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要給自己催眠?安紫雨一下變得害怕起來,雖然她不知道聶啓峰爲什麼要給自己催眠,但是他一定另有目的!不行,絕對不行!想到這裡,安紫雨拼命的用意念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這時候,一股難聞的味道在自己的鼻子下面一掃而過,然後安紫雨的腦袋就變得清醒了很多,那迷霧一樣的睡意一下就消失了,她睜開了眼睛看見屋內只開了小燈,而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身穿白色亞麻衣服的男人,他清逸俊秀,帶着一股青梗男人味。
“你是誰?”安紫雨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她固執的問面前的人。
那人和聶啓峰對視了一眼,笑笑用有些蹩腳的中文回答,“我叫拉布,是聶少的朋友。”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很漂亮的首飾盒遞了過來,“第一次見面,請笑納。”
安紫雨沒有接,“無功不受祿,心領了。”
“看看吧!”聶啓峰走過來輕輕打開了那首飾盒,“他不是外人,是我很好的朋友。”說着,在安紫雨的面前豎起了那顆碩大的戒指,輕輕一晃,瞬間安紫雨就聞到了一股清香,然後頭就開始有些迷糊了,她甚至記不得自己叫什麼名字了,就好像被人攝走了魂魄。
拉布笑着從聶啓峰手上拿過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然後托起了安紫雨的下巴,“說,我是誰?”
“不記得了。”
“他是誰?”拉布指着一旁的聶啓峰問。
安紫雨依舊搖搖頭,“不記得了。”
拉布立刻收起了戒指,不讓那清香氣息再露出一絲一毫,“可以了,我們現在可以催眠了。”
“我不要催眠。”聽到“催眠”兩個字的安紫雨,本能的反抗,瞠目喊道,“聶啓峰,你想幹什麼?你不怕我告訴雷諾嗎?”喊完以後,人竟然恢復了兩三成的意識。
這一下,聶啓峰和拉布都驚呆了,尤其是拉布,他可是泰國最有名的催眠師了,從來沒有過失手的經歷,今天這個不起眼的女孩竟能抵得住迷魂香的力量,看起來也是個自制力過人的女孩,他興起了一陣挑戰慾望。
拉布抓住了她的雙手,在她耳邊低語,這話語就像是夢中的呢喃一樣,讓人提不起勁來。安紫雨死命咬住脣,想要用疼痛來獲得一絲清明。
聶啓峰冷眼看着,忽的擰住了她的下巴,把手指塞在她的脣中,不准她咬自己,“紫雨,你認命吧!我救了你,只是不想你再回到雷諾身邊,這點小要求你做不到嗎?
“不要,不要!”安紫雨的淚滴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聶啓峰的手上,“啓峰哥哥,求你了,我不想被催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聶啓峰逼着自己硬起心腸,此時此刻,他還有回頭路嗎?沒有了!而拉布作爲泰國頂尖的催眠師也不是吃素的,他立刻掏出了催眠必備——懷錶,在安紫雨的面前晃動,“放鬆你的身體,疏放你的靈魂,看着我的眼睛,說,我是誰?”
安紫雨拼命抵抗那襲人的睡意,可是她越抵抗這腦袋就越不清楚。終於,安紫雨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呼吸變得悠長起來。
“好了,你想怎麼做?”拉布舒了口氣,問聶啓峰。
聶啓峰脣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俯身看看已經人事不知的安紫雨,強行壓下心底的不忍,用這世上最爲溫柔的聲音在安紫雨的耳邊低語,“你叫簡心若,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親人,後來出車禍遇上了我這個好心人,我就收養了你,記住,我是你最親近的人……”
拉布一邊觀察着安紫雨的情況,一邊笑了出來,“啓峰,故事編的不錯。”
什麼故事?這可都是真的!聶啓峰瞪了他一眼,沒有說出口的是,真的是真的,不過是簡心若的過往!
“那你用什麼作爲解除催眠的密語呢?”拉布也不惱,氣定神閒的問他。
“不用。”聶啓峰遲疑了一下,“我沒打算讓她想起來。”
“可是催眠對人的大腦有很大的傷害,如果以後她遇到了熟悉的人,熟悉的事情,就會勾起對往事的回憶。你確定不需要設定一個密語,在你萬不得已的時候,給她解除催眠?”
聶啓峰略微沉吟了一下,“那就設爲:只有親眼看見聶啓峰的死亡,才能回想起一切!怎麼樣?”
靠!拉布“切”了一聲,這說和沒說有區別嗎?要是他聶啓峰死的時候,這位小姐沒看見,或者他活的比這位小姐長久,豈不是根本就解不開催眠?
“好了。你快點走,一會她該醒了。”聶啓峰推拒着拉布出門,然後坐等安紫雨——不,是簡心若醒來。誰知道這一等就是近三個月,就連醫生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是各項檢查卻說明她的身體機能已經在恢復了,所以,聶啓峰靜靜地等了三個月。
終於,當簡心若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的時候,聶啓峰成了她第一個看見的人。“你是誰?”她的聲音沙啞難聽。
“聶啓峰。”
“我是誰?”
聶啓峰微微皺眉,爲什麼和原來設定的不一樣?她怎麼把自己灌輸給她的東西都忘了?“你不記得了?”聶啓峰的聲音變得有些試探。
“記得什麼?”
“你是聖心孤兒院的一名孤兒,出了車禍,是我送你到醫院,還給你治病的……”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簡心若皺眉望着嘴巴一張一合的聶啓峰,“我的頭有些疼!”
“頭疼?是不是你車禍的後遺症?”聶啓峰也沒想到這催眠反倒讓她記憶盡失,真是太失敗了。看來關於簡心若的訊息還是要慢慢地灌輸下去。
“是你撞的我?”簡心若的這一句,真是驚着了聶啓峰,他趕緊搖頭,“不是我!”
“不是你怎麼會這麼好心?”簡心若皺眉,“把鏡子給我看一下。”
聶啓峰不知何意,就把鏡子遞給了她,誰知道簡心若剛照了一下鏡子,就嚇得把鏡子扔掉了,“這誰呀?好醜!”
“你!”聶啓峰好氣又好笑的撿起鏡子,“你在車禍中被火燒傷,臉部有些毀了,這不,要等你的真皮修復的差不多才可以整形。”
簡心若用懷疑的眼光盯着聶啓峰足足有五分鐘,這時間裡,聶啓峰也不主動說話,就拿着一雙清冷的瞬子回望着她,嘴角帶笑不笑的。
終於,簡心若開口了,“你和我什麼關係?既然你說我不是你撞的,你爲什麼會這麼好心?”
“你以爲我看上了你的美色?”聶啓峰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以爲自己是誰呀?不過是因爲你是我助養的孤兒,我纔會不忍心看你死在街頭……”
這麼嚴重?簡心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啊!”
“一句話,我以前幫助你,現在你還要我幫助嗎?”聶啓峰懶得廢話,故意逼她,“我先說明,你沒有任何的親人,你是孤兒!我助養你也沒有任何的目的,就是好心,你接不接受給句話,我沒時間在這裡跟你磨蹭。”
簡心若低頭看着自己渾身的傷痕,再回想剛纔鏡子裡鬼魅一樣的臉,此時此刻,她卻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還有誰能幫助她?還有誰會幫助她?良久,她點頭,“我接受你的幫助!不過我也說清楚了,我以後會報答你,我不會欠着你的……”
“好了,現在你的基本情況我給你說一下。”聶啓峰聽到她說見外的話,就忍不住生氣,然後直接打斷了,“你叫簡心若,本來是今年高考的,不過你這樣明年也不一定能考。現在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你怎麼說?”
不高考怎麼能找到好工作?不考上好的學校難道要一直接受旁人的幫助?簡心若的心裡明鏡一樣,她幾乎沒有任何的考慮就回答了,“我可以!在這一年裡,我會努力的,不過,我需要幫助!”
“好!”聶啓峰背過身去,藏起了嘴角的笑意,然後打了個電話給陳秘書,讓她帶了些東西過來。
“奧!聶先生,你真的沒有騙我耶!”簡心若看着陳秘書遞過來的一些照片,還有印着她名字的學生證,身份證,還有一張關於三個月前的那場車禍的報道,上面清楚的寫着:傷者簡心若,17歲,學生。終於,對自己是簡心若這一點深信不疑了。
聶啓峰靠着窗戶望着外面,臉上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意,要消除這個小東西的戒心還真不同意,不過她萬萬沒想到,她面前的這些東西都是真實的,只不過是屬於那個已經死掉的簡心若的。
…………
“聶少,你真的要收養她?”車上,陳秘書問他。
收養?談何容易?聶啓峰閉目想了一下,“我會回家和我媽談,用她的名義收養簡心若。最近公司怎樣?”
“不太好。”陳秘書說的隱晦,“雷先生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如果不是夫人擋着,只怕他早就吞下了聶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