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坐在病牀的左側,愛憐的看着莫暖蒼白的容顏,眼底的柔情連他自己都無所察覺。
孩子再次保住了,不得不說他的堅強,只是醫生說可能出生後會先天不足,畢竟兩次的傷害都不小。
伸手描繪着莫暖的眉眼,晨曦自嘲的輕笑出聲,她真的是他的劫,他從來沒有爲誰如此心慌過。
“莫暖,你要是乖一點該多好,我也不想傷害你,可你總是在忤逆我。”
晨曦輕聲呢喃道,一抹憂愁久久的揮散不去。
醒來後的莫暖第一個反應就是摸向自己的小腹,隆起的,她鬆了口氣,微微笑了起來。
門突然被推開,只見晨曦鬍子拉渣的走了進來,莫暖全身一抖,兩眼驚恐的看着晨曦,她現在是打從心底裡畏懼眼前的男人。
他的無情,他的冷酷,就像是一把把的利箭,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晨曦淡淡的瞥了莫暖一眼,不顧她輕微的掙扎將她從病牀上抱了起來,去到地下車庫,將她帶回了別墅。
這一次她的房間換了,不再是那個牢房,而是主臥——晨曦的臥室,莫暖臉上的驚慌更甚?
晨曦將她放到牀上,不發一言,坐到遠處的沙發上抽起煙來,莫暖將頭埋在臂彎裡,不敢去看晨曦。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突然晨曦起身,莫暖身體一抖,只聽到重重的關門聲。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入耳:“女人,你不必那麼小心翼翼。”
時間一眨眼就過了大半個月,期間莫暖整個人精神緊張,稍微有一點聲響就會驚醒,只是晨曦不知是不是改了性,居然沒再碰她,每夜只是擁着她入睡。
久而久之,莫暖漸漸習慣了那帶着淡淡菸草味的懷抱,雖然每次晨曦的大手搭到她腰上的時候她都會全身一僵,可睡意襲來時卻能睡得異常香甜。
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個月,莫暖的肚子已經有個小西瓜那般大,她甚至能感覺到孩子的心跳,這讓她興奮不已。
這日莫暖像平常一樣在沙發上小憩,突然在一陣疼痛中驚醒,那是一種噬骨的疼痛,渾身上下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你的骨頭。
而你的骨頭像被劈開一樣,骨頭從裡向外一點點地刺穿你的肌肉和皮膚,腦袋爆裂般地疼,五臟六腑也被什麼東西撕扯着。
“啊……,啊……。”
她難耐的尖叫出聲,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真皮沙發,拼命的剋制着那想要用手去撓胸口的衝動。
聽到動靜的晨曦從一堆文件中擡頭,深鎖眉頭,她這模樣怎麼像是犯了毒癮的樣子,難不成這女人……。
“女人,你居然吸毒……。”
“什麼?”
莫暖艱難的開口,只感覺眼前一片陰影壓了下來,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一切光亮從眼前消逝。
莫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之中,全身直打哆嗦,浸出了一身冷汗。
“啊,頭好痛,好難受……。”
莫暖抱着頭,拼命的用手捶打着頭,早已失去了理智,晨曦冷着臉將莫暖抱了起來,放到主臥的大牀上,將襯衫剪成一截截的
布條,禁錮住莫暖的雙手雙腳,以防她自殘傷到了自己。
莫暖的嘴脣已經咬破,溢出絲絲鮮血,撕心裂肺的吼叫着,那聲音淒厲得讓人心底發寒。
晨曦神色複雜的看着因痛苦而扭曲着一張臉的莫暖,掙扎着拿起電話又放下。
手機鈴聲毫無預兆的響起,又是那個陌生的電話,晨曦蹙眉按下了接聽鍵。
“晨曦,看着她痛苦你的心是不是很痛。”男人低笑道,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你到底是誰。”
晨曦冰冷的問道,明知道沒有結果,他卻還是忍不住的問了,這人彷彿對他的一舉一動都異常瞭解,這叫他如何再保持平靜。
“看來愛情真的會讓人昏頭呢,聰明睿智的晨大總裁居然幾次三番問這麼傻的問題,我告訴你馬上來幾裡開外的森林,我們玩個遊戲,不然你心愛的女人就得死。”
“你憑什麼這麼有把握我會照你說的辦,再說她不過是犯了毒癮還不至於死。”
晨曦強裝鎮定的說道,瞥了一眼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莫暖,心揪成一團,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牽扯着他的神經。
“呵,毒癮?不好意思,我給她注射的是新研發的藥,那可比毒品更恐怖,要是不給她注射解毒劑,不出十日,她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的說辭。”
晨曦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那是氣極了的表現,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時候對她下的手?
“那你可以賭,只是你賭得起嗎?這世上可只有一個莫暖。”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說了是玩遊戲,希望這個遊戲不會讓我玩得很無聊。”
說完對方立馬掛斷了電話,晨曦痛苦的盯着手機屏幕,掙扎着,用莫暖的命來賭,他是真的賭不起。
“啊……,好痛苦,放開我,放開我……。”
莫暖掙扎得更加厲害了,“呲啦”一聲手上的布條硬生生的被她掙脫開,雙手立刻抓上胸口,留下一條條猙獰的紅痕,那心癢癢的感覺折磨得她快發瘋了。
“該死的,女人,你總是給我惹麻煩。”
晨曦低咒一聲,到抽屜裡拿出手銬,將莫暖的雙手重新禁錮住,不再顧及其它,迅速的出門,獨自一人驅車去了幾裡開外的森林。
即使他知道自己中了圈套,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恐怕連性命都不保,可是見到莫暖正經受着非人的煎熬,他就是無法理智的思考。
他不能失去她,看來他真的瘋了。
抵達目的地,晨曦緊張的握着方向盤,觀察着周圍的一切,這片森林非常便於隱藏,該死的,那個人爲什麼還不打來電話,他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電話始終沒有響起,晨曦試着撥了回去只聽到一陣忙音,看來這人存心想要他多受些煎熬。
“你到底想怎麼樣,快點說遊戲規則。”晨曦咆哮道,額頭上的青筋直冒。
“你現在把車停到路邊,到離你一米遠的石頭邊拿起匕首,先自殘一刀,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尖銳的聲音,冰冷的話語,明顯是想看着晨曦痛苦。
“這便是你的條件?好,我接受。我知道你就在我周圍,看到我的誠意後,你最好是把解毒劑給我,想要做我的對手請光明正大的和我較量,如果一再用女人來做籌碼只會讓我瞧不起你。”
晨曦毫不猶豫的答應,只是自殘一刀,如果這樣能救莫暖,他甘願。
“光明正大?晨曦你這話說得真可笑,你的字典裡不是一直都是爲達目的不折手段嗎?看來愛情這東西真是一種毒呢,居然改變了你這麼多年的人生觀,嘖嘖,莫暖這女人的魅力還真大,讓我都忍不住想玩一玩了。”
“閉嘴。”
“哈哈哈……,放心你的破鞋我是不會撿的,現在開始展現你的誠意。”
晨曦拉開車門,走到一米開外,拿起藏在石頭後的匕首果斷的向自己的左腿刺去。
他死死的咬着牙,不讓自己叫出聲,強忍着痛意猛的把匕首拔出,異常冷靜的撕開自己的襯衫在傷口幾釐米處打了個死結,傷口流血的程度緩解了很多,不再那麼觸目驚心。
“現在你滿意了,把解毒劑給我。”晨曦艱難的對着電話說道,蹲坐在了地上。
“很好,晨曦,第一次看你如此聽話呢,那麼,你再在右腿扎一刀。”
對方繼續發難,語氣中隱隱的愉悅毫不掩飾。
“如果我照做了你還不把解毒劑給我,就算是動用晨氏全部的力量我都要把你找出來。”晨曦咬牙切齒的說道,胸腔不斷地起伏着。
“晨曦,別忘了,現在處於弱勢的是你,你沒有籌碼威脅我。”
“你不可能永遠是贏家。”
晨曦說完猛的又在右腿上紮了一刀,悶哼一聲徹底倒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他強忍着再在襯衫上撕下一塊碎布,在右腿上打了個死結。
就算再怎麼制止,血液還是染紅了他的整條褲子,顯得慘不忍睹。
“晨曦,很好,你的表現我很滿意,再有一個條件,我立刻把藥劑給你。”
“什麼條件,如果你真要玩就玩大點,一次性玩完,我沒有功夫再跟你耗下去……。”
晨曦嗤笑道,他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爲了莫暖而做到這樣的程度,何時開始她對他居然那麼重要。
“呆會兒你就知道了……。”
電話再次掛斷,晨曦頹廢的靠在車上,苦笑着搖搖頭,莫暖真的是他的劫。
電話再次響起,晨曦麻木的接起,應該快結束了吧,他不想再玩下去了。
“晨曦,我們繼續開始,你應該也休息夠了。”
處理過的聲音中難掩興奮,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事。
“說吧,想怎麼玩。”
“你現在站在大路中央,兩分鐘後有一輛車過來,你撞上去,一切結束,生死由天定,哈哈哈……,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對方變態的笑道,卻再引不起晨曦心中的一絲波瀾。
“如你所願。”
晨曦說完,掛掉電話,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