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
顧黎未低喝一聲,眼神犀利,“不是她纏上我,是你兒子,是我,纏上了她!”
“可是都分了,怎麼可以這樣……”
顧黎未冷笑一聲,“我勸你趕快回國,通知那個老東西,趕緊給逃得遠遠的,等我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處理我和穆白訂婚假消息的責任!要知道,我是很記仇的!”
顧夫人被他的話,嚇得渾身抖了抖。
“我……我還是回醫院住着吧,還是有點不舒服,去醫院徹底再檢查一遍。”
顧夫人慌張地向外走。
顧六喊道,“夫人,我送您去醫院吧。”
顧黎未朝他瞪了一眼,顧六不解。
顧黎未冷嗖嗖的說,“她去機場了。”
“啊?”顧六嚇一跳。
顧黎未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態,“她當然要趕緊回國,夥同死老頭子,一起逃竄。”
顧六嘴角抽了抽。少爺對自己爺爺和媽媽的用詞……真的很不客氣啊。
費乾終於將沒有呼吸和心跳的霍承玉給救了回來,血壓一度沒有了,現在終於升了回來。
費乾忙得一頭大汗,看了看心跳血壓都恢復正常的霍承玉,大大的鬆了口氣。
“大爺的!差點累死本神醫!霍承玉,你也太能了,你竟然差點死在我手下,你要多麼想死啊!”
上官雪蘭得到消息,也趕來了醫院,陪着胡天等在走廊裡。
費乾疲倦地走出去,上官雪蘭比胡天動作都快,跑過去,含着眼淚,問費乾,“神醫,怎麼樣,承玉沒事了吧?”
胡天兩隻眼睛通紅,像是小兔子,也焦急地看着費乾。
“哎……”費乾深深地嘆了口氣,“好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這傢伙的命給從陰間拽回來,太不容易了!”
上官雪蘭嚇得臉色又白了幾分。
費乾表情沉重,“真的,這次霍承玉差點就回不來了,如果我沒有在這裡,他這條命……”
胡天抹抹眼淚,“那現在呢?霍總沒事了吧?”
費乾表情仍舊十分凝重,搖了搖頭,“不太客觀。”
“啊!”上官雪蘭差點暈過去。
費乾發愁地說,“他的脊柱受到了極爲嚴重的重創,血管細胞神經全都斷裂了。”
胡天渾身開始發抖,嘴脣也抖着,“那,那代表什麼?”
“他將從腰部以下,毫無知覺,癱瘓!”
“啊!”上官雪蘭哀叫一聲,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胡天托住了她,示意手下過來,“送她去找醫生。”
手下抱走了上官雪蘭。
胡天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如果癱瘓……我們霍總還怎麼活下去?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何能……”
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咽住了。
費乾眼眶也跟着紅了,一想到霍承玉那麼俊美清傲的一個妙人,突然吃喝拉撒都要在輪椅上……確實挺心痛的。
“費神醫,您使勁想想辦法,還有沒有治好霍總的可能,他不能癱瘓啊!”
費乾沉吟了半晌,似乎有些遲疑,最後才無奈地說,“倒是有個唯一的辦法……”胡天猛然擡起頭,“什麼辦法?就算上天入地,殺人越貨,我也一定給霍總辦到,只要能治好他。”
費乾搖搖頭,“可惜……很難辦到。”
“是什麼?您儘管說!”
費乾抓抓頭髮,“顧黎未的神功,最高層次的招數,可以復活細胞和神經,還可以打通堵塞,只要顧黎未肯浪費他的內力,給承玉治病……”
胡天的下巴垮下去了,“只有這一個辦法了麼?”
現在,他們霍公子和顧少已經鬧得水火不容,顧黎未又怎麼會出手救自己的情敵呢?
費乾嘆息,“說了很難辦到嘛,你還非要問。他們倆爲了一個女人,爭得頭破血流,形同仇敵,霍承玉又對雲非言下了那種藥,顧黎未正恨得他死死的,又怎麼會救他呢?”
胡天點頭,“是啊,顧少巴不得我們霍總死掉呢。”
費乾突然又眼前一亮,“不過呢,你可以換個方法。”
胡天不解。
費乾神神秘秘的,“顧黎未再不樂意,他也怕一個人,只要那個人發了話,上刀山下火海,小未都會聽話去做的。你想想那個人是誰?”
胡天瞪大眼睛,“雲非言?”
費乾點點頭。
胡天剛要歡呼起來,又垂下臉,“這就更不可能了!你想呀,雲非言被我們霍總下了那種藥,她恨得我們霍總牙癢癢,又怎麼會幫他說話?”
費乾聳聳肩膀,“辦法我可都說了,怎麼做,做不做,都隨你了。”
胡天陷入了反覆的思索中。
費乾本來想趕緊去顧黎未的別墅,他想見見雲非言,可顧黎未讓人老早就給他送了信,說不準他再去別墅打擾他們休息,讓他另行想法。
費乾無奈之下,只好窩在重症監護室裡,守着霍承玉了。
胡天十分感激費乾對霍總的兄弟之情,只有費乾自己知道,他是被遺棄在這的。
心底罵着顧黎未無情無義又自私,小言都被他睡了,他還護得那麼緊,他看幾眼又怎麼了。
天亮了,雲非言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昨天經歷的一切,就像個恍恍惚惚的夢境,有的記住了,有的模糊了。
但是!
她和顧黎未滾牀單的事,她偏偏記得一清二楚!
顧黎未那個貪吃鬼!該死的!差點累死她。
動了動腰,發現酸得不行不行的,動下腿,大腿根疼得她皺眉頭。
一轉臉,就看到了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閉着眼睛,正睡得安穩。
像個十分無害的小孩子!
可是!
她昨晚在他兇猛狂野的攻勢下,差點死過去。
這張臉就是用來迷惑人心的!
無害?
騙鬼去吧!
器大活好,沒完沒了……這就是形容顧黎未的!
回想到昨天,霍承玉被電梯卡住,那景象,還印刻在她腦海裡,那麼恐怖!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突然又想到,今天是展覽會發布的日子啊!
“啊啊啊啊!”
雲非言驚叫起來,把顧黎未都給吵醒了。
“嗯?怎麼了?”顧黎未睜開朦朧的美眸,順手摟住雲非言滑溜溜的身子,又將她扯回他懷裡,抱緊了,“小言,再睡會兒。”雲非言拍打着顧黎未結實的胳膊,叫道,“幾點了?現在幾點了?展覽會十點開始啊!我有沒有遲到?我不能遲到!”
顧黎未滿不在乎地嘀咕,“那就讓他們延遲到十二點再開。”
我暈!雲非言差點吐血。
你說得倒是輕巧,你以爲這是你家的店鋪啊,你讓延遲就延遲?
雲非言不知道的是,依着顧黎未的能耐,他真可以讓展覽會隨意延遲。開不成也是他一句話的事。
“我該走了,不能遲到!”
雲非言跳下牀,又去推慵懶的顧黎未,“你別睡了,我的衣服呢?我還沒衣服穿呢!”
顧黎未終於撐不住,嗤嗤地低聲笑了起來。
張開雙臂,撒嬌卻又帶着幾分霸道,“讓我好好抱抱,再親親,我就給你準備衣服,還保證讓你不遲到。”
雲非言抿着嘴脣,瞪視着顧黎未。
她怎麼不知道,顧黎未這小子這麼會談條件?
“顧黎未!!!”
“再磨蹭,可就真會遲到了哦。”
他躺在那裡,狡詐地笑着。
雲非言苦起小臉,無奈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咬牙切齒,“給你抱!給你親!我要是遲到了,你給我等着!”
顧黎未將她卷在身下,按住她的小手,精鍵的身軀緊緊貼着她的,兩個人的氣氛曖昧得一塌糊塗。
雲非言突然被他這樣火辣辣地近距離盯着,都看得害羞了。
“不是要抱,要親嗎?還不快點!”
她紅着腮幫,假裝彪悍地吼道。
“呵呵……”顧黎未奸笑着,“怎麼?昨晚還沒滿足麼?一早就火氣這麼大,肝火旺盛的樣子,要不要我再伺候你一把?滅滅火?”
“顧黎未!唔唔……”
她被他熱烈地吻住,手在她身上胡亂點着火。
兩個人下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了。
雲非言穿着當下最時尚的裙子,挽着顧黎未的胳膊下樓。
不挽着胳膊不行啊,她腿痠啊。
該死的傢伙!剛纔在樓上,差點又被他得逞,爲毛他的精力這麼旺盛啊,下面那個真是不安分,動不動就那麼強硬。
煩死了!
被顧黎未逼着吃了早飯,顧黎未親自陪着雲非言,往展覽會的新地址趕去。
一路上,雲非言都在接打電話,忙得不亦樂乎。
顧黎未安靜地坐在她身邊,像是個安靜的溫柔王子。
這時候的顧黎未,眉眼如畫,脣含春意,任誰都無法將他和“殺伐決斷、冷血無情、殺人如麻”這些標籤聯繫上。
而云非言從醒過來就匆匆忙忙的,竟然都忘記了,她已然和顧黎未分手的事情。
這是一次國際盛會!
諸多國際名流,國際政要,貴族富豪,都來到了這裡。
入場門口的安保就非常驚人,一羣警察,挨個的檢查身份。沒有黃金邀請卡,別想進入。
“你好,我是參展的公司代表。”
雲非言出示了自己的通行卡。
警察看了看,指了指旁邊的小門,“你不配走這條道,你一個工作人員,走那邊的偏門,這是給大人物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