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狼屁股拍對了受益無窮,這要是拍錯了可謂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尼瑪,楊牧就是狼崽的死忌,提都不能提。誰提,它跟誰急,那架勢簡直是死了都能從棺材裡爬出來。
兩條腿被湯燙的一片紅腫,溫婉換了衣服上藥,苦惱的瞅着狼崽。她重新盛了一碗湯,小心翼翼給它餵食。
掛了三大瓶點滴,餵了一碗湯,狼崽的身體逐漸暖和過來。
溫婉驚喜不已,覺得自己的兩條腿就算被燙爛了,也是值的。
晚上收拾被窩打算睡覺的時候,溫婉只覺得被褥有股異味,用鼻子用力聞了幾下,似乎是尿騷味。她掀開被子察看,只見狼崽的身下一片潮溼,溫婉頓時驚喜的大叫,“大叔大叔,赤那會尿尿了,它排尿了!!!”
狼崽排尿,意味着它的泌尿系統已恢復正常,死神在一步步遠離。
扎特一家趕了過來,望着牀上的那灘尿漬,高興萬分道:“碗,它能活了,能活了。”
“嗯嗯嗯。”溫婉拼命點頭,跑去給獸醫打了個電話。
獸醫亦是驚喜萬道:“它能進食能排尿,說明消化系統跟泌尿系統都沒有問題,算是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相信很快就會甦醒的。”
溫婉萬分高興的掛斷電話,跑回房間的時候發現一個尷尬的問題。其實這些日子以來真的很麻煩扎特一家人。人狼殊途,扎特自家養的獵犬都沒有上坑的資格,可是她卻跟狼同牀共枕,而且狼還尿溼了他們家的被子。
“實在不好意思,弄髒了被子,明天我會清洗的。”扎特一家熱情忠厚,如果說賠錢之類的,他們肯定不會收的,溫婉打算多補貼一些伙食費,過些日子再給他們家添置一些物品算是補償。
“我們草原人恨狼,卻又是崇拜狼的,視它們爲庇佑神。”扎特忙擺手,笑起來絡腮鬍子一聳一聳的,“我們當地人有個古老傳說,狼上坑其實是狼神下凡,若是在家留下糞便,便是給我們留下了財富。赤那是頭與衆不同的狼,它的福大命大多次逃過死劫,我們家都認爲它是狼神化身下凡,能化解危機,這可是好兆頭啊。”
溫婉傻眼了,這世界真的有這麼離譜的傳說?
不管怎麼說,扎特一家的心胸寬闊,化解了溫婉不少的尷尬。她真是幸運,遇到了好人。
狼崽重傷不能輕易移動,怕它再次尿牀,溫婉找來一個淺口盆打算讓它尿了再睡。她輕輕給它翻了個身,將想盆墊到它肚子底下,卻發現它的狼JJ沒了……
咳,是被獸醫用厚厚的紗布一塊纏到身體裡了。
唉,這大夫可真是百密而一疏,木有狼JJ怎麼尿尿啊?
溫婉打開剪刀,放輕動作將狼崽肚子上的紗布剪開道口子,將它的某物露了出來。
將盆子塞了進去,誰知暈迷的狼崽半天沒有尿尿。溫婉撫着它纏滿紗布的肚子,厥起嘴巴吹口哨,“噓……噓……噓……”
耐心吹了五分鐘左右,狼崽的身體打了兩個激戰,撒了泡熱乎乎的狼尿。
溫婉滿心歡喜的端着狼尿去倒,絲毫沒嫌髒沒嫌累。狼崽愛乾淨,她還特意換了一牀乾淨的被褥,打了盆溫水給它淨身。咳,當然是擦嘴巴、爪子,還有狼JJ啦……
弄了一切已是深夜,溫婉剛要睡覺,誰知遠處再次傳來狼嗥聲。
“嗷……喔……”
熟悉的狼嗥聲一遍遍響起,帶着焦躁與關心,叫的越來越急迫。
溫婉認命地從牀上坐了起來,對着暈迷的狼崽鬱悶道:“寶寶,你的相好來關心你了。我想它忍了一天一夜也夠着急的,你還是快點好起來自己去約會吧,我老做傳話筒也不是好辦法。”
唉,情狼想見不能見,依狼崽的性情來說應該着急上火的,它怎麼躺在牀上連爪子都不曾動彈一下,跟睡死了似的。
拿着手電筒,溫婉放輕手腳走向土丘。寂靜的草原,一聲接一聲的狼嗥,叫人雞皮疙瘩豎了起來,冷到骨子裡。
怕牧民發現,溫婉儘量選擇偏僻的路走,
一路瞻前顧後小心翼翼往前走。
紅太狼站在土丘,綠森森的眼睛冒火的瞪着溫婉,怒髮衝冠地朝她齜牙,“吼……”
溫婉心有餘悸地望着它,顫着聲音不敢向前,“赤那已經脫離危險,不過仍然在暈迷,估計這兩天會醒的,醫生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紅太狼低頭,突然躍下土丘向溫婉撲來。
“啊……”溫婉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軟呼呼的東西砸在自己腳上,魂飛魄散的溫婉拍着胸口,對着站立在不遠處的紅太狼怒道:“你想幹什麼!你若是最咬死了,誰來照顧赤那。”
“吼……”紅太狼不斷朝溫婉呲牙咧嘴,朝着她鬼叫鬼叫。
“你衝我吼什麼?”猜到它不敢真傷害自己,溫婉不禁惱火了,“吼什麼吼啊,你有種去扎特家探望它去啊。我知道赤那爲了救我差點連命都沒了,讓你很不高興,但那是我跟它之間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哼,去它個鳥狼,以前跟赤那拍了幾天拖就不了起啊,動不動就吼她!不就是來晚了一點嘛,它等一下又怎麼了?
一個將狼崽當成兒子,一個將狼崽當成男人。
唉,婆婆與媳婦,水火不相容的關係,數千年來就沒有和諧過。
在溫婉心底,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的接納過紅太狼,不過只要狼崽喜歡,她並不會阻止它們在一起。關鍵是紅太狼太霸道了,它還沒進她溫家的門呢,平時對着狼崽指手畫腳,拳頭相加也就算了,現在還見不得狼崽救自家的狼媽,動不動就找理由兇她。
憑什麼啊?尼瑪,還想不想嫁給赤那了?小心她挑撥離間!
準婆婆跟準兒媳對峙了一番,最終仍是溫婉通情達理,不想再跟一頭兇狠的小母狼再鬧下去。手中的電筒照向腳邊的東西,愕然發現居然是個兔子。
“你捉來給赤那補身體的?”溫婉彎腰將兔子提了起來。好肥大的一隻野兔,憑着手感判斷約有三四斤的樣子,還有淡淡的餘溫,想來剛殺死沒多久。
紅太狼低吼了溫婉幾句,大抵的意思是讓她回去立即宰了燉給赤那吃,卑鄙的人類不可以偷吃,否則一律咬死之類的。
溫婉從鼻子冷哼了一聲,提着兔子走了。切,懶得搭理它,以爲自己是誰啊。
紅太狼擔心狼崽的心情可以理解,可吃軟不怕硬的溫婉不吃這套,她受不住它的狼脾氣,回到扎特家順手將肥兔子擱在桌子上,洗乾淨手腳回屋睡覺。
溫婉是個矛盾綜和體,帶着一肚子的氣回來,可一見到重傷暈迷的狼崽,她頓時氣消了,反倒覺得有些內疚。狼崽生死未卜,紅太狼沒跟人類生活過,不理解它爲何爲了救一個人類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其實衝她撒火亦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怎麼回事,看到它心情就不爽啊,憑什麼對着她的狼崽又打又罵啊?
在牀上坐了一會,氣消了溫婉良心過意不去,對着狼崽低聲道:“它又來看你了,還帶了只兔子讓你補身體的。”
熄了燈,溫婉翻來覆去睡不着,側身對着狼崽道:“寶寶,如果讓你選,你是要姐姐還是紅太狼?”
唉,多此一問,狼崽若是選她,又豈會跟紅太狼私奔。
悄然嘆氣,溫婉撫上它的狼嘴,“快點好起來吧,它很擔心。這次你能活下來,其實是它在用生命救你。”它終歸是要生活在草原的,有一頭雌狼願意用生命去愛它,她應可以放心返回都市了。
早晨正睡得模糊,一股溫熱的液體涌了過來,溫婉嚇得尖叫一聲坐了起來。她急急掀開被子查看狼崽是否又尿牀了?
牀上乾乾淨淨的,背部的溫熱感消失的一乾二淨。溫婉嘆了口氣,原來是做了個夢而已。唉,一泡狼尿,搞得自己神經錯亂了。
“嗚……嗚……”剛要查看狼崽的傷情,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剛開始以爲自己是錯覺,溫婉愕然望向狼崽,卻發現它正半睜着眼盯着自己,神色相當痛苦。
“寶寶。”溫婉忙擦着眼睛,驚呼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嗚……嗚……”狼崽痛苦的低鳴。
“傷口很痛嗎?”溫婉着急的安慰道:“你的麻醉藥效可能過去了,一會我讓醫生給你打針鎮痛劑。”
“嗚……”狼崽吃力地動了動腦袋。
“肚子餓了?”溫婉急得直撓腦袋,猜不透狼崽想要表達什麼,“想紅太狼了?它活得好好的,就是想你了。”
見狼崽痛苦不堪,溫婉心急如焚的猜着,“小美妞?楊牧沒來?那羣狼全被你跟紅太狼殺了……”
“……尿尿?”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溫婉激動的一拍手掌,“是不是想要尿尿?”
狼崽艱難的點頭。
溫婉馬上從牀底下掏出尿盆,微擡起它的肚子將盆塞進去。狼崽憋了一個晚上,肚子鼓鼓的,它實在是忍不住了,溫婉的手還未來得及抽離,狼JJ“嘩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