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啦,沒關係的,外面王爺的人來接你了快去吧。”管家隱忍着怒氣,假裝很親切地對着南宮婉兒說,其實心裡早就把她殺了好幾百遍。
賣足了乖,南宮婉兒這才慢悠悠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褶皺,望了望身上這身衣服,有些尷尬地指了指她身上寬大的衣服,請求道:“管家,婉兒想要去換一件衣服,可以麼?”
管家許是也看到了南宮婉兒身上的不妥,害怕她去到閻羅王府之後會跟軒轅夜冷告狀,所以揚揚手,咬緊要跟說:“去吧。”
南宮婉兒得到首肯便拉着李嬤嬤蹦蹦跳跳地走開了,嬉笑這對李嬤嬤說:“嬤嬤,你聞聞本小姐身上的衣服有沒有很臭,我總感覺有一股臭味哎。”
說着還故意轉回頭,對着管家有禮貌地一笑邊說:“嬤嬤,待會回去本小姐還要泡一個美美的丁香話浴呢,要不然我怕王爺會嫌棄我,待會連累了南宮府就不好了。”
話語像炊煙一般源源不斷地飄向管家的耳朵裡,一張老臉拉得跟馬面一般長,就差頭頂生煙了。
“南宮婉兒!”這幾個字像是咬出來的一般,他一腳把那碗不到三分之一的豆子踢了出去,滾落了一地。
他氣沖沖地跑出去,要把王爺府上來的人給安撫好,不過,這理由嘛還不是他說了算!
“哈哈哈哈——”
清脆爽朗的笑聲從牙齒縫間溜出來,李嬤嬤都快要笑破肚子了,她抽噎着說:“小姐,你剛纔看到老管家臉上表情了麼?那臉臭得都可以當臭豆腐的調料了。”
南宮婉兒淡漠地笑了一笑,寬大的男子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一點都沒有違和感,反倒襯托了一抹男人少有的清秀與凌厲。
等南宮婉兒穿戴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閻羅王爺府裡的人都等得不耐煩了。
“你說,這未來王妃在搞什麼呀?不知道王爺已經大發雷霆了麼?”轎伕們等不及了,就連邊上的左耳都覺得很是煩躁,他本來就不贊同王爺跟這個女人,一無是處怎麼能幫助王爺?
說不定還成爲王爺的拖累呢,左耳本不想來的,要不是看在軒轅夜冷的身上,他壓根就不會浪費訓練暗衛的時間。
“來了——”有一個眼尖的轎伕看到了,指了指還在慢吞吞行走的南宮婉兒。
“真像個娘們!”左耳鄙夷地說道,根本就不拿正眼看南宮婉兒。
“本小姐可不就是個娘們麼?” 南宮婉兒的耳朵可是賊靈的,是以完全把左耳的那句話給聽下去了,她看得出這個男子並不喜歡她,但是那又怎樣?
她南宮婉兒不需要所有人的認同,更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她。
“你——”左耳羞愧地指着南宮婉兒,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剛纔想的開場白被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你什麼你?不是要見你家王爺麼?南宮婉兒淡漠地說道,不想跟他在這裡吵鬧。
“哼!”左耳拂了拂袖子,剛想上馬,忽然有一個身影快速地撲騰到了腳邊。
“大人,求你爲我做主啊?”那女子抱住左耳的雙腿,呼天搶地地喊道,臉上打滿了霧水,人見猶憐。
左耳皺了皺眉頭,甚是討厭這樣的親密接觸,他狠狠地一甩腿,那女子便飛了出去。
南宮婉兒無語地望了一下天,還真是不憐香惜玉啊。
感受到南宮婉兒戲虐的目光,左耳不悅地說:“還不是你,早來不就沒事了麼?”
“我怎麼知道,你要問責去找我爹爹去,是他昨晚把我關在家廟裡的。”南宮婉兒委屈地說道,扮可憐誰不會啊,雖然這個男人不一定會吃這套,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試試。
“什麼?”左耳厲聲問道,剛纔管家可不是這麼說的。
南宮婉兒看他明顯誤會了什麼,轉念一想便知道肯定是管家跟他嘀咕了什麼,幽幽地嘆了口氣,“是啊,昨晚王爺送我回來之後,我爹爹就把我關了,還讓管家弄了一大簸箕的紅豆跟綠豆讓我去把它們分開。而且還說不能讓嬤嬤幫忙,要不是王爺差你們來接我,恐怕到現在我還在家廟裡面呢。”
南宮婉兒儘量有多悲慘就說得多悲慘,好讓王爺認爲南宮問天是在打他的臉。
畢竟認識軒轅夜冷送回來的,最後卻還是沒有一絲忌憚,說罰就罰。
而一旁的李嬤嬤頓時黑線閃現,她們家小姐可越來越會睜眼說瞎話了,真是太腹黑了又木有。
祖父曾經教導南宮婉兒,身爲名望家族不可隨意欺負別人,但是如果別人偏要找你的茬,那麼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狠狠地還回去,這纔不丟家族的臉。
現在南宮婉兒只是在還回管家的壞心思,所以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好!真是太好了!”左耳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刻把南宮問天給綁了,讓暗衛好好玩一玩,居然敢不給閻羅王府的面子。
他們倆都顧着對話幾乎忘記了被左耳一腳踢飛的女子。當他們再次想要離去的時候,那女子生生把馬車給攔住了。
“籲——”
左耳趕緊拉住繮繩,沒想到這也是一個不要命的。
見馬車停住了,女子才趕緊上前跪倒在地上,“大人請你爲小女子做主啊?”
左耳無語,他又不是青天大老爺,向他跪拜什麼呀?
“要做主麻煩你前面右拐然後再左拐,接着再走100米然後到那裡擊鼓鳴冤吧。”
“不要啊,大人,小女子要告的狀青天大老爺無法定奪啦?”那女子淚珠不斷落下,此時本來無人的南宮府門口都聚集了好些人在外面觀看熱鬧。
“青天大老爺都無法定奪的我就能定奪啦?”左耳嗤笑一聲,這女子有病吧。
但是在馬車上坐定的南宮婉兒卻不這麼認爲,她剛從南宮府裡出來,便有人來說要告狀,這也太瞎掰了吧?
“是啊,因爲我要狀告的是閻羅王爺的未來正妃,南宮二小姐!”
白衣女子指着馬車裡的南宮婉兒,哭喊着說:“大人請爲小女子做主啊,南宮婉兒她威脅我,說要把我的腿給打斷了,然後把我爹爹的墳墓給挖出來喂狗吃——”
來觀看的路人們譁然一聲,沒想到這個南宮婉兒平時霸道就算了,居然連人家爹爹的屍骨都要挖出來。
“這也太沒道德了吧?”路人紛紛指責。
南宮婉兒冷笑一聲,看來她不下馬車都不行了。
“這位姑娘我想你誤會了吧?”南宮婉兒傲人挺立,絲毫不見慌亂,好似誤會了她都是一種罪過一般。
“誤會?哈哈,南宮小姐,你來對我爹爹做的那種事情,小女子不敢忘記。”女子厲聲喊道,口口聲聲討伐南宮婉兒。
在軒轅王朝,挖人屍骨可是大罪啊。你連死人都不放過,證明你的心有多狠毒。
南宮婉兒皺了皺眉頭,她確定壓根就沒有見過此女。
“請問一下,你說我挖你爹爹的骨頭,你可有證據?”
“哈哈,可笑,南宮二小姐你有見過哪個做賊的人會留下證據的麼?”女子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諷刺地說道。
“是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咱們軒轅王朝講究的是律法,沒有證據便不能對我定罪,這位姑娘我勸你還是謹慎一點說話爲妙。”南宮婉兒對這些污衊她的罪名實在是很無奈,清澈見底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狠戾,腦子不停地運轉到底是誰在陷害她?
“嗚嗚,大家快來幫我評評理啊,南宮二小姐威脅我啦?”女子嗚嗚地哽咽着說,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給路人增添了好幾分同情。
南宮婉兒自嘲地笑了笑,她以爲只要自己不惹事那麼就可以天下太平,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如此。
祖父曾告誡過自己風欲靜而樹不止。
既然你說我是,那麼我便是好了。
“來人,給我好好把這個女子給圍住,她不是要告狀麼?行!拿筆墨紙硯伺候!”南宮婉兒凌厲的眼神射向那名女子冷冷說道。
左耳雖然討厭南宮婉兒,可是現在她跟王府可是連在一起的,不能敗壞了王府的名聲,擺擺手讓人按照南宮婉兒的意思去做。
被南宮婉兒的霸氣給駭住了,那名女子輕微地抖了一下,但是想到弟弟,頓時鬥志又起來了,指尖深深掐進肉裡,只差一點點了,告誡自己要忍着。
南宮婉兒溫和地笑了笑,接過下人手中的筆墨紙硯,對着跪在底下的人說,“來左耳你來幫她寫,姑娘有什麼冤屈你快說吧,要不然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哦。”
狐狸一般的臉蛋,眼睛眯成一條線,明明是和潤的聲音,聽在白衣女子的耳朵裡卻像是魔鬼的宣言一般可怕。
左耳意會到了南宮婉兒的想法,不覺對這個女子有所改觀,在如此的情況下能以毒攻毒,這一招用得實在是漂亮。
白衣女子死死地咬住嘴脣,完全沒有開口的準備。
“怎麼不說啦?”南宮婉兒指了指左耳,淡漠地喊:“說啊!他可是閻羅王府的人哦,要知道閻羅王爺可是咱們軒轅王朝最公正的,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