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可真是夠狠心,她的狠心,邢狂已經領略到了。
他抓着她手臂的手一點點地鬆開,當放開她的時候,他整個人無力地跌倒在了地上。
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子汐有些擔心,但很快她就收起了那份兒擔心。
她和邢狂,沒有任何的私情,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也只是邢狂的一廂情願,反正她並不喜歡這個男人。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他,她冷冷地道:“這麼大半夜的,你在一個女人的家裡面也挺不方便的,趕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相框沒有回答她,而是蜷縮着身體,將頭埋在膝蓋裡面。
他這樣的舉動,讓子汐的臉上滿是詫異之色,看着這樣的邢狂,子汐很是懷疑,她是不是眼睛發花了,怎麼會看到如此的邢狂呢?
在她的印象當中,這是個傲嬌冷漠霸道帶着堅毅性格的男人,而此時此刻的他,卻表現地是那麼地無助痛苦,完全就是一副弱者的模樣。
此時此刻的子汐,心裡面的愧疚之情濃厚到了極點,邢狂的舉動,觸動着她的心,讓她很是不安難受。
她小心翼翼地問他:“邢狂,你不會是在哭吧?”
覺得自己的問題太過於可笑,她很快就給予了否定:“一定是我搞錯了,你怎麼可能哭呢?你一向都是那麼厲害的人,不可能輕易哭的。”
子汐確信着自己的想法,再怎麼孤單無助,邢狂都不應該會哭的,一定是她想多了,而且還想得有些多。
可很快,子汐就迷茫了,邢狂那傢伙,到底是在哭呢?還是沒有哭,還真是一件兒讓人頭痛的事情。
她看着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樣子,心中的慌亂和不安就快速地在增加着。
慌亂的她,湊了過去,問他:“真的哭了嗎?”
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他肩膀抖動的幅度就更加地大了。
愧疚的感覺不停地在子汐的心裡面放大再放大,再這麼下去的話,她會瘋掉,她會抓狂的。
不安蔓延開去的時候,她真的是太過於無措了,而現在她的心裡面,真的有了一種害怕的感覺。
爲了能夠讓自己的內心能夠稍微好受一點兒,她決定,給邢狂懺悔。
在他身旁的地板上,她也坐了下來,看着他虛弱抱着自己的樣子,她一點點地訴說着自己爲什麼會將他給賣掉的過程。
“邢狂,你肯定在生我的氣,但我要告訴你,我這麼做,都是爲了林董能夠不撤資,他答應我,讓他的女兒和你相親,不管結果如何,只要你去相親了,他就不會撤資。”
“我覺得,林飛飛這個女人,雖然性格強悍了一點兒,但其實和你還是蠻般配的,雖然第一次見面不成功,但我覺得,只要你加把勁兒,努力去追她,一定能夠成功的。”
子汐越說情緒就越激動,情緒一激動,她說的內容完全就跑偏了,而她自己還不自知。
開心地笑着,衝着邢狂道:“我覺得吧,你和飛飛以後的小孩子,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你這麼有商業頭腦,飛飛又那麼地愛鬧騰……”
想想他們一家三口,真的是一副很有愛的畫面。
子汐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當中,邢狂突然支撐起身體來,目光如同北極冰雪一般寒冷,直愣愣地衝着子汐砸了過來。
他衝她吼:“木子汐,這麼傷害一個愛你的男人,你覺得很開心,覺得很過癮是不是?”
整個客廳,一下子就被邢狂偌大的嘶吼聲音給佔據,子汐有着一種錯覺,感覺邢狂的聲音像是要將她家的客廳給震碎了一般。
在客廳震碎之前,首先被震懾住的是她。
他並沒有哭,只是臉上寫滿了怒氣,他瞪着她的目光,讓她不寒而慄。
她看着他,覺得頭都要裂開了。
他突兀的吼聲,裹滿了傷感,難受,那突兀的吼聲,讓子汐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個男人,他是真的生氣了。
因爲真的生氣,所以纔會這麼大聲地衝她吼。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麼樣應對,她的目光和他的撞擊在了一塊兒,然後像是一瞬間就變成了一根木頭一般,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動彈。
時間如果這麼凝固的話,子汐一定覺得這輩子冤枉得慌。
她首先回過神來,拿出了虔誠的態度給邢狂道歉:“對不起,我的做飯可能是有些過了,沒有顧忌你的情緒,我給你道歉,我……”
她真的很虔誠地在道歉,可邢狂根本就聽不見她說的話一般,依然用那種冰冷的目光盯着她。
“邢狂,我說我錯了,你說句話行不行?”他不說話的樣子,讓子汐越發地不安:“你說話,只要你說話,要我做什麼都行。”
此時的她,只想要將她和邢狂之間的這種冰冷氛圍給打破,不求他原諒,只求他不要一句話都不說。
可她沒有想到,她的話,變成了把柄。
邢狂終於是開口,卻問她:“你確定,你什麼都可以做?”
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話語裡面的漏洞,她有她的原則,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我……”
子汐變啞巴了,可邢狂卻沒有半點兒要繞過她的意思。
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將她給扯到了身前,他冷冽的目光望着她,他一字一句地對她說:“木子汐,你該爲你的行爲負責。”
子汐還沒有來得及問邢狂,她該怎麼樣爲她的行爲負責,他整個人就傾軋而下,將她給壓制在了地板上。
子汐瞪大了眼睛,眸子裡面全部是驚恐的光芒,此時的邢狂,身體不停地在升溫,即使隔着衣衫,子汐也能夠感覺得他的身體滾燙。
她的脣被他給封住,他帶着瘋狂的怨念,懲罰她一般,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力道大地讓她覺得她的舌頭隨時都會麻木。
他的大手瘋狂地扯着她的衣衫,當他滾燙的手指碰觸着他的皮膚時,那種熱度,讓子汐一下子就頭腦發亂了。
她已經被他給要過一次了,那次,並不是她的自願,這一次,她也不可能願意。
閉上眼睛之後,子汐的腦子裡面全部都是問號,她在一個勁兒地問自己怎麼辦,怎麼辦,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