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隨即笑了起來,他輕輕的拍了拍大惡的肩膀“告訴我,爲什麼偷襲宋劍和銀子。”
“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啊,我不想這樣的。”大惡從邊上快哭出來了,但是也不敢亂動“這事情從頭到腳,都是唐卡安排的,唐卡計劃的,也是唐卡擅自行動的,和我真的沒有關係,唐卡,全都是唐卡啊,他動手的時候我都不知情啊,等着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把宋劍給殺了,那會我是實在沒轍,因爲都知道我們是一夥兒的,那唐卡反了就等於我反了,所以我只能破罐子破摔,跟着他們一起搜查銀子,可是我們也沒有找到銀子啊,真的,我其實沒有參與任何實質性的行動,不信你隨便去問,去打聽。”大惡從邊上連忙開始開脫自己。
張帆聽到這,也算是徹底弄明白了,宋劍的死,就是因爲唐卡和大惡他們的叛變,並沒有別的暗中操手了,這一刻,他整個人渾身上下殺氣盡顯,一臉的兇狠“你覺得你能跑得掉嗎?只要被我張帆盯上的人,沒有可以跑得掉的,不管你在哪兒,我都會吧你挖出來,你不用和我解釋,我也不是來聽你和我解釋的,我只是想要看看,再你的身後,還有沒有別的幕後黑手了。”說到這,張帆速度極快,擡手就捂住了大惡的嘴,另一隻手直接把插在大惡手上的匕首拔了出來,照着大惡的脖頸就是一下。
大惡脖頸處的鮮血噴濺,他捂着自己的脖頸,瞪大了眼睛,表情極度痛苦,再牀上開始來回翻滾着身體,張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這麼看着大惡在牀上掙扎,直到大惡徹底沒有了呼吸,他這才猙獰的笑了起來,他的手上也有不少血跡,他拎着匕首,轉身就往出走,推開房間大門的這一刻,外面的陽光照射到了他的臉上,中午的烈日有些刺眼,他眯着眼,匕首再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奪目的寒光,院子裡面這幾個人手上拿着牌,還在笑呵呵的打着牌,張帆猶如死神一般,一步一步的衝着他們走了過去。
第一個擡頭看見張帆的男子,他當即就站了起來,指着張帆,都說不出來話了,側面另外幾個身影說說笑笑的,還在盯着這個男子的時候,也都覺得不對勁兒了,他們全都下意識的把目光看向了張帆,所有人的眼神當中,都透漏着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與不敢置信,對於張帆這個人,他們是全都見過,也十分了解的,一瞬間,驕陽血紅…
院子裡面有一口水缸,水缸裡面裝滿了水,張帆滿臉滿身的血跡,他光着個膀子,把整個腦袋都浸泡再了水缸裡面,烈日炎炎的,這一刻,十分的清爽,所有的血跡,都在這清水當中,慢慢的被稀釋,張帆就這麼閉着眼,閉氣了許久許久,他起身,甩了甩自己的腦袋,透漏着一絲的疲憊,他重新回到了房間,不一會兒的功夫,他換了一身新的衣服出來,他帶上了大惡的草帽,離開了這幢房子。
張帆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再大街上溜達,這些日子,他爲了追蹤大惡這夥人,幾乎可以說是不吃不睡,所有的精力都在這裡,尋找着大惡他們的蛛絲馬跡,終於,在這裡堵到了他們,但是說實話,再報仇之後,張帆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快感,反而卻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空虛與迷茫,他走在街道上面,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一股子發自內心的孤獨感席捲全身,他突然之間覺得有些累了,他不知道自己這些年,到底再做什麼,滿腦子依舊是對於宋劍的思念,這麼多年,真是彈指一揮間。
想着想着,張帆的眼圈溼潤了,他隨即坐在了馬路邊上,低着頭,也不吭聲,他在這裡坐了許久許久,這一刻,疲憊的感覺再次襲來,他也已經平靜了下來,他終於有了飢餓感,他進了邊上的一家小飯店,點了一些吃的,自己狼吞虎嚥,一頓風捲殘雲,吃到一半兒的時候,眼淚又在眼眶裡面打轉兒,他喝了一大口酒“人爲什麼要有感情。”他自言自語,自嘲的笑了起來,因爲職業習慣,他就算是吃飯,也會選擇一個十分隱秘的角落,方便於他觀察着房間的一切,也方便於隱藏。
他這邊正在吃東西的時候,再門口,四個身影進來了,這四個人,身材健壯,走路昂首挺胸,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老百姓,雖然都穿着便裝,但是他們身上的氣質,似乎都給人一種練家子的感覺,從這幾個人進來,張帆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兒,但是他並沒有動,就在這幾個人的身後,先後又進來了三組人,每組人都是四個,很有秩序,雖然他們是分頭進來的,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些人是一夥兒的。
他們分散在周邊不同的桌位上,自己點菜,吃飯,很有規律,也不說話,張帆從人羣當中發現了秦龍的身影,秦龍帶着一副墨鏡,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一副大哥做派,對於秦龍,王植,他們這些蔡殤的發小,張帆他們還是都能認出來的。
張帆又瞅了瞅邊上剩下的面孔,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眼熟,片刻之後,張帆內心謹慎了不少,這些人是殘骸的人,真是夠冤家路窄的,他們居然出現在這裡了,而且現在的情況就很尷尬了,張帆沒有做任何的僞裝,只帶了一頂草帽,他作爲王贏身邊的幾個主要骨幹之一,這些人只要注意到他,就不會不認識他的,這麼多殘骸的士兵,而且所有的關鍵位置都已經坐滿了人,他想要跑都沒有辦法跑。
張帆也是一顆大心臟,眼看着無路可退了,他笑呵呵的伸手衝着服務員開口“服務員,拿菜單,我再點幾個菜!”他大口大口的吃着東西,看都沒有看那邊一眼,秦龍他們這夥人似乎也沒有心思觀察周邊的情況,他們看起來似乎挺趕時間,不僅僅點了一些飯菜,還打包了許多飯菜,他們狼吞虎嚥的吃完了東西,打包的飯菜也都上來了,一個殘骸的士兵給了錢,隨即他們這羣人轉身就離開了。
看着他們全都離開了,張帆這會兒從邊上長出了一口氣,就在這會兒,側面有個人一拍他的肩膀,張帆下意識的轉頭,速度極快,而且轉頭的這一瞬間,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把匕首,就差直接招呼上去了,他看見了另外一個陌生的面孔,這個男子衝着張帆笑了笑“哥們,你這個草帽兒哪兒買的,挺別緻啊,這個LOGO很新穎!”
張帆這會兒背後都已經溼透了,他撇了眼這個男子,並沒有理會他,他順手把自己的草帽拿下來看了一眼,他這一看,才發現,原來在他的草帽上面,有幾小片乾涸的血跡,這些血跡還是挺明顯的,看見這些血跡的時候,張帆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轉身又看了眼邊上的這個男子,男子還在開口“這是哪兒買的啊,什麼牌子的?”
張帆這會兒也管不了真假了,他拿起草帽,自己轉身就離開了,出了小飯店,他看見了不遠處秦龍那羣人的背影,他猶豫了片刻,隨即整個人也跟了上去……
深夜時分,再金三角地,區最東側的行山山脈山腳下的樹林當中,這裡人跡罕至,樹木茂盛,秦龍,還有他手上的那批殘骸士兵,都已經聚集到了這裡,這一夥人,現在圍在一起,其中一個殘骸的士兵率先開口“大部隊最快明天凌晨就能到達這裡,再大部隊到達這裡之前,蔡將軍讓我們熟悉並且掌控好附近所有的地形,控制埋伏好。”
秦龍擡頭看了看周圍,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大勝子一天天竟給我指派這新鮮活兒,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留在這裡幹啥。”他一邊說,一邊看了眼邊上的另外一個殘骸的士兵“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金三角的範圍了?”
“正常情況來說,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和金三角關係不大了,名義上還是被人統稱爲金三角,其實已經不算了,而且我們身後這座山,已經是另一道邊境線了,過了我們身後這座山以後,就屬於老WO和TAI國的邊境線,往那邊走,就是老WO,往另外一邊走,就是TAI國。”這個士兵彙報完,秦龍搖了搖頭,也沒有整明白怎麼回事。
“行了,他們既然這麼安排肯定就有這麼安排的道理,這樣,通知兄弟們,馬上分散開,勘探地形,選擇最佳埋伏點,等着我們大部隊到達,大家馬上動身!”秦龍吩咐完,周邊所有的殘骸士兵,很迅速的就全都分散開了,秦龍到沒有動,他站在原地,依舊仔細的環視着周圍,他也沒有整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