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聽到男子的話,羅格和凱瑟琳都吃了一驚,男子確定無疑的連連點頭說:“沒錯,就剛纔,克洛澤夫人又去按照綁匪的要求送贖金了,你們要是想知道內情,就到執法院打聽吧。”
“他說得對,我們到執法院去,安東尼奧和塔莉一定也在那裡。”羅格回頭對凱瑟琳說,兩人匆匆離開克洛澤家趕到了汗堡城的執法院,得知安東尼奧和塔莉果然在這裡。
“你們總算來了,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我和塔莉到雪莉的莊園去找過你們,卻發現那裡人去樓空一個人都沒有,到底出了什麼事?”安東尼奧一見面就滿腹狐疑的問。
“說來話長了,回頭再說吧,先告訴我克洛澤到底怎麼了?”羅格眉頭緊鎖的看看他和塔莉面帶憂色的臉問。
“先進來再說吧。”安東尼奧帶着羅格進入執法院,在一間會客室裡坐下來,安東尼奧嘆了口氣說:“這件事說來真是蹊蹺,一週前,就在聖器馬上就要修復完成的那天,克洛澤突然說生意上有點兒事情,然後就離開了家。”
“我們和克洛澤夫人一直在家裡等到半夜,克洛澤也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早晨克洛澤夫人準備出門尋找的時候,發現門口放着一張紙條。”
安東尼奧拿出那張紙條交給羅格,羅格低頭看到紙條上寫着:“你丈夫在我手裡,按照我說的方式付給我贖金,否則你就永遠也別想再見到他了!”
“他要多少錢?”羅格把紙條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然後擡起頭問安東尼奧。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安東尼奧滿腹狐疑的攤開雙手對羅格說:“那個綁匪總共要了四次贖金,每次只有五十個銅幣,到目前爲止總共加起來也不過要了兩個銀幣的價錢。”
“爲了兩個銀幣綁架一個人?”凱瑟琳詫異的和塔莉對視了一眼,疑惑的問:“更何況,他爲什麼要分四次要呢?這件事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惡作劇!”
“克洛澤可不是有閒心搞惡作劇的人,”羅格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說:“他對自己的生意非常重視,一個星期不在店鋪完全處於停滯狀態,聖器的修復更是他手中的重中之重,他不會在這種時候瞎胡鬧的。” щщщ .тt kǎn .CO
“我也覺得綁架他的人不會是爲了惡作劇,但他究竟想幹什麼呢?”安東尼奧百思不得其解的說:“他吩咐的給贖金的方式也很奇怪,每次都送來一隻鴿子。”
“鴿子?”羅格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問:“是活着的鴿子嗎?”
“對,都是街上的小孩子送來的,根據他們的描述,是一個全身包裹嚴實的男人給他們幾個銅板,讓他們把鴿子送到克洛澤家門口,鴿子腿上會綁一個紙條,要克洛澤太太到指定位置放飛鴿子。”
“那治安官有沒有試着追蹤鴿子來尋找綁匪的位置呢?”羅格把玩着手裡的紙條邊思索邊說:“鴿子是迴歸性很強的鳥,它們之所以可以被當做信使來使用,是因爲它們非常戀家,綁匪用它們傳遞錢財,就一定要到鴿子降落的地方去回收它們。”
“治安官們的確想到了這一點,”安東尼奧贊同的點頭道:“但是,他們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來追蹤鴿子,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後一次我們還不知道消息,負責此案的治安官保羅已經跟着克洛澤夫人去放飛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
正說着,一個高高瘦瘦身穿制服的治安官陪着克洛澤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羅格和安東尼奧等人急忙起身詢問此次行動的結果,治安官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說:“沒辦法,我們還是沒能追蹤到。”
他請克洛澤夫人和衆人落座,自己也拖了一張椅子坐下來說:“原本我們請來了城裡的訓鷹者,希望藉助他們訓練的獵鷹來追蹤鴿子,但當我們真的開始那麼做才發現,事情和我們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懊惱的嘆了口氣說:“那些獵鷹根本分不清追蹤和獵捕的不同,每次鴿子還沒飛出多遠,就被它們抓了回來,我們沒辦法只能放棄,但寄希望於人來追蹤也同樣很難,最終還是失去了鴿子的蹤跡。”
“一羣大笨鳥,連跟蹤都不會!”趴在羅格帽子上的小毛球一臉嫌棄的咕噥道。
“對了,”凱瑟琳聽到莉莉絲的聲音,靈機一動對羅格說:“要是能讓莉莉絲來追蹤鴿子,我們不就能找到綁匪的藏身地了嗎?”
“我纔不要追蠢鴿子呢!”小毛球揚起小腦袋叫道。
“你要是想早點兒見到雪莉姐姐,就得這麼幹。”羅格揚了揚眉毛說。
“討厭的壞狼。”小毛球撅了撅小鷹嘴,在他帽子上趴下來說:“那好吧,看在雪莉姐姐的面子上,我就幫你們一次,就一次!”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得等綁匪下一次要贖金了。”羅格回頭對保羅治安官說:“您有沒有試着在克洛澤家周圍佈置一些密探,來搜索一下那個僱傭孩子送鴿子的人?”
“我們的確有這麼做,但對方似乎很警惕,根據我們詢問過的幾個孩子的說法,他們接受僱傭的地方都不一樣,而且位置相差很遠,也大多不在克洛澤家附近,所以想要布控找到他絕非易事。”
“看來這傢伙是個內行。”羅格低頭看着手裡那張綁匪送來的紙條喃喃自語。
他略加思索問克洛澤夫人:“夫人,綁匪每次會在鴿子腿上綁紙條一起送來,那些紙條您還留着嗎?”
“都在治安官那裡。”一臉憂色的克魯澤夫人望着對面的保羅治安官說。
“那些紙條都在我這兒,您爲什麼問起這個?”保羅關切的望着羅格問。
“我只是想看看這些紙條,能幫我拿一下嗎?”羅格懇切的對他說,治安官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走了出去,片刻之後他拿着四張紙條走了回來,把它們交到羅格手上。
羅格低頭仔細的看着手裡的紙條,將它們逐個反反覆覆的查看一遍後疑惑的自語道:“這就奇怪了。”
“怎麼了?您發現什麼了嗎?”保羅治安官關切的問。
“你們看這些紙,”羅格將手裡的五張紙條分給房間內的衆人,同時說:“這些紙條用的是同一種紙,紙質非常好,市面上的價格大概是一整張五十個銅幣,這一張紙條就相當於二十五個銅幣。”
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衆人臉上疑惑的表情說:“綁匪一次花二十五個銅幣發一封勒索信,卻只勒索五十個銅幣,這還不算上墨水的錢,從紙條上清晰的字跡可以看出,墨水的質量同樣不錯,成本這麼高,卻勒索這麼點錢,這太奇怪了。”
“你說得對啊,”保羅低頭凝視着手裡的紙條點頭道:“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現在還不好說。”羅格把手裡的紙條都交給治安官說:“您先把這些東西收着,也許以後我們還能用得上,現在我們能做的恐怕只有等待下一封勒索信了,四次勒索只賺了一個銀幣,我想這傢伙應該不會就此罷手的。”
保羅於是將紙條收起來,送衆人離開執法院,羅格和安東尼奧以及兩個姑娘一起送克洛澤夫人回家,當他們回到克洛澤家的時候,發現屋裡空無一人。
“您家裡的傭人呢?”凱瑟琳一邊陪着克洛澤夫人走進客廳一邊環顧房間問。
“尤利婭這個時間已經回家了。”克洛澤夫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請凱瑟琳在她身邊坐下,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說:“她家裡還有病重的丈夫要照顧,因此每天傍晚五點以前會幫我們準備好晚餐,五點鐘她就回家去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去廚房看看,幫您拿點兒吃的過來吧。”凱瑟琳起身準備離開,克洛澤夫人拉住她擺手道:“不用了,我吃不下,凱瑟琳小姐,你陪我坐一會吧。”
這時塔莉也走了進來,她在克洛澤夫人的另一側坐下來,告訴凱瑟琳羅格和安東尼奧到二樓去商量下一步的對策了,兩位姑娘陪着克洛澤夫人聊起了她的家事,得知她和克洛澤先生有一個兒子,目前在軍隊中服役。
克洛澤夫人對兩人講述了很多關於克洛澤先生和她兒子的事情,在兩人的開導下,心情漸漸放鬆了一點兒,凱瑟琳到廚房拿了一些晚餐,和塔莉一起勸她胡亂吃了一點兒,然後將她送回房間休息。
四人隨後在餐廳草草的吃了一頓晚餐,然後各自回房休息,時間一轉眼到了第二天上午,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屋裡所有的人都精神一緊,羅格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門口打開門,看到一個小孩兒手提着一個鳥籠站在門口。
“請問是克洛澤先生家嗎?”小孩子打量着羅格問。
“是的,有什麼事嗎?”羅格瞟了一眼鳥籠裡的鴿子,目光越過男孩兒的頭頂朝着街道上張望,口中同時問。
“有個先生讓我把這個送來。”男孩兒將鳥籠遞給羅格說。
“謝謝你。”羅格給了男孩兒一個銅板,接過鳥籠拉住正準備離開的男孩兒問:“請稍等一下,你能給我說說給你籠子的人長什麼樣嗎?”
“個子很高,身上披着一件很厚的斗篷,看不到他的樣子,穿着一雙牛皮鞋子。”男孩兒仔細回憶了半天回答。
“是平底鞋嗎?”羅格關切的問。
“是的。”男孩兒回憶了半天最終點頭道。
“好孩子,謝了。”羅格又摸出一個銅幣交給男孩兒,看着他轉身跑開,於是起身提着籠子返回了屋內。
他把籠子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當着衆人的面把鴿子抓出來,從鴿子腿上取下紙條看到上面寫着一個地址,同時註明下午五點半必須到達指定位置放飛。
他把地址交給克洛澤夫人說:“夫人,請做好準備,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我們就能找到綁匪的老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