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笙兒,你是我的寶貝(甜蜜蜜)
昏黃的壁燈傾灑在狼爺肌理分明,性感逼人的小麥色上,這些,狄笙無心欣賞,此時,她顫抖着手幫着閻狼處理着傷口,濃重的鼻音帶略帶心疼道:“疼嗎?”
托盤裡,紗布上殷紅的血微微刺痛了她的神經,要不是她矯情的讓他抱着回來,他傷口怎麼會撕裂,一想到這兒,她心頭嚯嚯地疼。
“不疼!”閻狼微微側頭,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小媳婦痛苦的神色。
“閻狼,讓護士給你弄吧,我怕弄疼了你!”猙獰的傷口讓她不敢下手。
“不疼!你弄!”
這人脾氣就這麼倔強,剛纔人醫生都給他縫合好了,護士剛要做餘下的工作,他一個冷鷙的眸光嚇得人家退避三舍。
依着護士交代的,傷口總算包紮好了,她呆呆地看着托盤裡的帶血的白紗布。
“這是槍傷?”狄笙坐到了閻狼的左手側,兩人交換了位置,水亮的眸子緊鎖着閻狼的每一分表情。
“傻瓜……”
“在家聽媳婦話,不準騙媳婦!”狄笙直接堵住了閻狼要出口的話,彷彿預料到閻狼會騙她一般。
“想什麼呢,狼崽都累了,睡吧!”閻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對着她寵溺一笑。
“閻狼,你什麼意思?轉移話題?”狄笙這個暴脾氣,瞬間急紅了眼兒,一把扶掉閻狼搭在她肩頭的手。
一聲悶哼從閻狼口中溢出,狄笙倏地驚醒,這才發現,放在她肩頭的是他的右手,蹭地起身,焦急地看着閻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是吧?”說罷對着自己的左手狠狠毫不留情的拍打着,閻狼瞬間黑了臉,一把抓住了還要處罰左手的右手,“不準打它!”打它他更疼。
狄笙哪顧得上他怎麼想的,心疼地看着傷口處,還好,沒有再次裂開。
話她也不問了,悶悶不樂地躺在了閻狼左側,“睡吧!”即使她不睡,他也要好好休息不是?他一臉憔悴的樣兒,她心疼了!這些話,到他身體好了再問也不遲。
閻狼想說些什麼,最終壓抑下去了,跟着面朝狄笙側躺着,右手不自覺的放在她溫熱的小腹上,感受着來自她家狼崽的溫度。
狄笙擡手關掉了壁燈,室內一片漆黑,耳畔,熟悉的呼吸聲讓她安心。
黑暗中,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是槍傷,你知道,國外現在比較亂,以後,我會注意的!”
雖然已經猜測到,但是真聽到了狄笙身子微微有些僵硬住了。
“嗯,閻狼,對不起!”她微微挪動身子,黑暗中,循着熟悉的味道精準的找到了男人火熱的脣瓣,一下一下,她輕點着,沒有情慾,有的只是那抹心疼!
“傻瓜!”他雖然不瞭解狄笙哪來的這些想法,但是,他只知道一件事情。
“笙兒?”黑暗中兩人四目相對,鼻尖頂着鼻尖,情動之時,互相輕啄一下。
“嗯?”狄笙微微一動表示在認真聽她的話。
“狄笙是閻狼的寶貝!一輩子的寶貝兒!”
低沉醇厚的因兒劃破了夜的靜謐,直抵狄笙心底深處!
“傻瓜!”她的狼爺好呆好傻!老公,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對你好的!
狄笙朝閻狼胸前蹭了蹭,柔嫩的小手搭在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汲取着他清冽的男性氣息微微閉上了眼睛。
凌晨五點半,門口響起腳步聲,閻狼倏地睜開眼睛,小女人跟八爪魚似的整個貼在他身上,睡的各種香甜,他憐愛的親了親她肉嘟嘟的小臉,慢慢抽出身子下牀,似乎尋不着熟悉的氣息,她閉着眼吭吭兩聲,狼爺也是本事,直接把自己的西裝包上枕頭放進了她懷裡,別說,這招真有效,小女人嘟囔了一句聽不清的話接着滿足的笑了。
他蹭着拖鞋走了出去,輕輕帶上門,雖是受了傷,此時卻沒有一絲疲倦,門外,走廊的燈也變換成了昏黃色,到有種豪華賓館的錯覺。
紀宇眉頭蹙得很緊,“狼哥,泰國的事兒,矛頭指向老爺子!”
“這邊呢?”閻狼一臉平靜的看着走廊裡的地毯,似乎對這邊的事情更關注。
“剛我跟鄭航回了趟閻宅,車鑰匙竟安然無恙的放在原處!”
閻狼眉頭一挑,那段車門詭異打開的那段視頻,閻狼親自看過幾遍,他的觀點跟鄭航一樣,別的車還好說,唯有閻家的車除了匹配的車鑰匙方能打開,這件事,在閻家除了閻狼無一人知曉!這批車出自閻氏在德國投資的汽車製造公司,由雷傲親自督造的。所以,既然鑰匙還在,就證明這事兒跟家裡的人脫不了關係。
閻宅是什麼地方,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進出的地方嗎?兇手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的還回鑰匙就算完了?卻殊不知正是這一舉動徹底縮小了追擊兇手的範圍。
閻狼眸光一冷,這是一場專門針對狄笙的陰謀,還是專門針對他的?狄笙有孕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如果自己真死在了國外,那麼,狄笙肚子裡的狼崽豈不就是他們的阻礙,他閻狼的崽兒,他們能放過?
“接着說!”閻狼收回視線,看着紀宇。
“你神了,連這都知道!”紀宇的成就感瞬間化爲烏有,“我跟鄭航順手牽羊,就把鑰匙給牽了出來!”看着閻狼一點兒都不意外的神情,他真心覺得想哪天抽個空讓小伍拋開這人的腦袋瓜子看看,裡面的構造是不是比自己多了點兒什麼?難不成他在自己跟航子身上裝了監控芯片?怎麼什麼都知道?
“有沒有查東郊別墅的車輛?”閻狼沒理會紀宇那傻二愣登的表情。
“查了,沒異常!尤其是從別墅出去的車輛。從詭異打開到事發這一期間沒有一不熟悉的車開出去。我找所有保安覈實過了,全部都是業主的車輛。”
閻狼眉頭一蹙,他總覺得哪些地方有些不對,可一時卻想不出,他話題一轉,“手術室那邊怎麼樣了?”
“小傢伙出來了,精神狀態還不錯!”紀宇都服了這小東西了,什麼叫精神狀態不錯,那叫倍兒好!也不知道他是沒知覺還是沒感覺,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了,還嘰嘰咕咕的說個不停,三句離不開車,一聽那輛邁巴赫都成破銅爛鐵了,你沒看他心疼的那個樣兒,這丫能叫正常小孩?
“是不是查查老爺子最近的行蹤?”閻狼不擔心,可不代表紀宇不上心,當時要不是閻狼轉身給狄笙買推車上的套娃,那一槍正中心臟。
當時兩人是在回旅館的途中,一輛晃着小鼓走街串巷的推車賣貨郎從兩人身邊經過,車上是賣貨郎從邊境淘來的特色小玩意,閻狼一眼掃過十二個裝的套娃,浮上心頭的就是,這東西,他媳婦一定喜歡!
這不是得罪媳婦了嗎,買點兒禮物賠禮道歉,這也是應當的,剛一轉身喊住貨郎,手剛剛放到套娃身上,撲哧一聲悶響,子彈穿過他肩頭。
因爲下午出街時分,街道很亂,等他們的人到達狙擊手伏擊地點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
“不用!”有些事情,他想自己去查!
紀宇還要說些什麼,閻狼聽到屋裡有動靜,“回吧!”說罷,轉身進了房間。
“你走開……我殺了你……走開!”
“跑,跑……崽兒爸跑啊!……嘰裡咕嚕一里哇啦……”
閻狼蹭地上牀,一把抱住了小媳婦,她嘴巴里嘟囔着什麼他再也沒聽清楚,只知道,她讓自己嚇住了。
“笙兒,不怕,我沒事兒!沒事兒,我在,我在呢!”他輕聲安撫着,似乎熟悉的溫度,似乎熟悉的心跳節奏,似乎熟悉的氣息,不知道到底是何種因素,狄笙漸漸平靜了下來。
在他以爲小媳婦沉睡了下來的時候,她身子猛地一個晃動,黑暗中,他看到了她糾結的眉頭。
“笙兒,怎麼了?”閻狼以爲她哪兒不舒服!
良久,氣息有些虛弱的聲音吐口而出,朦朦朧朧不是很輕,唯有最後一句他聽懂了。
“……我死了,你要好……好照顧崽兒……告訴……媽媽愛他……愛閻狼!”
閻狼一陣,他不顧肩膀的疼痛,一把把人緊緊摟在了懷裡,似乎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肆虐般的瘋狂的吻着小媳婦的每一個他低頭就觸及到的地方。
耳畔,他一字一句的對着小女說道:“笙兒,我愛你!”
是的,他愛她,他不知道什麼叫愛,也不懂小女人嘴裡的愛到底是什麼,莫名的,此時他心裡的那種稀罕小媳婦,稀罕到骨子裡的感覺,他只能,也只會用‘愛’這個字來表達。
狄笙猛地一陣,微微睜開了眼睛,滿足地看着抱着她的閻狼,他就在,真好!她擡手摩挲着他的臉,“狼,怎麼了?不舒服嗎?”
一個‘狼’字,激靈的小狼爺一個清醒,“笙兒?”
低沉性感的聲音莫名地讓狄笙紅了臉,她感覺到某位小狼爺的召喚了,“嗯?”
“我愛你!”他喜歡這三個字兒,非常喜歡!
狄笙臉刷的紅了,有些不敢看他幽黑的眸子,雖然是一片漆黑,但是他灼灼的火光一點兒都沒隱匿在黑暗之中,狄笙有些不知所措,剛纔她在夢中就已經聽到這話了,但是,現實版的給她的震撼更大!
“我……我也愛你,愛狼崽!”
“我愛你!”他只愛她,那種強烈的感情只對她纔有。
“嗯!”
“我愛你!”
“閻狼,你怎麼了?”狄笙摸着閻狼的額頭,兩隻小手捧着他的臉,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愛你!”閻狼單手拿下他的小手,一下下摩挲着他青渣微露的下巴。
“我知道了!”
“我愛你!”
“我也愛你,狼爺,咱就睡覺吧!”完了,他這是大腦魔症了。
“嗯,我愛你!”
“閻狼,好狼爺,咱一天說一次,可好?”
這麼個熱情,誰也受不了啊!
一遍一遍,狄笙完全就把它當成了催眠曲,某狼仍舊孜孜不倦的說着直到小媳婦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狄笙再次醒來都已經早上九點半了,昨晚實在是睡的太晚了。
“醒了?”
閻狼剛從外面回來,狄笙剛要開口說話,那種感覺又來了,搖了搖手,鞋子都沒穿的朝衛生間跑去。
閻狼趕緊拎着鞋子跟了過去,想下手拍拍狄笙,卻怕她跟之前一樣,不讓人動她,一動她,更難受!
看着人抱着馬桶各種泛着酸水,他只能幹心疼,湊着她還在吐着的空隙,他拿起電話安排了狄笙的早飯,順手接了一杯溫開水。
狄笙接過閻狼遞過來的白水,漱了漱口,看着老公那副黑臉,安慰了他兩句。
“你家崽兒隨你愛好運動!”她對這個過程都已經熟悉透了,這小傢伙,平時很乖,就是早上起牀這會兒,估計是練拳來着,要不就是跑步?
閻狼一聽崽兒隨他,樂了!
“不對,他是在游泳!”他是看過書的,書上說了,寶寶都是在羊水中慢慢成長的。
好吧,狄笙承認,沒文化的她確實有些令她自己都感覺汗顏。
飯後,兩人一起看了丁冬。小傢伙興奮了一夜,現在倒是睡着了,尤然的臉色終於有了血色,丈夫的手術也完成了,在重症監護室裡呆着,一週內都不許探視,但是,她們可以透過監控器看到裡面的情形。
看着丈夫平靜的躺着,她已經很滿足了。
“笙子,姐,謝謝你!”
“姐,你說什麼呢!”具體的情況,狄笙並不知道,她只是單純的以爲,他們只是出了意外而以,她的內疚只是答應了小東西讓他上了車而已。
從病房出來,閻狼陪着狄笙做了檢查,醫生檢查的很仔細,“胎兒一切正常,這是個生命力很頑強的小傢伙!”
父母都是一樣的,不管人家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總之誇了自己的寶寶那就是真的,兩人樂的合不攏嘴,額,其實是狄笙樂的合不攏嘴,閻狼僅限於眼角眉尾微微一挑而已。
在狄笙的堅持下,閻狼帶着小媳婦去見了呼延火跟莫小伍。
“嫂子好!”
呼延火蹭地站了起來,一副不怎麼標準的軍姿惹得莫小伍各種嘰歪。
“呼延醫生好,小伍醫生好!”狄笙微微有些侷促,這些都是她家的恩人,讓人家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的不怎麼自在。
莫小伍悻悻地看了閻狼一眼,她知道昨晚簽署合約的事兒被閻狼知道,但是,這麼久了,也沒見她召見自己,心裡更是跟貓爪的似的難受。
“嫂子,你叫我小伍就是!我是你的小跟班兒了,不是嗎?”此時,她無比害怕被狄笙拒絕,小眼睛裡忽閃着別樣的意思,狄笙倏地明白了,她昨晚說了怕被閻狼拾掇。
真不知道這個可愛的小醫生有什麼短兒被閻狼給抓手裡了。
“是,是啊!閻狼,這可是我好姐妹了!”那其中的意味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嫂子打算挑戰狼哥了呀!明晃晃的再說,這是我的人,你不許動!
“嗯!”
呼延火差點兒噴髒話!丫大名鼎鼎的四閻王竟然是個‘妻管嚴’?
“嫂子,你看我一派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韻姑姑是你姑姑?”沒人給狄笙介紹過,狄笙這也是猜測到的。
“……是,是的!”這話他回答的有些磕磕巴巴的,難不成自己那挨千刀的老姑又得罪人了不成?
呼延韻的脾氣真的不太好,在京都城裡得罪了不少人,她專業態度太嚴禁,好多孕婦不按照她的規矩辦事兒,不知被她說哭了多少個!
“你跟韻姑長得真像!”
“額……”他有些摸不到頭腦了,他跟呼延韻像?
一男的長得跟一女的很像,是他長得太成功了,還是他家呼延韻姑姑長得太失敗了?
“他就是韻姑的侄子,你叫他呼延火就行!”
閻狼順帶給小媳婦介紹了一番。
“我今天來呢一是想要謝謝你們二人,謝謝你們及時趕來,把他們救過來,一是,我想讓你們給閻狼看看,他經常頭痛,是怎麼回事!”
呼延火差點兒沒跪下給狄笙磕頭,他這輩子最想做的是什麼事?
拋開閻狼的大腦,各種研究一番,只要讓他拋,他保證按原包裝給裝回去,而且絕對不會露出一點兒縫合的痕跡,百分百跟從孃胎裡出來一樣!
紀宇一巴掌拍在了呼延火頭上,“丫想什麼呢?”
“額……沒有,我只是感慨,嫂子對狼哥真好!”
給閻狼看病,是狄笙對閻狼好的第一步,一番檢查下來,莫小伍默了,“嫂子,狼哥這腦子,完全正常!”
“那怎麼回事兒?”
“……”兩人共同默了!
狄笙鬱鬱寡歡的挽着閻狼出來了,看到朝閻狼走來的閻策,她倏地想起安淳來了。
“疼不疼?”狄笙坐在牀前看着只能平躺在牀上的安淳,外間小客廳裡,閻狼跟閻策在聊天兒。
“疼!”她又不是鐵打的,怎麼不疼,她最怕的就是疼,昨天麻醉散了以後,她覺得跟小螞蟻咬的似的疼,嚯嚯的,根本就不帶停歇的。
“你丫沒腦子啊,她來了還跟她套近乎,我從來就跟她沒客氣過,我告訴你,閻怡鳳那一家子人裡就沒一個好東西,還有啊,在閻宅裡,沒幾個簡單的人,你少理會,她再去找你,你給我打電話,姑奶奶我吃了她!”狄笙義憤填膺的說着,還敢拿刀子捅人了。
“你行了!你懷着孩子嚇說什麼,小心胎教!”
有狄笙這幾句話,她心裡暖暖的,“四叔回來了?”
“淳兒,你這一叫四叔,我渾身發麻!”她實在是受不了自己的好朋友叫自己老公四叔,搞的她瞬間有種七老八十的感覺。
安淳翻了個白眼兒,“你這是老公回來了,心情好了唄兒?”
狄笙嘿嘿笑了笑,可不是嗎?雖然狼爺受傷了,但只要人平安回來就行了,“等你好了,咱倆去青松古寺拜拜佛去!去去身上的晦氣!”
一說去晦氣,安淳唏噓道:“笙妞說句不中聽的話,這幸虧坐在車上的是你姐夫他們,你說,你要是在車上,我不敢想了……聽你的,我倆命都大,都躲過了死神的追擊,絕對要選個好日子去青松寺一趟!不是去晦氣,而是謝佛祖保佑了!”
狄笙一怔,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想過,是啊,如果在車上的人是她,不說能不能跟他們一樣有幸活下來,單單這肚子裡的崽兒,那樣慘烈的車禍中,他饒是在頑強,恐怕也……
她一個機靈,幸好不是自己,她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可是,這種爲母則私的情感她控制不住。
從安淳這出來,她跟閻狼去了崔師傅病房。
崔師傅已經醒了,整個人精神狀態特別不好,一醒來他才發現,他的腿似乎不聽他的使喚一般,沒了腿,他怎麼開車?怎麼養家餬口?
“你放心,這算是工傷,你的腿,醫生說了,現在看來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希望站起來,只要你心態好,你會好的,所有開銷都是閻家報銷,這次車禍,沒有你的責任!你的薪水閻家也同樣照付!而且,在你車上的兩個人都脫離危險了,你不用擔心,知道嗎?你現在調整一下情緒,馬上警察過來例行問幾個問題!”紀宇安撫着他的情緒,他知道他怕擔責任,怕失去了腿,失去工作。
“紀先生,是真的嗎?”
他以爲閻家會追究他的責任呢,車禍後,他並滅有昏迷,他知道車子毀成什麼樣了,他也知道車上的人都是太太的親戚。
“嗯!”紀宇給助理一個眼神,沒一會兒,門開了。
三個便衣警察走了進來,按照程序亮了亮證件,“崔先生,我們是京都東郊警局的警員,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崔先生,你不要緊張,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警察同志,你們問就是!”崔文學還是控制不住的緊張了起來,被子下的手緊緊的握着拳。
“好,崔先生什麼時候下的車?”開口詢問的是個女警察,聲線叫溫柔,無形間讓崔文學揪着的心鬆了鬆。
“我跟太太一前一後下的車,然後跟着別墅的傭人一起進的小餐廳!”
“進入餐廳後,你吃了什麼,喝酒了嗎?”旁邊的速記員不光記下了問題,並且還記下了崔文學回答每個問題時的情緒狀態。
“沒喝酒,我從不在當值時喝酒!”他下意識的解釋到,在閻宅做事,他向來謹慎,太太們隨時用車,他絕對不敢飲酒,想了想,然後纔回答了都吃了那些東西。
關於飲酒的問題,警察也只是放鬆他的情緒,順帶進入下個話題,“都喝了些什麼?”
“喝了些……哦,我記得當時我還沒坐下,一個女傭很客氣的端了杯水給我喝了,然後就是喝了碗蛋花湯,就沒在喝什麼了?”
問題一個個的繼續着,似乎就是閒聊而已。
“車子爲什麼會開往山下?”女警察淡淡詢問道。
門開了,閻狼掃視了一眼,崔文學猛地一緊張,下意識的就想起牀。
“躺着就是!”閻狼淡淡吩咐道。
“是,是,四少!”他額間刷的浮上一層薄汗。
“你們繼續!”
“是,四少!”
女警察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
“爲,爲什麼下山?我,哦,是,是因爲少奶奶的小外甥說老在院子裡玩兒沒,沒看出來這車有多好,問,問我能不能下山,少奶奶姐夫倒是說了小孩兒兩句,我當時想着,不能在親戚面前落了少奶奶的面子,不就是開車下山逛一圈嗎?我就開車下去了!”因爲閻狼在,崔文學回答問題的時候,微微緊張了幾分。
“下山途中,發生了什麼你覺得不對勁兒的事兒嗎?”
警察沒給他喘息的時間,繼續問道,因爲在解釋爲什麼下山的時候,他看起來彷彿有種陷入回憶中的感覺。
“不對勁兒?”
“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追你?”
“追我?”
“是的,很快的追着你!”女人聲音低柔的引導着他,沒有打破他的沉思。
“很快的追我,是的,我怕他們追上來,我就使勁兒跑,跑啊,跑啊,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會發光的大山,我一個轉身……啊!”猛地一個激靈,崔文學大口喘着氣,雙目恐懼的看着閻狼,額上,汗珠滴答着淌了下來。
“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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