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吳道人

突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聲音非常洪亮,彷彿是天在講話一樣。我很難相信,這是那個在底下的人說出的聲音。就在我還震驚的時候,突然,地面一陣晃動,大殿中間的方形石板開了。我急忙向後跳去,那石板卻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我靜靜的看着石板,沒敢動。這時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怎麼,趕來找我,卻不敢進來嗎?”語氣有些狂傲。我不想他小瞧我,大聲說:“不是我不趕進去,而是不想看到道人光着身子的樣子,那不有損道人的名聲嗎?”我胡亂的變了個理由,最少不讓他動怒。

“呵呵,小子,你很有意思。”說着像是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說:“你下來吧,老道睡覺從來都是穿衣服的。”我想了想,走到入口,向下一望,有五米多深。下面的空間很簡單,除去道人的一張牀,和一張破桌子,就只有一排排木架子,上面放了很多竹簡。在桌子的上面,放着一盞油燈,樣式很古老,閃着微弱的光,使密室內有着一絲昏暗和神秘,道人,則盤膝坐在牀上。我縱身一躍,落在密室內,站直後看着老者說:“道人真是巧人,這樣的機關現代人是很難識破的。”

“行了,少拿這些話來套我。”想了一下問:“這座道觀已經六十多年沒有人居住了,你怎麼會知道?這間密室更是沒有人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小了一下說:“我小的時候,聽人說起過,在狼山下游個道觀,很是奇怪。沒有人住,卻乾乾淨淨,所以,這裡一定有人。”說着看了一眼頭上的大殿說:“這裡有三座大殿,只有最後一座裡有供奉,說明這裡是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整座道觀的主建築,所以要有密室,必在這裡。”

“嗯,有道理。”道人點點頭說:“我觀你的體質,絕非凡人。而且你體內有一股兇猛的力量,如果不加註意,很容易入魔啊!”聽了他的話,我可以確定他一定是個世外高人,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問題。可是,突然他話鋒一轉說:“要不然,你就一定是個妖人。”說着,突然從牀上躍起,向我踢來,我急忙後退兩步,雙手擋住胸口和頭部。在道人連踢了五腿後,他飛身落在地上。我看他還有要進攻的意思,連忙說:“且慢,道人,我今天可不是來和你打架的。”

道人想了想問:“那你是來做什麼的。”說着將油燈撥了撥,使燈光亮了許多。

“我是求道人教我心靜之法。”

“心靜之法?有嗎?我怎麼不知道?”道人愣了一下,來回走動,過了一會兒突然說:“小子,你是看老道老了,來拿我開心的事吧?”說着,又衝上來,擡手就是一掌。這一掌打的那個結實,正好打在我的胸口。我後退兩步,心中終於忍受不住他的挑釁,我衝他叫了兩聲,突然大吼起來,身體的血液一陣翻涌,瞬間達到全身。

看到我的變身,老道先是一愣,隨後大笑道:“怎麼樣,讓我說中了吧?只有妖人才有這樣兇猛的力量。”說着,拍好架勢說:“來,來,來,讓老道看看你這妖人有多大能耐。”

我痛了他的話,大吼一聲,心裡說:那就讓你知道,人狼的厲害。我猛撲上去,利爪伸向道人的雙肩。道人想用雙手撥開我雙爪,但是沒有撥動,而這時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他雙手馬上變抓,藉着抓住我的機會,身體向後退了一步,雙手借勢向後帶去。而這時,我的力量正在試接不上的時候,被他一帶,順勢向牀撲去。道人見到,也是一驚,雙手將我的雙爪向下一按,借勢飛起,在我背上用力一點,再次飛起。我可憐的趴在地上,道人落在我身後,奇怪的看着我說:“你不妖?不對,不是妖,怎麼會變成動物呢?奇怪了。”

被道人打趴在地上,讓我立刻清醒了許多。我藉着這一刻的清醒,強行壓住心中怒火,慢慢的變回人。我一邊揉着胸口,一邊說:“你沒見過吧?我本來是人,後來被人狼咬了,就成現在的樣子了。”我好像有一肚子委屈一樣,路出不高興的樣子。

“人狼是上面東西?是狼?是人?沒聽說過。”搖着頭走到我近前,抓住我的左手,將一根手指搭在脈搏上,過了一會,搖了搖頭又伸出一根手指,再過一會兒,又伸出一根手指。最後將四根手指到放到脈搏上,他搖頭嘆氣道:“你的脈搏非常奇特,我也說不出你是什麼。”說完又搖頭,走到木架前,在竹簡中一陣翻找。我敢弄出聲響,怕打擾到他。所以只能乾站着等待了。

過了很久,道人突然一怕木架子說:“嗯,就是這個了。”說着,拿着竹簡走到我近前說:“老道我姓吳,你叫我吳道人就姓了。”說着嘆氣說:“真是可伶啊!人不像人,獸不像獸。一生只能吸食血液,也沒有無生老病死。只能看着熟悉的人,一一死去,最後孤獨的躲進深山。哎”說着坐在牀上,不在言語。

我聽見他的話,也沉默了。這是事實,人狼,終究要受盡折磨,孤獨一生。就像哈爾巴拉和西蒙,活了幾百幾千年,除了戰爭,沒有享受到一天的幸福,多麼悲哀啊!而我,比他們更悲慘。父母、妻兒、親朋我一個都不敢去見,只能遠遠的看着他們,看着他們在等待、在哭泣、在受苦、在思念,也許我不配作一個人;也許我只能做一隻孤獨的人狼。

道人想了許久,看着我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現在你又什麼要求可以告訴,能夠做到的我決不推辭。”

我看着他,想了一下說:“除了心靜的方法,其他的你幫不上我。”

“心靜的方法,你說的應該死修心的方法吧?就是讓自己靜下心來,不胡思亂想。”

“嗯,是,就是這樣的方法,有沒有?”我滿心期待的看着他。

“有時有,但是,種類很多。不知道你要修煉哪一種?”

他的話讓我迷茫了,種類很多,靠,搞什麼搞嘛。“那你看哪一種最快,最好用。”

道人想了一下說:“你先講講。你是如何心情混亂的。心情的改變,你會出現怎麼的變化。”

我想了想說:“這個,情緒混亂嗎!人狼有很多複雜的情況,所以我經常會因爲一些事情而煩心。變化嗎?只要心不能平靜下來,我的血液就會發熱,然後就變成狼,變成狼後,很容易憤怒,很想咬人。”

“哦,是這樣,和竹簡中的記載有點不同。”說着,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

“竹簡中都說了什麼,你能告訴我嗎?”我好奇的問。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記載了一個傳說。”說着向了一下說:“傳說在上古時期,一位部落的首領,非常愛民,也非常勇猛。在一次被偷襲的戰鬥中,他的族人死傷殆盡,只剩下近千人。無奈之下,他殺出一條血路,帶着族人向北逃去。在甩掉追兵後,爲了防止在與其他部落發生戰爭,也爲了給族人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他們一直走到了冰雪的邊界。在哪裡,他們從新建立家園,繁衍生息。但是,命運永遠不如人意的。沒過多久,一羣狼攻入村子,將村子裡的人都咬死了,只剩下首領一人,他憤怒的將狼都殺死,最後於狼王同歸於盡。但是,首領沒有死,在臨死前,憤怒的他喝了一口狼王的血液。最後他就變成了一個怪物,每天都要吸食血液,並時常攻擊村落。”說着,道人看了我一眼說:“竹簡中還記載說:之所以人喝了狼王的血液會變成狼,是因爲狼王的血液已經變異了,凡是喝了變異的血液,那麼喝了的人,就會變成新的狼王。”

他說的故事和我知道的一樣?只是有一些細節必一樣。可是,我知道的故事裡還有那個首領的名字呢,所以,道人的故事不可信。他後面的話,讓我一驚,狼王的血液是變異的。這和我想得的一樣,但是我還沒見過有變異的動物,將來我一定要找到一隻。

這時,道人又說道:“新狼王要經常喝血,才能夠活動。就算長時間沒有血,他也只是乾枯,只要有足夠的血液,還會讓它復活。被新狼王咬過的人,也會成爲還它一樣的人,這類人被稱之爲人狼。人狼是分等級的,根據身體內的狼血多少而定。狼王是一級人狼;二級人狼體內有近四層的狼血;三級人狼有三層多一點的狼血;四級人狼有二層半的狼血。也表明,在向下,人狼的血液中狼血就會越來越少,這樣的人狼沒有太高的戰鬥能力,卻每天要食用血液。”說着看着我問:“你不是狼王,我打不過它。你也不是二級人狼,我也打不過它,你應該是四級人狼。”

靠,說的一無是處,我好歹也是二級人狼好不好。“錯了,我是二級人狼。”道人驚訝的看着我。“我是剛剛被狼王咬過,所以我還什麼都不會呢?”我不好意的說:“我只知道我是人狼,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我說的是事情,我真的什麼都不明白,想了一下我問:“我還能變回人嗎?”

道人看着我,過了一會兒搖搖頭說:“你永遠都變不回來了。無論是狼王還是其他任何生命,只要體內有了新狼王的血液就無法清除。就算將血抽乾也沒有用,只要有血,你的心臟就能製造出人狼的血液。”說着走到木架子的最後一排,拿出一卷竹簡,交給我說:“這是一套修煉心靜的功法,我不知道能不能讓你平復情緒,但是,我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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