,是告訴你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不知道你想先聽哪個?”我一聽,就覺得心中好笑,這麼老的橋段,也拿來騙我。不過,既然他有心說笑,那我也沒必要板着臉。我也笑着說:“既然你決定來告訴我,那先聽哪個不都是一樣嗎?”牧仁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隨後說:“聰明,那我就說了,第一個消息,蒙古狼人頭領,哈爾巴拉先生邀請你加入他的團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雖然我已經知道哈爾巴拉的用意,可是當確認這個消息後,我還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隨後問道:“第二個消息呢?”牧仁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第二個消息,雖然邀請你加入,可是你現在還不能亂走,只能在阿爾泰山附近活動。而今後,爲了提升你的實力,每七天會有人來和你比試,直到你能夠戰勝三代狼人爲止。”我一聽,這話與巴根說得差不多。只是,讓我咋阿爾泰山活動是什麼意思?限制我的行動?我直接問道:“那是不可能的,我需要食物。”牧仁笑着說:“這都沒有問題,你向西走十餘里,就會看到山谷中的蒙古包,谷口處有大量的羊,足夠你食用半年的。”

我瞬間明白了過來,原來那一夜偷走的兩隻羊,竟然是哈爾巴拉事先安排好的。靠,這個老狐狸,算計的真準。心中這樣想着,嘴上卻說:“你是說,沿着雪山與草原的邊緣,向西十餘里的地方?”牧仁點點頭,說:“就是你昨天夜裡去過的地方。”我裝作終於明白的樣子:“噢,那你回去告訴你的頭領,就說一天兩隻羊不夠吃,讓他在送來兩隻。而且,那裡的羊,有一些狐臭味。”聽了這句話,牧仁先是一愣,隨後竟然笑了一會兒,才說:“你真幽默,難怪成爲狼人二十多天了,也沒見被血液的力量衝昏頭腦。好了,不說那麼多了,我今天的任務完成了,該回去了。”說完,快速向西跑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草叢之中。

我看着他的消失,心中卻感覺很奇怪,這哈爾巴拉怎麼說也是活了八百多年的人,怎麼做事一點也不隱藏呢?如果真像巴根所說的那樣,哈爾巴拉個野心非常大的人,那麼,他應該派人來和我打鬥一場,先試探一下,在做決定,這纔是明智的決定,可是,他卻偏偏直接讓人來告訴我,他尋找我的用意,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不過,現在看來,我想在躍過邊界,應該不那麼容易了。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確切的情報,而且,我的基本生活,已經有了保障,不用在回去麻煩女華了。不過,我也不能就這麼呆着,一定要去驗證一下。看看哈爾巴拉是用什麼方法,阻止我躍過邊界?又會派什麼人,來試驗我的身手?

想到這裡,我也沒有心情再去欣賞那美麗的草原夜色。慢悠悠向雪山走去,並不斷向四周感應,看看哈爾巴拉到底用什麼來感應我。可是,我這一路上什麼都沒有發現,眼看着就要到冰瀑了,我心中卻很不甘心,那哈爾巴拉既然派人告訴我,就明擺着要派人來監控我,爲什麼到現在我什麼都沒有發現呢?擡頭望了一眼雪峰,心中有了計較。這座雪峰我爬了幾回,很是熟悉,當我再次站在峰頂,舉目四望,四周依然靜悄悄,沒有任何變化。可是,我總感覺這種寂靜太詭異,我曾想過,也許是我想多了,可是,心中總感覺哈爾巴拉這隻老狐狸,不會就這樣放任我在這雪上之中。

我回到冰瀑,將剩下的一隻羊抓在手中,然後,向通往邊界的山谷走去。當距離邊界沙漠還有五十多米的時候,我將羊放在地上,然後拍了它一下。那羊一件自己得到解放,急忙向沙漠奔去,我則躲在巨石後面,不斷感應着前面的情況。因爲,我一直認爲,哈爾巴拉的手下能夠指揮狼羣,他一定會利用狼羣來監控整個蒙古草原。就像月圓之夜,他同樣利用狼羣,邊界四周的人嚇跑,然後,用大量的狼,將比試的地點圍住,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果不其然,那羊剛一出山谷,我就感應到一隻狼正向它跑,可是,剛跑了沒多久,一聲咆哮聲傳來,那狼竟然乖乖的反了回去。我瞬間就明白過來,哈爾巴拉不僅僅是派狼來監視邊界,而且還有狼人在附近活動,靠,這老傢伙,這是看得起我,竟然下了這麼大的本。我心中這樣想着,卻沒有一絲放鬆,那羊被浪叫聲嚇得不輕,竟然狂奔向沙漠,很快就躍過了邊界線,我看到這裡,腦海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哈爾巴拉監視的是我,那麼羊他是不會管的嘍。我一直看着那羊消失在沙漠中,嘴角露出了笑意,哈爾巴拉的心,可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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