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深深吸了幾口氣,憋回去淚意。
堅決不能掉眼淚!
劉以晨抿抿嘴,嘆氣,“雲葉,我覺得你是個很善良溫柔的好女孩,就算是幫幫我們,跟着我們去看看亦峰,行不行?”
“你們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我和他完了,真的完了!我和他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徹底分手了!他是他,我是我,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殺母仇人的女兒可以成爲愛人嗎?太荒謬了吧?
肖雲葉想要裝出來灑脫的樣子,隨意笑一笑,這一點,她都無法做到!
一想到陳亦峰,她直接就成了廢人。
這十天,簡直就是地獄中的日子!
“雲葉,肖雲葉同志!不到萬不得已時,我們是不會來找你的,亦峰情緒很不好,他從小脾氣就很倔強,認準的事情,他打死都不會改……”雷蕭克越說越激動,上前一把抓着肖雲葉的胳膊,這就要實施強行帶走似的。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他的事,和我無關了!請你們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我看我還是進去好了。再見。”
肖雲葉想抖開雷蕭克的桎梏,雷蕭克就是死活不放開肖雲葉的胳膊。
這時候,一輛車開了過來,跳下來一個人,疾步走過去,一把就推開了雷蕭克,“你幹什麼呢?沒看到她很不高興嗎?你想幹什麼!”
雷蕭克一擡頭,頓時雙目赤紅,這可真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啊!
“是你小子!”雷蕭克咬着牙發狠。
是田家賀那個男小三!
雷蕭克頭頂上立刻就豎起來一堆怒火,手指頭指着田家賀,“我正想揍你個混蛋!不要臉的小三!”
捲起來袖子就要朝田家賀打過去,就聽到窗戶上傳過來清涼涼的聲音:
“家賀!我命令你給我十秒鐘殺進來!慢一秒你就甭想得到親親了!”
藍雪靈說完這句話,直接“咣!”一聲將窗戶關上了。
雷蕭克愣住了。他是被藍雪靈話裡的“親親”給驚着了。
“我的祖宗!我來了!”
田家賀纔不敢怠慢,也不跟雷蕭克理論了,嗖一聲就鑽進了屋裡。
***
雷蕭克差點抓狂!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那個狗-屁警察田家賀竟然已經堂而皇之成爲了藍雪靈的男人了嗎?
是不是……藍雪靈已經和那個小警察……做過那個事了?
做過了沒?
這個念頭,差點將雷蕭克給折磨瘋掉。
雷蕭克對着藍雪靈剛剛關閉的窗戶就嘶吼道:
“藍雪靈!你告訴你!你別想和這個狗-屁警察好!有我雷蕭克擋在這裡呢!有我在,你別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姥姥滴!你是屬於我的!身體的每一寸都是屬於我的!你等着!這個小警察不得好死!咱都等着!”
一直都在公衆面前十分維護自己形象的雷大總裁,早就忘記了形象一說,跳着腳,掐着腰,朝着人家的窗戶又吼又叫。
眥目豎眉……
雷蕭克現在很想扛着一桶火箭炮,將田家賀那個龜孫的炮轟成爲飛沫!
然後再把不乖的藍雪靈,摺疊摺疊塞進自己褲兜裡!
劉以晨氣得低罵道,“蕭克!讓你來這裡是爭風吃醋的嗎?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喊你來了!真是的,淨來添亂。”
雷蕭克摸了摸自己鼻子,芬芬地喘着粗氣。
他也不想跑來失態地吼叫,沒法,見到這副情景了,他實在是壓不住火。
尤不解氣,雷蕭克還指着窗戶發着狠,“等着點!明天我就讓那個男小三見不到太陽!哼!惹火老子了!敢搶我的女人!切!~~”
劉以晨拍打了一下雷蕭克的膀子,“喂!你到底還幫不幫我?你是來遊說人的,不是來與你的情敵較勁的!你的事,等解決完肖雲葉再說!”
肖雲葉聽着劉以晨的話,馬上就掉了冷汗了。
劉陰人說什麼?解決完她?
怎麼聽着像是要把她活埋了一樣?
剛剛還沉浸在被迫分手的憂傷中的肖雲葉,馬上很沒骨氣地開始自我擔憂了。
難道自己和陳亦峰分了手,他的這些個朋友就看不下去,要將她給滅了嗎?
談個戀愛,分個手,還不至於怒即殺人吧?嗚嗚嗚……
雷蕭克嘆口氣,轉臉去看肖雲葉,發現肖雲葉正縮着膀子,準備像是小老鼠過街一樣開溜,他被她那副樣子逗得又差點笑出來。
***
這才知道,爲什麼陳亦峰那麼喜歡這個女孩子,原來她如此有趣,不僅有趣,還那麼情緒化。
如果他們原來結實的那些女人都像是帶着厚厚的面具一樣,而這個肖雲葉,就是鮮嫩嫩的,還冒着熱氣的淳樸小饅頭。
純天然的……
“喂,你想跑啊?”雷蕭克一把扣住了肖雲葉的膀子,踮着腳,“話還沒說完,你i是哪兒都不能去。”
肖雲葉齜牙笑笑,“嘿嘿,我肚子好餓啊,不對不對不對,我肚子好疼啊,我需要去廁所拉肚子,真的真的,等我處理完這事再來聽你們說話好不好?”
看着劉陰人比較文雅啊,爲毛他也能夠想到殺人滅口這一着?
劉以晨皺着眉頭,“肖雲葉,請你先別管你的肚子了行不行?你只不過就是肚子疼一下,你可知道,亦峰現在怎麼樣了?”
“他能怎麼樣?一個大總裁,有錢有勢的,還不是隨意風花雪月?跟你們說過了,不要提他,怎麼還提?”
雷蕭克和劉以晨都聽得出來,肖雲葉說話的語氣裡,帶着無法遮掩的酸溜溜。
這說明,這丫頭心底是有亦峰的!
雷蕭克抽出來一支菸,很煩躁地點燃,深深吸了幾口,“亦峰快要死了!”
“什麼!”(⊙_⊙)一句話,就把肖雲葉嚇得差點暈過去。
“你、你說誰要死了?”
他說陳亦峰?他剛剛說陳亦峰要死了?
“亦峰!亦峰要死了!”
“不可能!你騙人!陳亦峰那個傢伙體格強壯,那麼彪悍,他怎麼會要死?不許你這樣拿瞎話騙人,不可以咒人!”
肖雲葉這樣反脣相譏着,心底卻還是嚇得怦怦怦地亂跳。
劉以晨一臉陰鬱,“蕭克沒騙你。真的,亦峰現在情況非常不好……”
“啊?怎、怎麼不好了?他得病了嗎?”
***
劉以晨看着遠處,“不是得病,卻勝似得病。自從你們倆分手之後,他就一口飯也不吃,我們喊他出去聚會,他去了,不是猛喝酒,就是瘋了一樣吸菸,然後就是猛咳嗽。我們都看不下去了,怎麼勸他,他都不說話,也不聽勸。”
說到這裡,劉以晨稍微一停。
肖雲葉只聽了這麼一點,她的眼淚就控制不住了,刷刷地往下淌,小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服,嘴脣顫抖着。
“他、他爲什麼這樣啊?這樣子下去怎麼行?對身體很不好的啊……這人怎麼這樣啊?”
雷蕭克吐出來幾個菸圈,“你說他爲什麼這樣?他肯定是因爲你啊!因爲你才變成這樣的!原來他從來不會這樣情緒大起大落的,就是認識你之後才變得這麼可憐。你也真行,你們宿舍裡盛產折磨人的巫婆,是吧?專門來折磨我們這些優等好男人的!”
雷蕭克的話,換來肖雲葉幾個白眼。
臭屁!吹吧吹吧,什麼時候,他們成了優等好男人了。
劉以晨認真地說,“他這樣折騰身子,不吃飯,光喝酒吸菸,就是神仙也要死翹翹了。果然,昨天,他突然噴了一口鮮血,然後就暈倒在辦公室了,如果不是秘書進去發現的及時,現在你即便去了醫院,估計也是去太平間見他了。”
“啊!這麼嚴重?”肖雲葉小手捂着嘴,眼睛撐得大大的,聲音都抖了,“吐血了麼?怎麼回事?現在沒事了吧?”
雷蕭克接着說,“這多虧是他的身體,換個別的人,早就見上帝去了。他還好,撐了這麼多天才算倒下去,已經是醫學上的奇蹟了。他被送到醫院後,靠着吸氧維持着生命,人家醫生讓他吃點稀粥之類的飯,畢竟空肚子那麼多天了,可是他死活不聽,全靠着打營養針撐着。”
劉以晨接着補充,“人家醫生已經給下了病危通知書了,說,如果再這樣不吃不喝下去,就是神醫也救不了他,誰能夠不吃飯就活着啊,全靠營養針也不是辦法,器官會全部衰竭的。”
***
肖雲葉越聽,臉色越蒼白,最後白得像是一張白紙了,嘴脣也沒有一點血色了。
小身子前後晃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栽倒一樣。
眼淚珠子那麼大一顆,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她這副樣子,什麼語言都不消說了,她心裡還是有亦峰的,她很爲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