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諾推門下車,走進去,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一笑,“不好意思,我回來遲了。”
費司爵的目光先是朝她身後掃過,沒看到某人的身影,眉峰微微攏起。陳媽會意,問道,“少奶奶,夏小姐呢?她不是跟您一塊走的嗎?”
提到夏藍,安以諾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呃,她,她有點事……”
她的異樣引起費司爵的懷疑,“什麼事?”
“她……”安以諾咬咬脣,一臉的糾結,“你們不用擔心,她跟朋友一起,不會有事情的。”
“朋友?”費司爵的黝眸眯了起,“什麼樣的朋友?”
安以諾忙擺手,“哎呀,就是普通朋友嘛。”說着就要進去,費司爵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懾人,“她到底在哪?”
“爵,你弄痛我了!”安以諾在掙扎間,手提包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從裡面散出幾張單子。她一驚,慌忙低頭去撿。
費司爵垂下頭,撿起落在腳邊的一張單子。
安以諾見了臉色大變,想要去搶,卻被他臉上那恐怖的神情嚇了住,“爵……”
費司爵僵硬的擡起頭,晃了晃,語氣壓抑又緊繃,“她懷孕了?”
安以諾膽怯的退後一步,“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畢竟,爲了小藍的名聲……”
“我問你,她是不是懷孕了!”費司爵一聲怒吼嚇得安以諾趕緊說,“爵,小藍告訴我的時候,我也很吃驚啊,所以纔會特意陪她去醫院,而且,孩子的爸爸也去了……”
一句“孩子的爸爸”讓費司爵猛然一震,“你說……孩子的爸爸?”
安以諾點點頭,“是啊,哦,那個人我們也見過的,就是爲我設計婚紗的設計師嘛。我就說嘛,當時兩人很奇怪,原來是在偷偷的戀愛啊。這個小藍也是,這種事幹嘛連我也瞞呢!哦,對了,不信,你看這個。”
她將另一張同意做流產手術的同意書遞過去,上面家屬一欄赫然寫着“丈夫,南宮烈”……
捏着這張同意書,眉目間的冷酷好似千年寒冷,薄脣微抿着,看不出喜怒。他淡淡的將手裡的東西丟到一邊,單手插到口袋裡,走進餐廳,“陳媽,開飯吧。”
“呃,好的,少爺。”陳媽忐忑的看一眼那張同意書,扭身進了廚房。
安以諾斂下一排密睫,嘴角隱隱翹起。
……
將車子停在費宅的大門口,南宮烈擔心的看着她,“你確定要回來?”
夏藍解開安全帶,瞅一眼大門,“我就那樣離開醫院,小諾會擔心的。”
最重要的是,一旦她不告而別,費司爵會有什麼反應,她實在不敢想像。
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南宮烈翻了翻白眼,手指穿過發間,無奈的說,“記得,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會在第一時間趕到!還有,孩子的事,你最好考慮清楚。別被人家利用了還傻傻的犧牲自己。”
“你又來了。”朝他和善一笑,夏藍推開車門,站在門口揮揮手,“小心開車。”
南宮烈不放心的搖下車窗,探出頭,“把你的手機拿來。”
“幹嘛?”
“要你拿來就拿來。”
被小她一歲的男人命令,夏藍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但還是聽話的遞過去。他迅速把自己的電話設了快捷鍵,“只要按1就是我。知道嗎?”
他的體貼讓夏藍十分窩心,“嗯,”
將電話還給她,“拿好,記得1哦。”
“知道,拜拜。”
南宮烈這才發動車子,慢慢開走。
漆黑的大廳中,一對陰鷙的眸,緊緊盯住外面的人,在看到兩人親密的舉動後,一股充滿毀滅的慾望,在一點點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