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想到楚顏這麼快就反應過來是有人要她離開,不由惱羞成怒。
丟掉手上的菸蒂,那男人的大胳膊就高高舉起,想要對楚顏動手。
但女人也不甘示弱,迅捷抄起桌上的一隻水晶玻璃菸灰缸,朝男人淺淺的平頭砸去,直砸得男人鮮血淋漓。
於是乎,兩方的人開始混戰在一起,不管能不能打贏,楚顏都豁出去了,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最後的最後,有人抽空撥打了110。
等到警察來的時候,雙方的人都掛了彩,還被請到了片區的派出所去。
當被問到是誰指使這羣地痞來鬧事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承認是有人指使,只說是爲了讓楚顏交保護費才發生的衝突。
楚顏的脖子上被男人掐出了烏青,不忍直視。
雙方都要求驗傷。
警察也拿這羣地痞沒辦法,最多以尋釁滋事,違反治安管理條例收進監獄,批評教育後就會放出。
而楚顏工作室的損失只有提起民事訴訟才能得到賠償。
那些人還不服氣,認爲是雙方動的手,應該各負各的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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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是打算賴掉賠償。
楚顏便指着那爲首的花襯衣道:“這件事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別以爲我是外地人就這麼欺負人,我不會善罷甘休。”
回到工作室,看到一片狼藉,還有被嚇得不輕的女員工在偷偷哭泣,楚顏的心中也是一陣煩躁。
爲什麼走到哪裡,都會有人跟她過不去呢?
是誰在她背後捅刀子呢?
這時,手機在包裡響起來,竟是孟莎莎,說是有模特兒要介紹給她:“仙姑,我這會兒沒心情見什麼模特兒,就這樣哈。”
說罷,電話就給掛了。
楚顏愁得焦頭爛額,眼看着過兩天就是走秀髮佈會,她的圖紙還沒有畫出來,工作室又被人破壞,總覺得四周有一雙眼一直在窺視她,讓她如臨大敵的感覺。
這甚至讓她產生了懷疑,是不是自已不該來京城發展。
否則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艾瑞克和楚麗麗已經着手整理被毀的辦工室。
那張被砸了個大窟窿的辦公桌被擡到了四合院兒裡的空地上,桌上曾經放着的物品,好的都保留着,毀壞的就則丟進了垃圾桶。
楚顏的脖子上有淤青,眼角也有傷,其他員工也好不到哪裡去。
越想真是越氣,楚顏連收拾現場的心情也沒有了,真想大哭一場。
楚麗麗走過來,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道:“楚顏,你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麗麗,我們是不是不該來京城?如果不來,或許就沒有這些事情吧?”
“你別想太多,想想以前在A國的時候,不是也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嗎?否極泰來,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會好起來的。那些人不會有好結果的。”
就在兩個人說着話,互相安慰鼓勵時,門外傳來了一個嘻笑聲:“咦,這是怎麼啦?被人打劫啦!”
明明調侃的聲音,說得卻如同夏日是的陽光一般
,有種熱烈而奔放的感覺。
只可惜此時的氛圍並不適合這樣的調侃。
於是所有人都憤怒地看向門外走進的那個人。
楚顏定睛一看,那戴着鴨舌帽,臉上扛着黑超,身形修長而挺拔的男子,不是高冷男神風間徹又是誰。
他取下帽子和黑鏡,露出一張帥到人神共怒的臉時,那壞笑還在臉上。
真是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和那些地痞流氓是一夥兒的。
那些人是離開了,他倒是來幸災樂禍的。
楚顏一見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工作室出這種事的時候來,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起身下逐客令道:“風間徹,如果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那就請離開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風間徹本是嘻笑着的臉因爲楚顏這句話變得嚴肅起來,彷彿風吹過境一般,一點兒笑紋也沒有了。
尤其是在看到楚顏臉上那明顯的傷痕,還有脖子上的掐痕時,風間徹那張冰冷如鐵的面孔又回來了。
他快步走到楚顏的面前,雙手捧住她的臉,左右晃了晃,仔細看清楚她臉上的傷後,衝她低吼道:“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緊接着,他把目光掃向這間辦公室,踢倒的花盆,有泥土灑在了地上,文件的紙處落了一地,到處都是。
應該擺放辦公桌的地方,只有擺放後的痕跡,卻沒有桌子。
這一切很明顯,是比打劫過後還要嚴重的情況,更何況楚顏和其他人臉上還有傷。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
風間徹仍不放過楚顏,讓她說出做這一切的人是誰。
一旁的艾瑞克則替楚顏解釋道:“風四少,那些人我們也不認識,只說是這裡的地痞,來找我們總監要保護費,讓總監給他五十萬,還要讓我們離開京城。總監不肯,就……”
艾瑞克說到這兒,沒再說下去,其他員工也是沉默着,一聲不吭。
風間徹聽到事情的經過,更是義憤填膺:“這些個不要臉的傢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我的人也敢動。我饒不了他們!”
風間徹說罷,便衝出了工作室,連墨鏡和鴨舌帽也忘記了戴。
還不等楚顏跟他說上一句話,那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已帶着怒吼之聲消失在工作室門口的大路上。
楚顏簡直快要被風間徹的來去匆匆給鬱悶壞了。
還有他剛纔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人?誰是他的人?
她楚顏什麼時候成了他風間徹的人?
這個小孩子說話不要太搞笑好不好?
“好啦,各位,今天就只能這樣了,把東西收拾好,重新找傢俱店送一張新的辦公桌內。還有,麗麗,把損失的東西價值一併算出來,到時候是一定要找那些地痞流氓要的。”
“好的,總監。”
楚麗麗答應着,真的和另一名女員工去清理被砸壞的物品損傷。
楚顏則把自已關進工作室裡,冷靜了好一會兒後,又投入到設計力中去。
她準備這次參賽的作品名叫雲的那端。
雲的那端是虛無飄渺的世界,無爲無爭,無憂無慮。
用設計的靈感畫出來的服飾,便是飄逸靈動的,有垂綴之感,風一吹便隨風飄揚。
她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浪費在追問是誰害得她工作室被人破壞的。
手上不曾停,筆下一點點畫出服裝的輪廓來,按照她的想法,呈現在白色的畫筆之上。
不管是裙裝還是大褲角,都有墨色邊緣,有質感的圖案,體現了雲的那端的感覺。
楚顏的神情很專注,她愛她的設計,一旦投入工作,就不會再受任何人的打擾。
等到她想起該回去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
她的兩位助理在離開的時候曾來提醒過她,讓她早點回去休息,她答應着就不再理會。
這會兒對着泛着藍光的電腦過了這麼久,驚覺自已還沒有吃飯,是不是該去把晚飯解決呢?
這麼一想,楚顏便找出外賣電話,想要打個電話。
不過想想,自已在工作室待了好幾個小時了,是該出去走走了。
所以不如親自去店裡吃好了。
這麼一想,楚顏便將電腦裡的圖紙保存,關了電腦,拿上鑰匙和錢包,離開了辦公室。
出了工作室大門,楚顏拉上了捲簾門,然後信步朝對面不遠還在營業的牛肉拉麪館走去。
她沒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在跟着她離開。
當楚顏來到那間有着溫暖燈光的拉麪館,讓胖胖的老闆給自已來一大碗牛肉麪時,一擡頭便看到,門外站着的俊帥儒雅的男子,正朝着她笑得溫暖而迷人。
楚顏忍不住就想爆粗口了。
我靠,這個男人不出來展示自已的魅力,不迷倒一大片女人,就不甘心是不是?
楚顏只擡頭看了他一眼,便轉開了視線,只當什麼也沒有看到,然後默默坐到某個角落,從筷筒裡抽出一雙木製的筷子,等待老闆把牛肉拉麪送上來。
顧少凜也不在意楚顏是不是在看他,只是默默走到她對面的位子上坐着,然後衝廚房裡的老闆道:“老闆,給我來一碗拉麪。”
“先生,我們並不熟,可以請你換一個位子坐嗎?”
楚顏見這個人哪裡不坐,非得坐到她的對面,便不由下逐客令道。
“我喜歡坐這裡,和小姐你沒多大關係吧?”
顧少凜笑得一臉無害,一雙墨玉色的眸帶着深邃和磁石一般的吸引力,很難不讓人爲之着迷。
楚顏不想自已因心臟狂跳而暴斃,乾脆不再和他說話,只看着別處。
但男人似乎沒什麼自覺性,當牛肉拉麪送上來之後,男人便把碗裡的香菜和小蔥往女子的往裡挑,就像從前做過多少次一般。
“喂,你在幹嘛?你要是不吃,爲什麼不讓老闆不要放?”
“我怎麼知道拉麪裡面會放這些東西?我一向是不吃的。”
男人毫無顧忌地說着,手上的動作卻停不下來。
楚顏真是被他打敗了,翻着白眼瞪着他道:“實在不想吃,那就換一碗吧,這一碗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