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撐在她的頭部兩側,俯身,貼近,將嬌小的她,整個地籠罩在自己身體-下。
這個姿勢……
霍承玉一秒鐘腦袋就轟的爆炸了。
眼神瞬間變得炙熱、幽暗。
身體的各處血管都熱血狂涌!
貼近了她,能夠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果子香,很是讓人迷醉,還有她軟軟的手感,像是無骨的軟體動物,白白嫩嫩的,引人食慾大震。
“非言……”他的聲線黯啞,低沉,一面低聲呢喃着她的名字,一面癡了一樣,緩緩低頭,去湊近她的臉。
雲非言已然十分不悅,兩隻胳膊撐在他胸膛,阻止他的繼續動作,小臉一板,眼底劃過厭惡和氣惱,“霍承玉,再繼續,只會讓我厭惡你!”
霍承玉猛然頓住,眯了眯眼睛,氣息卻越來越急,“厭惡總比被你遺忘的好。這陣子我養病,你一看都不去看我,我很不高興,突然覺得被你這樣遺忘真不如被你咬牙恨着來的好。”
他突然用力向下壓,將她的胳膊都壓彎了,她的那點子小力氣,完全就是給他撓癢癢一樣。
炙熱的氣息鋪面而下,眼神凌亂,“非言,我把自己交給你,這一生都給你一個人,完全乾淨、完全純潔的我,我比顧黎未乾淨,你都不厭惡他,更不該厭惡我。”
雲非言乾脆也不反抗了,反正也沒用,伸手,似乎要去撫摸他的臉頰,霍承玉馬上心智迷亂地閉上眼睛,期待着,呼吸越發粗重。
沒有等來她的愛-撫,卻聽到她半帶譏諷半帶揶揄的說,“乾不乾淨,不在身體,只在我的心。”
霍承玉猛然睜開眼睛,“這不公平!”
“對,如果跟我談感情,本來就不公平。”雲非言用手擋在嘴前面,“霍承玉,三秒鐘離開,我仍舊把你當做我的上司。否則,從今往後,我一眼都不會看向你,一眼都不!”
彷彿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來,霍承玉臉色一僵,整個人怔在那裡。
他想過雲非言會說的很多威脅的話,什麼死啊,什麼恨一輩子啊,什麼殺了他啊,什麼絕食自殘啊,他連對應的話都想好了。
可他獨獨沒有想到,雲非言會這樣說!
她說……違逆了她的意願,她就一眼都不再看他!
這個威脅……還真是他-媽的真讓他忌憚!
心底,痛了痛,最近一直在痛,都痛得要適應了。
垂下清雅的眸子,俊秀的臉上劃過一抹悲涼,輕輕摸了摸她姣好的臉,手指似乎在微顫,“非言,你明知道我的痛在哪裡,你還是這樣不留情面。”
我什麼都不怕,殺人放火爲鬼爲魔都不怕,唯獨怕你這雙眼睛,一直不看我,怕你一直看不到我,怕我在你跟前一直形同虛設。
霍承玉從她身上起來,背對着她,似乎是輕笑着的,“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東京之行,我們必須在展覽會上把夢熙品牌一炮打響,需要我們同心協力。好了,你休息下,待會一起吃飯。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事就招呼。”
拿下雲非言,必須換別的招數,需要再多動動腦子。
***
霍承玉背對着雲非言,此刻站得像是青松一樣倍兒直,沿襲着他霍氏家族的高貴和清傲。
看他這背影,聽他輕鬆如常的語調,還真會相信他剛剛的兇猛舉動是開玩笑。
可是雲非言纔不信!
開玩笑?切,她絕對肯定剛纔霍承玉的行爲僅僅就是他的一念之差!
或者就是她方纔拋出來的那個條件,果真是他忌憚的!
難道他……害怕她一眼不看他?
呵呵……緋聞滿天飛的霍公子,會在乎一個女人,看不看他?這纔是最大的玩笑吧!
那麼他忌憚的到底是什麼?
想不通。算了,他也不值得她去認真想。
“我先走了,待會見。”
霍承玉邁着貴族般的步伐,很鎮定很瀟灑地走了出去,關上門。
門一關上,霍承玉就懊惱不已地將腦袋靠在牆壁上,狠狠閉上眼睛,拿拳頭輕輕地砸牆。
自己太遜了!太遜了!
怎麼就這樣灰溜溜地逃出來了呢?
鼻端,似乎還留有女人身上那股獨特的清香,勾得他更饞了,越發開始後悔,剛剛怎麼就停了下來!
“我真是越來越沒魄力了!笨死算了!”霍承玉咒罵着自己,無奈地走入了挨門房間。
顧黎未的午飯時間是在他的帝國大廈辦公室度過的。
他極少來這個所謂的辦公室,除非有了重大事情,或者堆積了很多的事務,他纔會來這裡集中高效處理一下。
辦公室的風格和他家一樣,整潔乾淨得過分,房間裡的色調除了黑白就是灰,地毯分爲兩個顏色兩個區域,外人是灰色的,而他顧少走動的那個範圍則是雪白的羊毛。
那麼白的羊毛,一根根都蓬鬆着,一塵不染。
美若天仙的太子爺,身穿精英西裝,只不過,他身材太好,又爲人桀驁不馴,不太喜歡穿太正式的,一律都是改良過的時尚款緊身小西裝,又因爲他常年習武,所以褲子布料基本上都是做了高彈力處理,這樣我們的顧少突然哪會子抽了風,要耍個高深武藝,也一樣可以美美的帥帥的隨性耍。
可是這樣的布料就對人的身材非常挑剔了,會貼身,會裹着人的腿型,萬一腿型不好的,就等於暴露缺點。
而我們顧少穿上,則是腿長臀翹,引人流口水,美得不要不要的。當然,顧黎未自己是沒注意過這些的,如果不是見雲非言,他纔不會注意自己穿哪件會性感。
他不愛戴領帶,覺得很呆板,除非有重大場合,必須打領帶,他纔會別上領帶。現下,他貼身沒有穿襯衣,而是穿了一件黑色v領t恤,緊身款,柔軟的布料完美的熨帖着他的肌膚,把他秀美的腹肌裹得一清二楚。
“誰給我透露的武器工廠的內幕,就給我把他九族都滅了!本少爺最恨叛徒!死不足惜!不能輕鬆就讓叛徒狗那麼死了,要狠狠地折磨!讓他生不如死!”
“什麼?最新核武器的圖紙被剽竊了?確定?你們這羣飯桶是幹什麼吃的!專等着被人偷盜?所有經手人出去都給我挨鞭子兩百!”
***
“下午要談判的合作方,昨天偷偷和東野忘川碰過頭?好!我且不說這個談判合作成功與否的重要性,我就說,東野忘川是怎麼能夠得到內幕消息,而且捷足先登的?這說明我們內部有內奸!給我查出來!”
偌大的豪華辦公室裡氣氛冷峻,幾乎凍成冰,一羣人都耷拉着腦袋,大氣不敢出,屁也不敢放,要生生憋着。
顧黎未像是嗜血的狂龍,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別看他沒穿鞋,只穿着襪子,可絲毫不會削減他渾身的威力和魔性,這麼潔癖這麼居家裝扮的顧少仍舊是讓人望而生畏的殺神太子爺!
顧黎未說着說着,脾氣就烈了,扔出去個石頭硯臺,打中了一個負責人的腦殼,人家當場暈死過去。被拖出去的時候,還被顧少嫌棄着弄髒了屋裡。
顧少還將幾隻筆丟出去,瞬間那就不再是幾隻簡單的簽字筆了,而變成了尖銳的暗器,嗖嗖嗖地插在了幾個人的臉上身上,幾個人都成了搖搖欲墜的血刺蝟。
文件夾、杯子、曲別針、甚至於訂書釘,都成了顧少信手拈來的武器,所有挨訓的人都不敢動,膽戰心驚地變成了各種奇怪的受難形象。
“要你們幹什麼吃的!難道事事都要老子親自去管?”顧黎未說着說着,直接將上衣外套脫了下來,這就要丟出去,那邊幾個人全都嚇得閉上眼睛,一臉等死的表情,還好顧六跑得快,一把抓住了顧少的西裝,用手拍了拍衣服,小聲說,“少爺,您就放過這些人吧,他們也都算不錯了,全都盡忠職守,沒有一個敢開小差的,只不過,對方太過狡猾,又無所不用其極,所以才……”
其實顧六是想說,親愛的太子爺,您就不要殃及池魚了,您這樣氣大,不就是因爲您沒能如願去東京嗎?
顧黎未一腳踹在一張實木沙發上,他可是隻穿着襪子啊,卻聽到咔嚓一聲悶悶的可怕的聲音,幾秒鐘之後,沙發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被駭得雙腿發軟,不可遏制地互相抖啊抖的,太子爺的功力太恐怖了啊,幾乎嚇尿了有木有。
“如果不是他們忠心尚有,以爲還能活着喘氣嗎?”
顧六腦補:死了也沒法喘氣了,親親太子爺。您這語法真是……無語了。
顧黎未擺着手,滿臉的不耐煩和嫌棄,“滾滾滾滾滾!”
所有人都眼含熱淚,激動萬分地滾出去了。
還活着啊,耶耶!
辦公桌上都被顧黎未丟乾淨了,顧黎未看了看嶄新的電腦,正考慮着要不要將電腦也甩出去,瀉瀉火氣,顧六趕緊假裝看着鐘錶叫道,“哎呀,這個時間,雲小姐應該下飛機了!”
嗯?
焦躁、狂暴、狠厲、嗜血的顧黎未彷彿被打了一針安定,瞬間就平靜下來,眼睛立刻就亮晶晶了,笑意掛在嘴邊。
“手機呢?快拿來!我要給小言通電話!”
顧六麻利地遞過去手機,暗暗擦冷汗。
雲非言那個女人還是有點用處的,最起碼,在顧少這裡有去火降溫安神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