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清羽一見她行的禮覺得有些奇怪,這舞姬大多都是平民,要是謝恩的話都是跪地行大禮纔是,而她行的卻是宮禮。宮禮不是隻有公主郡主纔可以行的嗎?

皇后婉婉一笑道“皇上,您覺得這舞蹈精不精彩啊!”

皇上樂呵呵的說“精彩,皇后費心了。”

皇后道“那您覺得那部分最精彩呢!”

“自然是最後的花開接蕊部分,可謂整部舞蹈中的點睛之處!”

“既然皇上喜歡的話,臣妾可不可以爲這花蕊求一個賞賜呢!”

皇上見皇后這麼一說有些好奇“朕倒是好奇這姑娘是何許人竟有這等福氣,能勞煩皇后親自求賞。”

皇后長袖掩面笑而不語,只見那女子取下面紗再次行禮“越國玉妗,見過皇上。”

清羽看到玉妗驚豔的差點把杯子給扔了。居然是玉妗,難怪剛纔宴席開始的時候她只露了一面就不見了,原來是去跳舞了。清羽偷偷的瞅了瞅凌瑞,人家還美滋滋的飲酒呢!對於玉妗的盛裝出現他連眼皮都沒擡起來。

皇上和藹可親的笑道“原來是越國的玉妗公主,早就聽聞玉妗公主多才多藝,國色天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皇后笑盈盈的對皇上說“皇上,那你準備給玉妗公主一些什麼賞賜呢!”

皇上問道“皇后有何高見呢!”

“皇上,您的賞賜向來都是最好的這點臣妾並無異議,不過無論是珠寶首飾還是古董瓷器這些對於女子來說都是身外之物,再珍貴的寶物都不如一位貼心的如意郎君。”

皇上點頭道“皇后說的不錯,玉妗公主是世間少有的好女子,她未來的夫婿必須得品相非凡,文武雙全,若不然不就委屈了公主嗎?”

皇后笑道“皇上聖明,公主才貌雙全,她的夫婿當然得是人中龍鳳才行。”

皇上道“皇后這麼說可是心中已有人選了,不如說來聽聽?”

皇后笑道“皇上這麼說可是折煞臣妾了,臣妾無論怎麼選,這公主是註定要做本宮的兒媳婦了,本宮對這個兒媳婦可是喜歡的緊,以後兒媳婦可要常入宮替本宮來打理這鳳棲島!”

皇后這一番話說的讓清羽心中莫名的有些奇怪,不過皇后也沒說錯,她是嫡母玉妗不管嫁給哪位王爺都給叫她一聲母后。

清羽沒有聽出皇后的弦外之音但是玉妗卻聽了出來,皇后說讓自己日後替她打理鳳棲島而不是幫她打理,說白了就是將鳳棲島交給了自己。

鳳棲島是皇后東西同樣也是皇后權利的象徵,皇后此話是在暗示自己想要在宮中順風如意就得歸她麾下。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皇后舉薦的人應該是頤王。

果然皇后說“皇上,您覺得頤王怎樣?”

玉妗面色不改心中卻是一緊,連忙看向玉嵐向他求助,玉嵐卻十分淡定的對她相視一笑,示意她不用着急。

皇上眯着眼睛想了想“頤王?”

皇后進言道“是啊!無論是論文還是武,頤王都不錯。再說頤王通今博古,英俊不凡,與公主可算得上是天造地設。”

對於皇后的話皇上並不急着回答,沉思了半天慢悠悠的說“頤王確實不錯,不過頤王和公主素未謀面,互相不知對方的心性喜好,這突然讓兩人結爲連理怕是雙方都不適應,不如這兩個孩子先相處看看,這婚事日後再議。”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雙方在婚前素未謀面是常有的事,皇上此言分明就是打了皇后一個無聲的耳光。

皇后有些不甘心“皇...............”

玉妗見皇后不甘心還要進言,便搶在皇后開口之前開口向皇上謝恩。她謝恩后皇後不好再說什麼了,此事只好作罷。

對於皇上的話清羽並不意外,因爲在兩天前她曾偷偷的進宮找過皇帝,給他託夢的時候順便製造了幾個幻境給他。

幻境中的皇上受了各種災難。皇子發兵逼宮,買兇弒父,嚇的皇帝從夢中驚醒數回。剛閉上眼清羽製造的幻境就纏着他不放,最後折磨的讓堂堂九五之尊可憐巴巴的抱着被子窩在牀角,整整一夜都沒敢閤眼。

幻境中皇上每次在命懸一線時候總有一人及時出現將他救下,而且那人就是凌瑞。

他爲了自己的皇位能夠做的長久自然不會採納除了凌瑞之外的人來娶玉妗,清羽估計不用太長時間皇上定會找機會撮合玉妗和凌瑞的。

果然宴會結束后皇上怕玉妗在回驛站的路上有什麼差池,就指了凌瑞親自護送公主回驛站。

衆人紛紛明白過來,暗地裡聲氣相通,相互討論着瑞王和玉妗公主的婚宴上該隨多少分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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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眼看着就要入冬了,白天時雖豔陽高照暖如夏,但太陽一落溫度就迅速降了下來,玉妗乘車而行,車中有備用的小暖爐自然不會感到外面的寒冷。

凌瑞雖然騎馬而行但好歹也是軍旅之人,這麼多年的戰火之苦都熬了過來,這點小風算得了什麼。最可憐的就是清羽,陪着凌瑞一起騎馬被風吹的瑟瑟發抖。

清羽緊緊的趴在馬上,可憐巴巴的縮在馬鬢裡取暖。清羽眼巴巴的瞅着凌瑞身上披着的大氅,她能想象的出來要是鑽進大氅裡會有多暖和。

但她又不敢直接進披風取暖,因爲今天她隨玉嵐一同去赴宴的事情凌瑞可是到現在都沒給她好臉子看,她自然不敢再去惹他,萬一他一生氣把自己交給月隱的話那豈不是生不如死嗎?

凌瑞面上風輕雲淡心中實則煩亂的很,今天下朝後皇上召見他,與他下棋閒聊,棋盤上皇上步步緊逼欲斬將奪帥,然而在輸贏的最後一子時皇上卻沒有落子,命人封盤說是日後在下。皇上的心思瞬息萬變,凌瑞不想也懶得去揣摩,只是皇上的最近的行爲太過於奇怪,所以他纔會覺得奇怪。

腰間一癢打斷了凌瑞的思路,凌瑞低頭一看自家的毛團正小心翼翼的往自己的大氅裡鑽,看到清羽那賊頭賊腦的樣子凌瑞心中的煩絲倒是去了不少,清羽躡手躡腳偷偷的爬進凌瑞的大氅裡,果然大氅裡面比外面暖和多了。

雖然清羽舒服的團成一團窩在披風裡,但是怕凌瑞發覺把自己趕出去就跟凌瑞保持了一指距離。殊不知凌瑞早就發覺她的意圖,不但沒有把她趕出去反而還微微欠身,以身擋風防止大氅裡進風凍着裡面那位。

終於到了驛站凌瑞把清羽往懷裡一揣,翻身下馬。玉妗被丫鬟扶下車後向凌瑞道謝“多謝王爺一路相送。”

清羽被馬顛的已有幾分睡意,凌瑞一下馬她就立即清醒了,見凌瑞並沒有任何想把自己攆出去的意思就放心的在大氅裡窩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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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客氣了,護送公主回驛站是本王的職責。”

說話間一陣寒風吹過,剛從馬車上下來的玉妗被凍的鼻尖有些發紅,一旁的丫鬟提醒道“公主外面更深露重,有傷玉體。”

凌瑞道“確實,外頭寒氣重。公主早些回去休息吧!”

玉妗笑道“有勞王爺關心。不如一起喝杯熱茶去去寒,再回去吧!”

凌瑞道“天色已晚,恐有不便,本王就”凌瑞還未說完手中一空,一物從他懷中跳出來,頭也不回的跑進了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