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悅上樓,樓下冷慕寒坐立不安。
“康力,如果流血了,是不是孩子就沒了?”
康力懵了一下,立刻點頭:“是的,不過也要看血量多少,如果不是很多還是有機會挽救的。”
“很多,到處都是,到處都是,這個女人該死!”冷慕寒確定自己沒看錯,真的到處都是血,他甚至覺得有血腥的味道。
康力瞬間明白了,過來拍了拍冷慕寒的肩膀:“冷少,不要這樣,這次如果沒保住的話,下次再努力就行,不過我老婆說懷孕的女人很嬌氣的,你是不是做的太頻繁了?”
冷慕寒猛地擡起頭看着康力,康力就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一步。
做的太頻繁了?冷慕寒的心口像是被一記重拳擊中了似的,的確頻繁,幾乎是天天都在做,他只是覺得挺舒服的,沒有想那麼多。
看他的樣子康力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嘆了口氣:“冷少,你太着急了,本來用排卵藥懷孕就容易出問題,再說你們又沒結婚,孩子的事情那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我看……。”
“閉嘴!你懂什麼?”冷慕寒厭煩的甩手止住了康力的話,人卻平靜下來了,踱步到沙發上坐下來,一張臉陰沉沉的,不再說話了。
他本來就是要安木槿懷孕,然後送給安振國的不是嗎?一個孩子而已,他怎麼會如此大亂陣腳?冷慕寒突然覺得脊背發寒,想到了冷慕遠的話。
他說:哥,她會毀了你的。
難道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陷進去了嗎?
這種想法是可笑的,可冷慕寒卻笑不出來,心裡焦躁極了。
門外,管家帶着田姐回來了,冷慕寒只是擡頭看了一眼,擡手:“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管家只好帶着田姐又離開了。
坐在旁邊的康力也發覺不對勁兒了,擡頭看了看樓梯口,這裡有個女人,有一個冷慕寒非常想要讓她懷孕的女人,爲此甚至親自上陣了。
康力最初只覺得是冷慕寒遇到了心動的人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羅悅下來的很快,怪異的看着冷慕寒,看康力的時候,目光裡都是警告,那意思是等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康力太瞭解自己的老婆了,急忙起身迎過來:“老婆,怎麼樣?”
冷慕寒的手下意識的攥緊了,人沒動,可是耳朵卻支棱起來了,生怕錯過羅悅說的每一個字。
羅悅瞪了一眼康力,走到冷慕寒面前:“冷少,你的女友是生理期,簡單的說是來了月經。”
“呃……。”冷慕寒擡起頭,有些不解。
我擦!康力幾乎有了要撓牆的衝動,這聞名遐邇的冷大少不會連女人的生理期都不知道吧?
“老婆,你先去車裡等我,我馬上就來。”康力還是顧忌着冷慕寒的臉面的,拖着羅悅送到門口不忘囑咐她給醫院打電話,不然一會兒救護車、小護士都跑來,那笑話可就大了。
羅悅壓低聲音:“康力!你最好給我解釋個清楚!”
“姑奶奶,回家再說,回家再說。”康力關上門大步流星的走到冷慕寒面前,一臉吃了死蒼蠅的表情盯着冷慕寒。
冷慕寒只是知道那女人不是流產了,心裡鬆了一口氣,又很失落,擡起頭:“康力,你不是說最近機會很大嗎?難道那個藥不管用?”
康力搖頭:“冷少啊,我只是說吃了藥三五天之後是效果最好的,機率很大,但是那也要配合女人的生理週期啊,生理週期你懂不懂?”
“別廢話,直接說!”冷慕寒一記眼刀,止了康力的囉嗦。
康力只好沉聲,一本正經的對冷慕寒解釋了女人生理期的事情,着重說了滿牀是血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着冷慕寒越來越黑的臉色,嘴欠的補了一句:“別忘了給你女人買姨媽巾。”
說完之後不給冷慕寒任何機會,撒腿就跑了。
冷慕寒想問姨媽巾哪裡買的時候,康力早就帶着自己媳婦兒跑沒影兒了,他就後悔自己讓管家和田姐離開了,再讓回來又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只好上樓。
來到安木槿門外,停下腳步隔着門:“安木槿,姨媽巾哪裡賣?”
半天都沒得到迴應,冷慕寒只好推開門走進來了。
安木槿裹着被子坐在牀上,看到冷慕寒的時候眼神只是微微動了一下,抿着脣角。
“你,沒事吧?”冷慕寒自覺的放輕了聲音,好像剛纔的兵荒馬亂都是錯覺一樣。
可安木槿卻真切的聽到了,聽到他說要讓安氏破產了,她冷冷的看着冷慕寒,搖頭。
“那,你需要什麼姨媽巾嗎?姨媽巾是什麼?”冷慕寒潛意識裡認爲流了那麼多血一定是要止血的,只是自己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安木槿搖了搖頭。
冷慕寒一下就來了火氣,上前一步握住了安木槿的肩膀:“裝什麼死?我問你話呢,回答我!”
“你要讓安氏破產是不是?”安木槿目光空洞的看着他,一字一頓。
“不用你管,我問你姨媽巾是怎麼回事?”冷慕寒煩躁的用了一些力氣,安木槿的臉色就又蒼白了幾分。
“我什麼都沒有了,是不是?”安木槿像是木偶一樣,緩慢的擡起頭看着冷慕寒的眼睛:“你既然那麼恨安家,還管我做什麼?”
冷慕寒愣住了,只是頓了一下甩開手轉身大步離開了。
安木槿掀開被子,已經穿上了長褲的她爬下牀走進了洗漱室,手裡拿着羅悅給留下的一片衛生棉。
沒有懷孕,她心裡是鬆了口氣的,可是卻也看清楚了冷慕寒的目的,安家,是保不住了的,即便是自己給這個男人生個孩子也是保不住的了,這個男人像魔鬼一樣,又怎麼會心軟呢?一個孩子又能改變什麼呢?
麻木的換掉了身上帶着血的褲子,把自己整理乾淨,打開水龍頭拼命的洗手,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髒了,髒得自己都討厭自己。
直到把手都搓得麻木了,才關掉水走出來,把牀上的染了血的牀單被罩統統抱進洗漱室,放水,坐在洗漱室裡清洗上面的血污。
水盆裡,她只要一搓就會冒出來一股血水,她盯着盆,眼前就有越來越多的血水涌出了,到最後發瘋了一樣站起來,卻發現水盆裡水是清澈的。
揉了揉額頭,安木槿抱着肩膀蹲在地上,肚子裡一陣一陣的絞着疼,她忍着疼,繼續搓洗盆裡的牀單和被罩,手上都破皮了,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繼續搓,
直到她覺得乾淨了,才起身拖着痠軟的身體回到牀上,安靜的躺下來,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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