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仁愛陰險的很,不急不躁地,卻咬牙切齒地說,“畜生?這裡頭,能夠配得上畜生這個詞的人,也就只有你吧?有個不檢點的媽媽,爲了烏雞變鳳凰,不惜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做見不得人的小三,這種人才應該叫畜生!伍衣衣,根子裡下賤的人,只有你!”
伍衣衣憋紅了一張小臉,瞪着伍仁愛,呼哧呼哧地粗喘着,因爲羞恥和氣憤,攥在腿邊的小拳頭攥得緊緊的。
“不許你這樣說我媽媽!我媽媽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攀附什麼,她只是因爲一份真情!”
伍衣衣含着淚,一字一句地說着,渾身顫抖得厲害!
伍仁麗撇撇嘴,“切,什麼真情!我爸爸如果沒有錢,你那個賣唱的媽媽會傍着嗎?偷偷生下你,不就是爲了撈財產!”
韓江廷拉着伍衣衣,防止伍衣衣氣急了撲上去和那三隻豬頭廝打在一起,那可就太丟臉了,韓江廷厭惡地對着伍家三姐妹說,“嚷嚷什麼嚷嚷!不要覺得你們幾個有什麼高貴的地方!長得一個個黑不溜秋的,根本嫁不出去!我看,你們幾個人就是嫉妒衣衣長得漂亮!大人的事情用得着你們來評判嗎?再說這樣不三不四的話,我韓江廷可就要出手了!”
伍仁心看着韓江廷,氣得要哭了,“韓江廷!你爲什麼總是向着伍衣衣?她給了你什麼好處?是不是跟你上、牀了?”
韓江廷剛纔還爲了那個伍衣衣,侮辱她們三個都“黑不溜秋”的!太氣人了!
伍衣衣不怒反笑了,只有緊緊挨着她的韓江廷才能夠感覺到她渾身的輕顫,伍衣衣笑着看着伍家三姐妹,說,“對,你算是說對了,我是跟江廷上、牀了,怎麼?你嫉妒?你記恨?你也脫了衣服去試試啊,有本事你也來,看看江廷會不會要你。黑鬼!”
伍仁心氣瘋了,啊啊啊啊叫着向伍衣衣撕扯去,“伍衣衣!你不要臉!你跟你媽媽一樣不要臉!下三濫的賤人!我殺了你!”
***
伍衣衣也不害怕,沒鼻子沒臉地向伍仁心亂踢亂打。
伍仁愛去拉伍仁心,韓江廷去攔着伍衣衣,要是在今天這種場合打得一塌糊塗,伍家的臉可就真的丟盡了。
“好了!可以停止了!有完沒完!都不要打了!”韓江廷在中間擋着。
伍仁心頭髮亂糟糟的,氣得胸脯劇烈起伏着,惡狠狠地瞪着伍衣衣,然後一點點哭出來,“江廷啊,嗚嗚嗚,你真的喜歡衣衣嗎?江廷,我也很好的,你看看我啊,看看我啊,衣衣只是個私生女,我纔是伍家大小姐。”
韓江廷抖開伍仁心的手,煩躁地說,“無聊死了!你們誰欺負衣衣,我都不同意!”
伍仁心絕望地叫道:“伍衣衣,你個賤人!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伍衣衣冷笑道,“恨吧!使勁恨!讓全世界人都來恨我!”
伍仁心無能地大哭起來。
韓江廷摟着伍衣衣的身子,低頭輕聲問,“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
伍衣衣失神地晃了晃頭,只是用一根手指,指了下她的心臟,“只是這裡,很疼。”
韓江廷頓時明白了,心疼地用手摸了摸伍衣衣的頭髮,憐惜地說,“大人過去的對與錯,都和你無關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伍衣衣淒涼地笑了下。
會無關嗎?
她何嘗不知道,她的媽媽其實犯下了錯誤!
不管是不是因爲真愛,她都不該成爲人們最最唾棄的小三。
在媽媽和爸爸在一起時,已經等於傷害了伍家三姐妹和她們的母親!
人家罵的沒有錯,不是嗎?
她的媽媽,就是個小三!
這是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也是伍衣衣一直在伍家三姐妹跟前無法真正挺直腰桿的緣由!
雖然這次打鬥沒有真正的打起來,還是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第一個看到這邊的人,就是顧在遠。
他本來抓耳撓腮,百無聊賴地左看右望,突然就看到了伍衣衣那邊。
咦,那不是那個黃毛丫頭嗎?
顧在遠已經在心裡給伍衣衣起了個固定稱謂——黃毛丫頭。
那丫頭在幹什麼?
吵架嗎?
TNND,女人打架還挺猛的啊!
黃毛丫頭打架真像個小老虎啊。
顧在遠禁不住自語出聲,“MD那三個女人怎麼回事,三個打一個啊,以多欺少,算什麼事!”
顧在遠想也沒想,就邁步向伍衣衣那邊走去。
他一動,馬上因爲蕭落的注意,蕭落轉臉去看的同時,霍非奪也跟着去看。
然後……伍學風也看到了自己的四個女兒在打成一團。
祖奶奶哦,不能活了啊,這四個妮子真是不省油啊,這種場合她們也不知道收斂收斂!
於是,伍學風,蕭梅,蕭落,霍非奪,顧在遠,一干衆人,一起向伍衣衣那邊殺去。
伍學風過去之後,首先看到伍仁心頭髮凌亂,哭得一塌糊塗,十分可憐。
而伍衣衣擡着脖子,還是那副撞到南牆也不回頭的硬氣模樣。
首先,就對伍衣衣不滿意。
伍仁心一看爸爸來了,馬上委屈至極地求助,“爸爸……嗚嗚,衣衣她打我,你看啊爸爸。”
***
伍仁愛掃了一眼蕭落,小女人地說,“不好意思啊,讓大家看笑話了,衣衣這孩子脾氣就是那麼爆……”
她這句話,直接就將所有錯誤都歸到了伍衣衣頭上。
伍學風感覺在衆人面前丟大臉了,關鍵是,身邊此刻還站着赫赫有名的帝王集團的霍總!
“衣衣!你怎麼回事!”伍學風朝着伍衣衣就怒吼道。
伍衣衣誰也不看,死死咬着下脣,倔強地看着天。
伍學風更加生氣了,一指頭狠狠戳到伍衣衣的腦門上,叫道,“你這個孩子怎麼回事,淨給我添麻煩!一點教養都沒有!姐妹幾個好好相處不行嗎,非要當着衆人耍脾氣!你那個狗脾氣也該收斂收斂了!不懂事!”
韓江廷插嘴,“伍叔叔,今天這事不怨衣衣。”
“行了行了,你就別說話了,你總是幫着她!”伍學風粗暴地打斷了韓江廷的話。
顧在遠捋起袖子,不樂意地嚷嚷起來,“哎哎哎,我說老先生,你怎麼不分青紅皁白啊,我明明在那邊就看到了,是這三個非洲黑丫頭欺負我們黃毛丫頭一個人的,以多欺少,算怎麼回事!”
顧在遠一張嘴,衆人皆驚。
首先,顧在遠不是一般人,他是金融顧家的大少爺,其次,他還是霍非奪的好朋友。
顧在遠這個傢伙好惡分明,但是不定型,喜歡誰討厭誰,都是變幻無常的。
衆人聽到顧在遠替伍衣衣說話本來就幾分震驚,又聽到顧在遠冒出來個“三個非洲黑丫頭”來形容伍家三姐妹,都禁不住輕笑起來。
當然,沒有笑出來的是伍家三姐妹。
她們都暴怒中。
這個桃花眼的男人說她們什麼?
非洲黑丫頭?
啊啊啊啊,太可惡了,不興這麼窩囊人的!
她們是不算白,可也沒有那麼黑吧!
伍學風怔怔地去看顧在遠,乾笑着說,“霍總,顧總,不好意思啊,家裡孩子不懂事,見笑了。”
想稀裡糊塗哄着這些人離開這裡,霍非奪卻一步也沒動,他大墨鏡下面的眸子,一直盯着那個倔強的小丫頭。
這個愛炸毛的小丫頭,總是喜歡外表僞裝堅強。
“丫頭。”霍非奪猛不丁地張嘴說話了。
這一句,不僅嚇着了伍學風,更嚇着了顧在遠。
伍家三姐妹齊刷刷擡眼去看這個絕美的高大男人,卻發現,他側着臉的方向,是對着伍衣衣的。
韓江廷用胳膊悄悄碰了下伍衣衣,示意她,伍衣衣那才慢三拍地去打量左右。
唔,霍大叔?霍大叔是在喊她嗎?
伍衣衣雙眼迷濛。
霍非奪突然摘下墨鏡,頓時,周邊一片倒吸冷氣聲,所有人都被霍非奪的絕美容貌給驚豔了。
傳說中的霍非奪,果真是傾國傾城,絕美無敵!
霍非奪確實是一眼不錯地看着伍衣衣的。
“你喊我?”伍衣衣大咧咧問。
伍學風馬上緊張地說,“衣衣啊,這是霍總,乖乖地聽霍總講話,不要頂嘴!”
霍非奪深深地看着伍衣衣,“下次不要受傷……記得,要攻擊對方的弱點。”
***
“哦?”伍衣衣沒有明白過來。
霍非奪將一塊雪白的手帕送過去,按在伍衣衣的嘴角上。
伍衣衣的嘴角,有一丁點的傷口。
伍衣衣傻乎乎地接過去那塊雪白的手帕,大大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霍非奪。
所有人聽到霍非奪沒頭沒尾的話,看到霍非奪的行爲都震驚不已。
尤其是伍學風!
他實在不明白,霍總和衣衣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霍總認識衣衣?
還是霍總認爲衣衣太受氣?
也不對。
霍總突然說這話怎麼回事啊!
顧在遠撅着嘴巴交代伍衣衣,“老大說得對!丫頭,你剛纔踢腿的時候太不夠霸氣了,要用力,知道嗎?比如你就踢那個非洲妞的這裡,肋下,知道嗎?要狠心,要用力!纔有殺傷力!”
一羣人全都暈倒了。
這是在勸和,還是勸打啊。
霍非奪已經轉過身子,淡淡地說,“走了,在遠,你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