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裴蔓越說就越是生氣,不能說是臉紅脖子粗的吧,最起碼也是臉兒都綠了。
“你們醫院可是真搞笑!對患者家屬還分門別類的不成?!”
“這位小姐,請您先冷靜一下……”
那個小護士沒有想到半路會惹出這麼個麻煩來,她只是想確認一下司裴蔓的真實身份,以確保醫院病人患者的安全,不讓任何有不安定隱患的因素進入患者的病房之中。
可是,誰知道運氣這麼背,中途出現了一個前來問路的患者家屬,小護士也並沒有多想,也就直接給放過去了,於是,當司裴蔓氣急敗壞地跟小護士發起火來的時候,小護士這才終於回過神兒來,心下就想着這回可是壞了,惹了不該惹的人了,這回給醫院捅了大婁子了。
看着司裴蔓此時此刻這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兒,小護士就知道,這也絕非是一個省油的燈。司裴蔓這一回是決然不會饒過她的,沒準兒還要給她告到醫院上級領導那裡去呢!
這要是真的告到了醫院上級領導那裡了,這個護士站的小護士也是算得上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了。
現在省里正在搞各個醫院的優良醫院評比活動,這可是一個十分關鍵的階段,這大半年的時間,院裡就時常在緊張抓病患投訴的現象呢。
遭到了病人患者以及家屬的投訴,不單單要被上級領導批評的,而且還要被扣掉這一個月的獎金呢,可謂是精神上和經濟上的雙重打擊了。
也別說這個小護士一丁點兒都不害怕,她還是很有一些慌的,不過,儘管心裡面沒什麼底,但是她還是堅持不讓司裴蔓輕而易舉地就進到醫院病房裡面去。
“對不起,小姐,您還是不能進去。”
“你……”
司裴蔓真的是快要被氣炸了,馬上很生氣地跟眼前這個小護士喊道:“好!今天你不讓我進去病房,是吧?那我還真就不進去了!”
“小姐,您不是要進病房看病人的麼?”
那個小護士也是臨危不懼,果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絲毫不減氣勢。言語之中極盡懷疑和諷刺的意味。
“你什麼意思?”
“這位小姐,我沒有什麼旁的意思,我只是在履行我的工作指責,請您見諒。”
小護士始終都沒有動氣,整個人從始至終都是一臉的平和,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是與此同時,這也是讓司裴蔓十分生氣的地方。
“好,我不跟你講,我跟你一個小小的護士講這麼多有什麼用呢?”
司裴蔓雖然很生氣,但是她也不傻,也不至於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一個小護士磨牙,她要使出絕招兒,那就是要去找他們的院領導。
“謝謝您體諒。”
“等等……”
那個小護士剛剛要回她的護士站的時候,司裴蔓卻聲音之中頗帶一絲冷氣地說道:“你去把你們院領導找來,我要跟你們院領導談談。”
“對不起這位小姐,這個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還請您見諒。
”
“你少在這兒左一句‘這位小姐’,右一句‘這位小姐’的,誰是‘小姐’啊?!你纔是‘小姐’呢!”
司裴蔓再怎麼理智,也有那麼一時一刻不冷靜的,這一下午的不知道聽這個不動聲色但是卻不依不饒的小護士口口聲聲地念叨了多少句的“小姐”了,司裴蔓也是早就聽得煩心了,冷不丁地就發起火來了,說起話來也不大注意了。
“不好意思,請您注意您的用辭。”
小護士倒是不大驚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這種平靜和淡然就更加地惹惱了司裴蔓,整個人都要氣得迸發出一陣怒火來了……
“好,你不去是吧?”
司裴蔓也是這個時候根本就已經忘記了要去找司裴萱和蕭正臣兩個人的這件事情了,她整個心思都放在了怎麼對付這個小護士身上。
“你不去我去!”
司裴蔓說着,就找去了距離大廳護士站不遠處的一個護士休息室之中,踩着十釐米高的高跟鞋,“噔噔噔”地就進了門,連門 也都沒有敲,氣急敗壞地就進去了……
“您……請問您找誰啊?”
護士休息室之中坐了幾個護士,看樣子都也是剛剛忙叨完,才坐下來喝口水的樣子。
“您好,請問您是有什麼事情麼?”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護士,站起身來,往司裴蔓這邊走過來,臉上帶着一絲絲的疑惑不解,但同時也帶着她們護士職業性的溫和微笑。
“我找你們醫院的護士長。”
“護士長?”
那個女護士臉上似乎閃過一絲驚詫:“您是找產科的護士長麼?我就是。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原來你就是護士長啊……”
司裴蔓眼睛一亮,立刻就拿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來,就好像是找到了一個出氣筒和一個法官一樣地氣急敗壞地說道:“我想請問您啊,護士長,你們醫院的病人家屬來探望病人的時候,都是要登記一下的麼?”
“登記?”
那護士長稍稍地顯出一些疑惑。
還沒有等到那個護士長作出更多的反應來,司裴蔓便又緊接着說道:“登記倒還是不打緊的,關鍵是你們醫院難道都是這麼要求病人家屬的麼?還要出示身份證件?!而且還是區別對待的!”
“區別對待?”
護士長一聽,就更加地不理解了。
“對!”
司裴蔓一臉的官司,簡直就是要立志將那個護士站的小護士給一舉拿下,治她個死罪不可的架勢。
“我親眼看到你們護士站的小護士把別的病人家屬放走了,但是卻死活不讓我進病房去探望我的家人!這到底是個什麼道理,麻煩護士長您替您的下屬解釋一下吧?這件事情解釋解釋不清楚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你們要是都解釋不清楚,我就只能找你們院領導要個合理的說法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啊……”
護士長聽罷司裴蔓所言,整個人
雖然還是沒有弄清楚小護士幹嘛非要司裴蔓出示身份證件,幹嘛非要攔着人家不讓人家進病房去,但是,護士長總算是弄明白司裴蔓到底是在氣什麼了。
“我也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您先彆着急,我先去問問護士站的小護士。”
護士長的脾氣很好,非常地有耐心:“您放心,一定會給您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護士長說罷,便出了護士休息室,直接去到護士站,跟那個護士站的小護士說道:“小嶽,你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那邊有個患者家屬過來我這邊投訴你,說你攔着人家不讓人家上樓去病房看望病人呢?還說你非要讓人家出示身份證呢?”
“是有這麼一回事兒,護士長……”
那個小護士低眉耷眼地看了護士長一眼,一臉的抱歉和缺理的樣子:“護士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確實是這麼幹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糊塗呢?”
護士長一聽就急了,回頭朝着司裴蔓那邊望了一望,壓低了聲音跟那個小護士問道:“你這孩子,你知不知道,你這下是捅了大婁子了。”
“什麼大婁子啊?”
小護士一臉的無辜的樣子,弄得護士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是打也不得,罵也不得,勸也不知道怎麼勸,道理也不知道該怎麼講了。
“你看你這……”
護士長一臉的焦急神色:“那好,你先跟我說說吧,你究竟是爲什麼要跟人家要身份證看啊?還有你幹嘛非要攔着人家上樓探望病人啊?咱們醫院可是從來沒有說探望個病人還要人家家屬出示身份證的,這個你也不是不知道啊,你這孩子怎麼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我真就是不明白了……”
“護士長……”
小護士唯唯諾諾地好像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躊躇了幾秒鐘之後,終於又開口小聲兒說道:“護士長,其實我是不放心她上去看病人。”
“不放心?”
護士長一臉的迷茫,眯縫兒着眼睛看着護士站的值班小護士:“什麼意思?”
“護士長,其實這這樣的……”
小護士一臉的神秘,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站着等待護士長“處理”小護士的司裴蔓,然後神秘兮兮地跟護士長說道:“護士長,您平時不久教我們在工作之中要多多留意,細心觀察的麼?”
“嗯,那怎麼了?”
“這個女人啊,一開始我也沒有懷疑她,就是很平常地幫她查詢患者的房間。護士長您說既然是患者家屬,怎麼能夠不知道自己家裡人是住在哪個房間?”
“這個很正常啊,如果患者是突然被送來醫院的話,家屬事先不知情,自然是不知道到底住在哪個病房了。”
“關鍵不是在這裡,護士長。”
小護士一臉的章程,繼續說道:“這個女人就算不知道她家裡人住在哪個病房,我也沒覺得奇怪,關鍵是她要找病人,我幫她查到了,但是她並沒有像其他正常的家屬一樣立馬就擡腳往病房奔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