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兒用衣服把自己包住,跟糉子一般,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剛纔被那個臭男人給吃豆腐了。
從浴桶邁步而出,黑亮溼潤的長髮貼在腦後,調皮地垂掉着,還滴着水珠子。
爲避免滴水的長髮染溼身上的衣裳,拿起喜兒準備好的大長毛巾擦拭,當外面的不滿爲狗狗在叫吠。
直到感覺有點幹了,這才踏着步子往外走去。
燈光灑在她的後背,或明或暗地朦朧,最美不過剛出浴的美人。
南宮婉兒生怕的外邊的男人真的等急了,腳步急促,每一步都比平常要快上幾分。
“怎麼那麼久?”
軒轅夜冷眸子都不擡一眼,淡漠地說道,身旁有着一大團血色,想必是剛纔擦拭英挺的鼻子留下的。
南宮婉兒黑心地在心裡笑了一下,可是在這男人面前她可不敢伸長她的貓爪子,低垂着頭弱弱地說:“洗澡當然要洗乾淨啊!”
“哦?”軒轅夜冷撐起額頭,慵懶地靠在椅子後背,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莫非,王妃是想在邀請本王?”
“你,你,你——”
南宮婉兒沒想到這男人居然能說得出口,緊張地抓住領口,不讓一丁點的肌膚透露出來。
古人誠欺我啊,不是說保守的麼?怎麼這廝說出的話這麼露骨?
而且,她鬱悶地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胯下,羞羞地想沒聽說過腿殘廢的會有反應的啊?
懊悔當年沒去泌尿科問清楚。
“坐下說話!”
軒轅夜冷的笑意消散,瞬間便冷了下來,命令道。
南宮婉兒沒反應過來這男人怎麼忽然那麼好心拉啦?不過她倒是站得有些累了,小心翼翼地尋着離軒轅夜冷最遠的位置坐下。
“啊——”
痛哭無淚!
南宮婉兒的屁股重重坐下,哪裡知道被摔個稀巴爛,痛得她飆淚,眉眼跟鼻子都擰到一塊來了。
“哈哈——”
邪惡的笑聲飄來,笑得肆意,笑得隨便,笑得豪放。
卻獨獨苦了南宮婉兒。
“嗚嗚——”
讓她靜一會,這男人他沒品了!
聽着裡面椅子的摔爛聲,外面的侍衛們都暗暗爲他們的王妃倒吸了一口氣。
心裡祈禱,千萬不要找他們啊,是主子一個人的惡作劇,他們也是被逼的。
“軒轅夜冷——”
南宮婉兒恨恨地爬起來,拍拍屁股,插着腰,兇巴巴地衝上前。
要是可以的話,她真想揚起手便甩他兩巴掌。
可惜,實質的情況是——
“王妃,怎麼啦?”
軒轅夜冷保持姿勢不變,領口故意微開,露出細白勝雪的肌膚,讓人看着漸欲迷人。
慵懶地耷拉着腦袋坐在那裡,似笑未笑地勾起紅脣,他不相信這信誓旦旦的女人有膽子敢打他。雖然暗衛回來報告說,她連軒轅曉都不給面子,不過,他那個自以爲是的侄子,能跟他比麼?
南宮婉兒悻悻地收回利爪,吞嚥了一下喉嚨,真心不敢對他怎麼樣,那可是boss啊。
一個迴轉,故意變了聲線,噁心地說:”王爺,妾身好痛哦——“
說着還邊努力醞釀一下淚水,讓人看起來我見猶憐的感覺。
可惜,軒轅夜冷是什麼人,火眼真睛啊,堪稱孫悟空轉世。這麼張牙舞爪的女人,會哭泣?
真是秀逗了!
”別裝了,坐下!“
軒轅夜冷這次可是指定了位置,就在他的位置旁邊,只是隔了一張小小的茶几。
”臣妾,還是,還是,站着吧。“
南宮婉兒有些難爲情地說,現在屁股下面還傳來微微疼痛呢。她怎麼還敢坐下去?
”一個伎倆在同一時間內,而且還是被別人識穿的情況下再做一次,女人,你覺得本王是傻子麼?“
軒轅夜冷信誓旦旦地說,好似剛纔做那傻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沒辦法,人家都這麼說了,南宮婉兒也只有咬咬牙便坐下了。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挺直腰桿,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眼神也不敢亂瞄,生怕撞到那抹高深莫測的黑瞳。
”聽說你在宮裡還混得不錯?“
沒過多久,淡淡的聲音傳來,有些隨意,卻讓南宮婉兒身子又是一陣緊繃。
她忽然有些怒了,藏在袖子下的手緊緊握着。
這個臭男人,居然還敢問!
明明是他把她丟在那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今兒個居然還敢揭傷疤!
”不好!“
鬱悶地想着,當然也沒什麼好臉色,扁了扁嘴沒好氣地回答。
”本王看着倒是挺好的,有美男相伴——“
軒轅夜冷不鹹不淡地說,拿起桌上的茶杯徑直品茗起來。
這男人到底有多喜歡喝茶啊?南宮婉兒腹誹道,每一次見面好像都看着這男人捧着一壺茶。
”很好奇?“
軒轅夜冷放下茶杯,百年不變地又來搗鼓他手中的扳指。扳指晶瑩剔透,看起來就價值不菲。許是覺察到了南宮婉兒的打量,脣角不可察覺地上揚了好幾分。
他的好王妃也挺有意思的。
南宮婉兒被他這一聲好奇給驚醒了,彈跳了一下,急急地擺手,“不好奇,不好奇——”
她可不敢對這男人再有一絲的好奇,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昨晚她差點死在他的手上。
大仇未報呢,怎能爲了無足輕重的東西便白白斷送了性命?
“那男人是誰?”
“什麼男人?”
南宮婉兒反射性地問,忽然便住了嘴。莫非不是在宮殿外的那個男人?
“我不認識啊!”
她沒有說謊,本來就不認識,反正也不能非要說認識吧?
不過倒是心裡一暖,確定了一件事,真的有人來監視她。是不是意味着,這個男人也是擔心她的安危的呢?
軒轅夜冷頗有深意地眯了眯眼,直覺這女人也不可能認識那個男人,百里屠蘇,武林上人人聞風喪膽的大盜。
他入宮又想盜取什麼寶物?
看來得好好查一下了。
“恩,本王相信,依你這呆蠢的模樣,估計人家也沒那個興趣認識你。”
軒轅夜冷幽幽地說,絲毫不給南宮婉兒留面子。
南宮婉兒臉色一黑,什麼她呆蠢?她還第一次意識到這男人不是一般的毒舌呢。
“下次再敢讓別的男人碰你,小心你的小命!”
軒轅夜冷忽然霸氣地命令,語氣不容置疑。
南宮婉兒臉色鐵青,這男人什麼意思?說得她好像跟人做了什麼不好的勾當一般。
想要辯駁一番,可是對上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時,她便退縮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就是應下來了又怎麼樣?
該怎麼做的她還是會做,廢話,叫一個大夫不去觸碰別的男人,可能嗎?
這真是她今天聽到的第二好笑的笑話了,要說第一,肯定是宮裡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啊,睜眼說謊都不用打草稿的。
”恩。“
低垂着眉,像個乖順的小白兔。
得到了保證的軒轅夜冷心情又神奇地好了起來,說話聲也沒那麼冷漠了,“今天辛苦你了。不過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很多,本王既然娶了你,那麼你便是本王的妻。”
是的,他軒轅夜冷的妻子,豈能讓別人佔便宜?
別說他要了,就是不要,屬於他的東西,都不可能再讓別人染指。
南宮婉兒,別想逃出他的手心。
南宮婉兒呆愣了一下,完全沒反應過來,這廝怎麼變幻風格那麼快?一時間搞不明白,軒轅夜冷在搞什麼鬼,她可不認爲這個男人會那麼好說話。
不過,管他神馬意思。妻子,哼!又不是他說了算。等到報了仇,她便是要浪跡天涯的。
到時候偷偷溜走便是了。
不過,當下之急,是要趁着這廝心情好的時候趕緊問。在腦中組織好語言之後,輕啓紅脣。
”王爺,你既然知道男子的事情,應該也清楚,妾身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小男孩。不知道他是誰?“
熟悉的感覺,很熟悉,總有一種互相接近的感覺。
”你說小侯爺?他是琉璃國的侯爺,在軒轅王朝做質子。“
軒轅夜冷眼底閃現一抹複雜,這女人的表情太奇怪了。
”什麼?質子?“
南宮婉兒沒想到會是這樣,從穿着來看,的確是身份不凡,還以爲是皇子之類的。萬萬沒想到會是質子。
”有什麼奇怪麼?“
軒轅夜冷鄙夷地看了瞪大雙眼的南宮婉兒,諷刺她沒有見識。
是不奇怪,南宮婉兒何其不知道,質子都是被從小交換過來的,可是她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這琉璃國是侯爺來,而不該是皇子的麼?
”是因爲琉璃國沒有皇子,只有公主。“
軒轅夜冷只需一眼就懂了這個笨女人在想些什麼,心情好就不介意爲她解答了。
”這樣啊。“
她沉思了一會,還是想不通,爲什麼他會認識她的。而且還那麼親暱地拉着手,好像哥哥小時候牽着她的手的感覺一樣。
”他中毒了!“
”這很正常。“
軒轅夜冷從來都不覺得質子中毒有什麼可談的,這皇宮裡每天中毒死亡的人多了去了,他纔不關心。
”可是他才一個小孩子,那麼可愛!“
南宮婉兒不知道爲什麼情緒失控了,站起來,對着軒轅夜冷便是一陣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