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琪展一看自己父親鬆口了,連忙轉身,也沒有在說別的,就把自己這些日子的所有事情,都給說了,這些話都說完,自己的父親沉默了好一會,隨即他突然之間開口。
“那個什麼,你到底給夏宏盛遞了一個什麼樣的投名狀?”他父親這一問,明顯的和他心裡面預估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差了很多,他是真的無奈了。
“老爹,我那麼嚴肅正經的和你說了這麼多,你現在問我投名狀的事情?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問我投名狀的事情,誰都不要問,我是不會說的。”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聽着你說了那麼多,我覺得如果能把你投名狀的問題也瞭解了,實在不行的話,那咱們想辦法把投名狀的事情搞定了,就別在混下去了。”
“投名狀的事情是肯定沒有辦法了。”孫琪展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自己來吧。”
孫琪展一邊說,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悶悶不樂的,就在他要喝酒的時候,孫琪展的父親突然之間嚴肅認真了不少“你知道你們現在在社會上,最缺的是什麼嗎?”
孫琪展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要傳授經驗了,他現在正是最迷茫的時候。
“最缺的就是知名度,你們在道上沒有地位,沒有威信,所以沒有辦法服衆,當初的老五爲什麼厲害,沒有人敢惹他?因爲一提起來老五,大家想想就害怕,不敢去招惹他,在後老五寧孩時代,夏宏盛早都隱退,市羣雄割據,到處都是大哥,一個一個輩分資歷多的有的是,李虹當初也是跟着老五的,也是打着老五旗號起來的。”
“所以你們想要起來,就得先有知名度,有微信,你們在社會上,還是屬於新人,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也沒有什麼下屬馬仔,誰願意跟着你們混,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威信沒威信,你們能混起來纔怪了,明白嗎?”
孫琪展的父親就是老江湖,一下就說道了孫琪展他們現在情況的最關鍵處,孫琪展一瞬間,就像醍醐灌頂,連忙點了點頭“爸,你繼續說下去。”
“當然了,這三個不會是一下都來的,所有的核心目的都是爲了錢,所以,要先有人,有了人以後,再立威信,最後在想着用你的人和威信,去賺錢,這是正確的路子。”
“招人,挺簡單的,你們不要招那些已經在社會上滾摸打爬了很久的人,這樣的人用不得,一來這樣的人心機沉,不好應付,二來不可靠,萬一是誰家的托兒,三來,一般這樣的人,要的錢多,不好養不說,也不會輕易的信服你們,而且顧慮多。”
“所以說,你要把目光放在那些十**,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上,這些孩子纔是應該你們拉進團伙的人,別嫌棄他們沒有啥社會經驗,只有他們纔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說簡單點,現在這些混社會的小年輕,還有幾個老江湖,就拿李虹做比方,你讓這些小年輕和你去,只要他們認你了,信你了,那他們肯定和你去,但是如果這些老江湖,因爲你們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他們未必就敢跟你去得罪李虹,畢竟李虹再他們眼裡面,比你的威信要大多了,搞不好,還會被出賣,所以要從年輕人下手。”
“找一些敢幹的孩子,生活的不如意的,對他們要動情,真感情,從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下手,要幫助他們,這樣才能讓他們死心塌地跟你們幹,你們現在已經有五個人了,而且你們從小就從咱們家那邊附近混,在附近也是小有名氣,去找一些孩子很容易,而且他們要的也不會太多,更容易培養,因爲你們想要做大,那根基就是最關鍵的,招來的孩子就帶在身邊,就當成是自己的兄弟一樣照顧,慢慢的,感情越來越深厚了,有基礎了,地基打好了,才能慢慢的蓋高樓,這是第一點。”
王贏聽着自己的父親這麼說,茅塞頓開,果然是老江湖,連忙點了點頭“那然後呢?”
“然後肯定是要打,不打沒有地位,但是不能成天打,如果這樣的話,早晚進監獄,不要隨便打,要打就打大的,場面轟動的,有組織,有預謀的打,打個兩三次,一定要打贏,名聲就起來了,名聲起來了,就會有人上門了,名聲起來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做了,就是要用自己的名聲去賺錢了,接下來,就主要以嚇唬爲主了,不能成天動不動就動片兒刀,成天打的話,那就進去了,搞不好還得賠上自己的性命,沒別的。”
“最後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挑選人,一定要挑選對了,玩社會的,在我們那一輩兒,有一句俗話,叫做欺老不欺小,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孫琪展從邊上搖了搖頭,隨即他的父親說道“所謂的欺老不欺小,那意思就是說,打的時候,挑老的打,不要挑小的打,你現在是屬於社會底層的人,你想起來的話,只有兩條路,第一條路,那就是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的爬,這一種方式,適合那種沒有什麼根基的,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單槍匹馬的,第二條路,也是最適合你的路,那就是挑老的大,找大混混打,只要把這個大混混大了,你一下就起來了,你就能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了,當然,怎麼打,這也是一門很深的學問,之所以說你適合第二種方式,是因爲先這是你家門,其次,你有幾個兄弟,還有一些根基,最後,那就是因爲你身後有我,還有夏宏盛,我可以給你出謀劃策,夏宏盛還有很強的公關能力,他在你的身後,必要時刻,一定會出面幫你擺平上面的事情,當然了,這個也要看到底是什麼程度的,其實打老的比打小的要容易,前提是隻要你敢打。”
“俗話說得好,光着腳的不怕穿着鞋的,小的一個一個都是光着腳的,巴望不得踩着誰的肩膀往上走呢,所以就打老的,老的現在大多數都已經穩定了,如果不是特別的情況,不會輕易的和人打打殺殺了,而且一個一個都有家有業的,這就是顧及,對於他們來說,更想要的是穩定,所以有些人,或許你想跟他打,他都不會和你打,如果那樣的話,對於你的名聲的提升,那是更好更快的方式。”
“但是終歸到底,打是一定要打的,而且還要做好最壞的準備,是什麼,你懂得。”
孫琪展的父親這一番話說完,孫琪展從邊上有些茫然的擡頭“爸,按照你這麼說,他夏宏盛這麼多年了,他早就不愁吃,不愁穿了,他難道不想穩定嗎?還想要搞這些?”
“哈哈哈哈!”孫琪展的父親突然之間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拍着孫琪展的肩膀“我的好兒子!你這樣我會很欣慰的,對啊,你說的這個是最關鍵問題。”
“他夏宏盛這麼大一把年齡了,不缺錢,不缺人的,而且都隱居了那麼久,從老五和寧孩風光的時候,他就贏不過問江湖中事了,一心一意的專心把自己往上層建築的棋裡面擺了,現在卻突然之間又冒出來了,還要重新攬下來這些活兒,你說他是爲啥。”
“我怎麼知道會爲啥啊,爸,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你給我個提示唄。”
“我沒有什麼提示啊,但是你能想到這點我很開心,爲什麼,只能你自己慢慢想了。”
孫琪展父親這一番話說完,聽得孫琪展直接就從邊上站了了起來,整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的父親,這頓話說的,把自己整個人都給說明白了。
“爸,我突然之間就明白了,我之前腦子裡面亂糟糟的,一直有想法,但是卻不知道怎麼操作實施,亂七八糟的,你剛纔那一番話,像是用一根針,把我所有的思路都縫合起來了,我現在知道我該怎麼做了,我真的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對了,就是關於灰血和夏宏盛,你是怎麼看的?你應該都見過了吧?”
“沒有什麼怎麼看的啊,這兩個人不是一夥兒的嗎?爲什麼突然之間這麼問?”
“灰血這個人深藏不露,你要小心點,他藏得很深,或許連夏宏盛都在他的棋裡。”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灰血是內應了?不可能吧,他要是內應的話,夏宏盛早完了。”
“我到也不是說內應,反正,灰血這個人一定深藏不露,你和他打交道,定要小心。”
“你和我說這些,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吧?爸,爲什麼這麼說他,我啥都感覺不出來啊”
“就是因爲你感覺不出來,我才和你說這些的,你感覺出來,我就不說了,你是我的兒子,你記着我一定不會害你,但是對於灰血,一定要有所防範,這個人不簡單,別問我什麼原因,我沒有任何的原因,我有的,只是我一個在社會上跑了一輩子人的直覺,我這一輩子,很多時候,都是靠着自己的直覺救了自己的性命的!”
孫琪展突然之間就笑了起來,整個人的表情顯得有些興奮“行了,不說這些了,爸,生日快樂,我還有事,我要走了!”孫琪展連忙把自己的杯子裡面的酒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