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越來越多染紅了她的華麗白衣,外圍有經驗的看熱鬧的人卻一眼就看出來了,激動地說。
“大家快看!大字報上的消息是真的!她身上見紅了!”
話剛落,讓之前對大字報上的內容有質疑的人都一一確信了,不敢相信,南宮家一直信譽最好的大小姐居然是這樣的人。
“不願意吃是麼?族中長輩對於女子的事情本來見識就不多,絲毫就沒有發現南宮靜的不對勁,看着那碗被晾在一旁的好飯菜,冷冷地道。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南宮靜死命地揪住小腹,她此刻真的好難受,喉嚨發不出聲來,可憐巴巴地看着族中長輩,希望他可以救救她。
可是,沒有!
族中長輩恨不得快點除去她這個眼中釘肉中刺,族中的老鼠屎,他怎麼還會費盡心思去好好觀察她。
“既然不想吃,那麼就上路吧!”族長看了看天邊,此刻正是太陽正中時候,毒辣辣的陽光照耀在底下,每一個人都早已大汗淋漓。
“都是因爲你,以後咱們族裡的姑娘該怎麼嫁人吶!”上前去擡南宮靜的男人搖搖頭感嘆了一句,要知道在軒轅國,只要家族出了敗壞門風的事情,那麼整個家族都將受到連坐。
要不是這樣,族長也不至於一定要趕在風頭浪口去做這件事情,他大可以秘密把人給擡去浸豬籠。
他沒有!
而是嚴肅處理讓全京城都看着,就是爲了告訴大家,他們南宮家族的家風還是嚴謹的,像南宮靜這樣的只是個別現象。同時也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告誡南宮家的女子切不可任性妄爲,私自跟人珠胎暗結。
“不——”南宮靜死命掙扎,雙腿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上瞪,她在做最後的努力。
孩子沒了——
孩子沒了——
她有預感的,腿上黏黏的液體沒有再流了,也就意味着她的孩子沒了。
“孃親爹爹,你們怎麼還不來啊?”南宮靜在心裡祈禱,她還在抱着一絲的期待,可是她恨!
她恨五皇子,爲什麼丟下她一個人不管!
她不要死,不要死!
“我要爲我死去的孩子報仇!對,我要報仇!”南宮靜不斷地重複,她的眼神不再清明,漸漸地失去了理智,空洞地呢喃着,帶着對軒轅曉的恨意。
“浸豬籠,浸豬籠——”
看熱鬧的人羣高聲討伐,一浪高過一浪。
南宮靜閃過怨念,魔怔一般看着那些人的嘴臉,都是要讓她下地獄的。
她掙扎着想要衝過去把他們的嘴都撕爛,“放開我,快放開我——”
“哼!你是在開玩樂麼?”男人冷嘲一聲,接着加快腳步,他扛着這這麼髒的東西,害怕弄髒了自己的雙手,回去的時候媳婦不讓他上牀就慘了。
“撲通——”
好幾個人把事先準備好的大豬籠甩到了水上,男人強迫性地把南宮靜嬌小的身子塞進裡面,然後用手重重向河心一推。
這條河素有忠貞之稱,是人們一直以來懲罰出牆的婦女用的,平常根本不會有什麼人來。
豬籠慢慢往下沉,南宮靜不甘心地瞪着岸上的人,那些人好像在跟她招手,她要死了麼?
“咳,咳——”水慢慢就浸溼了她的全身,凍得她渾身發抖。
正當大家的心都放下,以爲事情已經完畢,想要返程的時候,這時,南宮問天趕到了。
“慢着——”
南宮問天騎着一匹白馬風塵僕僕地趕來,氣喘吁吁地高喊。
卻哪裡還看得到南宮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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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靜兒呢?”他一把揪住一個男子的衣襟,毫不客氣地問道,那口氣好像要把人吃掉一般。
男人被他的怒氣給駭住了,臉色蒼白地指了指河的中心。
“已,已,已經沉河了——”
“什麼!”南宮問天冷不防鬆開手,快速朝着族長跑去,那人被拋下,飛了出去,形成一個拋物線,重心不穩倒下了,卻怎麼也不敢吱聲,生怕被南宮問天一拳甩過去。
“問天,你來這裡幹什麼!”族長呵斥道,哪裡有女兒被浸豬籠,爹爹來送行的道理,真是太晦氣了!
“族長,誰讓你們這麼早把靜兒放下去的,快來人把她給我撈起來,要不然皇上怪罪下來,咱們都會沒命!”南宮問天自知以他個人的力量肯定勸說不動老族長的,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搬出皇上,看這老傢伙還敢不從!
“休想騙老夫,這點小事怎麼可能請得動皇上!”老族長根本就不買南宮問天的帳,今天他是鐵了心要把南宮靜沉河。
“老族長,待會聖旨來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老腦袋!”南宮問天一字一句重重說道,他沒想到這老傢伙這麼冥頑不靈,心裡不覺冒了一團火上來。
“什麼?”族長目不轉睛地盯着南宮問天的臉看,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什麼貓膩,可是沒有,還是一臉淡定的樣子,心裡不覺有些慌亂了。
“字面上的意思!”南宮問天扔下一句話,然後撩起手中的袖子,撲通就跳進了水中。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救,那只有他出馬了。
“靜兒,等着爹爹——”
“快,快,還不快把人給我撈上來!”族長也慌了,他了解南宮問天的性子,那個人要不是有人給他撐腰根本不可能說這麼硬的話。
“族長,你怎麼信了他的話。”有些人不甘心,他們好不容易把人帶來了,居然又下去救人,這說出去一點面子都沒有啊。
“別那麼多廢話,萬一真的是,你有那麼多腦袋夠人砍麼?”族長真是恨鐵不成鋼啊,這些傢伙怎麼關鍵的時刻腦袋都不靈光的呀。
正當他們爭執的時候,被皇上派來宣讀聖旨的公公也趕到了現場。
“看,真的是,公公來了——”
看熱鬧的人又圍了起來,他們的心情也是跌宕起伏,好奇事態到底是怎麼發展的。
“你們快救救我的靜兒啊——”林鬱珊跟付姨娘馬車都還沒停靠,聲音便先傳了出來,帶着哭腔,聲斷腸穿。
“來人,快快停止你們的動作,把南宮婉兒給咱家找來!”公公撲通一下跳下馬車,小身板一蹦一跳地踱到族長們的面前。
這下,族中長輩沒不用族長吩咐立馬下河,都來不及脫下衣裳就下去了。
“公公吉祥!”族長一看到公公便心知大事不好,他撲得一下跪倒在地,不敢隨便亂看。
“你們哪——”公公心繫着南宮靜的安危哪裡還有空管你族長的死活呢!
“是是是,老夫已經讓他們下去營救了,應該不會有事的!”他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心裡虛得很,剛纔他可是親眼看着南宮靜小產的。
俗話說得好,小產如坐月子,要是養不好估計一輩子都別想傳宗接代了。
南宮靜就那樣被推落水下,估計不死也跟死沒兩樣吧。
以後就算嫁了,估計也再難生產了。
不過這都不是他所該擔心的事情,他只需要祈禱南宮靜有一口氣在就行。
“哼!”公公甩了甩袖子,從鼻孔裡冷哼一聲,便大步跨開走到了河岸邊,望着水裡的動靜了。
這時,南宮婉兒跟在老夫人還有林鬱珊等人的身後姍姍來遲。
“族長,你把我們家靜兒怎麼啦?”林鬱珊瘋了一般走到族長的面前質問,語氣很不善。
這讓在場圍觀的人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你們看,這個林夫人也是這樣沒有禮貌,明明是自己沒管好女兒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現在倒反過來辱罵族長,這樣的女子怎麼能當上南宮夫人的?”
“是啊,是啊!”
剛好被在邊上站着的老夫人聽到了,老眉毛又是一皺,不悅地看着林鬱珊還揪着族長不放的手:“放肆!”
“夫人,我是族長,他——”林鬱珊本來想爲自己辯論一下,卻順着老夫人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頓時嚇得猛地跳開,驚叫:“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她搖頭,怯怯地偷瞥了一眼老夫人,發現她老人家的臉色很是難看。
“以後管好你的女兒,別讓她再出去丟人現眼!”老夫人絲毫不給面子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道,然後拄着柺杖恭敬地對着明顯被嚇得不行的老族長鞠了個躬:“老身教子女無方,令族長受驚了。”
“沒事,沒事!”老族長臉色蒼白地擺擺手,勉強咧開一絲笑容,他努力讓自己不去看河的正中央。
生怕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那麻煩就大了。
付姨娘壓根就不理會這些人的爭執,她獨自跑到岸邊,手揪着心口,痛苦地看着並不平靜的水面。
“靜兒,靜兒——”
她後悔了,當年不該爲了貪圖那點榮華富貴而把你丟給夫人吶——
南宮婉兒盯着付姨娘,覺得她的舉動有些舉動,悄悄地跟着她前去。
眸光落在付姨娘跟林鬱珊的身上,兩人都是那麼緊張南宮靜,這到底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她不相信這兩人的感情能好到喜歡各自的兒女,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很好奇這小小的南宮府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秘事?
還有孃親當年是爲什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