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大不小的年齡了,爲什麼還要說這麼幼稚的話語呢?子汐望着邢狂,覺得今天的他,着實是奇怪的。
她問他:“你真的要在這裡住嗎?”
他點頭,很是肯定:“是的。”
“那好。”子汐突然就衝着他微笑了起來,她那麼突兀的笑容,讓邢狂覺得有些詭異。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笑容意味着什麼,子汐就拿出了手機,她對邢狂說:“沒有關係,你想在這裡住的話你就在這裡住好了,我讓蘇萌也過來,你們在這裡住,我出去。”
意識到她是要和蘇萌打電話,邢狂立馬就焦急了起來,他伸手想要去將子汐的手機給搶走。
子汐快速地將手往身後伸了去,躲過了邢狂的搶奪。
“不準叫蘇萌來。”邢狂板着臉。
子汐知道,蘇萌是她和邢狂之間的一個結,而且還是一個死結,是解不開的,他們三個人就像是擰在一塊兒的繩子。
她雖然也和邢狂纏繞在一起,但是她是活釦,很容易就會和他分清關係,而蘇萌不一樣,他們是死結,註定這輩子都不會分開。
子汐微笑着對邢狂說:“都不是小孩子了,邢狂,你冷靜一點兒,我們早就分開了,我們是不合適的。”
“誰說不合適?”邢狂很是生氣:“我和你是最合適的。”
他突然就湊了過來,修長的手臂一下子衝着她的肩膀而來,猝不及防的她,再次被攬入到他的懷中。
他左手抱着她,右手捏着她的下巴。
目光直愣愣地衝着她的臉頰砸落了下去,邢狂一字一句地對子汐說:“木子汐,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除非我死掉。”
話說得很是淋漓,不可否認,子汐內心還有點兒小小的感動。
只是,他們不可能的,蘇萌肚子裡面可是有他的孩子,這一點兒,是木子汐永遠都會介意的。
與其將就在一起,不如放手給對方一片天空。
她難過地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邢狂很詫異,他都如此直截了當地表白了,她幹嘛還要嘆氣?
嘆氣可不是一件兒好事兒,他剛剛都還霸道的言語瞬間就軟和了不少,聲音也莫名地在發抖,他知道,他是害怕。
怕子汐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問她:“你爲什麼嘆氣?”
“因爲你很自私。”子汐的目光對上了邢狂的,這一次,她沒有半分的躲閃,她很是堅定地看着他。
她對他說:“邢狂,我的人生我需要自己安排,不是你強勢佔領,那樣我會恨你的,所以,請你給我自由。”
抱着她的邢狂手一點點地鬆開了,他那麼想要和她在一起,在她看來,竟然是在限制她的自由。
他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有那樣的想法,反正聽着,真是讓人絕望。
“子汐,我們真的就……”
“沒有可能。”子汐很是堅決,她伸手推着邢狂的肩膀,對他說:“你出去吧,回去吧,蘇萌現在肚子越來越大,她需要照顧,她需要你,趕快出去吧……”
“可是我……”
“別可是了,我和你的緣分早就沒有了。”她將他給推出了房間。
他站在門口盯着她,眸子裡面都是疼痛之色,他動彈着嘴脣,似乎是有話要給她說,可是看了她半響,卻是一個字兒都沒吐出來。
子汐握着門把手,猶豫了一下,她用力地將房門給摔上。
砰地一聲聲響過後,她的視野裡面就再也沒有了邢狂的身影,她轉身,邁動着腳步,緩緩地往沙發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沙發上坐下,目光落在那杯沒有喝完的果汁兒上。
子汐伸手過去,將那杯果汁兒給捧在了手中。
她知道果汁兒不好喝,可是此時此刻心裡面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着了似得,她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仰頭,大口大口地將果汁兒往喉嚨裡面灌,子汐以爲她會被膩着的,但結果和她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剛剛喝都還很是難受的果汁兒,現在竟然變得很是清淡,一點兒都不甜。
如同邢狂之前下的結論,不甜,她以爲,他是在故意耍橫,可是她是真的沒有喝出一點兒的甜味兒。
她很明白,其實並不是果汁兒不甜,而是心裡面着實是太難受了,所以嘗不出那甜味兒。
她癱軟在沙發上,忍不住難過地嘆氣。
都要離開這個城市了,爲什麼就不能夠開開心心的呢?一想起邢狂,她心中的牽掛,就如同是刀在割似得,這樣的感覺着實不好。
子汐等待調離通知已經好些天了,一直都沒有結果,她真的有着一種衝動,什麼都不管不顧,直接離開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蘇里給她打了電話。
“子汐。”蘇里問她:“我們見一面,好嗎?”
子汐看了看辦公區忙碌的同事,這裡是在公司,她要和蘇里見一面,其實挺容易的。
她問蘇里:“是我的調離有消息了嗎?”
“是的。”
蘇里給了她肯定答案之後,她並沒有覺得有多高興,該來的還是來了,之前期待着能夠快一點兒,因爲期待着能夠趕快離開,但是現在真的來了,竟然有點兒害怕。
是的,那種感覺是害怕。
子汐害怕,從此以後,真的就和邢狂再也不會見面。
以後恐怕只能夠道聽途說他的消息,或許等到她老了,頭髮花白了,回憶起來他來的時候,會覺得遺憾吧。
總之,握着手機的子汐想了許多畫面,每一個畫面都在散發着憂傷的氣息,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電話那頭傳來了蘇里的詢問:“子汐,子汐,你有在聽嗎?”
聽着蘇里的聲音,子汐立馬回過神來,她恩了一聲,然後道:“我馬上去你的辦公室。”
“我在地下停車場,你來這裡見我。”不等子汐回答,蘇里徑直掛了電話。
地下停車場,子汐很是奇怪,幹嘛要讓她去那裡見他呢?她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並沒有拒絕的機會。
盯着辦公桌上的文件看了看,她伸手整理了一下,然後起身往外面走了去。
就要離開了,還真是有些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