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她,感覺自己很是失態,可是那澎湃的情緒就那麼肆無忌憚地爆發着,她無法阻止,只能夠任由着其蔓延。
哭過了,鬧騰夠了,還是不得不從那樣的狀態當中走出來。
許凜送子汐回家的時候,子汐沒有再提起分手的事情。
她租住的房子,終於是有了居住權利了,那一刻,卻沒有想象當中的輕鬆自在。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地壓抑。
將房門給打開,往客廳的沙發方向一張望,她還能夠想象得到,蘇萌捧着婚紗衝着她一臉開心笑着的樣子。
許凜站在門口望着子汐,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子汐收回目光,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許凜,她望着他看了看,然後對他說:“你回去吧。”
“不想回去。”許凜拒絕地很是直接。
“爲什麼?”子汐不解。
“我還有話要給你說。”在送她回來的時候,許凜就有很多的話要給她說,可是她一直都處於一種情緒低落狀態當中。
她情緒那麼低落,讓許凜不知道話該從何說起。
“說吧。”子汐安靜地在他的面前站着,她因爲哭得太久,眼睛紅紅的,很是難受。
“木子汐,我想說,無論如何,我不會輕易和你分手的,你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好嗎?”
子汐緩緩擡頭,望着許凜,發現許凜的眼睛亮亮的,他看着她,充滿了期待。
子汐那一刻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他,她沒有說話,轉身動作迅速地往房間走了去,然後重重地將房門給關上。
許凜期待的臉頰上一點點地被失落給佔據着,他呆愣地在門口站着,望着那緊閉着的房門,眉頭不由地就蹙得緊緊的。
他挺難受的,輕輕地嘆了口氣,望着緊閉着的房門,準備去敲房門,但伸出去的手握成拳頭之後,最終又給收了回來。
或許現在的她,需要安靜吧,許凜這麼想,也就沒有再強求,他覺得該給子汐一些時間,讓她好好考慮。
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夜晚呢?子汐站在窗戶邊上,伸手輕輕地將窗簾掀開,目光望着樓下的小區張望着。
萬家燈火明亮,一排和和美美的樣子,今天晚上,是邢狂和蘇萌的洞房之夜。
蘇萌懷孕了,而且肚子那麼大,想必他們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吧,一想到這裡,子汐竟然有着那麼一丁點兒慶幸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雖然他們是洞房不成,但是有一點兒她倒是很明白的,那就是蘇萌和邢狂已經成爲夫妻了。
新婚之夜,他們會做些什麼呢?
香味相依地呆着,望着蘇萌高高隆起的肚子,幻想着肚子裡面孩子長着一副怎麼樣的小模樣,望着彼此,給對方一個溫暖的笑容。
即使,什麼都不做,也很美好的吧。
子汐想象着那樣的畫面,心裡面不由地就酸酸的。
她的目光突然迅速地落在了手機上,然後伸手過去,一把就將她的手機給握住了。
新婚之夜打電話給邢狂,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呢?
當這個疑問在子汐的腦海當中呈現出來的時候,其實她自己就已經有了答案了,是的,是很過分,而且還是非常過分。
但是明明知道,那是一件兒很是過分的事情,可是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控制住了一般,被撓得特別地不舒坦。
給邢狂打電話的舉動就在那一刻決定了,她撥打了他的號碼,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整個人都在一種呆愣的狀態當中。
安靜地等待着邢狂接聽電話的那一刻,感覺時間都像是靜止了似得。
終於在她的期待當中,電話被接通了。
不過,接聽她電話的人,並不是邢狂,也不是蘇萌,而是邢母。
“木子汐。”邢母的聲音冷冷的。
子汐握着手機,手不由地抖了幾下,手機差一點兒就從手裡面掉落。
她沒有想到,邢母會接聽電話。
用了好幾秒才讓自己稍微平息下來,她輕輕地詢問:“是阿姨吧,我找邢狂。”
“你覺得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合適嗎?”邢母冷冷地質問子汐。
她當然知道不合適,但是明明就知道很是不合適,卻偏偏要給邢狂打這麼一通電話,說明了什麼,說明她很是不甘心。
她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然後對邢母說:“阿姨,邢狂他還好吧?”
“怎麼不好?”邢母覺得木子汐的詢問挺搞笑的,她反問道:“今天可是我兒子的新婚日子,他高興還來不及啦,怎麼可能會不好?”
頓了一下,邢母教訓起子汐來:“我告訴你吧,木子汐,從現在開始,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呆着,我兒子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了,你就別再打什麼歪心思了,明白嗎?”
不等子汐回答,電話被掛斷了。
子汐的耳朵嗡嗡作響,邢母那冷冷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大轉着。
她愣怔了好久,然後覺得這一通電話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打的,打過去,邢狂沒有接聽,而讓邢母給白白教訓一頓,着實不舒服。
如果邢狂接聽了之後,她又能夠說些什麼呢?
舞臺上,邢狂爲蘇萌戴上戒指的畫面都還在她的腦海當中定格着,她幹嘛要在別人的新婚之夜這麼捉弄呢?
子汐嘆了口氣,將手機丟在了一邊,那一刻她有些慶幸電話是邢母接聽的。
每一對的新婚之夜,是不是都該氾濫着甜蜜美好呢?
蘇萌不知道答案,但是她的新婚之夜,卻讓她有着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看了下時間,都快夜裡十一點了,但邢狂還沒有要進新房的舉動,房門緊閉着,偌大的房間裡面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給她一種很是不安的感覺,她和邢狂已經結婚了,在所有人的矚目下,他們成爲了夫妻。
可是邢狂卻遲遲不進她的房門,她真擔心,這又是一個圈套,一個邢狂爲了刺激木子汐而設置的圈套。
如果說,他是真的不願意和她在一起的話,那麼爲什麼今天在舞臺上的時候,他會對她說那些溫柔無比的話語。
他的那些溫柔無比的話語,都還在她的耳畔打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