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讓我失望了!我堂堂正虎堂和朱衣忍者幾十年的基業,竟然就要敗在你這個逆子的手上!
我真後悔將你培養大!”
陳亦峰的眼圈漸漸紅了,卻越發堅毅了狠戾之色,
“是嗎?對您的親生兒子,您都能夠如此絕情?
父親,我從小就有個疑問,爲什麼別人的父親都是以孩子的快樂和健康作爲中心,而你不是這樣。
我的偉大的父親,一直都將陳家家業的壯大看做畢生最重要的事情來做,你可曾關注過我的情緒和需要?
從小到大,我雖是你的親生兒子,可卻像是一個機器一樣,在你的高壓安排下,殘忍地強大起來。
***
你不覺得你缺乏最起碼的人性嗎?”
陳亦峰死死盯着陳老爺子,說到最後,他的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
他從小到大都不曾體會到一絲的家庭溫暖。
母親在世時,他就被父親送到國外進行各種訓練,和母親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
母親去世後,他完全就失去了親情的慰藉,父親這個詞彙,對於陳亦峰來說,就是一個威嚴的代表。
父親讓你做什麼,你就乖乖地去做,而且需要高質量高水平的完成。
陳老爺子身子向後踉蹌了下,明顯一份震驚。
他嘴脣抖了抖,點着頭,兇狠地說:
“我絕情?我不絕情,你能夠像現在這樣強悍嗎?你可以一以當百嗎?
我若不對你殘忍,你可以獨當一面,掌握天下嗎?
親情有個屁用!親情可以給你全世界,可以給你權勢和權力嗎?
我若給了你所謂的人性,你現在就像是一條狗一樣虛弱,你早就被不知道哪路人給砍死了!
我把你養大,花費那麼多財力物力心力把你培養出來,難道就是讓你來頂撞我,讓你來造反我的嗎?”
陳亦峰悽然笑着,向後退了幾步,他其實心都碎掉了。
聽到父親這番話,他越發覺得自己可憐。
大概在父親的眼裡,他只不過就是幫助他完成陳家大業的一個工具。
親情,在他們倆之間,早就不復存在吧。
越是心碎,陳亦峰臉上的表情越是迷人清逸,他眸光輕轉,烈紅的薄脣輕輕一展,笑得清冽而又媚豔,修長的手指撥弄着他的腕錶,幾分邪氣,幾分霸氣。
“父親大人,您現在應該很欣慰纔對。
***
您看,我已經在您的安排下,成爲了最強大的人。
我都可以替換您了,呵呵呵,您現在可以安然退休了。”
陳亦峰已經不打算再跟陳老爺子多說什麼了,越說,他發現他身爲兒子越發的可憐。
陳亦峰抖了抖袖子,輕輕掃了陳老爺子一眼。
他,畢竟還是老了,年輕時的強勢和霸道,也都漸漸消逝。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還要給我的女人看病呢。走了。”
陳亦峰朝那邊看傻眼的雷蕭克等人使了個眼色,一揚頭,雷蕭克和金勳馬上就會意,默不作聲地往準備好的汽車走去。
浩浩蕩蕩的正虎堂的小子們,威武地跟隨在陳亦峰身後,那邊早就有人給陳亦峰打開了車門。
陳老爺子看着君臨天下的陳亦峰,幾分淒涼襲上心頭,仍舊不甘心地叫道:
“亦峰!我還是那句話,即便沒有我的阻攔,你和肖雲葉也別想能夠走在一起,不信,咱們走着瞧!”
陳亦峰停駐,微微皺眉。
嗯?老頭子的話,怎麼感覺有些蹊蹺呢?
肯定裡面有什麼緣由!
這是老爺子埋下的伏筆嗎?
陳亦峰沒有回頭,輕飄飄地說:“好,那我們就一邊走一邊看,就看誰能夠笑到最後吧。良子,給老爺子的護衛全都換一遍,伺候好老爺子。”
良子馬上明白了,低頭應着,“明白了,少爺。”
朱衣忍者已經納入手中,那麼陳亦峰就沒有什麼可以懼怕的了。
現在,可以說,他已經成功將老爺子架空了。
陳亦峰鑽進汽車,小弟馬上畢恭畢敬地關上車門,無數的男人也分別鑽進其他汽車,前呼後擁的汽車車隊浩浩蕩蕩地開走了。
金勳和雷蕭克坐在後排,看着緩緩經過的陳老爺子。
雷蕭克感慨道:
“陳老爺子還是雄風猶在啊,看剛纔說話那個語氣,就像是老虎,多虧是亦峰,如果是我面對這個老頭,我直接會嚇得腿軟了。”
***
金勳也點頭,“確實。這混地下組織起家的老爺子,氣勢確實很強大,剛纔咆哮的時候,我也嚇得不輕。”
“不過我更加佩服我們亦峰了,真厲害啊,虎父無犬子,誰的兒子像誰,剛纔他們爺倆在那邊鬥,我就覺得兩頭雄獅在鬥一樣。
亦峰和他父親一樣,都是非常強勢的人。
不過,亦峰城府很深,做事情一聲不吭的就全都辦了。”
金勳大爲贊同這話,點着頭,
“沒錯!你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
就比如,在面對雲葉這件事上,他就是不吱不吭地把雲葉給佔有了,
造成了我和他無法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公平競爭。
太狡猾了,太腹黑了!
哼,如果公平競爭,我不一定會敗給他!”
雷蕭克撇了撇嘴,不得不打擊一下金勳:
“人家那叫智商高,行不行?
面對女人、愛情,還講究什麼章法?
管人家用什麼招數,只要結果勝利了就成了唄。
咦?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啊?好多人在圍着看什麼呢?”
雷蕭克指着路邊的一羣人說。
中國人啊,爲什麼就這麼喜歡看熱鬧,圍觀,永遠是國人的一大愛好。
金勳百無聊賴地也看向外面,只看了幾眼,他就驚得頭髮都豎了起來。
“停車!”
嘎吱!
司機莫名其妙地踩了緊急剎車,雷蕭克一個不留神,一腦門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
氣得雷蕭克張嘴就罵,“你個萬年的王八,你想死啊,你亂喊什麼停車?
碰死我了,我真想摳下來你的眼睛!嘶嘶,額頭疼死了!靠,都怨你!”
金勳二話不說,連辯駁都不辯駁,直接拉開車門就跳下了汽車。
“喂!你這個二半吊子,我怎麼就瞎了眼,和你這種人成了朋友?你幹嘛去啊?
***
你倒是也說一聲啊,肖雲葉瘋了,難道你也瘋了?靠了,這都什麼人啊!”
雷蕭克氣得嘟嚕着,落下車窗,往外看。
只見,金勳像是利劍一樣向前跑去,跑到了那堆圍觀的人羣那裡,兇巴巴地開始轟趕人羣。
“雷少,我們怎麼辦?還等不等金少?”
正虎堂的司機鬱悶地問雷蕭克。
雷蕭克哼了聲,“走!纔不等這個混賬小子呢!很明顯,他又去泡妞去了。咱們走!”
車隊都走了,私人機場只剩下了王芬芬陪着陳老爺子。
王芬芬臉色鐵青,沒有一點血色。
她還在因爲陳亦峰剛纔那樣直白地表白他和肖雲葉的感情而氣惱。
“這個擰小子,他還不相信我的話,早晚,他也要和肖雲葉談崩的!”
陳老爺子低聲嘆息着。
王芬芬挑挑眉骨,去看陳老爺子,狐疑地問:
“爲什麼這樣說?”
陳老爺子看了王芬芬一眼,壓低聲音說:
“你派去暗殺肖雲葉的人,已經被亦峰控制住了,他現在恨你入骨,你要小心點。”
“嗬——!”(⊙_⊙)
王芬芬驚得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
老爺子竟然知道她派人追殺肖雲葉的事?
這可是非常機密的啊!
“爸……”
陳老爺子制止了王芬芬的無謂的解釋,他直接說:
“我的兒子我最瞭解,他那麼在乎肖雲葉,那麼想要對肖雲葉不利的人,全都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說,你要小心,指不定現在亦峰已經把你定爲了必須報仇的一類人。”
“嗬——”
王芬芬驚得倒吸一口冷氣。
“那我該怎麼辦?”
陳老爺子冷笑一聲,“按照你原來的想法繼續進行就好了……其實,即便我不阻攔,亦峰和肖雲葉也走不到一起,這是個秘密……”
***
秘密?
王芬芬因爲陳老爺子這句話而挑起了好奇心。
“什麼秘密?難道……亦峰和那個肖雲葉之間……”
陳老爺子獰笑一聲,“等着看吧,將來你就知道了。”
王芬芬一看陳老爺子並不想說透這件事,也不再多說什麼。
陳老爺子跟手下吩咐了一聲,坐上他的車,先走了。
王芬芬獨自立在那裡,吹着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