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囧,她沒衣服可換,“我沒有。”
“哦?”季唯衍輕揚起一張俊顏,面色清清淡淡的,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清清淡淡下面的滾燙有多熱烈,“櫃子裡有,不過都是男款的,但我保證都是新的。”
喻色有些動心了,讓她洗浴之後一直穿着穿過的衣服的確太難受了。
“放心,我只是不想跟一個邋遢的女人同處一室罷了,等你出去,都要還我新的,你穿過的,我就不要了。”可是,等他們都出去了,喻色穿過的,他全都要,直到穿舊了不能穿爲止,但他此刻只能這樣說,否則以喻色的脾氣是絕對不會穿他的衣服的,她當他是陌生人。
喻色怒,“你才邋遢,你全家都邋遢。”
“撲哧”一聲,一向高冷的季唯衍先生一個沒忍住,笑場了,他全家不是她全家嗎?
擡手摸摸臉,他這張臉得儘快再做最後一次手術了,得恢復爲以前的那個季唯衍,到時,看喻色還敢不敢認不出他來了。
蠢。
“你笑什麼?”她說他全家都邋遢,他居然還笑,“真是有病。”
季唯衍揉了揉額頭,強忍回了笑意,道:“我沒病。”
喻色懶着理他,在經過了長達兩分鐘的思想鬥爭之後,她決定再重新洗個戰鬥澡換上他的新衣服了,剛剛他打開櫃子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的一件襯衫,他很高,那襯衫一定很長,她就當寬鬆版的裙子穿好了,走過去翻了出來,可是再看他的底褲,雖然是沒有開過包裝的,可那男式的款式只讓她看着就有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換還是不換呢?
不換的話,那襯衫也不必換了。
反正是沒撕包裝的,有什麼關係呢,喻色到底還是拿起了那條男款底褲,轉身就進了洗手間。
關門。
上鎖。
這纔敢擰開蓮蓬頭,可是因着外面有一個‘陌生’男人,喻色怎麼都是不自在,讓她洗長是不可能的,她擔心那男人又會隨時出現在浴室門口。
一個戰鬥澡出來,男人倒是很安生,早就將她之前坐過的椅子拿到了電視前,舒服的坐着看着電視,“牀給我了?”喻色眼睛一亮,頓時就覺得這男人人品還不錯,於是,目光恍然的就落在了他拿在手中的手機上,好想給家裡人打個電話呀,不知這男人肯不肯借她手機打個電話呢?
“嗯,給你了。”季唯衍淡淡笑,自己的女人他怎麼捨得讓她睡冷板凳呢,那他也太不男人了。
“謝了呀。”喻色聽到他的答案卻沒有現出什麼特別的興奮來,讓季唯衍微微有些皺眉,他對她這樣好,她就沒半點表示嗎?
男人正心生哀怨的時候,喻色已經吹起了頭髮,吹風機壓下了電視的聲音,有些吵,她頭髮長,自然要用大風,一邊吹着一邊睨着他的手機,“那個……”喻色不知道下了多少的決心終於開口了,可是隻兩個字,又求不下去了。
“什麼?”季唯衍的目光此時雖然是在電視上,可所有的感覺神經都在喻色的身上,她的兩個字雖然低低的幾乎可以在吹風機和電視的嘈雜中忽略不計,可他一點也沒有忽略。
“那個,能不能借你的手機讓我打個電話?”一咬牙,喻色說了出來。
“行呀,不過……”季唯衍才應了,就慢吞吞的頓住了說了一半的四個字。
“只要你讓我用你的手機打電話,你想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季唯衍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原來逗弄着小女人是這樣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呢,他逗她逗上癮了,“手機借你也行,不過,今晚上其實我也想睡牀。”
喻色的小臉耷拉了下去,“那不用了。”其實她也不確定她真打回家裡去會有人接,都被監視居住了,一定不讓接的,那她用了他的電話也不能保證與家裡的人取得聯繫,還要把牀讓給他,她豈不是虧大了嗎?一瞬間的心思百轉,虧虧賺賺,她算得很清楚,纔不要幹吃那個啞巴虧。
“真不用了?”
“嗯。”頭髮長,吹了半天才半乾,喻色有些煩躁,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房間還挺不錯的,連吹風機這樣的東西也有,“我猜,你一定是便衣警察,要不,你就是個線人。”她觀察他半天了,就覺得他帶給自己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那樣子一點也不象是犯人,也不怎麼象壞人吧,雖然都說壞人絕對不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頭頂的,可是第六感就是給她那樣一種感覺。
“說的不錯。”季唯衍一點也不吝嗇自己的誇獎,誇自己女人,這種感覺挺不錯的。
“那你就一定能出去的,你們警察都是好人,你這樣與我一個單身女人單獨共處一室,你不覺得有些禽獸了嗎?”喻色只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不想季唯衍半點覺悟都沒有,“不覺得。”
靠,他這根本就一禽獸,喻色連翻了三個白眼過去,對男人無語極了。
季唯衍眼角的餘光瞟着一襲男款襯衫的女人,幸好他的襯衫長些,不然,她絕對走光了。
可,她明明穿着的是男人的衣服,爲什麼穿在她身上就成了另一種嫵媚的味道呢?
寬鬆的襯衫倒是襯着她的身體更加的玲瓏,讓人忍不住的想象着那內裡的風景有多誘人。
襯衫只擋住了她脖子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她脖頸纖白,兩條長腿修長白皙,就那樣站在那裡都特別的晃人的眼睛。
喉結涌動了一下下,季唯衍乾脆轉頭大大方方的看起了女人吹頭髮,“你喜歡長髮?”
“嗯,我喜歡,我先生也喜歡。”
這一點喻色沒說錯,他的確是喜歡長頭髮,長頭髮的女人更有女人味,“你很喜歡你先生?”
“那當然了,他很好,對我也好。”甚至,爲她連命都可以舍下,每每回想季唯衍爲她擋炸彈的那一幕,她都是非常感動。
“他有我帥嗎?”季唯衍淡清清
的問着,很想知道這女人會對一個‘陌生人’怎麼評價他。
“沒有,不過只是暫時沒有,我先生以前比你帥多了,不過他不帥我也喜歡。”喻色心裡想什麼便說什麼,反正這男人是陌生人,而他們也不可能總在這一個房間裡的,等各自出去了,就誰也不認識誰了,他哪裡還會記得她說什麼呢,就讓她這個時候過過癮好了,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而不必掖着藏着的感覺真好。
“你們結婚了?”季唯衍又問,爲着她剛剛的回答心情越發的愉悅了,灼灼的目光落在喻色的臉上,果然,女人的臉色因着他才問出來的問題有些黯然了,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喻色表情淡淡,“我們早晚要結婚的,他已經向我求過婚了。”自豪的說着,回想那天季唯衍向她求婚的場面,喻色的心甜甜的。
“哦,原來還沒結婚,那就誰都有追求你的權力了?”
“怎麼,你要追求我嗎?”喻色白了他一眼,這男人給她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讓她不知不覺中就開始對他提高了警惕。
季唯衍輕笑了一聲,他對她還需要追求嗎?
只要恢復了身份,小女人秒秒鐘就立碼乖乖的嫁給他了,慵懶如豹子般的伸了個懶腰,與他慣有的高冷姿態完全的不搭,在她面前,他一向放鬆,“困了,睡了。”說完,他關了電視,人就靠在椅背準備睡覺了。
那樣的姿勢讓喻色有些過意不去,放下了吹風機走向季唯衍,“其實你只要給那個把你送進來的警察打個電話,告訴他你這個線人的房間裡多了一個女人,他們一準再給你另找一個房間,好保護你的安全的,那你也不用睡板凳了,是不是?”
“房間是我的,要換也是你換,你自己想辦法。”
喻色惱,她要是能出去,至於在這裡苦口婆心的與他講道理嗎?
房間裡只有一盞白熾燈,沒有牆壁燈,可是讓她把燈關了睡覺,她就是有一種不安全感。
身邊睡着一個男人,雖然男人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都足夠帥氣,可他於她卻是‘陌生’的,那就不得不防。
穿着襯衫躺在一米二的單人牀上,喻色蜷縮成一團,以此來消解那種不安全的感覺,悄悄閉上眼睛,可是白熾燈太亮,她躺了足有五分鐘都沒有半點睡意,這樣下去怎麼行呢?
正想着要怎麼辦,椅子上的男人突然間起身,兩個大步就到了電燈開關前,修長的指輕輕一摁,房間裡頓時就只剩下了黑暗。
“你……你要幹嗎?”
“若我真想對你做點什麼,關燈和開燈都可以做的,對不?”
喻色:“……”她居然想不出半點可以反駁他的話語。
黑暗果然催生睡意,但是再怎麼困在這樣陌生的地方,喻色也不可能睡踏實的。
忽而,只聽一聲手機聲,季唯衍便拿起了手機放在了耳邊,“怎麼樣了?”他低低問,可是聲音卻是冷肅的認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