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故事
黑色的賓利,穿梭在寧靜的山間盤旋公路,十幾分鍾後在山邊的別墅區停下。
全自動摺疊輪椅從車裡取了出來,黃銳將溫婉從車裡扶了下來。溫婉小心翼翼地坐在輪椅上,往楊牧的別墅走去。
時光荏苒,溫婉恍惚間看到一名年輕活潑的少女每天在別野出入,傍晚她帶着一狼一狗在後山散步,一身休閒裝的楊牧帶着俊朗的笑容,手裡拿着兩包狗糧……
離開已有七八年,她從未踏足過楊牧的家。
黃銳按了按門鈴,半晌之後門開了,一身酒意的楊牧出現溫婉面前。
楊牧向來有潔癖,穿着向來整潔乾淨,而如今卻是鬍渣滿臉、酒氣熏人。
“碗,你怎麼來了?”面對突如其來的溫婉,楊牧有些訝然,“傷好些了嗎?”
“康復的挺快的。”溫婉露出絲淺淺的笑容,“楊庭一早告訴我,他昨晚又跟你吵架了。擔心你出事,又不怕惹你生氣不敢來,所以他讓我過來看看你。”
提起楊庭,楊牧的臉黑了,語氣僵硬道:“他還有臉讓你來?”
溫婉仰頭望着他,開玩笑道:“師兄,我不來都來了,而且還瘸着一條腿,你不會連口水都不給我喝吧?”
楊牧往旁邊退了兩步,將門打開,“房子挺亂的,如果不介意的話進來吧。”
黃銳推着溫婉走了進去,偌大的客廳甚是凌亂,桌几上到處都是啤酒灌、煙香蒂,一股濃郁刺鼻的味道瀰漫在四周。
溫婉心裡有些難受。楊牧向來理智而溫雅,做事潔身自好,落得今天的邋遢憔悴,想來是對廖碧動了真感情。從他的神情語態來判斷,楊庭的所作所爲,徹底讓他寒了心。
氣氛不和諧,溫婉低聲對黃銳道:“你在車上等我吧。”
黃銳將手中一疊厚厚的資料交給溫婉,附在她耳邊道:“來的時候我注意了一下,總覺得有人在盯着我們。憑着個人感覺,應該是楊庭在四周做了嚴密的安保措施,以防有人對楊牧不利。”
溫婉點了點頭。一對口是心非的兄弟,明明都關心彼此,卻因爲一個女人鬧成這種地步,不禁讓人惋惜。
“他綁架我未婚妻的事,你知道嗎?”沒心情泡茶,楊牧從冰箱給她取了瓶飲料。
溫婉點頭,“知道,我昨天還去見過廖碧了。”
“她現在怎麼樣了?”楊牧急道:“楊庭那混蛋,他如果再不讓我見廖碧,我會報警。”
“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並沒有對廖碧動手,只是將她關了起來,不過居住環境還是挺不錯的。”有些話,不能實話實說。
幾天沒有休息好,楊牧兩眼眨着血絲,聲音帶着沙啞,“碗,能告訴我,楊庭將她關在哪裡?”
溫婉淡定的搖頭,“廖碧在楊牧手上,我沒辦法答應你的要求,不過我可以跟他講溝通一下,讓你跟廖碧見見面。”
對於楊庭的偏執,楊牧真的無法跟他溝通。他好話歹話說盡,各種威逼利誘,楊庭卻是對廖碧各種詆譭,甚至對拍了她的裸照,雖然事後他承認是ps網上照片來恐嚇自己的。多次要求他立即放在廖碧,楊庭卻頻頻跟他在電話裡吵,甚是躲着自己不見。
溫婉喝了口飲料,“其實我今天來找你,很大原因並非因爲廖碧或是楊牧的事。”
“碗,有什麼事你直說吧。”楊庭疲倦道。
“今天我來呢,是想給你講個故事。”
楊牧訝然,“故事?”
“不知你能否靜下來聽我講?”
楊許瞭解溫婉的爲人,她並非多事之人,也不會愛熱鬧瞎湊合之人,她今天來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並非單純的講故事幫他打發時間而已。
“願聞其詳。”楊牧點了點頭。
溫婉忍着複雜的心緒問道:“莫梵睿,我的丈夫,你還記得嗎?”
“見過,甚至印象挺深的。”
溫婉苦笑道:“你覺不覺得,莫梵睿跟我當年養的赤那,有着莫名的相似之處?”
她的話,讓楊牧很訝然,半晌後才點頭,“當年我也有這感覺,只是沒往心裡去。”
溫婉直直望着楊牧,“如果我說莫梵睿就是赤那,你相信嗎?”
楊牧愕然,半晌才點頭,“我相信。”
“你似乎並不是太驚訝?”溫婉一直打量着楊牧的神情。
“因爲是你說的,所以我相信。”溫婉並非撒謊之人,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她也沒必要撒謊。
溫婉直言道:“你相信我沒有別的原因,因爲楊庭也跟赤那一樣,是變異者對吧?”
楊庭震愕地望着溫婉,良久之後才點頭,“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吧?”
“你跟他怎麼認識的?”溫婉趁機問道。
“不是要給我講故事嗎?”楊牧似乎並不想提楊庭的過往,忙扯開了話題。
敏感話題,楊牧的精神狀態不太好,溫婉沒敢堅持往下問,將手中一部分的資料遞了過去。
楊牧接過了低頭翻閱着,起初是不解的神情,可越看到後來,卻是越愕然不解,之後隱約猜到了什麼。
半個小時後,楊牧合上手中的資料,“廣場綁架案、a市扎針昏迷、別墅爆炸案,莫梵睿、宋香等人的失蹤,這些都發生在五年前。資料上的每件事,都算是轟動全城的事,可除了扎針事件被媒體披露了,其他的事連聽都沒有聽過。”如果這些事是真的,這個世界也太荒唐太黑暗了。這些一連串的事,到底是誰做的?
“這些資料是我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收集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幾個當年的目擊者或是當年人,上面有資料跟錄像,足以證明這些在外人看來是荒誕的事,是真實發生過的。”說起當年的事,溫婉五味雜陳道:“楊牧,自從變異者出現之後,五年前的事就從來沒有停止過。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少變異者,但我敢肯定他們在不斷的減少,不是生死病死,而是被捉進了人類的實驗室,被當成小白鼠做着各種基因變異的研究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